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
“好一个‘按规定办事’!”刘叔停下脚步,眼神中燃起一团火,“他们既然敢把路堵死,我们就敢把天给他们捅个窟窿!”
“小阳,你放心去做!法律这边,叔给你兜底!我马上联系民政的朋友,咨询手续流程。殡葬公司我也有熟人,保证安排最专业的团队。媒体那边,我也认识几个跑社会新闻的老记者,他们最喜欢这种爆点新闻!”
刘叔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属于军人的悍勇之气。
“他们要的是规定,我们就给他们规定!他们要的是本人,我们就给他们本人!我倒要看看,当棺材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那个叫李娟的,还有她背后的领导,会是什么表情!”
有了刘叔的支持,我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愤怒和即将执行的计划。
李娟,王经理,还有这家银行。
你们的噩梦,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开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我一夜未眠,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刘叔的效率极高。凌晨时分,他就打来电话,告诉我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民政部门对于这种“奇葩”申请虽然闻所未闻,但在刘叔那位朋友的周旋和我们全程录音作为证据的情况下,勉强开具了一份“遗体临时性、短距离迁移以配合特殊业务办理”的许可证明。
文件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殡葬公司的负责人老张也是刘叔的旧识,听完原委后义愤填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不仅派出了公司里最好的一辆黑色加长林肯灵车,还配了八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壮汉,全程负责抬棺,确保过程的庄重与安全。
早上七点,我抵达了殡仪馆。
冰冷的停尸间里,父亲安详地躺在水晶棺中。我隔着玻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爸,对不起,要打扰您安息了。”我轻声说,“但您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今天,儿子就为您讨回一个公道。”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看到我们出示的合法手续后,虽然满脸不可思议,但还是按照流程予以配合。
八名壮汉动作专业而肃穆,小心翼翼地将水晶棺抬出,稳稳地安放在灵车上。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却平静得可怕。
这不像是一场复仇,更像是一场审判。
而我,就是那个手持判决书的执行官。
上午八点四十五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