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再度醒来时，四周是刺眼的白色。
我动了动身体，后背的伤口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别乱动，伤口刚处理好。”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见了坐在床边的父亲。
不过十年未见，他的鬓角已染上风霜。
他小心翼翼地帮我掖好被角，动作笨拙得像个孩子。
我记得，当年妈妈郁郁而终，我恨他出轨，恨他毁了这个家，在葬礼上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说我再也没有父亲。
可在我被江寻舟踩进地狱时，向我伸出手的，却只有他。
喉咙像是被火烧过，我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父亲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哽咽：
“医生说声带严重受损……宁宁，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没保护好你。”
我摇了摇头，眼泪无声地滑落。
是我自己愚蠢，以为十年的暗恋能换来一丝真心。
助理敲门进来，恭敬地对父亲低语：
“老板，江寻舟在楼下闹了很久，说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面，我们的人快拦不住了。”
听到那个名字，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
“把他公司资金链断掉的消息放出去。”
助理点头离去，父亲回过头，神色重新变得柔和。
“看看吧，这是爸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那是一份法院判决生效的离婚协议书。
父亲将我保护得密不透风，所有关于江寻舟的消息都被隔绝在外。
但我还是能从护士们偶尔的窃窃私语中，拼凑出他狼狈的模样。
“听说了吗？**的江总跟疯了一样，在我们医院的每一层都找遍了，就想找他太太。”
“他还有脸来？我可听说了，他太太被送来的时候，浑身没一块好肉，差点就没命了。”
“活该！这种渣男就该破产，一辈子翻不了身！”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用勺子小口喝着温热的米粥。
曾几何时，我也像他现在这样疯过。
结婚纪念日那天，我亲手做了一桌他喜欢吃的菜，从天亮等到天黑。
可他没有回来，电话也无人接听。
我疯了一样开着车，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在的地方。
最后却看到了他拥着新人亲吻的模样。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浑身湿透地回到家，发着高烧躺了三天。
一周后，我终于能下床走动。
父亲的助理送来一份报告。
“**，江寻舟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但都被我们拦下了。”
“他找不到您，也联系不上您外婆的医疗团队。”
他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已被冻结，**股价暴跌。”
我接过报告，心中一片平静。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狰狞的疤痕.
想起了被他折磨致死的外婆。
我抬起头，迎着阳光，一字一顿地开口。
“这才只是个开始。”
6
自从那天许些宁的父亲出现，逼迫江寻舟签署了离婚协议书后，他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些宁消失了。
他赶去医院时，医院通知他，昨晚病人因特效药停用而去世。
江寻舟将自己摔进沙发，不敢置信的呆坐在沙发上。
门铃响起。
宋圆圆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穿着那条他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手里提着保温桶，眼眶红红的。
“寻舟哥哥，你好几天没联系我了，我好担心你。”
她走进来，柔若无骨地贴上他的后背，声音娇媚，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我给你炖了汤……”
他想起许些宁。
她的身上总是很干净，没有任何味道。
只有一次，她笨拙地学着那些女孩，在身上喷了浓郁的香水，试图引诱他。
“滚开。”
江寻舟粗暴地推开了她。
宋圆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寻舟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许些宁那个妒妇又跟你说了什么？她见不得我们好……”
“闭嘴！”
她的哭诉精准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祠堂的画面，许些宁浑身是血，却依旧用那双死寂的眼睛看着他。
宋圆圆见他失神，又一次扑上来，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腰，哭得梨花带雨：
“寻舟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好害怕。”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客厅里炸开。
宋圆圆捂着脸，彻底愣住了。
江寻舟语气敷衍，眼底带着不耐烦。
“我现在心情很差，别招惹我。”
“还有，别让我在你的嘴里听见任何一句关于阿宁的不好。”
宋圆圆哭了很久，最后抓起包跑了出去。
世界终于又恢复了绝对的安静。
江寻舟颓然坐倒在地，脑子里乱成一团。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闭上眼，宴会当晚的种种细节，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一帧帧闪回。
视频突兀地出现。
宋圆圆梨花带雨的哭诉，她指着人群中的许些宁。
然后，他的助理小陈，“恰好”拿着监控录像赶到。
一切都天衣无缝，所有证据都指向许些宁。
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处处都是破绽。
许些宁若真要报复，以她的性格，又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江寻舟猛地从地上站起，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查一件事。江氏庆功宴当晚，君悦酒店后台的所有原始监控，一份都不能少。”
“还有，查我的助理，小陈，近三个月所有的银行流水和通讯记录。”
等待结果的两天，是炼狱般的四十八小时。
他把自己关在别墅里，走遍了每一个角落。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家里到处都是许些宁的痕迹。
书房里被她分门别类整理好的文件，冰箱上贴着便利贴，娟秀的字迹写着：胃不好，记得按时吃饭。
他却亲手毁了她。
毁了那个曾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许些宁。
调查结果在一个深夜送达。
薄薄几张纸，却重若千斤。
江寻舟颤抖着手，一字一句地看下去。
视频上传IP地址，指向宋圆圆宴会当天下午去过的一家咖啡厅。
小陈提供的后台监控，系伪造。
原始监控显示，许些宁从未踏入放映室半步。
小陈的银行账户，在宴会前一日，收到五十万匿名转账。
资金来源，其最终控制人，为宋圆圆。
江寻舟不可置信反复看了好几遍。
自始至终都只是宋圆圆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
而自己，就是那个亲手帮她将屠刀捅进自己妻子心脏的刽子手。
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呛咳起来，喉咙里涌上腥甜。
他好像看见了许些宁，她站在血泊里，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他毁了她的梦想，害死了她唯一的外婆，还亲手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
江寻舟跪在地上，用力扇自己的耳光。
就在这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是那个**。
江寻舟失魂落魄地接起。
“江总，有个意想不到的发现。就在一个小时前，宋圆圆去见了一个人。”
7
“小陈，她给了他一大笔封口费。”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江寻舟就开始疯狂的寻找许些宁。
他动用所有关系，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求。
可许家全面封锁，没有任何人敢给他透露消息。
那个曾经只要他一回头，就永远站在原地的许些宁，被他亲手弄丢了。
他开始整夜整夜地守在许氏集团楼下。
江寻舟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大楼的出口，期盼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想起十三岁那年，她被同学欺负，躲在角落里偷偷掉眼泪。
他把她护在身后说：
“阿宁，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是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承诺。
许经年的车终于在他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冰冷淡漠的脸。
“想见她？”
江寻舟猛地扑过去，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求您，让我见她一面，就一面。”
许经年看了他很久，冷淡开口。
“好。”
半小时后，江寻舟被带到了一家戒备森严的私人医疗中心。
长长的走廊安静得可怕，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尽头的一间病房门前，保镖推开了门。
……
我听到了开门声。
回头的那一刻，我看见了江寻舟。
他瘦了，也狼狈了。
可我看着他，心里却毫无波澜。
就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的视线平静地扫过他，然后落回手中的书页上。
他却像是被我的目光刺痛了一般，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我脖子上的伤疤，听着我喉咙里发出的陌生的怪声。
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最后化为一片死寂的灰。
江寻舟扑通一生跪在我的床边。
“阿宁……对不起……”
他哽咽着，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
“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其实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求求你相信我…”
爱？
多么可笑的字眼。
江寻舟见我迟迟没有反应，膝行到我面前，颤抖着手想来碰我。
我下意识地避开。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血色尽失。
我终于抬起头，迎上他满是哀求的目光。
我张了张嘴，用尽全身力气，从被毁掉的喉咙里，挤出字句。
“江寻舟，我们结婚五年，你用特效药救我外婆，我替你在家人面前扮演江太太。”
“你一共给了外婆99瓶特效药，带回来了99个女孩。”
“这份恩情，在你停掉外婆特效药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还清了。”
我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扯出一个残忍的笑。
“我不想要你的道歉，也不稀罕你的忏悔。”
我一字一顿，用最轻的声音，说出最重的话。
“我只想要你，像我一样，尝遍所有痛苦，然后一无所有。”
他彻底崩溃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保镖无声地走进来，将江寻舟拖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父亲从门外走进来，轻声问：
“宁宁，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点点头，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三天后，我出院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搬进了许氏。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总监电话的号码。
“王总监，**在欧洲最大的合作方，他们的执行总裁有个秘密情人，把消息放出去。”
“还有，他们下个季度的核心产品，设计方案的核心数据在这里，找人‘不经意’地泄露给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另外，通知银行，就说江氏的资金链……”
挂断电话，我看着屏幕上江寻舟意气风发的照片，轻声说。
“江寻舟，游戏，开始了。”
8
**的崩塌，比我预想的还要迅速。
我知道，以江寻舟的性格，他绝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而宋圆圆，就是我为他准备的，最好的靶子。
我拿起电话，声音平淡无波：
“把江寻舟今晚要在‘云顶’会所宴请最后几位投资人的消息，匿名透露给所有相熟的媒体。”
我知道，宋圆圆一定会陪在他身边。
那是她最后的机会，她会像死死缠住江寻舟。
而我，只需要为他们搭好舞台，再亲手拉开那块遮羞布。
……
“云顶”会所的包厢里，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江寻舟端着酒杯，强撑着脸上的笑容，说着空洞的保证。
他每一天醒来，都有一个更坏的消息在等着他。
他知道，是许些宁的报复。
宋圆圆紧紧挨着他，努力扮演着温柔解语花的角色。
她一遍又一遍地替他倒酒，声音娇媚得发腻。
“寻舟哥哥，别喝那么多了，伤身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
她的触碰，她的声音，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
此刻都让江寻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想起许些宁。
在他过去无数次遇到危机时，她总是安静地陪在他身边，默默地为他整理资料，泡一杯他喜欢的茶。
她从不多言，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安定的力量。
“寻舟哥哥……”
宋圆圆的手又一次抚上他的手臂。
江寻舟再也无法忍受。
他猛地起身，一把将她狠狠甩开。
“别碰我！”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轰”地一声撞开。
无数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蜂拥而入。
“江总！请问**濒临破产的传闻是真的吗？”
“江总！您和许家的千金是否已经离婚？这是否是您事业崩盘的导火索？”
闪光灯下，江寻舟的理智彻底崩断。
他指着宋圆圆，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都是这个女人，伪造监控，买通我的助理，陷害阿宁！”
宋圆圆彻底慌了，她没想到江寻舟会当众把一切都捅出来。
在无数镜头的逼视下，她的恐惧化为了怨毒。
“江寻舟！你血口喷人！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她尖叫着反驳。
“如果不是你对我有着特殊兴趣，我怎么会有机可乘？”
“如果不是你对许些宁早就厌烦，又怎么会听信我的话？你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你这个懦夫！”
“你闭嘴！”
“我偏要说！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录音，你以为能藏一辈子吗？你这个伪君子，你比谁都脏！”
9
我安静地看着屏幕上那场丑陋不堪的闹剧。
江寻舟面目狰狞，宋圆圆歇斯底里。
他们互相指责，彼此推卸。
我打开电脑里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静静地躺着九十九个音频文件。
每一个，都曾是一把插在我心上的刀。
我选中了所有文件，指尖在“发送”键上稍作停留。
屏幕上，是江寻舟和宋圆圆被记者围堵的狼狈模样。
我轻轻按下了发送键。
一秒，两秒，三秒……
整个互联网，炸了。
九十九份录音，像九十九颗重磅炸弹，被同时引爆。
内容露骨，声音清晰，每一个文件都精准地标注了女主角的身份信息。其中不乏一些小有名气的明星和网红。
江寻舟沦为了人人唾弃。
**的股价，在开盘的瞬间，就彻底崩盘，直接跌停。
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知音”们，纷纷站了出来。
她们或声泪俱下地控诉被他欺骗，或直接一纸诉状将他告上法庭。
曾经的奉承与爱慕，转眼间就变成了最致命的背刺。
众叛亲离。
我看着江寻舟被无数记者和受害者家属围堵在会所门口，他像一只过街老鼠，被人人喊打。
而宋圆圆，早已趁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缓缓关掉电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万家灯火，璀璨如星。
江寻舟，我说过，我只想要你一无所有。
现在，我做到了。
而宋圆圆，我也绝不会放过。
10
江寻舟彻底一无所有了。
可他不在乎。
名誉，地位，金钱……这些他在失去许些宁的那一刻起，就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两件事：
对许些宁的无尽悔恨，和对宋圆圆的滔天恨意。
在一个阴冷的雨夜，他用最后一点关系，找到了躲在城中村出租屋里的宋圆圆。
她早已没了往日的精致，穿着廉价的睡衣，脸上是掩不住的惊恐和憔悴。
看到江寻舟的那一刻，她尖叫着想要逃跑。
却被他一把揪住头发，狠狠地摔在地上。
“江寻舟！你疯了！你放开我！”
江寻舟蹲下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冰冷至极。
“你说得对，”
“破鞋烂货，就该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他拖着她，像拖着一条死狗。
门外，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早已等候多时，脸上带着淫邪的笑。
宋圆圆终于明白了什么，开始疯狂地挣扎，哭喊，求饶。
“寻舟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
江寻舟充耳不闻。
他看着她被那几个男人粗暴地塞进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车子消失在雨幕中，江寻舟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浇透全身。
大仇得报，他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
他知道，自己也该去那个最终的归宿了。
江寻舟踉跄着走到许些宁的录音棚。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混杂着许些宁残留的气息。
他环顾着四周。
这里的一切，都曾是他亲手为她打造的。
他曾在这里，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为了录好一首歌而欢呼雀跃。
也曾在这里，带着一个又一个女人欢乐。
他走到调音台前，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十三岁的许些宁笑靥如花，依偎在他身边。
他拿起笔，在照片的背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下了他的遗言：
“阿宁，对不起。我曾向上天祈求，能用我的声音，换你一世欢颜。可我却亲手毁了你的声音，也毁了我们的一切。”
“如果有来世，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能让我再看你一眼，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
“——罪人，江寻舟。”
他放下笔，缓缓闭上了眼睛。
……
江寻舟的死讯，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传来的。
我正在花园里侍弄一盆新开的兰花。
父亲的助理走到我身边，语气平静地汇报了警方的调查结果——自杀，没有外力痕迹。
一同传来的，还有宋圆圆的消息。
据说她疯了，在那个肮脏的地方，逢人就说自己曾是江太太，最后咬舌自尽。
我听着，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放下手中的小花洒，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一切，都结束了。
又过了一年，我的嗓子已经基本恢复。
我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独自一人，来到了母亲和外婆的墓前。
墓碑上的照片，她们笑得依旧温柔。
我将两束洁白的雏菊轻轻放下，缓缓蹲下身，用手拂去碑上的尘土。
“妈，外婆，我来看你们了。”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很平静。
“害死你们的人，都已经付出了代价。”
“江家没了，江寻舟死了，那个女人，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
“我很好。爸爸把我照顾得很好，公司也走上了正轨。”
“我的嗓子也治好了，虽然不能再唱歌了，但我找到了新的爱好，我现在在学画画，老师说我很有天分。”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和她们拉家常。
说到开心处，我会忍不住笑起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我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带来了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我在这里坐了很久，直到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临走前，我最后一次回头，看着墓碑上她们的笑脸，轻声说：
“妈，外婆，你们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会带着你们的爱，好好地、幸福地活下去。”
我转身，迎着落日的余晖，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过往的爱恨情仇，都已尘埃落定。
未来的日子，阳光正好，向阳而生。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