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在赎罪,其实在布局

以为在赎罪,其实在布局

主角:苏晴赵东
作者:东莱文砚

以为在赎罪,其实在布局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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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车祸失忆后,我精心编织了三年谎言。>告诉她我们是恩爱夫妻,

每天给她读伪造的日记。>她温柔地依赖我,直到我在她枕头下发现一张纸条:>“别演了,

我根本没失忆。”>警方的电话这时响起:“三年前你妻子的车祸,有新线索了。

”>而她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映入眼帘:>“计划有变,他好像发现了。

”---我叫周宁,别人都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三年前,

一场惨烈的车祸夺走了我妻子苏晴的大部分记忆,也差点夺走她的命。

她从破碎的轿车残骸里被救出来,浑身是血,昏迷了整整一周。医生说她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至于记忆,可能永远也找不回来了。她忘记了我们相识相恋的整个过程,

忘记了婚礼上交换戒指的瞬间,甚至忘记了我们曾经有过一个未能出世的孩子。

她的大脑像一块被格式化的硬盘,关于我们之间的一切,无论是甜蜜还是苦涩,

都被擦拭得一干二净。我没有放弃。我辞去了工作,卖掉了城区的公寓,

搬到了这个僻静的郊区小院。我告诉她,这是为了让她有个更安静的环境休养。

我日复一日地陪着她,做复健,认图片,不厌其烦地回答她那些重复了无数遍的问题。

“我们……以前很相爱吗?”她刚醒来不久,眼神空洞又脆弱,像受惊的小鹿。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是刻意练习过的温柔:“当然,小晴。我们非常非常相爱。

”我拿出一个崭新的、皮革封面的笔记本,递到她手里,“你看,这是我们的日记。

从我们认识第一天起,我就把我们的点点滴滴都记下来了。你以前最喜欢听我读给你听。

”那本日记,是我在她昏迷期间,一笔一划伪造出来的。

里面写满了“我们”的甜蜜——虚构的初遇,精心设计的求婚,温馨的日常,

还有对她“偶尔”小任性的无限包容。每一个字,都是为了塑造一个深情的我,

和一个依赖她、爱她也偶尔被她“伤害”的我。日记里,她是那个有时会忘记纪念日,

有时会因为我工作忙而闹点小脾气,但心底深爱着我的小女人。而我,

永远是那个默默付出、无限包容的丈夫。苏晴信了。或者说,她只能相信。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除了眼前这个声称是她全世界的人,她还能相信谁呢?起初,

她看我的眼神带着审视和距离。慢慢地,那层冰霜融化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的、柔软的依赖。她会在我读日记时,轻轻靠在我怀里,呼吸均匀。

她会在我做饭时,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背上。晚上睡觉,

她一定要牵着我的手才能安心入睡。这种依赖,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

起初让我有一种扭曲的安心,后来,却渐渐变成一种无声的凌迟。我“扮演”得太好了。

好到有时候,我自己都快要相信那个日记里的世界是真实的。

好到看着她清澈的、毫无杂质的眼睛,我胸口会闷得发慌,那里面沉甸甸的,是愧疚,

是恐惧,还有一种连我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可能早已变质的感情。这精心维持的平衡,

在三年后的这个傍晚,被彻底打破了。我给苏晴热了杯牛奶,看着她像往常一样乖巧地喝完。

她最近睡眠不太好,医生说睡前喝杯温牛奶有帮助。她躺下后,我替她掖好被角,

手指无意间拂过枕头边缘,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方片状的异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晴的枕头下面,除了我放的安神香囊,从来不会有别的东西。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晴,

她闭着眼睛,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搭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我屏住呼吸,

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将那个东西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便签纸。

最普通的那种,超市里几块钱一本。指尖有些发凉,我缓缓将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是用黑色的中性笔写的,笔迹是苏晴的,

却又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硬的力道:“别演了,我根本没失忆。”短短八个字,

像一把烧红了的匕首,猛地捅进我的胸膛,瞬间抽空了我所有的力气和温度。耳边嗡嗡作响,

世界的声音都褪去了,只剩下我疯狂擂鼓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耳膜。她没失忆?

这三年,她看着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编造日记,编织谎言,扮演深情?为什么?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我几乎站立不稳。我扶着床沿,大口喘着气,

试图消化这惊天的事实。就在这时——叮铃铃铃!客厅座机尖锐的**猛地炸响,

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像一把剪刀,猝不及防地剪断了我紧绷的神经。我浑身一颤,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看向床上的苏晴。她似乎也被惊扰,微微蹙了蹙眉,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仿佛睡得更沉了。但那微微僵硬的肩线,泄露了她并非全然无知。电话铃还在固执地响着,

带着一种不依不饶的意味。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带上房门,几乎是扑到客厅的茶几旁,

抓起了听筒。“喂?”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请问是周宁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冷静,公式化,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是我,你哪位?

”“这里是市刑警大队,我姓张,张磊。”对方亮明了身份。我的心脏骤然缩紧。警察?

刑警大队?“张警官……有,有什么事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但效果甚微。“是关于三年前,你妻子苏晴女士那起车祸的案件。

”张警官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字字清晰,“我们最近在调查另一起案子时,

意外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可能与苏女士的车祸有关。根据这些线索,我们初步判断,

那可能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交通事故。”不是……意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几乎无法处理这句话包含的信息。三年前,交警出具的事故认定书,

明确写着“单方责任事故”,原因是苏晴驾驶失误,车辆失控撞上了护栏。当时天黑雨大,

路段偏僻,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一切证据都指向意外。现在,警察告诉我,

可能不是意外?那是什么?谋杀吗?谁要杀苏晴?为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受控制地钻进我的脑海,让我如坠冰窟。电话那头的张警官还在继续:“周先生,

我们知道这件事过去很久了,突然提起可能让你难以接受。但我们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明天方便来局里一趟吗?我们需要再详细了解一些情况。”“……好,好的。

”我听到自己机械地回答,“我明天上午过去。”“谢谢配合。明天见。”电话挂断了,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我却依然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僵立在原地,浑身冰冷。

三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苏晴没有失忆。这两件事像两股巨大的、方向相反的力,

几乎要将我撕成两半。我的世界,在短短几分钟内,地基彻底崩塌,

露出了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暗的真相。我该怎么办?对,苏晴!我必须去问她!

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她为什么要装失忆!问她知不知道车祸的真相!我猛地转身,

想要冲回卧室。就在转身的刹那,我的目光扫过刚才随手放在沙发上的、苏晴的手机。

她睡前习惯把手机放在客厅充电,说是不想被辐射影响睡眠。此刻,那漆黑的屏幕,

突然亮了起来。一条新消息的预览,清晰地显示在锁屏界面上。发信人没有备注姓名,

只有一串陌生的本地号码。信息的内容,让我的血液在瞬间冻结:“计划有变,

他好像发现了。”……他好像发现了。他是谁?是我吗?我发现什么了?发现她没有失忆?

还是发现了……别的?计划?什么计划?三年前的车祸,枕下的纸条,警察的电话,

还有这条突如其来的信息……所有的碎片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冲撞,

却拼凑不出一幅完整的图像。我只感觉到一张巨大而危险的网,正在向我收拢,而我,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布局者,此刻却像个一无所知的猎物。我站在原地,

卧室的门就在几步之外,

里面躺着那个装了三年失忆、此刻可能正清醒地听着我一切动静的妻子。

客厅的座机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通电话的冰冷触感,手里的纸条已经被汗水浸得微潮,

而沙发上,那亮起的手机屏幕,像一只窥伺的眼睛,无声地散发着幽光。

我该进去撕破这一切伪装吗?还是该继续陪她……把这出戏演下去?不。我不能慌。

如果这是一个局,一个持续了三年的局,那么对手的耐心和心机,远超我的想象。撕破脸,

可能是最愚蠢的选择。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努力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惊涛骇浪。

我走到沙发边,将苏晴的手机屏幕按熄,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把那张写着“别演了”的纸条,重新折好,紧紧攥在手心,指尖用力到泛白。然后,

我转身,走向卧室。推开房门,里面一片静谧。苏晴依然维持着背对我躺着的姿势,

似乎睡得正沉。我走到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凝视着她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我以为是赎罪和补偿的温柔时光,此刻都染上了截然不同的色彩。

每一个拥抱,每一次微笑,可能都藏着冰冷的算计。我俯下身,像过去一千多个夜晚一样,

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皮肤微凉,带着沐浴后的淡淡香气。

在我的嘴唇触碰她皮肤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下。果然,

她是醒着的。我直起身,用这一千多个夜晚练习了无数遍的、温柔到极致的语气,

轻声说:“晚安,晴晴。”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然后我躺到她身边,

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睡眠已经成为奢望。

身边的这个女人,不再是我需要小心呵护的、脆弱的妻子,

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带着未知目的的对手。而我们之间,这场无声的战争,刚刚拉开序幕。

这一夜,格外漫长。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背对着背,中间隔着的,

是三年谎言堆砌而成的、深不见底的鸿沟。彼此的呼吸都刻意放得轻缓,

试图营造沉睡的假象,但空气里弥漫的,全是清醒的警惕和无声的较量。

我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疯狂地回溯着这三年,尤其是苏晴“失忆”后的种种细节。

她刚醒来时,那双眼睛里除了茫然,是不是还闪过一丝我未能捕捉到的其他情绪?

她接受我“日记”里的故事时,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她偶尔会问一些看似无意、实则刁钻的问题,比如“我们第一次约会,

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裙子?”、“我妈妈去世前,跟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当时我只当她是记忆混乱下的试探,现在想来,那是不是在验证我谎言的可信度?还有,

那场车祸。那天晚上,她为什么要独自开车去那么偏僻的城郊?

之前我们确实因为一件事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但具体是为了什么吵?那段记忆不知为何,

变得异常模糊,我只记得愤怒和绝望,却记不清争吵的核心。她夺门而出,

我并没有立刻去追……后来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如果车祸不是意外,是谁动了手脚?刹车?

轮胎?还是别的?那个给苏晴发信息的神秘人,是谁?是她的同谋吗?他们口中的“计划”,

究竟是什么?是针对我吗?还是……另有所图?警察发现的新线索,又是什么?

他们怀疑的对象,会不会……指向我?一个个问题像毒蛇,缠绕着我的神经,让我头痛欲裂。

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的睡衣,黏腻冰冷。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浅睡过去。

但没过多久,就感觉到身边的动静。苏晴起来了。我立刻清醒,但依旧闭着眼,

维持着沉睡的呼吸频率。我听见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上拖鞋,走到我这边,停了下来。

一道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带着审视,带着探究,或许,还有一丝和我同样的紧张。

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竭力控制着眼皮不要颤动。她就那样静静地站了大概有一分钟,

或者更久。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然后,我听见她极轻地叹了口气,

几乎微不可闻。随即,脚步声响起,她走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我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眼底一片清明,带着一夜未眠的血丝。那声叹息,是什么意思?洗手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迅速起身,拿起昨晚放在床头柜上的便签本和笔——这是我偶尔记录灵感用的。

个关键词:“警察、新线索、非意外”、“纸条、未失忆”、“神秘短信、计划、被发现”。

然后撕下那张纸,揉成一团,紧紧握在手心。我必须去一趟刑警队,

弄清楚警察到底掌握了什么。但在那之前,我得确保自己不会在苏晴面前露出破绽。

苏晴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是一身浅蓝色的家居服,衬得她脸色有些苍白。

她看着我,露出一个与往常无异的、带着些许依赖的温柔笑容:“老公,你醒了?

昨晚睡得好吗?”她的演技,真是天衣无缝。我压下心头的冰冷,也回以一个疲惫的笑,

揉了揉太阳穴:“还行,就是有点累。可能最近没休息好。”我站起身,很自然地走过去,

揽住她的腰,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早安吻。她的嘴唇,和昨晚的额头一样,微凉。

但在接触的瞬间,不再有昨晚那样明显的僵硬,反而有了一丝极细微的、近乎本能的回应,

虽然转瞬即逝。这个发现,让我的心猛地一沉。三年,就算是演戏,有些东西,

是不是也成了习惯?“我今天要去一趟市区,”我松开她,状似随意地说,

“之前投稿的那家杂志社,通知我去面谈一下,可能有点希望。”这是我一早就想好的借口,

那家杂志社确实给我发过邀请,只是时间我提前了。苏晴正在梳理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从镜子里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真的吗?那太好了!

不过……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天再去?”“机会难得,还是去一趟吧。”我摇摇头,

走到餐桌旁坐下,“放心吧,我没事。”她放下梳子,走过来,像往常一样给我倒牛奶,

烤面包。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温馨自然。但我知道,什么都不同了。吃饭的时候,

我们都在避免长时间的眼神接触。空气里流淌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紧张,

只是被早餐的热气和日常的举动掩盖着。“哦,对了,”我咬了一口面包,仿佛突然想起,

“我昨天好像看到你手机有条信息,是不是你那个……叫晓薇的朋友?

”我故意说了一个她失忆后几乎不再联系的朋友的名字,试探她的反应。

苏晴拿着杯子的手稳稳的,连晃都没晃一下。她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

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歉然:“晓薇?我不太记得了……可能是什么广告信息吧?或者发错了?

我待会儿看看。”无懈可击。我点点头,不再追问。吃完饭,我起身准备出门。

拿起公文包的时候,我故意把那个揉成一团的纸条,从手心“不小心”掉在了玄关的地上,

然后假装没看见,弯腰系鞋带。我用眼角的余光,紧紧盯着苏晴。她正在收拾餐桌,

目光扫过那个纸团,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像没看见一样,端着盘子转身走进了厨房。

她看见了。我肯定。但她选择了无视。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想打草惊蛇?还是她觉得,

这无关紧要?系好鞋带,我若无其事地捡起纸团,放回口袋,然后对厨房方向说:“我走了。

”“路上小心。”苏晴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依旧温柔。关上门的瞬间,

我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收敛了。我快步走下楼梯,没有直接去开车,而是绕到了楼后,

我们卧室窗户正下方的位置。我抬起头,果然,不到一分钟,

我们卧室的窗帘被撩开了一条缝隙。苏晴的脸出现在后面,

平静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和茫然,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审视的光芒,像换了个人。我迅速闪身,躲进了墙角的阴影里,

心脏狂跳。她不是在确认我是否离开,她是在监视。我没有再去开自己的车。那太明显了。

我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市公安局的地址。坐在飞驰的出租车里,

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感觉一切都变得陌生而危险。三年来,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从那个编织的茧房里走了出来,

却迎面撞上了更浓重的迷雾和更凛冽的寒风。到了市局,接待我的正是电话里的张磊警官。

他年纪大约四十岁上下,身材精干,眼神锐利,带着刑警特有的那种审视感。

他把我带进一间询问室,给我倒了杯水。“周先生,别紧张,我们就是例行了解些情况。

”张警官在我对面坐下,打开了一个文件夹,“三年前,苏晴女士出事那天,

是XX年X月X号,晚上十点左右,在滨江路往南山方向的那个急弯处出的车祸,没错吧?

”“是的。”我点点头。“根据当时的记录,你们当天晚上,似乎发生过争吵?

”张警官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我。我的心猛地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是……是的。

”我舔了有些发干的嘴唇,“是为了一些……琐事。”“具体是什么琐事,还记得吗?

”张警官追问,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力。我努力地去回忆,

但那段记忆就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我……我记不太清了。

好像是因为……她工作上的事?或者是……家里的事?”我皱紧眉头,

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真的,张警官,那天我情绪也很激动,很多细节都想不起来了。

”张警官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我话的真伪。然后,他合上了文件夹,身体微微前倾。

“我们最近在调查一个跨地区的金融诈骗案,涉案金额巨大。

在搜查一个主要嫌疑人的住所时,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

“其中,有大量你妻子苏晴女士的照片,以及……她出事那辆车的保养记录复印件,

还有一笔五千万的资金,在她出事前一周,从境外一个空壳公司,

分几次汇入了苏晴女士一个隐秘的海外账户。”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被重锤击中。

金融诈骗?照片?保养记录?五千万?海外账户?苏晴?这每一个词,都像一颗炸弹,

在我脑海里引爆。“这……这不可能!”我失声叫道,“苏晴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编辑!

她怎么可能和金融诈骗案扯上关系?还有那么多钱……”“我们也很惊讶。

”张警官语气凝重,“但证据确凿。那个主要嫌疑人,名叫赵东,绰号‘东哥’,是个惯犯,

非常狡猾。我们有理由怀疑,苏晴女士可能卷入了他主导的诈骗计划,

甚至可能是核心成员之一。而那场车祸……”他停顿了一下,

目光如炬地看着我:“根据我们对赵东团伙作案手法的了解,他们经常在事情可能败露,

或者内部成员失去利用价值时,制造‘意外’来清除障碍。我们高度怀疑,苏晴女士的车祸,

并非意外,而是赵东团伙为了灭口,或者阻止她做某些事,而精心策划的谋杀!”灭口?

谋杀?我浑身冰凉,手脚都在发麻。苏晴不是受害者?她可能是罪犯?

而且还是被同伙追杀的那种?那她装失忆……是为了躲避赵东他们的追杀?

还是为了……掩盖她自己的罪行?警察后面又问了些什么,我都是浑浑噩噩地回答的。

关于苏晴的工作,她的社交圈,她那段时间的反常……我尽可能地提供了信息,但很多地方,

我都以“时间久了,记不清”或者“她工作上的事我不太过问”搪塞过去。

我不能让警察知道苏晴在装失忆,至少现在不能。那会把一切都搞得更复杂。一个小时后,

我精神恍惚地走出了市公安局。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警察的话,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一扇通往更黑暗深渊的门。苏晴,我的妻子,她不仅仅是在伪装失忆。

她很可能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身负巨款,被危险的罪犯追杀,

而三年前那场差点要了她命的车祸,很可能是一次蓄意谋杀。她装失忆,是在保护自己?

还是在等待什么?那个给她发信息的人,是赵东吗?还是团伙里的其他人?“计划有变”,

指的是什么计划?杀她的计划?还是……她另外的计划?而我,在这个巨大的漩涡里,

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我当初编织谎言,把她圈禁在身边,真的是因为爱和愧疚吗?

还是……我也在害怕着什么?那段我刻意遗忘的、导致我们争吵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我不能再回那个家了。至少,不能毫无准备地回去。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找了一家偏僻的咖啡馆,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点了一杯最浓的黑咖啡,我需要冷静,需要思考。我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

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一个**的号码,几年前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接触过,

能力很强,也注重保密。现在,我只能求助外力了。电话接通,我压低声音:“老陈,是我,

周宁。有急事,需要你帮忙,价钱好说……”我简单地交代了任务:第一,

想办法查一下苏晴名下,是否真的有一个海外账户,以及近期资金往来。第二,

查一个叫赵东(东哥)的人,背景,现状。第三,帮我弄一点……能防身的东西。

老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干脆地回答:“明白了。信息费先付一半,有消息联系你。

东西晚点给你送到老地方。”挂了电话,我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感觉神经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不能坐以待毙。无论是为了弄清楚真相,还是为了……自保。在咖啡馆坐了近两个小时,

反复推敲着各种可能性,直到天色渐晚。我结算了费用,起身离开。我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买了一些新鲜的食材和水果,假装是刚从杂志社谈完事情,

顺便采购。提着购物袋,我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个曾经以为是避风港,如今却危机四伏的家。

用钥匙打开门,客厅里亮着温暖的灯光,电视里播放着苏晴爱看的综艺节目,笑声不断。

她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看得似乎很投入。一切看起来,

都和往常无数个傍晚一样,温馨,平静。“老公,你回来啦?”她听到开门声,转过头,

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谈得怎么样?顺利吗?”她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

甚至比平时更灿烂了几分。我换上拖鞋,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还行,主编让我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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