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脸上带着讨好的、小心翼翼的笑。建国接过篮子,眼睛又酸又涩。他注意到父亲走路姿势有点别扭,左腿似乎不敢用力。“爹,您的腿?”“没事……来的路上……滑了一跤……”石头摆摆手,轻描淡写,“不碍事。”晚上,建国给父亲打水洗脚,挽起裤腿才发现,父亲的小腿肿得老高,一片青紫,还有一道深深的、已经结痂的血口子。可...
“还活着不?”另一个声音问。
绳子放了下来,粗糙的麻绳,结着冰碴。石头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绳子,任由上面的人把他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上去。
冷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些。拉他上来的是三个穿着破旧棉袄、扛着锄头的男人,脸被风吹得皴裂,眼神里带着庄稼人特有的麻木和一点好奇。
“咋掉这坟坑里了?”年纪大点的问,看了看他肿起的脚踝,“哟,崴得不轻。谁家娃?”……
中原的天,自开春起便没再透过一口气。日头像被钉死在灰白幕布上的一枚烧红的铜钱,灼灼地炙烤着干裂的大地。1942年的旱,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直蹿到人心里头去的。河床早见了底,咧着一道道龟裂的口子,像是大地无声的哀嚎。蝗虫来时,天空霎时间黑了,不是云,是密密麻麻的翅膀扑棱成的天幕,嗡鸣声淹没了人间一切声响,所过之处,连枯草杆都不剩。
就在这天地不仁的节骨眼上,李家大宅后院厢房里,一声婴……
医院走廊里的消毒水气味浓得化不开,像一层无形的薄膜糊在人的口鼻上。**在冰凉的墙壁上,看着窗外。十二月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响声。
“爷爷情况不太好,医生让咱们都过来。”昨天凌晨三点,哥哥的**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买了最早一班高铁票,从北京赶回老家。一路上,麦田荒芜,村庄静默,偶尔有几只乌鸦站在田埂上,像黑色的标点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