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烛光与海风的回响毕业2年后的深秋,北京国贸附近的私房菜馆包厢里,
蛋糕上的烛光映着陈屿的脸。他刚过24岁生日,
一米八五的身形裹在剪裁合体的深灰衬衫里,冷调的皮肤在暖光下更显清隽,
深邃的眼睛像浸了薄霜,可当那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又会悄悄软下来。我缩在椅背上,
圆脸蛋泛着浅粉,白皙的手指捏着果汁杯,
指尖无意识绕着杯沿——今天特意穿了米白色连衣裙,可在看到陈屿的瞬间,
莫名觉得这身打扮有些局促,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他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在一起了吗?
”我的睫毛颤了颤,赶紧垂下眼,盯着杯底漂浮的柠檬片:“嗯,在一起快半年了。
”“你爱他吗?”他又问,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坚挺的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
刚好遮住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涩意。我的声音轻得像叹气,
连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周明远是我们公司的总监,很照顾我,人也稳重。
”这句话像片羽毛,轻轻落在他心上,却让他眼底的光暗了暗。他没再追问,
只是俯身吹灭了蜡烛,暖光消失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他喉结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我赶紧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压不住那阵熟悉的心慌——从18岁游轮上的海风,到大学图书馆的晨光,
再到如今北京深秋的烛光,我好像永远都在对着陈屿,说不出那句“我在意的是你”。
我们是江城大学设计学院的同届同学,我学视觉传达,他读建筑设计。当年在学校里,
总有人说我们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一对”——我娇小的个子刚到他肩膀,
圆脸蛋配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笑起来像颗软乎乎的奶糖;他却清隽挺拔,
连弯腰帮我捡画笔时,都带着种利落的少年气。可只有我知道,这份“般配”的背后,
藏着一场被海风吹散、又被命运捡回来的初遇。那是18岁高中毕业的夏天,
我跟着家人坐游轮去青岛。我从小晕船,第三天就吐得昏天黑地,
趁家人不注意躲到顶层甲板透气。刚扶着栏杆站定,一阵猛浪拍过来,我脚下一滑,
整个人往前踉跄——眼看就要撞到坚硬的护栏,手腕突然被人攥住。是陈屿。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却掩不住挺拔的身形,手心干燥温暖,力道刚好把我拉回怀里。
我的脸瞬间烧起来,抬头时,刚好撞见他深邃的眼睛,里面映着蓝天、大海,
还有我狼狈的模样:“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像海风,清清爽爽的,吹散了我大半的慌乱。
“我、我晕船……”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娇小的身子还在发抖。
他下意识把我往身边带了带,另一只手轻轻扶着我的后背,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扶着我慢慢走,甲板上风大,我带你去下层休息区。
”那天他陪我在休息区坐了一下午,给我递温水和晕船药,
还从背包里摸出本建筑画册:“看这个转移下注意力,我之前晕船时就这么干。
”我翻着画册,听他聊起未来想做的设计,阳光透过舷窗落在他脸上,
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场意外的相遇,像海边捡到的贝壳,
意外又珍贵。游轮靠岸那天,人挤得厉害。我们甚至没有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
想再跟他说声谢谢,转头就被人流冲散。踮着脚找了半天,只看见他往前走的背影,
手里还攥着我落下的毕业纪念册——那本封面上画着梧桐叶的册子,
我到现在都没要回来。我以为这场相遇会像海风一样吹过就散,直到三个月后,
江城大学的报到处。我抱着一堆资料,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
突然撞到一个坚实的后背——转身道歉时,却愣住了。是陈屿。
他穿着大学的新生T恤,手里拿着建筑系的报到单,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连声音都带了点颤:“林晚?”那天的阳光特别好,透过香樟树的缝隙洒在他身上。
他弯腰帮我捡散落的画笔时,我又闻到了18岁游轮上的味道——不是海水的咸,
而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比夏天的风还让人安心。大学四年,
我们总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一起复习。我画海报累了,就凑过去看他的建筑图纸,
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画的线条,头顶偶尔会碰到他的肩膀,我立刻像被烫到似的缩回,
圆脸蛋泛着红。他总会把钢笔递过来,深邃的眼睛弯了弯:“帮我标下出入口的尺寸?
”他低头时,坚挺的鼻梁离我很近,我能清楚看到他睫毛的影子,落在眼睑上,
像极了游轮甲板上那片晃动的树影。有次他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脸色有些沉。我问他怎么了,
他只说“我爸问我要不要去国外读商科”。后来我才知道,
那通电话里藏着他从未说过的秘密——陈屿的父亲年近五十才得他这个儿子,
大哥幼时被仇家绑架后落下腿疾,自他记事起,就被安排在远房亲戚家生活,
连姓氏都是借的。父亲希望他去国外学商科,提前熟悉家族企业,
可他看着我低头咬笔杆的模样——圆脸蛋鼓起来,大眼睛盯着画纸,
连笔帽蹭到脸颊都没察觉——最终还是跟父亲说:“我想在国内先学好专业,
以后留在北京工作也方便。”他没说的是,我填就业意向时,在“期望城市”那一栏,
写的是“北京”。生日晚饭结束后,陈屿送我到地铁口。晚风有点凉,
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我娇小的身上——衣服上还带着他的温度,
裹着我像个小粽子。“周明远……对你好就好。”他说这话时,眼睛望着地铁口的人流,
没敢看我。我攥着外套的衣角,想说点什么,地铁却刚好到站。转身跑进去时,
我没看见他站在原地的模样,直到地铁门关上,才从玻璃窗里瞥见他慢慢收回的目光,
指尖好像在按手机——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特助发来的“陈家老宅那边催您回去开会”,他默默删了消息,
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原来有些心意,藏了六年,还是会在烛光熄灭的瞬间,
悄悄冒出来,烫得人心慌。第二章北京城里的平行光毕业后来到北京的两年,
我和陈屿的生活像两条平行的线,偶尔交汇,却总隔着点距离。
我在一家不错的设计公司做视觉设计,入职第三个月就遇到了周明远。他是设计部总监,
三十岁出头,穿西装的样子很挺拔,会在我加班时递来热咖啡,会在我方案被客户否定时,
笑着说“别慌,我陪你改”。同事都调侃“周总监对你有意思”,我一开始还反驳,
直到有次我发烧请假,他提着粥出现在我租的小区楼下,
我才慢慢松了心——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有个人能这样照顾自己,好像也不错。
确定关系那天,周明远带我去吃了西餐,送了我一条项链,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摸着项链,心里却莫名想起陈屿——想起大学时他帮我修画板,
想起生日局上他披在我身上的西装,想起18岁游轮上他攥着我手腕的温度。
可我很快摇摇头,告诉自己“周明远很好,别再想有的没的”。而陈屿,
没人知道他回了家族企业。后来我才知道,
他那时的身份是“陈氏集团北京分公司执行总裁”,每天要开十几个会,
要对接地产项目的拆迁、规划,还要秘密跟进当年绑架哥哥的仇家线索。
他的办公室设在国贸写字楼的顶层,落地窗外能看到整个CBD的夜景,
可他总在加班到深夜时,习惯性打开手机里的相册——里面存着一张模糊的照片,
是18岁游轮上,**在休息区沙发上看画册的样子,阳光落在我圆脸蛋上,
像镀了层光。他其实一直没断过对我的关注。知道我在设计公司上班,
他特意让特助“关照”那家公司的合作项目,
让我能少被客户刁难;知道我租的小区离公司远,
他悄悄让下属把公司附近的一个公寓租了下来,想找机会告诉我“刚好有朋友转租,
价格很便宜”,却在得知我和周明远在一起后,把话咽了回去。暴雨夜那次,我加班到凌晨,
站在公司楼下等车,雨下得太大,出租车根本打不到。我抱着胳膊发抖时,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是陈屿。“我刚开完会,顺道送你回去。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好像真的只是“顺道”。我犹豫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