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带着绝望气息的记忆,蠢蠢欲动。这不是普通遗物。这是从那件真正的“鸾凤血嫁衣”上,生生撕下来的碎片!慕遥竟然保存着它。还把它的碎片,送到了我这个“仿制者”面前。他想干什么?试探?还是……某种残忍的仪式感?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伸出手,捏起那片碎料。闭上眼。将所有的意识,所有的抗拒压下,主动去“触碰”...
日子在针尖和线头的反复穿梭里,变得粘稠而窒息。
白天,我坐在绣架前。
手指捻着那些冰凉昂贵的丝线,一针,一针,刺进绷紧的绢面。
绣的是鸾凤的轮廓。
脑海里反复回放的,却是腰带勒紧脖颈的弧度,是指甲划过皮肉的瞬间,是眼球凸出的绝望。
我必须分神。
必须强迫自己记住每一个细节——不是为了仿制,而是为了刻印。
为了……
北上的路,走得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马车颠簸,官道泥泞。
我怀里揣着那颗明珠,像揣着一块永不融化的冰。
它时不时硌着我,提醒我念儿在他们手里。
提醒我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要做的活。
十天。
我只有十天。
我几乎没合眼。
一遍遍在脑子里勾画那件嫁衣的样子。
鸾凤和鸣,金丝银线,血色暗纹……
老辈人说,有些人的手,天生就是替死人说话的。
那些横死的、含冤的、说不出话的亡魂,最后一口不甘心,会缠在血衣上,久久不散。寻常人碰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疯癫失魂。
只有阴绣娘,能用一根针、一缕线,把那些怨气、记忆、甚至最后一瞬间的恐惧,一针一针,“绣”进新衣里。
不是超度。
是让死人“穿上”干净的衣裳,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封在针脚底下,一起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