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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满室死寂。
许母瞬间变脸,亲热地拉住她的手。
“离了?离了好!离了好啊嫣然!”
“妈早就说沈家那少爷跟你更般配!虽然小时候车祸摔傻了脑子,可好拿捏啊,以后肯定听你的话,这几天他也正好上门提亲娶你回家!”
“离婚证领了没有?那明天就去把结婚证领了!你姐姐也快三十了,再不结婚外面该有风言风语了。”
许嫣然看着母亲毫不掩饰的偏心,心头一片冰凉。
她轻轻抽回手,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领离婚证。”
“法律规定,离婚有三十天冷静期,流程没走完,证现在拿不到,我也不能和别人结婚。”
但许母根本听不进去,她只觉得是许嫣然在故意拖延,阻碍她宝贝女儿的好事。
“什么狗屁流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你姐姐为你受了多少苦?”
“三十天!你怎么不干脆拖到明年!你看你姐姐......”
说完她转身想在人群中寻找许南意的身影,却扑了个空。
当所有人纷纷帮忙寻找,推开一个包间的门时。
只见许南意坐在沙发上,而慕清野单膝半跪在她面前,一手托着她的脚踝,另一手正温柔地揉按着她的脚腕。
“扭到了怎么不早说?”他心疼地皱着眉头,“还疼吗?”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在门口,随后看向站在身后的女人窃窃私语。
听到动静的瞬间,许南意慌忙想收回脚,慕清野却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没让她动。
只见她脸颊微红,小声提醒:“清野,大家都看着呢......”
“而且妹妹也在。”
慕清野却仍然无所谓,依旧温柔帮她**。
“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现在照顾你,名正言顺。”
听到这句话,许嫣然缓缓垂下眼眸。
明明离婚协议是她先提出来的,明明早就知道结局,可亲耳听见他这般云淡风轻地说出离婚二字,心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
所有人不敢怠慢,等他慢慢**完,看着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许嫣然身上。
只见慕清野笑了一下。
“那既然人都到齐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为庆祝南意回国,也顺便庆祝我恢复单身。”
“我包下西山马场,大家一切费用由我承担。”
骑马,以前是许南意最喜欢的运动。
许嫣然指尖微微收紧。
小时候,她多少次扒着马场的铁丝网,看姐姐和慕清野并肩策马,欢声笑语。
他果然从未忘记过姐姐的喜好。
刚到马场,许南意便亲热地挽住想溜走的许嫣然。
“试试这匹?它很温顺的。”
姐姐眼底闪着许嫣然熟悉的光,每次她把不要的玩具施舍给自己时,都是这种表情。
童年里她所有权利都让给了许南意:替她作弊、替她受罚、为她顶罪挨打。
“她没骑过马。”慕清野皱眉想拦住。
她软声撒娇:“可我想和妹妹一起骑嘛,我来教她。”
许嫣然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
在这个由慕清野和许南意主导的舞台上,她从来都只是那个必须配合的配角。
她抬起眼,对上许南意势在必得的目光。
“好啊,那就谢谢姐姐了。”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马鞍,等马渐渐走动,许南意果然憋不住了。
“你和清野结婚这三年,他一定把你保护得很好吧?他以前就这样,对我总是过度紧张。”
许嫣然不语。
“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就像这匹马,看着温顺,可若不是熟悉它性子的人,终究驾驭不了。”
听到这里,许嫣然嘴角一勾,觉得有些好笑。
“姐姐说得对。就像有些人,看着高贵,却总喜欢捡别人用过的东西。”
“如果他心里真的只有你,为什么这三年来,夜夜留在我房里?你确定他现在还只是在遵守承诺吗?”
许南意愣了几秒,随后也笑出声,靠近许嫣然的耳朵轻轻地说。
“那你猜,如果我们之间同时发生意外,他会选谁?”
什么?
趁着许嫣然发愣时,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狠狠扎向马臀。
马匹惨嘶,扬蹄狂奔,许南意顺势摔落草地:“我的脚......”
一切发生得太快。
许嫣然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身下的马匹已经疯狂冲了出去。
“南意!”
慕清野瞬间跑了过去,所有人都涌向摔落的许南意,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伤势,簇拥着她,安慰她。
无人注意疯马正冲向围墙。
许嫣然死死伏低身体,用尽全部力气攥紧缰绳,试图控制住完全癫狂的马匹。
“危险!快让开!”
“拦住那匹马!”远处传来教练焦急的喊声。
但太晚了,就在许嫣然看着前面的围墙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如果真撞上了那她可能要全身瘫痪了。
突然,她只觉腰间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猛地从马鞍上提起。
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被凌空抱起,稳稳落入另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
身后传来疯马狠狠撞上围栏的巨响,伴随着一阵嘶鸣。
她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对上慕清野慌乱的目光。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一遍遍确认在她耳边确认。
“有没有受伤?吓到了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