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茶水间，保洁阿姨都忍不住同情我：“小林啊，你也太老实了。那个新来的实习生，

老板的侄女，一个月工资两万，你呢？听说才三千？这活没法干了。”我只是笑笑，没说话。

下午，老板侄女又天真地跑来问我：“清月姐，老板娘今天来公司了，脸色好难看，

是不是我爸……我老板又惹她生气了？”我看着她身后，老板正对我使眼色，让我帮忙圆谎。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小姑娘温柔一笑：“没事的，你老板娘只是来问问我，

这些年你老板用她名义开的公司，到底欠了国家多少税而已。”话音刚落，老板的脸，白了。

1.办公室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周鸿运，我的老板，他眼里的威胁和恳求瞬间凝固，

变成了惊恐。他的侄女周可可，满眼问号，她看看我，又看看她僵住的亲叔叔。“清月姐，

你说什么？什么税？我姑姑名下还有公司？”我依旧保持着微笑，声音清晰。“是啊，

不止一家呢。你姑姑真是女强人，对吧，周总？”我把问题抛给了周鸿运。他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周围的同事们，有的低头假装敲键盘，有的假装看文件，

但每个人的耳朵都竖得笔直。这出戏，比任何一部电视剧都精彩。“林清月！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鸿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可惜抖得不成样子。他一个箭步冲过来，

想拉我的胳膊，却被我轻轻一侧身躲开。“周总，您别激动。老板娘就是来咨询一下，

我也是如实回答。毕竟，这些公司的账目，可都是您让我经手的。”我的话一出，

周鸿运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你……你给我到办公室来！”他丢下这句话，

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慢悠悠站起来，对还愣在原地的周可可笑笑。“别担心，

你叔叔就是有点急事。喏，你的报销单，我帮你贴好了。”我把一份整理好的单据递给她。

她下意识地接过去。我转身，走向那间即将成为审判庭的总经理办公室。我知道，

一场战争开始了。推开门，周鸿运正焦躁，见我进来，立刻反锁了门。见我进来，

他立刻反锁了门。“林清月，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面目狰狞。我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周总，这话应该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跟我装蒜！你跟我老婆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我摊开手，“我只是把您让我做的账，

原封不动地拿给了老板娘看而已。”周鸿运的呼吸都停滞了。“你疯了！

那些账……”“哪些账？”我故作不解，“是那本外账，还是您让我单独做的，

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内账？”他猛地扑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死死地盯着我。

“你想要什么？钱？说个数！”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周总，我在你这儿干了十年，

月薪从一千五涨到三千。你觉得，我是为了钱吗？”他的脸色，从惨白，慢慢转为死灰。

2.周鸿运颓然地坐回他的老板椅上。“清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开始打感情牌，语气软了下来。“公司待你不薄吧？从你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到现在能独当一面……”“独当一面，然后拿着三千块的工资，帮你处理几千万的黑账？

”我打断他。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可的工资……那是个意外！她是新人，又是亲戚，

我……”“她一个月两万，用公司的钱买奢侈品，报销单我贴的。”我声音很平静，

“我一个月三千，用自己的钱给你买胃药，发票我自己留着。”周鸿运彻底没话了。良久，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这里面有二十万。你把那些账本都给我，

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看着那张卡，没动。“周总，你觉得，你那些事，

只值二十万？”他咬了咬牙，又给我加了一张。“五十万！林清月，别给脸不要脸！

这足够你在老家买套房了！”我站起身，走到他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楼下，车水马龙。

“周总，你还记得张会计吗？”我突然提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周鸿运愣了一下。张会计，

前任会计，因为不愿做假账，被周鸿运找理由辞退了。。据说，走的时候很落魄。

“提他干什么。”周鸿运很不耐烦。“他走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转过身，看着他，

“他说，周鸿运这艘船，早晚会沉。让我别跟着一起淹死。”“我当时不信，

我觉得您是个有本事的人。”“现在我信了。”我拿起桌上的那两张银行卡，

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当着他的面，走到了碎纸机旁。伴随着刺耳的声响，两张卡，

连同他那五十万的“封口费”，变成了一堆塑料碎片。周鸿运的眼睛瞪得像要裂开。

“你……”“周总，游戏开始了。”我走到门口，拉开门，“希望你玩得开心。”门外，

周可可和几个同事正伸着脖子偷看。看到我出来，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散开了。只有周可可，

一脸担忧地跑过来。“清月姐，我叔叔……他没为难你吧？”我摇摇头：“没有，

他只是在反思自己。”下午，老板娘王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带着怒火。“清月，

你现在方便吗？我们见一面。”3.我跟王静约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她比照片上看起来要憔悴很多，眼眶下的乌青清晰可见。“清月，那些……都是真的吗？

”她开门见山，声音发紧。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轻轻推到她面前。“王姐，这里面，

是周总用您和您母亲的身份证注册的那三家空壳公司的全部流水。

”“还有他以这三家公司的名义，向银行申请的五笔，总计三千万的经营贷款。贷款的用途，

是购买海外信托。”王静的身体晃了一下，扶住桌沿。

当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出现在她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时，她脸色血色尽失。

“他……他怎么敢……”“他一直都这么敢。”我补充，“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他自己的名下，干干净净，所有的风险，都在您这边。”王静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我跟他拼了！”“王姐，您先别冲动。”我按住她的手，

“您现在去找他对质，他只会把所有证据都销毁，甚至会倒打一耙。

”“那……那我该怎么办？”她六神无主。“证据，我会继续帮您收着。”我看着她的眼睛，

“您要做的，是稳住他。让他以为，您只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就好了。”“同时，

您需要开始清查您自己名下的所有资产，特别是那些您不清楚来源的房产和存款。那些，

很可能都是他转移的赃款。”王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清月，我……我信你。

”我点点头。“王姐，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送走王静，我回到公司，

周鸿运已经恢复了常态。他甚至主动在茶水间跟我搭话，笑呵呵地问我晚饭吃了没。晚上，

周可可给我发微信。“清月姐，我叔叔今天怪怪的，他突然给了我一张卡，说里面有十万块，

让我随便花。”“他还问我，最近有没有签过什么文件。”我看着屏幕，敲下一行字。

“他让你签，你就签。签之前，记得拍照发给我。”周可可回了一个“？”的表情。

我没有解释。有些网，需要猎物自己钻进来。第二天，周鸿运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他当着全部门人的面，宣布了一项新的人事任命。“从今天起，周可可担任财务部副经理，

协助林经理处理部门日常事务。”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实习生，直接成了副经理？

周鸿运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可可是自己人，我相信她能很快上手的。

清月，你以后要多带带她。”这是在我的地盘上，安插一个眼线。我笑了笑，带头鼓起了掌。

“欢迎周副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那声“周副理”，叫得周可可脸都红了。

周鸿运很满意我的“识时务”。他以为，他赢了。4.周可可上任的第一天，

就拿着一份加急付款单来找我。“清月姐，这是城南那块地的项目款，

叔叔说今天必须付出去。”收款方是「鸿运置业」，法人是周鸿运的亲弟弟。这笔款项，

高达五百万。公司的账上，根本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这笔钱从哪里出？”我问她。

“叔叔说，从……从王姐那家贸易公司的账上走。”她小声说。我把单子推了回去。

“我不能签。”“为什么呀？”周可可急了，“叔叔说这个项目很重要，耽误了要出大事的！

”“公司的财务制度规定，超过一百万的款项支出，必须有老板和老板娘的共同签字。

这张单子上，只有周总一个人的名字。”我指着签名栏。“那你去找我姑姑签一个不就好了？

”周可可理所当然地说。我看着她天真的脸。“周副理，你觉得，老板娘会签吗？

”周可可无语。她当然知道，王静这几天正在和周鸿运闹别扭，别说签字，连面都见不着。

“那我不管！反正叔叔说了，今天必须办！清月姐，你要是不签，

我就跟叔叔说你故意刁难我！”我没再理她。下午，周鸿运亲自来了财务室。

他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只留下我和周可可。“林清月，你什么意思？

”他把那张付款单摔在我桌上，“让你签个字，有那么难吗？”“周总，制度就是制度。

”我面无表情。“少跟我来这套！”他指着我的鼻子，“你别忘了，这家公司谁说了算！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这个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我抬眼看他。“如果我签了，

这笔账，就算在我头上了。掏空公司资产，挪用关联公司资金，这罪名，我担不起。

”周鸿运气得浑身发抖。“好，好！林清月，你有种！”他转头对周可可说：“可可，

你来签！”周可可吓了一跳：“叔叔，我……我只是副经理，我签字有用吗？

”“我说有用就有用！”周鸿运直接把笔塞到她手里，“你是我侄女，财务部副理，

你签了字，银行那边我来搞定！出了事，叔叔给你担着！”周可可犹豫地看着我。

我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最终，在周鸿运的威逼利诱下，

她还是颤颤巍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周鸿运拿着那张单子，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林清月，

看到了吗？这公司里，不是非你不可！”他以为他又赢了。他不知道，

他刚刚亲手把自己的侄女，也推下了水。我拿出手机，给王静发了条信息。“鱼上钩了。

”5.周鸿运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公司账上的钱就被转走了。他大概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但他忽略了，银行的回单，最终还是要经过我这里。我拿到回单的那一刻，

就直接复印了一份，连同周可可签字的那张付款申请单原件，一起放进了我的“证据库”。

这天，公司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税务局的稽查人员。一行三个人，穿着制服，表情严肃，

直接走进了周鸿运的办公室。整个公司都炸了锅。大家交头接耳，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

周可可吓得脸都白了，跑到我工位旁。“清月姐，是……是不是因为那笔钱的事？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半个小时后，周鸿运陪着笑脸，把那三位稽查人员送了出来。

他的脸色，比上次被我戳穿时还要难看。等稽查人员一走，他立刻冲进了财务室。

“这个月的税，为什么迟报了三天！”他冲着我咆哮。我抬头，平静地看着他。“周总，

上周五开会，是您说这季度效益不好，让我们想办法『合理避税』，

把报税的日期往后拖一拖。您忘了吗？”他当然没忘。那天的会议纪要，就放在我手边。

他噎住了，脸涨成了猪肝色。“我让你拖，你就真拖？你就不知道一点变通吗！现在好了，

把税务局的人招来了！”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我心里冷笑。税务局的人，

当然不是因为迟报三天税这种小事来的。那是王静拿着我给她的资料，去做的匿名举报。这，

只是一个开始。“林清月，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周鸿运恶狠狠地丢下一句。

我差点笑出声。我一个月三千的工资，哪来的奖金？他可能自己都忘了。晚上，

我接到了被辞退的张会计的电话。“清月丫头，干得不错。”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张叔，

这还早着呢。”“不急，慢慢来。”张会计说，“对付这种人，就要一点一点地抽他的筋，

扒他的皮。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是怎么化为乌有的。”我明白他的意思。

身体上的死亡太便宜周鸿运了。精神上的凌迟，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接下来的一周，

周鸿运的日子很不好过。税务局三天两头派人来查账，公司的所有账本都被搬走了。

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甚至送出去了不少“红包”。

对方传回来的话是：“这次是上面有人亲自盯办的案子，谁也不敢插手。”周鸿运彻底慌了。

他开始频繁地出入各种会所，企图找到能帮他摆平事情的大人物。公司的事情，

全都扔给了我和周可可。周可可一个黄毛丫头，哪里应付得来。所有的压力，

最终都到了我身上。我乐得清闲，每天按部就班地处理日常工作，对公司的混乱视而不见。

这天下午，我正在整理凭证，周鸿运突然冲了进来。他满身酒气，眼睛通红，

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林清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我冷冷地看着他：“周总，您喝多了。”“我没喝多！”他指着我的鼻子，“税务局的人，

是你引来的！我老婆，也是你挑唆的！你就是想看我死！”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围在门口不敢出声。周可可想上来拉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养了你十年，你就这么报答我！”他越说越激动，竟然想打我。我没躲。

就在他的巴掌快要落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起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