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我拿着两千块的薪水,在儿子的民宿里当牛做马。
我将客人多付的1元硬币投进小费罐,儿媳却在茶室里指着监控骂我是贼。
儿子为了平息她的怒火,连夜发帖把我打成“贪小便宜、无理取闹”的恶毒公公,
让我被全网审判。他们声泪俱下地演着孝子戏,以为我已狼狈逃离。却不知,
我正在监控室里,将他们密谋停我工资、把我当免费长工的视频,默默上传云盘。
我为他们准备的“一元公审”,才刚刚开始。第1章我叫**,六十二岁,
退休前是中学语文老师。屏幕上,是我唯一的儿子,陈斌。他身边的,是我的儿媳,林梦,
对面坐着的,是我的亲家母。我没在茶室里,我在后方的监控室,核对今晚的入住信息。
高清的摄像头,四个分屏,其中一个正对着那间日式茶室。
我能清晰看到林梦嘴角那抹轻蔑的弧度,刺痛了我的眼睛。“你爸真可以,1块钱都要顺走。
”声音从音响里传来,没有延迟,冰冷刺骨。我搬回来的八瓶洗发水还堆在墙角,
总价79元,她转了我80,找零的一枚硬币,我顺手投进了前台那个招财猫小费罐。
屏幕里,我的儿子陈斌,正慢斯条理地冲泡着功夫茶,头也没抬。他声音温吞说道,
“老一辈都这样,节俭惯了,算了吧。”亲家母嗑开一颗瓜子,
将瓜子皮精准地吐在昂贵的榻榻米上。“今天顺1块,明天就敢动房费。陈斌啊,
你这账得看紧点。”“我早就觉得不对劲,”林梦一拍桌子,
“最近客房的消耗品降级得厉害,拖鞋薄得像纸,牙刷毛硬得能刷锅。
我还以为是供应商的问题。”她猛地转向陈斌:“以后采购让我妈负责!我信不过你爸。
上终于显出一丝为难:“我爸那脾气……”我看着屏幕里那三张被欲望和算计撑得变形的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胸口闷得发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我没有冲过去推开那扇移门,
拿起了桌上的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电流的滋滋声后,我冰冷的声音通过茶室的音响,
清晰地传了出去。“不用为难。”“你岳母明天就可以接手全部工作。”“票,
我已经订好了。”说完,我松开通话键,切断了对讲。监控屏幕上,茶室里的三个人,
瞬间凝固成了三座惊愕的雕像。第2章我关掉了监控显示器,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只剩下电脑主机幽幽的蓝光,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我先将监控室里的一段视频,
从本地硬盘上传到了我的私人云盘,文件名,我命名为《家庭会议》。做完这一切,
我才走出去,回到我那间位于民宿后院,由储藏室改成的狭小卧室。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打开手机,
订了最早一班回老家的火车票。硬座,七个小时。行李很简单,一个背包,几件换洗衣物,
一本没看完的《史记》。
我把民宿前台的钥匙、账本、还有那部专门用来联系客人的工作手机,
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桌上。那枚引发这一切的1元硬币,还静静地躺在招财猫的肚子里。
我没有再看它一眼,拉上背包拉链,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我付出了三年心血的地方。
从后门离开时,凌晨四点的风很冷。儿子没有追出来,儿媳也没有,甚至连一个电话,
一条微信都没有。我的离开,没有在他们精心打造的“事业”里,激起半点涟漪。
直到我坐在候车大厅冰冷的铁椅子上,手机才疯狂地振动起来。不是电话。
是民宿的官方社交媒体账号,更新了一条动态。
推送的标题是:《致所有关心我们的朋友:一个无奈的决定》。第3章我点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空无一人的前台照片。拍得很有技巧,略显凌乱的桌面,
一盏孤零零亮着的台灯,营造出突然被抛弃的凄凉感。照片下面,
是我儿子陈斌亲自撰写的长文。文字写得“情真意切”,避重就轻,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艰难创业、却不被至亲理解的孝子。文中,
我成了一个因为“一块钱小事”,就在旅游旺季撂挑子的不负责任的固执老人。
他把家庭内部的口角,包装成一场关于“新旧观念的冲突”。
陈斌写道:“我父亲是个非常节俭的人,我们永远感谢他的付出。
但民宿的运营需要更专业的管理,一些小小的误会,让他觉得我们不再信任他。”“昨晚,
因为一元钱的采购找零,父亲执意要离开,我彻夜挽留,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订票离去。”“民宿的夜间前台暂时空缺,
可能会影响服务质量,向各位客人致歉。”最后,他@了民宿的定位,
并附上了一个哭泣的表情。这一手,玩得真漂亮。家事,瞬间被他公开化,
变成了可以被大众评判的公共事件。他占据了道德高地,将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而我,
成了那个无理取闹、因小失大、毫无大局观的恶人。评论区,果不其然地炸了。
不知情的网友和一些远房亲戚,开始对我进行公开指责。“老爷子太固执了吧?
旺季说走就走,这不是坑儿子吗?”“一块钱……至于吗?现在的年轻人创业多难啊。
”“建国哥就是这臭脾气,我早就说过了,让他少管闲事。”一条条评论,字字诛心。
我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触到一片湿润。这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已老泪纵横。
活了大半辈子,为工作在社会低过头,把所有心血都浇灌在这个家里。儿子小时候发烧,
我整夜不睡守在他床边;他创业缺钱,我二话不说掏出全部积蓄。总想着多扛一点,
多付出一点,这个家就能更好一点。可到头来,在儿子眼里,
我不过是个可以算计的廉价劳力。那些起早贪黑的付出,那些省吃俭用的帮扶,
都成了理所当然。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我缓缓闭上眼,任由最后一滴泪滚落。也罢。
有些人注定缘分浅薄,强求不来。这辈子父子一场,就到这吧。是时候该清醒了。
火车开动时,我关掉了手机。七个小时的车程,我没看书,也没看风景,只是靠在窗边假寐。
耳边是车轮碾过铁轨的规律声响,哐当,哐当。那声音仿佛在为我这三年荒唐的付出,
一声声地送行。第4章回到老家,推开那扇落了灰的院门,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我和妻子奋斗一辈子买下的房子,她走了以后,我怕触景生情,
才答应了陈斌去民宿帮忙。我放下背包,第一件事就是给妻子的遗像擦了擦灰。照片上,
她笑得温柔。我望着她,轻声说,“我对不起你,没把他教好。”晚上,我简单煮了碗面,
刚端上桌,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本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徐老师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我是。”“您还记得我吗?
我叫李明,三年前民宿刚开业时,我在那儿干过半年。”李明?我有点印象,
一个很勤快、但有些沉默寡言的小伙子。“我记得,你后来不是说家里有事,辞职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苦笑:“算是吧。真实原因是我实在受不了您儿媳妇林梦的管理方式了。
”我的心沉了一下。“徐老师,我今天看到您儿子的那篇帖子了,简直是颠倒黑白!
”李明的声音有些激动,“什么消耗品降级是您的主意,根本就是林梦为了省钱,
自己换了劣质供应商!她还做假账,糊弄您和另一个合伙人!”“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但我当初负责采购,留了心眼。”“我把我经手的所有原始采购单和她修改过的账目,
都做了备份。”“徐老师,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对您有没有用。如果您需要,我马上发给您。
”我握着电话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竟然我教不会儿子做人,那就让事来教他吧。
“谢谢你,李明。请发给我。”第5章挂断电话,一条彩信立刻弹了出来。一张照片。
是我家的大门,被人用手机拍下,发布在了一个本地的论坛上,
标题是:“扒一扒那个坑儿子的网红恶毒公公,就住这里。”我没有回复李明,
而是先点开了那个本地论坛的链接。照片赫然在列,下面已经有了几十条回复。
“原来住我们这儿啊,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明天组团去围观一下。
”“这种人就该让他社死!”人肉搜索,他们连这一步都想到了。要彻底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让我不仅在网上,在现实生活中也无处遁形。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转而点开了李明发来的邮件。一个压缩包,名为“真相”。我把它下载到电脑上,解压,
里面是两个文件夹:“原始采购单”和“二级账目”。我一一点开,李明做得非常细致。
每一笔采购,都有原始发票的扫描件,上面清楚地记录着品牌、单价、数量。
而在“二级账目”里,是林梦修改后的版本,品牌被模糊处理,单价被悄悄调高,
数量却减少了。差价,进了谁的口袋,不言而喻。那些被客人诟病的廉价消耗品,
在这里找到了源头。我花了一个通宵,将这些文件分门别类,整理成一条清晰的证据链。
我还登录了我的私人云盘,下载了那段名为《家庭会议》的视频。做完这一切,
天已经蒙蒙亮。我泡了杯茶,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给一个当记者的老朋友打了个电话。“老陈,帮我个忙。”“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需要一个能覆盖全网的直播平台账号,一个小时的使用权。”老陈沉默了几秒,
立刻明白了什么。“没问题。时间?”“明晚8点。”我说。
第6章一个名为“前民宿管理员的自白”的直播预告,很快出现在各大社交平台。
我没有在直播预告里放任何狠话。只有一个简单的标题,和我的半张侧脸。
背景是我家的书房,一排排的书,一张老旧的书桌。配文只有一句话:“我当了一辈子老师,
只教学生说实话。明晚8点,我们用证据说话。”这个充满悬念的预告,
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迅速激起了千层浪。所有关注事件的网友,都被吊足了胃口。
陈斌和林梦显然也看到了。他们没有再发帖攻击我,而是选择了一种更恶毒的方式,
买通了一些营销号,开始疯狂剪辑我在监控下的一些“不当行为”。比如,
我深夜打瞌睡的照片,被配文“玩忽职守”。我把客人遗落的钱包交还,
被歪曲成“意图侵占”。甚至我弯腰捡起地上一枚硬币的动作,都被他们定格放大,
作为我“贪婪”的铁证。恶毒的言论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我的手机。我的手机被打爆,
全是辱骂和诅咒的短信。老家的门外,也开始有好事者探头探脑。我拉上了窗帘,
拔掉了电话线。整个白天,我就坐在书房里,一遍遍地回看我准备好的所有材料。
第7章晚上七点,老陈打来电话,声音凝重。“建国,都准备好了。但是,
对方的水军已经就位了,直播间里肯定全是黑你的言论,你顶得住吗?”我看着电脑屏幕上,
那个倒计时的红色数字。“放心。”“他们闹得越凶,摔得就越惨。”此时,
另一个朋友发来一条视频链接。点开,是陈斌刚刚开始的一场直播。
直播间的标题是:《一个儿子的最后恳求:爸,回家吧》。陈斌的直播间里,人气很高。
他坐在那间熟悉的茶室里,眼睛红肿,面容憔悴,仿佛一夜未眠。他没有直接攻击我,
而是选择了更高级的“苦情戏”。他声泪俱下地回忆着我过去对他的好,
说自己创业是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我爸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他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冷静。”“爸,如果您在看直播,我求求您,回家吧。
无论您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们当面说开好不好?”“这家民宿,没有您,
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家。”他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弹幕里,
风向瞬间被他扭转。“唉,儿子都这样了,当爹的也太狠心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也希望父母能理解一下孩子。”“陈斌别哭了,我们支持你!”我静静地看着,
看着我亲手养大的儿子,如何用精湛的演技,欺骗着成千上万的观众。第8章就在此时,
一个意外发生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镜头的画外音里清晰地传了出来,带着烦躁的不耐烦。
是林梦。她显然以为麦克风已经关了,正在和旁边的亲家母抱怨。“戏演完了没?
哭得跟真的一样。”“赶紧让他回来干活,一个顶三个用,没了血亏!”致命的话,
通过无线麦克风,清晰地直播了出去。整个直播间,瞬间死寂。弹幕停滞了整整三秒,
然后以井喷的方式,彻底爆炸。“**???刚才我听到了什么?”“一个顶三个用?
没了血亏??”“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奥斯卡影帝啊!”屏幕上,陈斌的脸,
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慌乱地看着镜头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几秒钟后,
直播画面一黑。陈斌,慌忙下播了。第9章我的手机,在陈斌下播的一分钟后,准时响起。
是他打来的。我按下了接听键,也顺手按下了录音键。电话那头,
不再是直播里那个声泪俱下的孝子,而是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咆哮着,“你找人黑我?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
“你马上给我发帖澄清!就说刚才那是别人恶意P的音!否则,我让你在老家也待不下去!
”这是**裸的威胁。我没有和他争辩,也没有动怒。对他的心,早在监控室里就已经死了,
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我只回了一句,声音平静得像在念一段与我无关的悼词。
“你的直播,全国人民都看见了。”“我们两清了。”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所谓的“父子情分”,
在他说出“一个顶三个用”却选择默认的那一刻,就已经灰飞烟灭。今晚,林梦的嘴,
只是把那块遮羞布,扯得更彻底了一些。我将刚才的通话录音,命名为“最后的恳求”,
保存到了桌面的“证据”文件夹里。距离我的直播,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我给老陈发了条信息:“可以开始了。”他秒回:“平台服务器已经扩容,今晚,
全国人民都是你的陪审团。”我看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动。
第10章八点整。我的直播间准时开启。在线人数,从零开始,在短短十秒内,
就突破了十万,并且还在疯狂飙升。我没有露脸。整个直播画面,就是我的电脑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