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换你平安

用眼换你平安

主角:顾淮深苏晚
作者:江越那的尔晴

用眼换你平安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05

>顾淮深娶我,是为了苏晴的心脏。>结婚三年,他从不碰我,只冷冷说:“别妄想取代她。

”>我默默承受,每晚为他修复破碎的家族宝石,鲜血染红工具。>直到他白月光醒来,

他递上离婚协议:“她需要静养,你该走了。”>我平静签字,带走了所有修复工具。

>拍卖会上,他祖母绿项链拍出天价,专家惊叹:“修复者竟用失传的‘血沁’古法!

”>顾淮深疯般冲进后台,却只听到我留的录音:>“顾家诅咒,需用命血滋养传世宝石。

苏晴的心脏病,也是诅咒反噬。”>“我以双眼为代价,换你余生平安。”>他找到我时,

我已成盲女,摸索着刻下最后一件作品。>“滚开,”我推开他,“顾先生,

别弄脏了我的光。”---冰冷的雨水在落地窗外织成一片灰蒙蒙的幕布,

模糊了庭院里精心修剪过的玫瑰轮廓。偌大的别墅里,空气像是凝固的玻璃,又冷又硬,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刺痛。我坐在客厅那张价格不菲的欧式沙发上,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在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对面,顾淮深长身玉立。

他今天穿了件挺括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纽扣,露出一小截冷硬的锁骨。三年了,

这张脸依旧英俊得极具侵略性,每一道线条都像是用最锋利的刻刀精心雕琢而成,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永远盛着一池永不融化的寒冰,倒映不出我的影子。此刻,

这双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件碍眼的摆设。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份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文件,随意地推到我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纸张滑过冰冷的玻璃面,发出细微又刺耳的“沙沙”声。“签了吧。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天气预报,“苏晴醒了。”苏晴。

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穿了我心脏深处早已麻木的旧伤疤。一瞬间,

剧烈的酸楚混合着一种近乎荒谬的解脱感,猛地涌了上来,冲得我喉头一阵发紧。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驱逐。“医生说,

她需要静养,彻底康复。这里,”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着这栋华丽而空旷的囚笼,

“不需要多余的人打扰她的清净。你该走了。”“多余的人……”我轻轻地重复着这四个字,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心脏的位置,传来一种迟钝的、闷闷的疼,

像是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反复碾压。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

我在这座金丝笼里扮演着“顾太太”的角色,却从未真正拥有过这个名字所蕴含的任何温情。

他从不碰我,最亲密的接触,大概就是每一次擦肩而过时,

他衣角带起的、裹挟着昂贵香水味的冷风。每一次,当我在深夜里鼓起勇气,

试图靠近一点点,哪怕只是递上一杯温水,换来的永远是他冰冷如刀的视线,

和那句早已刻入骨髓的警告:“苏晚,安分点。别妄想取代她,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苏晴,是他心尖上那颗永不坠落的星辰,是他少年时就认定的唯一。而我,苏晚,

不过是恰好拥有一颗与她极度匹配心脏的容器,一个在他心爱之人生命垂危时,

被命运推到他面前的、卑微的替代品。他娶我,唯一的目的,

就是用我胸腔里这颗跳动的东西,去温养、去维系苏晴那脆弱不堪的生命,

直到她康复的那一天。现在,苏晴醒了。我这个容器,自然就该被清理掉了。

多么清晰的逻辑。多么冷酷的现实。我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份摊开的离婚协议书上。

财产分割那一栏写得清清楚楚,足够我下半生衣食无忧,甚至挥霍无度。顾淮深在物质上,

从不吝啬,或者说,他急于用金钱来斩断最后一丝牵连。也好。我伸出手,

指尖有些不受控制地轻颤。我拿起旁边那支冰冷的、沉甸甸的钢笔。笔尖触碰到纸张的瞬间,

我甚至能感觉到对面那道目光锐利地钉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催促我快点结束这场交易。我没有犹豫。

笔尖划过纸张,流畅地勾勒出“苏晚”两个字。没有停顿,没有眷恋,

像完成一道早已预演过无数次的工序。最后一笔落下,我轻轻放下笔,

那份签好的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张通往自由的船票。“好了。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尘埃落定的疲惫。顾淮深似乎微微怔了一下,

大概没料到我如此干脆利落,连一句质问、一丝挣扎都没有。

他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复杂情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

那点涟漪便消失殆尽,只剩下惯常的冷硬。他俯身,拿起协议,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

那一点微凉的触感,却像烙铁般烫了我一下。我猛地缩回手,动作快得有些狼狈。

他似乎没有在意,只是迅速地检查了一下签名,确认无误,便收起了文件。“你的东西,

佣人会帮你收拾好。”他公事公办地说,目光不再停留在我身上,仿佛我已经是空气,

“尽快搬出去。”“不用麻烦了。”我站起身,腿有些发软,但我强迫自己站得笔直。

我迎上他重新投来的、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清晰地开口,“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带走。

除了……一些工具。”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表情,

转身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方向。那里,

有我三年来的另一个世界——一间小小的、隐秘的工作室。推开那扇沉重的隔音门,

熟悉的、混合着金属粉尘、松香和一丝若有若无铁锈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竟奇异地抚平了我心口的最后一丝波澜。这里,没有顾淮深冰冷的眼神,

没有无处不在的苏晴的阴影,只有各种精密的仪器、打磨工具,

以及那些闪烁着冰冷光泽、却又承载着无数秘密的破碎宝石。我的目光掠过工作台。

上面还散落着几块尚未完成的碧玺碎片,旁边放着一套我惯用的、小巧精致的刻刀和打磨针。

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硬壳工具箱安静地立着。我走过去,

手指眷恋地抚过冰冷的金属工具表面。最后,我的视线落在工具箱旁边,

一个用深蓝色绒布包裹着的、巴掌大小的方盒上。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它,

冰冷的触感透过绒布传递到指尖。这里面,

是顾淮深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顾家最重要的传世之宝——“月魄”祖母绿项链。

它曾碎裂得惨不忍睹,是我用了整整两年,耗尽心血,

才一点一滴将它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我缓缓打开绒布盒。

幽深如寒潭的绿色光芒瞬间流淌出来,映亮了昏暗的工作室一角。那摄人心魄的绿,

纯净、深邃,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的秘密。宝石中心,

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血丝般蜿蜒的暗影,

那是“血沁”古法留下的、无法磨灭的印记,也是我无法言说的代价。我轻轻合上绒布盒,

将它和那套陪伴了我无数个不眠之夜的工具,一起放进了硬壳工具箱里。其他的,

什么都不需要了。提着这个沉甸甸的箱子,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间承载了我无数痛苦与专注的小小空间,然后,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也关上了我在顾淮深世界的所有痕迹。走出别墅大门时,雨丝飘在脸上,冰凉一片。

司机早已等在门口,是顾淮深安排送我离开的。我没有回头,径直上了车。引擎发动,

车轮碾过湿漉漉的地面,将那座华丽冰冷的囚笼彻底抛在了身后。---两个月后,港城。

顾氏集团年度慈善拍卖晚宴的喧嚣,被厚重的天鹅绒帷幕隔绝在拍卖厅之外。

后台贵宾休息室里,水晶吊灯洒下过分明亮的光线,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槟和雪茄混合的、略显沉闷的气息。顾淮深靠在一张单人沙发里,

长腿交叠,指尖捏着一只剔透的水晶杯,里面的琥珀色液体微微晃动。

他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落在虚空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苏晴坐在他旁边的长沙发上,穿着一身柔美的珍珠白长裙,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

笑容温婉,正低声和顾氏一位元老说着什么。她的声音轻柔,像羽毛拂过,

却莫名让顾淮深觉得有些……刺耳。两个月了。苏晚离开得干干净净,

像一滴水蒸发在空气中。他给的那张数额惊人的卡,没有一分钱的动账记录。她租住的地方,

房东说她只住了几天就搬走了,去向不明。那个女人,仿佛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底某个角落,时不时地带来一阵细微的、陌生的不适。

他烦躁地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那股无名火。

拍卖厅的方向隐隐传来拍卖师清晰而富有煽动性的声音,还有宾客们此起彼伏的竞价声浪。

这些,顾淮深都置若罔闻。直到,那个名字毫无预兆地穿透了所有嘈杂,

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接下来,是今晚最令人瞩目的拍品!

来自顾氏家族的传世珍宝——‘月魄’祖母绿项链!

由已故顾夫人珍藏……”顾淮深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倏地抬眸,

锐利的目光穿透人群,精准地投向休息室墙壁上悬挂的巨大液晶屏幕。屏幕上,

正清晰地展示着那条项链的特写镜头。幽深的、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祖母绿,

在强光灯下折射出令人心颤的冷冽光芒。它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

像一只沉睡千年的神秘之眼。完美无瑕,浑然天成,完全看不出它曾经碎裂成几十块的惨状。

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激动:“……众所周知,‘月魄’曾因意外遭受重创!

然而今日呈现在诸位眼前的,堪称神迹!经多位顶级宝石鉴定专家现场反复确认,

项链的修复,使用了早已失传数百年的‘血沁’古法!此法以修复者心血温养,耗时耗力,

凶险异常!修复者不仅需拥有鬼斧神工般的技艺,更需付出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其价值,

已远超宝石本身!”“血沁”古法!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顾淮深的心头!

他猛地从沙发里站起来,动作太大,撞得旁边的矮几发出一声闷响,酒杯里的液体泼洒出来,

染湿了他昂贵的西裤,他却浑然不觉。“淮深?”苏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瞬间变得铁青的脸。休息室里的其他人也都被惊动,

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惊讶和探寻。顾淮深的脑子里一片轰鸣。血沁古法?

他只在家族最古老的、尘封的禁忌手札里,见过关于这种神秘修复术的寥寥数语记载。

那是一种近乎献祭的邪术!需要修复者以命血为引,以生机为燃料,

将自身精魄一点点熔炼进破碎的宝石之中,方能令其重生!

代价……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那个沉默寡言的女人,

那个每晚独自在地下室待到深夜的身影……难道她……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顾淮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抹幽深的绿光,仿佛要从那冰冷的宝石里,挖出那个女人的影子!

项链最终的成交价是一个天文数字,引发现场一片惊叹。但顾淮深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拍卖师最后那句“让我们向这位神秘而伟大的修复者致敬!”如同最尖锐的嘲讽,

刺得他耳膜生疼。就在拍卖师话音落下的瞬间,屏幕画面突然一切!一条预先录制好的音频,

没有任何预兆地在整个拍卖厅响起,清晰、冷静,又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疲惫,

正是苏晚的声音!“顾淮深。”当那熟悉又遥远的声音,

清晰地、毫无感情地念出他的名字时,顾淮深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僵立在休息室刺眼的水晶灯下,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块巨大的屏幕,

耳朵里灌满了那个他两个月来遍寻不见的女人的话语。“……如果你听到这个,

说明‘月魄’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凿进顾淮深的耳膜和心脏,“这条项链,还有顾家那些所谓的传世宝石,

从来就不是什么福泽。它们,是诅咒的容器。”休息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衣香鬓影的宾客都僵住了,脸上的笑容凝固,错愕地看向屏幕,

又看向脸色惨白如纸的顾淮深。苏晴捂着嘴,眼中满是惊骇。“顾家祖上,

为求财富权势不择手段,沾染了不该沾染的业障。”苏晚的声音继续着,

像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古老传说,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实感,“这诅咒,

需以命血滋养传世宝石方能暂时压制。否则,业力反噬,断子绝孙,不得善终。

”顾淮深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暗红的酒液迅速洇开,像一滩刺目的血。“苏晴的心脏病……不是什么先天不足。

”苏晚的声音顿了顿,那平静的语调里终于泄露出一点点深埋的、几乎被磨平了的尖锐痛楚,

“那是诅咒反噬!在她身上的应验!顾家血脉越近,反噬越烈。所以,你父亲早逝,

你祖父缠绵病榻……苏晴,她是你顾家认定的未来主母,诅咒自然找上了她!

”真相如同最残酷的刑具,将顾淮深钉在原地。他想起父亲英年早逝时的痛苦面容,

想起祖父晚年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想起苏晴从小体弱多病、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意外!是诅咒!

是他顾家血脉里流淌的原罪!“……奶奶知道一切。她选中我,

不仅仅因为那颗能救苏晴的心脏。”苏晚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空洞的嘲讽,“更因为,

我们苏家,是唯一掌握着‘血沁’古法的家族。我们,是这诅咒的守墓人,也是……祭品。

”守墓人……祭品……顾淮深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掏空,

只剩下一个呼呼漏风的巨大黑洞。他想起奶奶临终前,枯槁的手紧紧抓住苏晚的手,

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恳求。当时他以为那是对苏晴的担忧……原来……原来……“这三年,

我修复顾家那些破碎的宝石,用‘血沁’之术,以我的血、我的生机,

去填补诅咒撕开的裂缝,去压制那业力的反噬。”苏晚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越来越清晰,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分量,“每修复一次,我的眼睛就模糊一分……直到‘月魄’完成,

那是我修复的最后一件,也是最重的一件……”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那细微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却像重锤砸在顾淮深的心上。“顾淮深,我用我这双眼睛,

换你顾家血脉平安,换苏晴……余生无虞。”“我们苏家的宿命,至此终结。”“从此,

两不相欠。”“两不相欠……”最后四个字轻飘飘地落下,随即,录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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