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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终于回到了安全的港湾。

我重新面试了一家公司，约定元旦节后就去上班。

出门前的最后一顿饭，妈妈拿出了一把崭新的木梳。

“妈妈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小时候我最喜欢给你扎麻花辫，再扎一次，好不好？”

我浑身僵硬。

“妈，我......”

我的迟疑让妈妈的眼圈骤然红了。

她失望地看着我，语气带了威胁：“你不答应，妈就死给你看。”

她掏出安眠药瓶，抖出两片：“就这一次，让妈留个念想。”

爸和弟弟也在旁劝说：“你就顺着你妈吧。”

我看着头发都白了的爸妈，只能答应。

“妈，我用左手行不行？”

“好。”

我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可没想到，我的手刚碰到头发，一切都变了。

妈妈狠狠一巴掌打到我的脸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

爸爸抄起烟灰缸砸在我头上，玻璃碎裂，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

“丢人现眼的东西！”

弟弟苏木清冲过来护住我，转头对父母吼：“你们疯了？姐只是梳个头！”

妈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木清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化为狰狞。

他松开我，反手拿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架在手腕上：“姐，你要么认错，要么我现在就跳下去。”

我急了：“我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苏木清怒吼着把刀按了下去：“那我就去死！”

“我死给你看！”

我吓死了，冲过去想拉住他的手：“不要！”

我碰到他的瞬间，他尖声叫道：“别碰我！”

“你不认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我崩溃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用右手梳头就该死？”

苏木清阴沉地看着我，开始歇斯底里：“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为什么是你弟弟，你这种怪物不配当我姐姐，也不配活在世界上！”

爸跪下了：“木心，算爸求你，认个错吧。你妈身体不好，你弟弟还小，你忍心逼死他们吗？”

我看着这一家人，只觉得荒诞可笑。

认错？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认错？

“好。”我忽然点头，“我认错。”

他们眼睛一亮。

我继续说：“我错了，我错在生在了你们家里。”

下一秒，我夺了苏木清的水果刀，狠狠扎了过去。

苏木清吓死了，一把攥住水果刀，血顺着他的手指滴下去。

他的手腕被划开，只能死死抓住刀刃：“你疯了！你彻底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疯狂大笑：“我就算是疯了，也是你们逼疯的！”

“你不是想死吗？我帮你。”

我从厨房拿来菜刀。

苏木清看到闪着寒光的菜刀，终于知道怕了：“我错了。”

“姐姐，你听我说，只要你不杀了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他尖叫着说了一句话，我听见了。

我笑了。

下一秒，我的菜刀剁掉了他的胳膊，他的——

鲜血飞溅中，我心满意足。

爸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和地上的血迹。

“苏木心，你怎么能真的动手！我要报警抓你！”

我打断他们的歇斯底里：“不用麻烦你们，我自己会报警。”

可刚才还恨不得把我立刻送进去吃枪子的爸妈，忽然变了脸色。

他们呵呵笑了两声：“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话还没有说完，家里的门被警察从外面撞开。

“谁报的警？”

我举起右手摸向头发：“我报警，抓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