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渡寒,剑指红尘小说简介:我叫沈砚之,现代中医穿成乱世术士,
靠银针和半吊子剑法混江湖。天下三分,朝堂暗藏术士,江湖争夺《寒江剑谱》。雪夜古寺,
我撞见高冷尼姑裴昭然,她身负寒脉旧伤,每夜子时冰冷刺骨。为接近她,我谎称针灸能治,
实则心动已久。皇子萧景珩勾结太监魏九阎追杀她,逼她入局。我装疯卖傻护她周全,
一边躲追兵一边甜宠撩拨。银针渡寒,剑指红尘,这一世,我要她断了佛缘,重续尘缘。
正文:第1章:雪夜初逢,剑谱惊现腊月二十三,天快黑时,
边陲荒山里一座破庙被雪压得吱呀响。我是沈砚之,二十六岁,穿来这乱世三年了。
原本是现代中医,熬夜背穴位图的时候一头栽进古籍,睁眼就成了个民间术士。
现在靠装神弄鬼混饭吃,左手银针,右手竹笛当剑使。腰上挂着个小布包,
里面九根银针是我吃饭的家伙。这地方叫寒松岭,没人住,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古寺。
我本想进来避避风雪,烧锅姜汤暖身子,没想到刚架起铁锅,外头风声就变了。
门被踹开的那一瞬,我手一抖,差点打翻陶碗。雪片卷着冷风灌进来,门口站着一个人。
披着素色袈裟,肩头落满雪,手里握着一柄软剑,剑鞘上刻着波浪纹。
她脸冷得像冰雕出来的,眉眼锋利,目光扫过来时,我后背一紧。我没动,也没说话。
她一步踏进来,剑尖直指我咽喉。我往后靠墙,喉咙前差半寸就是寒光。我没拔笛子,
反而举起手里的姜汤:“姑娘,喝口热的再动手?”她不答话,眼神没变。
但我看得出她在喘,呼吸短促,指尖发白,嘴唇泛青。这是寒症发作的征兆,而且很重。
我心里有了数。我把碗放下,从布包里抽出一根最长的银针,捏在指间:“你撑不了多久。
子时一到,寒气入骨,轻则瘫软,重则昏死。”她瞳孔缩了一下。“我能让你暖起来。
”我看着她,“但你要答应我,不杀我。”她终于开口,声音像碎冰碰在一起:“若你耍诈,
一针斩你首级。”“成交。”我笑了下。她没收剑,但也没再往前逼。我慢慢靠近,
在她面前蹲下:“坐吧,站着更耗力气。”她迟疑两秒,盘膝坐下,软剑横在腿上,
手始终没松。我让她放松肩膀,她没听。我说:“你们出家人不是讲不动心吗?
可你现在心跳快得很。”她瞪我一眼,但呼吸乱了半拍。我找准大椎穴,银针轻轻刺入。
她身体猛地一颤,没躲,也没叫。接着是命门、肾俞,三针下去,她肩头慢慢松了。
火堆噼啪响了一声。她闭上眼,睫毛微微抖。过了一会儿,脸色从青转红,呼吸平稳下来。
屋子里安静了很久。我盯着她,说:“喂,尼姑,今晚又该扎针了——这话我说定了,
下次别想躲。”她睁眼,冷冷看我一眼,还是没说话。只是把剑放平,继续坐着。
我知道她没走,是因为寒脉没根治。这种病每夜子时复发,必须按时施针。而全天下,
只有我的针法能压住它。我不提,她也不问。但我们都清楚,这事不会只一次。
外面雪还在下,风吹着破窗来回晃。屋里只有火堆的声音。我坐在角落,重新热了碗姜汤。
递过去时,她没接。“你不喝?”我问。“不必。”“那我喝了。”我一口喝完,
把碗放在地上,“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喊尼姑吧。”她沉默一会儿:“裴昭然。
”“静慈庵的?”“曾寄身于此。”“哦。”我点点头,“那你现在算还俗了吗?
”“尘缘已断。”她说。“那你怎么还会冷成这样?”我反问,“真断了的人,
心早就凉透了,哪还会疼?”她猛地抬头,眼神锐利。我没避开:“你这寒脉,是天生的。
小时候受过重伤,寒毒入体,又被强行封住经脉,才拖到现在。每年冬天加重,
尤其子时最凶。是不是?”她没否认。“别人治不了你。”我说,“但我可以。
前提是你得信我。”“我不信任何人。”“那你刚才怎么让我扎了三针?”她哑了一下,
没回。我收好银针,吹熄炉火边的小油灯:“今晚你在这儿过夜也行,我不赶你。
明天雪停了各走各路。但记住,明晚子时,你还得扎针。不来,就等着冻僵。
”说完我就往角落一躺,闭眼睡觉。身后很久没动静。后来我迷糊间听到一点轻响,
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再之后,是极轻的一句:“……明日此时,我来。”我没睁眼,
也没应声。但她没走。第二天天没亮,外面雪小了些。我醒的时候,身边空了,
地上留了一串湿脚印,通向门口。火堆早灭了,只剩灰。我摸了摸针包,九根针少了一根。
应该是她带走的,防身用。也好,总比什么都不留强。我起身拍了拍衣服,
拎起竹笛背上包袱。正要出门,发现门框边上插着半截断箭,上面绑着一块灰布条。
布条写着两个字:**子时**。字迹清瘦有力。我盯着看了会儿,笑了。看来这尼姑,
还不算太绝情。出了门,风雪小了,山路难行。我一边走一边想,她那样的人,
本该孤身一人,刀不沾血,心不染尘。偏偏生了这么个病,非得找人救命。而我呢,
本来只想混口饭吃,装装神仙骗点香火钱。结果撞见她这一遭,莫名其妙就成了她的大夫。
可谁懂啊。每次给她扎针,我都怕手抖。不是怕她反悔杀了我。是怕她哪天真的不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竹笛,心想以后得多练练剑了。这世道不太平,和尚庙都不得安宁,
何况一个孤女?要是下次她再来,我能护住她就好了。哪怕只一次。风刮得眼睛发涩,
我揉了揉,继续往前走。今天才腊月二十三,离年关还有七天。我算了算日子,
七日后才能再施针。也就是说,如果她真来,我们还能见七次面。我想着想着,
嘴里叼了根草茎,哼起了小调。这江湖乱得很,但也热闹。至少,有人等我扎针了。
第2章:针尖试情,月下初探七天到了。我蹲在破庙门口的石头上,手里转着那根竹笛。
天刚擦黑,风比前几晚小了些,雪却没停。针包挂在腰侧,我时不时摸一下,
确认九根针都在。她会来。我知道她会来。油灯我已经点好了,放在屋角的小木桌上。
姜汤也熬了一锅,温着。我不敢走远,白天采了些艾草和当归,晒在墙边。这地方太冷,
得让她暖得久一点。子时刚到,门被轻轻推开。裴昭然站在门口,袈裟上沾着雪沫,
脸色有点发白。她没说话,径直走到屋内那张旧蒲团前坐下,软剑横在膝上。我起身,
走到她身后,掏出银针。“今天冷得早。”我说。她不答。我找准大椎穴,针尖轻刺进去。
她肩膀抖了一下,呼吸变慢。接着是命门、肾俞,三针落定,她的手指慢慢松开剑柄。
火光跳了一下。我收手,坐到旁边。她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像是忍着什么。
我知道那种感觉——寒气退去,暖流顺着经脉爬上来,又痒又胀,像有小虫在皮下走。
“你这身子,真够折腾人的。”我掏出帕子擦手,“我要是收诊金,早该发了。”她睁眼,
侧头看我:“你图什么?”“图你不把我一剑砍了。”我笑。她冷哼一声,站起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明天还来吗?”她背对着我,没回头:“你若不来,明夜子时,
我会死。”说完她推门出去,身影融进雪里。我没追,也没多问。她说这话,已经是种回应。
第二天我照样待在庙里。白天无事,练剑,晒药,数着时间等夜晚。第三夜,她准时出现。
第四夜,我多问了一句:“你以前在静慈庵,也这样熬过?”她坐在蒲团上,
声音很淡:“没人知道我病。”“那你怎么办?”“咬牙。”我就没再说了。那一晚施完针,
她多坐了半炷香的时间才走。第五夜,她来得晚了些,脸上有雪刮出的红痕。
我皱眉:“路上有人?”“没有。”“撒谎。”我盯着她,“你走路比平时重,
右脚落地不敢用力,是不是被人追过?”她猛地抬头:“你观察太细了。”“大夫都这样。
”我抽出针,“别动。”这一晚施针时,我故意放慢动作。指尖擦过她后颈皮肤,
她呼吸忽然一顿。我没装没看见。“尼姑半夜私会男子,不怕破戒?”我随口说。
她冷笑:“你才是假道士,装神弄鬼。”“可你现在靠我活着。”“交易而已。
”“那你换个人试试?”她沉默。针尾轻轻一捻,热流顺着经脉扩散。她闭上眼,
眉头皱了一下,像是被什么烫到。第六夜,雪停了,月光照得庙前一片亮。她进来时,
我正靠墙坐着,嘴里叼了根草茎。“今晚月亮不错。”我说。她不理,照常坐下。我施针,
手法熟了,快了些。可就在最后一针落下时,屋顶瓦片响了一下。不是风。我立刻收手,
伸手扶住她肩膀:“别出声。”她瞬间警觉,手按上剑柄。外面院墙“啪”地一声,
碎了块瓦。我迅速将一根银针扎进自己合谷穴。脑子一下子清明,
耳朵能听见屋外三丈内的脚步声——两人,分左右包抄厢房。来了。我抓起竹笛,
低声道:“你别动,待在这儿。”她抓住我手腕:“你不行。”“行不行,得试。”我抽手,
闪身出门。院子里站着三个黑衣人,蒙面,手持短刀。为首那人眼神狠,
一见我出来就扑上来。我用竹笛格开第一刀,借力后撤,脚下踩着结冰的地差点滑倒。
对方第二刀紧跟着砍来,我翻身躲开,袖中银针已夹在指间。近了。我抬手,
针尖直刺他左眼下方睛明穴。他闷哼一声,捂脸后退,踉跄几步跪倒在地,惨叫起来。
另外两人愣住。我趁机跃起,竹笛横扫一人手腕,他刀落地。另一人从背后偷袭,我早察觉,
反手甩出第二根银针,击中他手腕内侧,他手臂一麻,动作迟缓。他们开始后退。
我站在门口,挡在屋前,喘着气:“滚,不然下一针戳的是喉咙。”三人对视一眼,
转身翻墙逃走。我收手,腿有点软。激发潜能耗神太多,眼前发黑。我扶着门框站稳,
回头看向屋里。裴昭然已经站起,外袍撕裂了一角,露出里面的黑色软甲。月光下,
那软甲表面有细密纹路,像是刻了什么东西。我没看清。但她立刻拉好衣服,
眼神警告我别多看。我走回屋,从倒地那人身上摸出一块铁牌碎片,上面刻着半个飞鸟图案。
我没说话,塞进针包底层。她看着我:“你受伤了?”“没有。”“你脸色不对。
”“激动的。”我咧嘴一笑,“第一次打跑三个劫匪,不容易。”她盯着我看了几秒,
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东西——干枯的梅花,沾了点雪。她没说话,走到门口,
把那片花轻轻压在门槛下。然后走了。我坐在原地,喘匀了气,伸手从门槛下取出那片花。
花瓣脆得快碎了,但形状完整,和她袈裟襟角绣的一模一样。我低头看着,笑了。
第二天晚上,我又在等。子时一到,门开了。她站在门口,脸色比往常更白,像是受了寒。
我站起来,拿起针包。“喂,尼姑。”我说,“今晚又该扎针了。”她走进来,关上门。
我走到她身后,准备施针。她忽然开口:“你为什么每次都等在这里?”“因为你说你会死。
”我捏着银针,“我不信你真想死。”她没动,也没说话。我刺入第一针。
她肩膀轻轻抖了一下。月光照在她低垂的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影子。我捻动针尾,
热流缓缓注入她体内。她闭上眼,呼吸一点点变长。屋外,风又起来了。
我看着她放松下来的背影,低声说:“明天还来吗?”她没回答。但我听见,
她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剑柄。不是握紧。是松开了。第3章:密道惊变,身份初露风刚起,
我就听见瓦片碎裂的声音。这次不是一片两片,是接连几块从屋顶砸下来。
我手里的银针还没收进布包,裴昭然已经站起身,软剑出鞘半寸。她脸色比刚才更白,
施完针才一会儿,寒气又在往骨头里钻。我没说话,走到门边往外看。院墙四角都站着人,
黑衣蒙面,手里有弓弩。火把光映着雪地,照得院子像白昼。他们不急着进来,
是在等什么信号。“三个人昨晚逃了两个。”我回头,“今天来了八个。
”她盯着我:“你能打几个?”“一个拼死,两个带伤,三个我躺下。”我咧嘴,
“所以咱们不能打。”话音刚落,屋顶跳下两人,刀光一闪就朝门口劈来。
我抓起桌上的油灯甩出去,火油泼在门槛上,轰地燃起一尺高的火焰。那人收势不及,
袖子烧着了,惨叫后退。裴昭然要冲出去,我一把拽住她手腕。她的脉搏跳得乱,指尖冰凉。
“这庙守不住了。”我说,“走!”她没挣,跟着我撞向墙角那张供桌。我用力一掀,
木桌翻倒,压住另一侧扑进来的黑衣人。借着烟雾,我拉着她绕到佛像后面,
一脚踹开角落的青砖——下面露出个黑洞。她瞪我:“这里有密道?”“昨夜搜的。
”我喘气,“本来想藏点干粮,结果发现能通山后。”她还想说什么,
外面又有两人破窗而入。我顾不上解释,推她进去:“你先下!”她踩着石阶往下,
我紧随其后。刚落地,我就摸出一根银针扎进她脚底涌泉穴。她身体一震,
轻功瞬间提了起来,脚步快得几乎飘着走。“你自己呢?”她问。“我引他们分兵。
”我反方向跑了几步,故意踢翻一块石头。追兵果然听见动静,一部分人冲我们这边来。
我拐进岔道,把剩下六根银针全捏在手里,靠墙屏息。等第一个黑衣人走近,我甩出两针,
分别击中他膝盖和手腕。他跪地抽搐,同伴停下查看。我趁机退回主道,
却发现裴昭然没按原路走,而是停在一处岔口前,像是在犹豫。“往西能出山林,
往东是死路。”她说。“那你去西边。”**近,“我去东边引人。”“你不行。
”她拦住我,“你耗太大,刚才用了针。”“所以我才去。”我笑,“你还能跑,
我能躺着装死。”她皱眉:“别胡来。”“我没胡。”我低头从针包里挑出两根最细的,
“神阙、太溪。扎下去,呼吸停,脉搏断,跟死了一样。他们查都不查,直接抬走。
”她盯着我:“七日内不能再用?”“对。”“你疯了。”“我不疯。”我看她,
“但我知道你现在不能被抓。你身上没剑谱,也没帮手,一个人逃就是送命。
我要是不拖住他们,你活不过今晚。
”她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剑谱不在……”“你第六夜被追,不是因为露行踪。
”我打断她,“是因为有人逼供失败。你要真有剑谱,早就交出去保命了。可你没交,
说明你根本拿不出来。”她嘴唇动了动,没否认。我伸手封住旁边通风口的石板,
声音压得更低:“你现在不是一个人逃命,是带着我一起走。信我一次。”她看着我,
眼神变了。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防备,而是有点慌,像是第一次被人看穿所有伪装。
“你为什么要管我?”她问。“因为我欠你的。”我说,“那天雪夜里,
你本可以一剑杀了我,可你留下了针和布条。你不想死,也不想让我走。这就够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扎针。第一针落进神阙穴时,
肚子像被冰锥刺穿。第二针刺入太溪,脚底发麻,整条腿没了知觉。我咬牙撑着,
直到呼吸一点点变浅,心跳慢得连自己都听不见。眼前发黑,**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
裴昭然蹲下来,手指搭上我脖颈。她试了好几次,终于探不到脉。她手抖了一下。“沈砚之!
”她低声喊。我没应。她咬牙站起来,脱下外袍裹住我,又把自己的软剑挂回腰间。
然后她捡起我的竹笛,在地上划出两道痕迹,故意留下双人脚印,朝东支深处走去。
火光越来越近。她走到岔道尽头,忽然折返回来。我闭着眼,感觉她掰开我的手,
把什么东西塞进掌心。是那片干枯的梅花。她低声道:“若你敢死……我永不超度你。
”脚步声远去。我躺在黑暗里,听追兵的脚步踏进密道。有人踢了我一脚,见没反应,
骂了句“死透了”,就朝东边追去。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暖意从掌心渗进来。
那朵脆得快碎的花,正贴着我的皮肤。外面风雪更大了。我蜷着手指,把花攥得更紧了些。
密道深处传来铁牌碰撞声,有人开始搬动我的身体。第4章:太监现身,
真相初窥密道里的风从背后吹来,我听见铁牌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人在搬动我的身体。
手臂被两个黑衣人架着,肩关节传来拉扯的痛感。他们走得不快,
但方向很明确——往东边深处去。那里不是出口,是死路。掌心那朵干枯的梅花还在,
贴着皮肤的地方有一点温热。这温度像根线,把我快要散掉的意识一点点拽回来。
我不能躺着了。神阙穴还堵着,太溪穴发麻,整个人像泡在冰水里。我咬牙,
用最后一点力气默念穴位图谱,一口气从丹田往上顶。舌尖猛地一痛,我咬破了它。
血腥味在嘴里炸开。剧痛让我睁开了眼。眼前模糊,只看到头顶石壁上滴下的水珠。
我借着换肩的瞬间发力,左脚狠狠踹向左边那人膝盖。他闷哼一声跪地,我顺势翻滚,
撞进旁边岔道的阴影里。“人跑了!”“追!别让他逃出五步!”我没回头,靠着石壁喘气。
针包还在腰间,九根银针,现在只剩七根。刚才那一脚耗尽了我能调动的所有力气。
但我得去找她。裴昭然留了脚印往东,是想引开追兵。可我知道她不会真往死路走。
她会在中途拐进暗道,那是我们之前逃出来的地方。我扶着墙往前挪。每走一步,
肋骨就像被锯子来回拉。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有了火光。人声传来。我贴在转角处探头。
三名黑衣人围成半圈,中间是裴昭然。她背靠石壁,软剑横在身前,脸色比雪夜那天还白。
火光摇晃,照出她额角的汗。她撑不了多久了。我正要动,忽然看见第四个人影从高处落下。
紫红飞鱼服,六瓣黑纱帽。那人落地无声,手里捏着一张黄符。火把映着他惨白的脸,
嘴唇涂得鲜红。他抬手,符纸自燃,冒出青焰。裴昭然眼神变了。她认得这个人。我也认得。
魏九阎。他站在火光中央,声音尖细:“静慈师太,陛下仁慈,只要你交出《寒江剑谱》,
本督公可保你不死。”裴昭然冷笑:“我早已遁入空门,哪来的什么剑谱。
”“那就别怪我不讲佛面了。”魏九阎指尖一弹,青焰飞起,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印,
“让你尝尝东厂的‘锁魂咒’。”我心头一紧。这不是武功,也不是医术能解的东西。
但我知道,人体经络运行一旦被打乱,再厉害的术法也使不出来。我摸出两根银针,
屏住呼吸,沿着石壁靠近。魏九阎举起右手,正要落掌。我冲出去,一针扎进他右臂曲池穴。
他动作一僵,青焰瞬间熄灭。“谁?!”他猛地转身,眼睛瞪向我。我没答话,
反手拔下墙上插着的一把菜刀。锈迹斑斑,刀刃缺口,但足够挡他一击。他怒吼一声扑来,
手如鹰爪直取我咽喉。我横刀一拦,火星四溅。“尼姑,走!”我低喝。裴昭然没犹豫,
转身就跑。魏九阎被我挡住,招式狠辣,每一击都冲着要害。我只能守,不敢攻。
菜刀在我手里晃,虎口发麻。“你是什么人?”他阴森开口,“敢坏我大事?”“路过大夫。
”我喘气,“看你气血逆行,特来帮你通通经络。”他又是一掌拍来,我侧身躲过,
后背擦过石壁,**辣地疼。针包还在,最后一根银针没动。但现在用不了,
用了我就真站不起来了。裴昭然已经跑远。我虚晃一刀,转身就撤。魏九阎没追。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忽然笑了。“沈砚之……”他念出我的名字,“你救得了她一时,
救不了一世。你们逃不出东厂五里地。”我没回头,拼尽全力往前跑。不知过了多久,
我在一处岔口停下。肺里像着了火,腿一软,跪在地上。前面传来脚步声。
裴昭然站在不远处,火光照着她的脸。她看着我,一句话不说,走过来扶我。**在她肩上,
勉强笑了一下:“喂,尼姑,今晚又该扎针了。”她没理我这句话。等我稍微缓过来,
她突然开口:“你那银针……是怎么回事?”我愣了一下。“我不是江湖骗子。”我说。
“我知道。”她盯着我,“你能让人假死,能打断他的术法。这不是寻常针术。
”我低头看手里的针包。布角已经磨破,露出里面银光。“我说是天师传的,你信吗?
”她不说话。我叹了口气:“我不杀生,也不骗病人。救你是真的。
至于这针法从哪来……等你能暖着睡整夜,不再怕子时,我再告诉你。”她看着我很久,
终于移开视线。但她没有走,而是坐到我旁边,软剑横在膝上。“你为什么非要管我?
”她问。我想起雪夜里她留下的布条,想起她塞进我掌心的那朵花。“因为我欠你的。
”我说,“那天你本可以杀了我,可你留下了针和字条。你不想死,也不想让我走。
这就够了。”她手指轻轻抚过剑柄。上面沾了血,还没擦。外面风雪更大了。
密道深处传来水滴声,一滴,一滴,砸在石头上。
她忽然抬头:“你说的‘暖着睡整夜’……你能做到?”我点头:“只要你不赶我走。
”她没再问。只是把软剑握得更紧了些。火光映着她的侧脸。她闭了下眼,像是累了。
**着石壁,慢慢滑坐在地上。体力透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迷糊中,
感觉有人碰了碰我的手。是那朵干枯的梅花。她把它放在我们之间的地上,离我更近一点。
我伸手想去拿,手指刚触到花瓣——她的剑突然出鞘半寸。第5章:雪地疗伤,
情愫暗生雪地很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在石壁上,喘得厉害。
裴昭然的手还搭在我胳膊上,没松开。她把我从密道里拖出来,
一直走到这处断崖凹陷的地方。我没力气走,她也没问,直接架着我往前挪。
现在我坐在地上,肋骨一抽一抽地疼,嘴里还有血腥味。她蹲下来,
解了袈裟一角盖住我肩膀。布料是旧的,但还算干。她动作不快,避开我伤口的位置,
像是知道哪里不能碰。“你别动。”她说。我没吭声。她撕下里衣的布条,
开始缠我肋下的伤。血已经凝了点,又被雪水浸开。她手指碰到我皮肤的时候停了一下,
很快继续。我闭着眼,其实清醒得很。只是不想让她看出我在看她。包扎完,她收回手,
指腹有道红痕,是我伤口蹭上的血。我没忍住,笑了。“裴师太,你这算破杀戒了吧?
”她抬头盯我一眼,眼神冷,可没发火。“你不必逞强。”她声音低,“我知道你撑不住。
”我睁开眼,看着她。她脸色还是白的,比雪天那晚好不了多少。可她坐在这儿,没走,
也没把剑横在中间。“那天你摔了我三碗药汤。”我忽然说,“一碗算一文钱,利滚利,
得还一辈子。”她低头,没说话。耳尖有点红。风小了点,雪还在下,不大,
一片片落在她肩头。她没抖,也没抬手去拂。我慢慢坐直一点,手摸到针包。布角磨破了,
银针露了一截。我抽出一根,对着光看了看。“今晚又该扎针了。”我说。她看了我一眼,
轻轻点头。我伸手扶她手腕,找到内关穴。针下去的时候她睫毛颤了下。我没急着拔,
顺着经络引气,往膻中走。她呼吸慢下来,寒脉在缓。火没有生。我们都没带火折子。
可这时候也不觉得多冷了。针尾晃着,我凑近一点,声音压低:“裴昭然,
你说‘尘缘已断’,可我偏要问——若能重来,你还躲我吗?”她没动。眼睛看着我,很久。
然后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又没笑出来。我没移开视线。她终于开口,
声音很轻:“你话真多。”我不答,只把手里的针多留了一息。**时,指尖擦过她皮肤,
她没躲。雪还在落,可风停了。远处山影模糊,近处只有我们两人。她靠着石壁坐下,
软剑放在腿上,离我比之前近了些。**着她旁边,累得睁不开眼。刚才那一针耗神,
脑子发沉。可心里是亮的。“你不问我银针的事?”我半眯着眼。“你说了,
等我能暖着睡整夜,再告诉我。”她看着外面,“现在还没到时候。
”我笑了笑:“那你今晚能睡着吗?”“不知道。”她顿了顿,“但至少,没那么冷了。
”我侧头看她。她没看我,可嘴角有一点弧度,很淡,但我看见了。我也笑了。“喂,尼姑。
”“嗯?”“下次别把花放地上了。”“……”“你想给我,就直接塞我手里。”她没理我,
可耳尖更红了。我闭上眼,差点睡过去。迷糊间感觉她动了一下,像是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没睁眼,但笑没收。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手心一暖。她把一朵花放进我手里。
不是干枯的梅花。是一枝冻僵的野梅,花瓣闭着,枝上有雪,可茎还是青的。我没动,
也没说话。她低声说:“那天……你不该回来。”“我偏要回来。”“值得吗?”“值。
”她没再问。我攥紧那枝花,手心慢慢有了温度。雪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下。她靠着石壁,
闭眼休息。我没睡,看着她脸。她的呼吸很稳,眉头没皱。这是第一次,
她在施针后没立刻绷着神经。我轻声说:“裴昭然,你信不信,有人能让你再也不怕子时?
”她没睁眼,可嘴唇动了动。“……你说呢?”我笑了,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远处有响动。
不是脚步声,也不是风。是树枝被压断的声音。我猛地睁眼,看向林子那边。她也醒了,
手立刻按住剑柄。我们都没动,盯着那个方向。雪还在落,林子里什么都没有。可那根树枝,
是新的断裂痕迹。我慢慢坐直,手摸向针包。她缓缓起身,软剑出鞘一寸。我们背靠背站着。
她低声说:“你还能打吗?”我捏住一根针,点头:“能。”她没再说别的,
只把肩膀往我这边靠了靠。我的手还在抖,不是因为冷。针在指尖,对准前方。林子里的雪,
又落下一堆。第6章:援兵将至,阴谋初现林子里的雪还在落,树枝断裂的声音没有再响。
我和裴昭然背靠断崖,手都没松开针包和剑柄。她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
江湖追我的人,其实追错了东西?”我没动,盯着前方雪地。“什么意思?”她没回答,
伸手探入怀中,慢慢掏出一块玉佩。青玉质地,半块,边缘有残缺的纹路,
像是被硬生生掰开的。“这不是《寒江剑谱》。”她说,“那本剑谱是假的,
是我师父临死前留下的幌子。”我愣住,手指一紧,银针差点滑出去。
“所以那些人打生打死,就为了一个假东西?”她点头:“真正的秘密在这里。这玉佩,
能证明我父亲清白,也能调动将门旧部。萧景珩要的不是武功秘籍,是兵权。”风刮了一下,
我脑子有点乱。之前在古寺救她,是因为她寒症发作,看着可怜。后来一次次施针,
是想靠近她。可现在告诉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人?“那你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我声音低下来。她转头看我,眼神很直。“如果你那天没回来,如果密道里你只顾自己逃,
我不会说。”我冷笑一声:“所以我还得感谢自己多管闲事?”“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握紧玉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怕自己是个傻子,被人牵着走。可你救我的时候,
根本不知道这些。你回来挡刀,也不是为了玉佩。”我沉默。她继续说:“骗人的人,
最怕遇到真心。我本来只想活到天亮,可你总在夜里出现,带着姜汤,说着废话,
还非要说‘今晚又该扎针了’……我开始觉得,也许有人不一样。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针包,布角磨得发毛。原来我一直以为是借口的那句话,对她来说,
早就成了某种依靠。“那你现在告诉我真相,不怕我转身就走?”我问。“怕。”她没回避,
“但我更怕你死在不知道真相的路上。”我笑了下,把银针收回去。“行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拿着半块玉佩,等另一半自己飞回来?”“我要去边关。”她说,
“那里还有忠于我父亲的老将。只要找到他们,就能起兵清冤。”“听上去像送死。
”我摇头,“你现在连出这片林子都难。”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不是一匹,是一队。
我们立刻警觉,贴紧石壁。雪地上,黑旗影影绰绰,铁甲压着积雪推进,速度不快,
但封锁了所有退路。我眯眼望去,高坡上站着一人,月白长袍,手里摇着一把折扇。
他没穿铠甲,却走在队伍最前面。萧景珩。他抬头看向我们藏身的方向,嘴角扬起,
声音不大,却顺着风传了过来:“静慈师太,别来无恙?令尊当年藏得好啊,
连剑谱都能编出来。”裴昭然脸色一沉,手按剑柄。我低声问:“演不演?
”她明白我的意思,深吸一口气,猛然抽出软剑,迎风大喝:“《寒江剑谱》在我手中!
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毁了它!”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萧景珩笑了,折扇轻合,抬手一挥。
箭雨瞬间落下。我猛地扑过去,把她按进石凹。一支箭擦过我肩膀,布料撕裂,**辣地疼。
“你疯了?”我咬牙,“真想让他们射死你?”“你不是让我演吗?”她反问,眼里有光,
“他们要的是剑谱,不是我这个人。只要他们以为我还拿着,就不会立刻杀我。
”我喘了口气,肩头渗血,但没时间处理。“那你接下来呢?等他们围上来抓你?
”“你不也说过,七日内银针不能再用?”她盯着我,“你现在不能激发潜能,
也不能假死脱身。我们只能赌一次——让他们相信,剑谱还在。”我盯着她,
忽然笑出声:“裴昭然,你什么时候学会耍心眼了?”“跟你学的。”她淡淡地说。
我又笑了一下,靠着石壁坐稳。“行,那就陪你疯一次。不过下次商量计划,
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没下次了。”她说,“这次要是活不了,就没机会了。
”我正要回嘴,外面脚步声逼近。萧景珩站在坡上,朗声道:“师太何必负隅顽抗?
只要你交出剑谱,本王保你平安,还可为你洗清冤屈。
”裴昭然冷笑:“你父皇当年就是这么骗我父亲的。”“那是误会。”萧景珩语气不变,
“如今局势不同,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不信你。”她说,
“就像你不会信我现在说的话一样。”“那你要怎样才肯信?”萧景珩往前一步,
“只要你放下剑,我立刻退兵。”“不可能。”裴昭然握紧软剑,“除非你先放箭把我射死。
”萧景珩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王无情了。”他抬手,
身后弓手再次拉弦。我摸了摸针包,只剩九根银针,一根都不能浪费。现在不能用,
不代表以后没机会。“待会儿他们冲上来,你往左,我往右。”我低声说,“别回头,
能跑多远跑多远。”“那你呢?”她问。“我拖住他们。”我说,“反正我这张脸,
他们也不认识。”“不行。”她直接拒绝,“要走一起走。”“你是不是忘了谁会扎针?
”我瞪她,“你寒脉一犯,走不出三步就得倒。到时候我救你?还是你自己爬?”她咬唇,
不说话。“听着。”我抓住她手腕,“你活着,玉佩才有意义。你死了,什么都完了。
我不许你逞强。”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外面脚步越来越近。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起身。
她突然伸手,拉住我的衣角。“沈砚之。”她叫我的名字,不是“术士”,也不是“大夫”。
“嗯?”“如果这次能活下来……”她顿了顿,“我想试试你说的那种生活。
”我没问是什么生活。我知道。有姜汤,有针包,有废话连篇的夜晚,还有不再冰冷的子时。
“那就一定要活下来。”我说。外面,箭矢再次上弦。我站起身,活动肩膀,忍着痛意。
裴昭然也缓缓起身,软剑横在身前。萧景珩站在高处,折扇轻摇,目光锁定我们。
“最后问一次。”他说,“交不交剑谱?”裴昭然冷笑,
举剑指向他:“《寒江剑谱》在我手中,今日与你们同归于尽!”话音未落,箭雨再度倾泻。
我扑向她,两人一同滚入石凹深处。一支箭钉入地面,离我的手只有半寸。尘土飞扬。
我抬头,看见裴昭然的眼睛。她没怕。我也笑了。“裴师太。”“什么?”“这回赌的是命。
”她握紧剑,声音很轻:“有你在,我不怕输。”第7章:竹林血战,
银针破局尘土还在鼻尖打着转,我听见裴昭然的呼吸贴着我的耳朵。
箭杆钉进石缝的声音像冰裂,一根接一根。我们滚进了竹林,身后是断崖,
前面是密不透风的青竿。她靠在我肩上,手指还扣着剑柄。我没动,低声说:“别出声。
”她点头,发丝蹭到我脖子。我能感觉到她在抖,不是怕,是寒脉要发作了。子时快到了。
我摸了摸肩上的伤,布条已经被血浸透。低头看了眼针包,九根银针,还能用一次。
但现在不能浪费。竹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脚步声从四面围上来。两队人,前头拿弓,
后头提刀。他们不敢贸然冲进来,但也没退。“你往左。”我说,“等我动手。”她盯着我,
没问为什么。我知道她在等一个解释,可现在没时间讲道理。我抓起一把碎石,
猛地朝右边扔去。哗啦一声,竹枝晃动。左边那队人立刻调头过去查看。就是现在。
我贴地爬行,绕过几根粗竹,靠近最前面那个哨探。他刚拨开竹叶,我起身出针,
直刺他眼角内侧。那人惨叫一声,捂着眼跪倒,整个人抽搐起来。右边的人听到动静冲过来,
我翻身跃起,竹笛横扫,挡住劈来的一刀。第二针甩手而出,扎进第二人眼角外侧。
他双眼流泪,视线模糊,举刀乱砍。我侧身躲过,一脚踹在他膝盖上。第三个人从侧面扑来,
裴昭然已经杀到。软剑一缠,绕住对方手腕,剑柄狠狠撞上喉咙。三人倒地,
剩下几个愣在原地,不敢再上前。我喘着气,靠在一根竹子上。指尖发麻,施针太耗神。
两根针用了,还剩七根,但今天不能再动。裴昭然站在我旁边,剑尖滴血。她脸色越来越白,
嘴唇泛青。寒脉开始发作。“撑住。”我按住她肩膀,“别坐下。”她咬牙:“没事。
”我知道她说谎。我伸手压住她后颈一处穴位,用力揉按。这是临时办法,能拖一会儿。
她身体慢慢松下来一点,但还是冷得厉害。追兵在外围重新列阵,弓手拉弦,刀手逼近。
他们看出我们撑不了多久。**着竹子,脑子飞转。硬拼不行,逃也逃不远。再这样下去,
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沈哥!我来了!
”声音熟悉得让我差点笑出声。陆三斤带着一群人冲进竹林。十几个汉子,穿着短打,
手里拿着猎叉、砍刀,跑得满头是汗。追兵明显慌了。他们没料到会有援兵。
裴昭然抓住机会,猛然挥剑冲出。剑光一闪,逼退两个挡路的刀手。她动作比刚才快,
像是把最后一股劲全压了出来。我跟着往前走,腿有点软。看到陆三斤跑近,脸上全是灰,
衣服破了一道口子。“你还真敢来?”**在竹子上,笑了。他停下来喘气,
抹了把脸:“你不回来吃饭,我饭都凉了!”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傻子,
这时候还惦记着饭。他看了看我的伤,皱眉:“又受伤?每次都不让人省心。”“小伤。
”我说,“你能带人来,算你有本事。”“我不傻。”他嘟囔,
“你说过要在东边老槐树下汇合,我就去找了。那些人本来不信,我说你们救过村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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