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崔灵这辈子做过最划算的买卖,就是在斗兽场用一根玉簪救了个兽奴。男人被铁链锁着,浑身是血,却遮不住那一身野性难驯的悍劲。他舔着嘴角的血迹抬头看她时,漆黑的眸子里闪着狼一样的光。崔灵眼放精光:这个好!看上去就很猛!带回家来后,男人洗衣做饭挑水砍柴样样精通。崔灵美滋滋的觉得生活有盼头了。可是有一天他跑了,气得崔灵大哭。可是转念一想,人虽跑了,留下的钱财够她衣食无忧了。崔灵又破涕为笑了,觉得这男人还算有点良心。听闻敌国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殷无琅班师回朝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满朝文武人人自危,生怕波及到自己。直到太子大婚那日。满城红绸高挂,喜乐震天。却见一匹乌骓踏破长街,马背上那人浑身浴血,单枪匹马杀入皇城。后来人们说,那日那位素来冷情的烈王抱着个大红嫁衣的姑娘走出喜殿时,半张脸都浸足了血,眼里满是压抑的疯狂。再后来,有人看到这位冷心冷性的王爷抱着个姑娘低声诱哄。侍卫们壮着胆子凑近,却看见他们杀伐果决的王爷,此刻正脱了衣衫,红着眼眶轻声哀求:“阿灵,你要是喜欢我的样貌和身段,今后你想看便看。”“阿灵你疼疼我……别不要我……”
“嘀嗒……”
汗水顺着男人的下颌滑落,与胸前的血迹混合,沿着结实的腹肌流淌而下。
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每一块肌肉都因极度的忍耐而紧绷。
男人仰起头,额角的青筋暴起。此刻他如一头蛰伏的野兽半跪在地,双腿微微分开,膝盖抵在地面上,身体似紧绷的弓弦蓄势待发,充满野性的力量感。
迷香的药效在他体内肆虐,疯狂灼烧着他的理智,但他依旧死死撑着……
崔灵自上而下俯视着他,发现他肩膀宽阔的不可思议。
“站得起来吗?”少女的嗓音如同初融的雪水,清甜中裹着暖意,她边说边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想要扶他一把。
男人抬起沉重的眼皮,温热的血液混合汗水打湿了睫毛,一整个黏糊的感觉,视线也被浸染了大片血色,他有些看不清周围,只能看到眼前朝他伸出手的少女。
他没有借力,沉默地站了起来。身子一动牵扯到身上诸多伤口,鲜血又渗……
“醒了?”有人推门而入,刺眼的光照入门缝,他眯了眯眼,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耳边传来脚步声,来人自称贺万,临江城的首富。
“你小子倒是命大,受了这样的箭伤都能自己活下来,看来你的仇家势必要你的命。如今既被老夫捡了,那便正好来填老夫兽奴的空缺,去场子里会会老夫的爱宠吧。”
贺万抖开一张白纸,烛光下“卖身契”三个大字格外刺眼。他一把抓起男人的右手……
晨雾未散,屋子里飘进一缕树枝混着油脂的焦香。
崔灵吸了吸鼻子,迷迷糊糊掀开被褥,穿上鞋就顺着香味往门外跑。
——这香味勾得她肚里馋虫直打滚。
门帘一掀,晨光里站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正背对着她翻动炉火上的木枝,晨露沾湿的里衣紧贴着脊背,勾勒出起伏的肌肉。
崔灵一眼扫到他后颈未愈的爪痕,突然想起几日前在斗兽场救下这人时,他浑身是伤……
崔灵抱着半只鸡骨架,指尖沾着椒盐的碎屑,油津津的唇微微张着,晒着太阳迷迷糊糊地歪在竹躺椅上睡着了。
日头西斜的光晕染在她鼻尖,将细小的绒毛都染成了浅浅的金色。
十五蹲在院角,用木棒拨弄着炭火余烬,火星子“噼啪”爆开的声响惊得他立即回头,却见那姑娘只是咂咂嘴,翻个身继续睡。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十五高大的身影在院子里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