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崛起

烟雨楼崛起

主角:烟雨李云鹤沈断水
作者:艺酥8879

烟雨楼崛起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27

《烟雨楼:从扁舟到江湖》一、寒江渡淳熙三年的江南,梅雨下了整月。富春江的渡口,

沈断水将最后一块船板钉牢时,指甲缝里渗出血珠。他抬起头,望了眼对岸的桐庐县城,

炊烟在雨雾里散成淡墨,像极了他父亲临终前画的那幅《江雪图》。三年前,

父亲沈砚之还是“钱塘刀会”的供奉,一手“寒江刀”使得出神入化。

却因不愿参与刀会走私私盐,被总舵主魏长风诬陷通敌,在钱塘江的夜雾里,

被三十把刀围杀。沈断水那时才十六,躲在芦苇荡里,看着父亲的血染红了江水,

像极了暮春飘落的桃花。如今他守着父亲留下的这只破船,在渡口摆渡。

船头上摆着块青石板,磨得光滑如镜——那是父亲练刀的石桩,被他拆下来当压舱石。

每天收渡后,他就对着江水练刀,用的是根船桨,劈砍之间,总带着水声的韵律。“沈小哥,

今天还去不去县城?”卖花的阿婆撑着油纸伞走来,竹篮里的栀子花沾着雨珠,

“魏舵主的儿子魏虎,又在码头抢渔民的鱼了。”沈断水握着船桨的手紧了紧。

魏虎那把镶金的佩刀,他认得——刀鞘上的鲨鱼皮,原是父亲的东西。他摇了摇头:“不去。

”阿婆叹了口气,放下一串栀子花:“你爹当年总说,刀是用来护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船桨划过水面,搅碎了满江雨影。沈断水望着船头的青石板,上面布满细密的刀痕,

像父亲没说完的话。二、初结义入夏的第一个晴天,渡口来了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个瞎眼老妇,拄着根铁杖,身后跟着三个少年,最大的不过十五,

最小的还拖着条瘸腿。他们衣衫褴褛,却个个腰杆挺直,像雨后的青竹。“小哥,

能渡我们过江吗?”老妇的声音沙哑,铁杖在地上一顿,竟嵌进石板半寸。

沈断水打量着他们:“你们是……”“被魏长风赶出来的。”瘸腿少年抢着说,

“我哥是刀会的账房,不肯帮他改账本,被他们打断了腿。”他指了指自己的腿,

又指了指瞎眼老妇,“张婆婆的儿子,是看守盐仓的,因为偷偷放粮给灾民,被活活打死了。

”老妇抬手止住少年,从怀里摸出块碎银:“我们没钱,只有这个。”沈断水没接碎银,

解开了缆绳:“上来吧。”船到江心时,突然有五艘快船围了上来,船头站着的正是魏虎,

手里把玩着那把鲨鱼皮佩刀。“沈断水,你好大的胆子,敢藏魏某的仇人?”老妇突然站起,

铁杖在船板上一点,整个人如苍鹰般扑向快船。她的铁杖舞得风雨不透,

转眼就将两个刀会喽啰扫进江里。“老婆子的‘铁杖功’,三十年没动过了。”她冷笑,

瞎了的眼睛对着魏虎,“你爹魏长风,当年在我丈夫手下当马夫时,连提鞋都不配!

”沈断水这才认出,老妇的铁杖上刻着个“张”字——三十年前名震江南的“铁杖张”,

据说已死在江湖仇杀里,原来隐姓埋名在桐庐。三个少年也动了。

最大的那个抽出藏在腰间的短匕,身形快如狸猫;瘸腿少年竟擅长暗器,

指间的石子打得又准又狠。沈断水抄起船桨,迎着魏虎的刀劈了过去。船桨是硬木所制,

被刀气劈出裂痕,却死死架住了佩刀。“寒江刀?”魏虎脸色一变,“你是沈砚之的儿子!

”船桨突然翻转,如浪涛拍岸,沈断水手腕一抖,桨梢点向魏虎的胸口。这一式,

正是父亲的“寒江三叠浪”,只是他用的不是刀,却比刀更带着水的韧劲。魏虎慌忙后退,

失足掉进江里,被喽啰们七手八脚捞了上去,狼狈逃窜。老妇看着沈断水,

铁杖在船板上敲了敲:“你爹的刀,是护人的刀。你这船桨,也是。”那天傍晚,

他们在渡口的破庙里结拜。老妇张婉娘为长,沈断水次之,三个少年按年岁排了,

分别是“快手”林小七、“石子”赵瘸子、“书呆子”钱明——钱明虽不会武功,

却记性极好,能背下整本《大明律》。沈断水将父亲的青石板搬到庙里,磨了柄铁刀,

刀刃狭长,像富春江的水。他说:“以后我们就守着这渡口,谁受了欺负,我们就帮谁。

”张婉娘的铁杖在石板上刻了三个字:烟雨楼。“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名号。

”三、楼渐起烟雨楼的名声,是从一碗热粥传出去的。那年冬天,桐庐闹饥荒,

魏长风勾结县令,将赈灾粮囤在码头,准备高价倒卖。沈断水带着林小七和赵瘸子,

夜里摸进粮仓,却发现粮食早已发霉。“这些狗官!”林小七气得发抖。

张婉娘却很平静:“去把城里的药铺和米店都守住。”她让钱明写了告示,

贴在城门上:“凡有发霉粮食,烟雨楼以新米换之;凡染时疫者,烟雨楼免费施药。

”他们将破庙改成粥棚,沈断水驾着船,沿江收购渔民的鱼和虾,

换来糙米;张婉娘凭着记忆里的药方,带着赵瘸子上山采药;林小七则盯着粮仓,

只要有刀会的人敢倒卖粮食,就被他偷去扔进粥棚。有个老秀才,饿了三天,

被人抬到粥棚时已快断气。喝了两碗热粥后,他突然坐起来,说要给烟雨楼写副对联。

沈断水找来了最好的宣纸,老秀才却只要了块烧焦的木炭,在庙墙上写:“烟雨一舟渡寒士,

江湖千尺护苍生。”开春时,粥棚前突然来了群人。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背着柄重剑,

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汉子,都是被刀会逼得家破人亡的铁匠、船工、农夫。“沈楼主,

我们没别的本事,就想跟着你,做点护人的事。”络腮胡叫郑铁山,

原是县城最大的铁匠铺老板,铺子被魏虎强占,儿子被打断了手。沈断水看着他们,

又看了看庙墙上的对联,突然将那柄铁刀插在地上:“烟雨楼不是我的,是大家的。

进了这楼,就得守三条规矩:不欺弱小,不贪钱财,不违良心。”郑铁山第一个跪下,

磕了三个头:“我郑铁山,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二十多个汉子跟着跪下,

声音震得破庙的梁上掉下来灰尘。张婉娘笑着说:“断水,你爹当年想建个‘护民堂’,

没成。现在,你快成了。”沈断水摸着父亲留下的青石板,上面的刀痕被新的脚印覆盖。

他突然明白,父亲说的“护人”,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四、惊涛战魏长风终于坐不住了。

淳熙五年的端午,钱塘江大潮涨得最高的那天,他带着三百刀会精锐,包围了渡口。

魏虎的佩刀换成了更锋利的“锯齿刀”,指着破庙喊:“沈断水,交出张婉娘和郑铁山,

魏某饶你不死!”庙里的人都握紧了武器。郑铁山的重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林小七的短匕藏在袖中,赵瘸子的腰间挂满了石子。张婉娘拄着铁杖,站在最前面,

瞎了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群,看见魏长风那张阴鸷的脸。沈断水走出庙门,

手里握着那柄铁刀,刀身在潮风中微微颤动。“魏长风,你走私盐铁,草菅人命,

今天该清算了。”魏长风冷笑:“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他挥了挥手,

刀会的人如潮水般涌上来,刀光在阳光下连成一片,像要吞噬整个渡口。

张婉娘的铁杖率先发难,杖影如网,将前排的喽啰扫倒一片。郑铁山的重剑大开大合,

每一剑都带着雷霆之势,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林小七和赵瘸子配合默契,一个在暗处偷袭,

一个用石子打瞎敌人的眼睛。钱明虽不会武功,却拿着笔,

在庙墙上飞快地记录着刀会的罪行——他说,这些都要留给后世看。沈断水直取魏长风。

两柄刀在潮声中相撞,魏长风的“裂江刀”霸道凌厉,

招招致命;沈断水的铁刀却如江水般柔韧,看似缓慢,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锋芒,

反削敌人的破绽。“你爹就是这么死的!”魏长风狞笑着,刀势更猛,“他太蠢,

总以为刀能护人,却不知道,刀是用来杀人的!”沈断水的刀突然快了起来,如春江初涨,

带着不容阻挡的力量。这是他在无数个雨夜,对着富春江悟出来的新招——“烟雨七式”,

第一式“潮生”,第二式“雾隐”,到第七式“归舟”,招招都带着水的生机与决绝。

潮水拍打着江岸,溅起的水花落在刀上,映出无数张脸——父亲的,张婉娘的,郑铁山的,

还有那些来喝粥的灾民,那些跪在庙前宣誓的汉子。沈断水的刀突然转向,不是劈向魏长风,

而是斩断了魏虎握刀的手腕。“啊——”魏虎惨叫着倒下。魏长风分神的瞬间,

沈断水的刀已刺穿他的肩胛。“你输了。”沈断水的声音很平静,“因为你不懂,护人的刀,

比杀人的刀,更有力量。”刀会的喽啰见头领受伤,顿时乱了阵脚。

郑铁山的重剑劈开了他们的阵型,张婉娘的铁杖如长鞭,将逃跑的人扫倒。有个喽啰扔下刀,

跪在地上哭:“我也是被他们逼的,我儿子还在牢里……”沈断水收了刀:“放下刀的,

不杀。”那天的潮水退去时,渡口的青石板上染满了血,却没人欢呼。

郑铁山用重剑在江边立了块碑,

上面刻着“逝者安”三个字——那些为了护人而死的烟雨楼兄弟,

都葬在了这片他们守护过的土地里。五、楼成矣三年后,桐庐县城的临江门,

建起了一座三层木楼。飞檐翘角,倒映在富春江里,像艘停泊的巨船。

楼前的牌匾是老秀才写的“烟雨楼”,笔力浑厚,透着股暖意。楼主还是沈断水,

只是他不再总带着刀。每天清晨,他会站在楼前的石阶上,看着渔民们出江,

看着商贩们卸货,看着孩子们在江边放风筝。张婉娘的铁杖换成了拐杖,

每天坐在二楼的窗边,听着楼里的动静——林小七成了江南有名的“侠盗”,

专偷贪官污吏的钱财救济穷人;赵瘸子开了家暗器铺,只卖给正派人士;钱明则成了讼师,

帮百姓打官司,分文不取。郑铁山的铁匠铺又开了起来,只是不再打兵器,专打农具和船锚。

他说:“杀人的刀,不如救人的犁。”有天,一个衣衫华贵的公子哥来烟雨楼,

想请沈断水出手,杀一个得罪过他的小吏。他掏出一锭黄金,放在桌上:“沈楼主,

这点意思,不成敬意。”沈断水没看黄金,指着楼外的江水:“公子看见那艘渡船了吗?

十年前,我爹就在那艘船上,教我练刀。他说,刀能劈开水,却不能改变水的流向。

就像这江湖,能杀人的不是刀,是人心;能护人的也不是刀,是良心。”公子哥悻悻地走了。

郑铁山笑着说:“现在谁都知道,烟雨楼的楼主,不爱黄金,只爱江水。

”沈断水望着富春江,江水悠悠,载着船,载着帆,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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