我被前夫扫地出门。我踹着前几天改造过的彩票,回了趟前夫家,故意在他们面前掉了出来。
程景辞捡起来,看到上面的号码,手都开始抖。“宣宣,这……这是前段时间开奖的头奖,
七百万没人领取,居然......是你?”他眼里满是贪婪。“是啊,
但现在好像很你们没什么关系了。”程景辞过来握住我的手:“怎么会没有关系,
你是我的老婆啊,有了这笔钱,我们就可以东山再起了啊。
”“我一直都说我们的萱萱旺夫的啦,看就在程家有危难的时候就中了七百万,上天保佑啊。
”婆婆也上前圆场。“但记住这时最后一次。”我心里偷乐。我看着他们欣喜若狂,
到处宣扬天降横财,宣扬我这个好妻子。直到新闻播出,全市唯一一张七百万头奖彩票,
因无人兑换,奖金作废。1.新闻播报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整个包厢的人听清。
程家人的狂欢戛然而止。我放下手里的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程老太,您刚刚说什么来着?”我问。“你……”前婆婆伸出手指着我,
那张刚才还笑成一朵菊花的老脸,此刻不知多难看。程景辞的手机疯狂震动,
是那些催债的电话。他接也不是,挂也不是,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他终于挂断,起身,
椅子被他带得向后倒去,发出一声巨响。“林宣,你故意的。”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半小时前,他们一家人还围着我,程景辞叫我“宣宣”,婆婆叫我“好孩子”。他们说,
等这七百万到手,公司就能周转过来,等东山再起了,就风风光光地把我重新娶进门。
婆婆甚至拉着我的手,说以前是她糊涂,说我才是程家唯一的儿媳妇。
“我送你们彩票的时候,可没担保它一定能兑奖。”我慢条斯理地开口,“中奖是运气,
兑不上奖,也是运气。”“你这个毒妇!”婆婆尖叫着朝我扑过来。我侧身躲开,
她扑了个空,直接撞在坚硬的红木餐桌角上。一声闷响,伴随着她痛苦的哀嚎。
包厢里乱成一团。我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压在桌上。“我的饭钱,不用找了。
”我转身离开,身后是程景辞气急败坏的吼声和婆婆的哭喊。走出饭店,晚风吹在脸上,
很舒服。我想起我们离婚那天。婆婆也是这样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下蛋的鸡”,
说他们程家不能断在我手里。程景辞就站在她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们让我滚。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彩票站,买了一张三天前就开过奖的彩票。上面的号码,
就是新闻里那个无人认领的七百万头奖,当然日期被我改了一下。
2.我挑了个天气不错的下午,回到我和程景辞曾经的“家”。离婚后,我从没回来过。
开门的是程景辞,他看到我,愣了一下。他瘦了,也憔悴了许多。“宣宣?你怎么来了?
”“我回来拿点东西。”我没看他,径直往里走。客厅里,婆婆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语气卑微地求着电话那头的人再宽限几天。看到我,她立刻挂了电话,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随即又换上那副刻薄的表情。“你还回来干什么?这个家已经没你的东西了!”我没理她,
走到卧室,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盒子。转身出来时,我脚下“一滑”,
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几件旧首饰,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彩票。我弯腰去捡,
动作很慢。程景辞比我快一步,他先捡起了那张彩票。他打开,看了一眼,
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宣宣……”他声音发颤,抬头看我,
“这……这是前段时间开奖的头奖号码!”婆婆也听到了,一个箭步冲过来,
从程景辞手里抢过彩票。她对着手机上的开奖信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核对。核对完,
她的手也开始抖。“七百万……真的是七百万!”她看向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嫉妒,
但更多的是一种呼之欲出的贪婪。程景辞也看着我,喉结上下滚动。“宣宣,
你……”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送你们了。”我说得轻描淡写。
两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几秒后,婆婆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哎哟,我的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景辞,忘不了我们这个家!”程景辞也走过来,脸上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宣宣,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抽出自己的手。“别误会,就当是分手费了。”说完,
我没再看他们一眼,离开了那个让我作呕的地方。我能想象到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们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亲戚朋友,告诉所有债主,宣告程家即将时来运转。
他们会在希望的顶峰,等待着那张废纸变成真金白银。而我,只需要等待他们去兑奖。
3.那顿“鸿门宴”,我还是去了。程家人订了本市最贵的餐厅,一个能俯瞰江景的包厢。
我到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连同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都已经到了。我一进门,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婆婆更是夸张,直接跑过来挽住我的胳膊,
亲热得好像我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女儿。“宣宣来了,快坐,快坐主位!”程景辞跟在她身后,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那眼神里的深情,差点让我以为我们还在热恋。“宣宣,你今天真好看。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被婆婆按在了主位上。席间,觥筹交错。
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那七百万展开。“景辞啊,等钱到手了,先把公司的窟窿填上,
剩下的钱,正好给你和宣宣办个复婚仪式!”一个舅舅高声道。“对对对!这次一定要大办!
让我们宣宣风风光光地再进门!”婆婆立刻附和,给我夹了一块我从不吃的肥肉,“宣宣,
多吃点,把身体养好,争取明年就给妈生个大胖孙子!”程景辞在桌下,悄悄握住我的手。
“宣宣,对不起,以前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恳求。我看着他,看着这一桌子虚伪的嘴脸,真是想吐啊。
我抽出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包厢里的电视开着,正在播放本地新闻。
我瞥了一眼屏幕下方的时间。五点零一分。“各位观众,下午好,
现在为您播报一则最新消息。”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响起。“本市体彩中心今日发布公告,
此前备受社会关注的七百万元双色球大奖,因中奖者逾期未兑,根据《彩票管理条例》规定,
该笔奖金将自动纳入彩票公益金。”4.电视里女主播的声音还在继续,
说着什么公益金的用途。但包厢里已经没人听得进去了。空气凝固了。
刚刚还喧闹热烈的气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灭。程景辞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先崩溃的是婆婆。她像个疯子一样,
指着电视尖叫:“假的!这新闻是假的!骗人的!”没人理她。
那个刚刚还嚷嚷着要大办复婚仪式的舅舅,默默地放下了酒杯,眼神躲闪,不敢看程家人。
其他的亲戚也纷纷低下了头,假装研究桌上的菜色。程景辞终于把目光从电视上挪开,
转向我。那是一种混杂着绝望、怨毒和难以置信的眼神。“林宣……”“怎么回事?
”婆婆猛地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居然过期了,不告诉我们!
”她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我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程景辞这次反应很快,
一把拉住了她。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怕她把事情闹大,在这里丢尽最后的脸面。“妈!
你冷静点!”他低吼。“我冷静不了!七百万啊!我们的七百万没了!小辞,快,
快打去问问刚过期的可不可以兑奖。”婆婆嚎啕大哭,瘫软在程景辞怀里。
程景辞马上打电话:“你好,我是新闻中了七百万的得奖者啊,现在拿过来兑奖可以吗?
”得到对面回复:“对不起,先生,因为已经过了60天,已经不能兑奖了。
”程景辞摊坐在地上。我站起身,从手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我的饭钱。”然后,
我头也不回地朝包厢门口走去。“林宣!你站住!”程景辞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嘶哑得不成样子。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
声音里带着颤抖,“你就这么恨我们吗?居然七百万都不要就为了报复我们。”我笑了。
“程景辞,看到你们这个熊样,别说七百万,七千万我都觉得值啊。你说我恨不恨啊。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5.接下来的日子,程家的戏码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听共同的朋友说,鸿门宴的第二天,银行和各个债主就上了门。
之前因为那七百万的“喜讯”而松口的债主们,发现被耍了之后,态度比之前强硬了十倍。
程家那栋住了几十年的老宅子,很快就挂上了拍卖的牌子。婆婆受不了这个**,
直接病倒了。程景辞焦头烂额,到处求人,但没人敢再借钱给他。一个星期后,
我在常去的咖啡馆见到了他。他像是老了十岁,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身上那件名牌衬衫也皱巴巴的。他看到我,径直走了过来。“林宣,你满意了?
”他一**坐在我对面,桌子都晃了一下。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没理他。
“把我们家害成这样,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睡得特别香?”他咬着牙说。“还行。
”我抬起头,“至少比在你家的时候睡得好。”他被我怼了一下,脸色涨红。
“你就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夫妻?”我放下咖啡勺,
勺子和瓷杯碰撞,发出一声轻响,“程景辞,我被你妈指着鼻子骂‘不下蛋的鸡’的时候,
你在哪?”“我被她从家里赶出来的时候,你又在哪?”“现在你跟我谈夫妻情分?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周围已经有客人在朝我们这边看了。他突然伸手,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林宣,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你再给程家一次机会。
我知道你还有钱,你帮帮我,我发誓,我以后一定……”“放手。”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不但没放,反而抓得更紧。“你跟我回去!去医院给我妈道歉!只要你肯道歉,让她消气,
她也许就会……”我没等他说完,直接将桌上那杯没喝完的冷咖啡,全泼在了他脸上。
咖啡顺着他的头发和脸颊往下淌,狼狈不堪。他整个人都懵了。咖啡馆的保安很快走了过来。
“先生,请您放开这位女士。”程景辞像是才反应过来,触电般松开手。
他被两个保安“请”了出去,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我用纸巾擦了擦手,
沾了脏东西还是要清洁一下的。6.从咖啡馆出来,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商场。
给自己挑了一支新口红,颜色很艳,像盛放的玫瑰。镜子里的我,气色很好,
完全不像一个刚刚经历过婚姻失败的女人。程景辞的出现,像一只苍蝇,嗡嗡叫着,
有点烦人,但也就那样了。回到家,刚出电梯,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缩在我家门口。
是前婆婆。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花白,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
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苹果。看到我,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挣扎着站起来。
“宣宣……”。我没作声,走到门前,准备开门。她跟过来,把手里的网兜往我面前递。
“宣宣,这是妈……这是我托人从乡下买的,没打农药,你尝尝。”我看着那些干瘪的苹果,
想起了以前。那时候,我为了备孕,吃的每一口东西都小心翼翼。她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说,
谁家的媳妇一进门就生了,谁家的媳妇肚子真争气。“有事?”我问,声音里没什么温度。
她搓着手,局促不安。“宣宣,景辞他……他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你……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以前是妈不对,妈给你赔罪,妈给你跪下。我知道你肯定有钱的。帮帮我们吧。”说着,
她膝盖一弯,真的要往下跪。我往后退了一步。走廊里有邻居开门出来,
好奇地朝我们这边张望。“你这是做什么?”我皱起眉。“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她索性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准备开嚎。这套把戏,我见过太多次了。我拿出手机,
对着她。“您继续,我帮您录下来,发到小区业主群里,让大家都欣赏欣赏程太太的风采。
”她的哭嚎卡在了嗓子眼,涨红了脸看着我。“你……你……”“我什么?”我收起手机,
“您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程家是怎么教育出程景辞这种儿子,又是怎么对待前儿媳的吗?
”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林宣!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个不会下蛋的鸡,
要不是你,我们家会成这样?”我笑了。“对,就因为我‘不会下蛋’,
所以你们程家活该有今天。”我打开门,在她怨毒的注视下,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咒骂和捶门声。**在门后,听着那声音,心里一片平静。
7.接下来的日子,婆婆像是跟我杠上了。她每天都来我楼下“报道”,有时是早上,
有时是晚上。她不闹,也不吵,就像个幽魂,在我单元门口的长椅上一坐就是一天。
见我出门,就用那种哀怨又愤恨的眼神看着我。见我回家,就跟在我身后,一声不吭。
小区里的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用这种方式逼我,让我不得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