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

药王谷

主角:林疏影沈砚辞
作者:如果永生

药王谷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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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少主沈砚辞和师妹林疏影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一对神仙眷侣,他们一个精通解毒,

一个精通下毒,你下毒我解毒,纠缠了十几年,最后却与我结了婚。

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01外人皆道,我与药王谷少主沈砚辞,

是一对神仙眷侣,相敬如宾。成婚将满一年,这“宾”字,我算是体会得淋漓尽致。

就如此刻,夜阑人静,本该是夫妻温存之时,他却又一次独自一人,

将自己锁在那间飘着苦味的书房里。我知道,是林疏影又送问候来了。这一次,

那见血封喉的奇毒离人醉,被她精心藏在了他平日练字的松烟墨锭里。若非他心细如发,

对这位师妹的手段又足够熟悉,只怕明日,我这未亡人便要为他披麻戴孝。窗纸上,

映出他守在小小药炉前的身影,挺拔,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孤寂。我端着刚沏好的安神茶,

脚步在廊下滞住,终究没有进去。进去做什么呢?看他如何为他那位好师妹的杰作劳心费力?

还是听他或许会带着一丝疲惫的敷衍:“清欢,你先睡,不必等我。”我正要转身离开,

目光却透过窗棂的缝隙,定格在他手上。他一边看着炉火,一边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支簪子。

那是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几瓣梅花,样式别致,却透着一股不祥的幽冷光泽。我知道,

那是林疏影多年前送他的毒梅簪,据说簪体浸过剧毒,却能在他手中被他降服。

他看着那簪子的眼神,很复杂。翌日清晨,他因彻夜未眠,眼底带着青黑,

去谷中处理事务了。我鬼使神差地走进那间书房,空气中还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混杂着墨香,

形成一种让我心跳加速的氛围。我替他整理着略显凌乱的书架,

指尖拂过那些厚重的医书毒经,仿佛能感受到他日复一日沉浸于此的专注。然而,

当我的指尖触到书架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时,却摸到了一个以深蓝粗布包裹的物事。

我迟疑片刻,还是将它取了出来。揭开蓝布,里面是一本册子。封皮无字,纸张已然泛黄。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丙申年腊月初七,疏影于茶中置相思子,量微,疑为试探。

解法:甘草半钱,绿豆三钱,煎服。”“丁酉年五月十五,疏影赠香囊,内藏蚀骨花花粉。

解法:以金银花露外敷,内服解毒丹。”……一页页,一行行,竟是他亲笔记录了十几年来,

林疏影对他下的每一次毒,以及他苦心钻研出的每一种解法。这密密麻麻的疏影下毒记录,

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紧紧缠绕,几乎窒息。原来,他们之间,

有着这样一段充斥着毒药与解药、危险与关切的漫长过往,密不透风,

根本容不下第三人插足。我颤抖着手,翻到册子最后,想在空白处找到一丝属于自己的痕迹。

没有。但在册子与蓝布封皮的夹层里,我摸到了一张硬挺的纸。抽出来,

竟是我们一年前的那纸婚书。大红洒金的笺子,上面并排写着我与他的名字,

曾是我视若珍宝的开端。可此刻,它被折得方正,

压在这本记录着另一个女人疯狂的册子最底下,像是被不经意遗忘了许久。我握着那纸婚书,

站在原处,周身冰凉。江湖传闻,

药王谷少主沈砚辞和师妹林疏影曾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一对神仙眷侣。这个传闻难道是真的?

既然他们如此恩爱,沈砚辞又为何与我结婚?发现蓝布册子后的那几日,我心绪难平,

却也不甘就此认输。我鬼使神差地翻遍了药王谷存放旧档的卷宗室,

想找到沈砚辞与林疏影分开的源头。终于,在一卷泛黄的记录里,

我看到了关于林疏影跳崖的寥寥数语,其中一句“少主沈砚辞与师妹林疏影决裂,

林疏影跳崖以命相抗,被救,心脉受损。”难道这就是沈砚辞始终对林疏影相让的理由?

一个荒谬的念头滋生出来——若我能理解,甚至尝试缓和关系,

他肩上的重担是否就能轻一些?我依着温和的方子,熬了一碗调理心脉的汤药。

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我走向林疏影居住的院落。然而,刚至院门外,

便听见里面传来沈砚辞低沉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耐心与温和:“疏影,这药你若不爱喝,

我便换一种,莫要气坏身子。”我透过竹篱的缝隙,看见他正坐在林疏影身前,

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竟自然而然地抬起,为她拂开鬓边散落的碎发。

林疏影靠在那里,脸色苍白,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手中的药碗瞬间变得滚烫而沉重,几乎要拿不住。他何曾需要我的理解?

他早已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其中,怕是爱情与愧疚早就分不清了。我默默转身,

将那一碗精心熬制的汤药,尽数倾倒在院外。02清晨,

我正对着窗外那株开得正盛的山茶出神,丫鬟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面色有些迟疑。

“少夫人,是……林姑娘那边派人送来的。”沈砚辞恰在此时步入花厅。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常服,衬得他面容清俊,只是眼底那抹因熬夜带来的青黑,破坏了美感。

“是什么?”他声音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丫鬟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

里面是几块做得极其精巧的点心,形如梅花,花瓣层层叠叠,

蕊心却点缀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色泽过于艳丽的红。他脸色微沉,几乎是下意识地,

第一反应是将食盒打翻在地,随即侧首低声对我快速道:“以后她送来的东西,你别碰。

”他语气里的那丝紧张,让我心头莫名一涩,又泛起一点微弱的暖意。

他终究是把我放在心上的。点心盒落地,盒底还压着一封素笺。沈砚辞拿起那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他拆信的动作很慢。抽出信纸,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师兄可识此毒?

”落款处,依旧是那刺眼的疏影二字。可就在这时,林疏影像是算准了时间,哭着跑了进来,

泪落连连:“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新做了些点心,想请你品鉴,

定是下面的人弄混了……我只是,

只是想试试你的解毒术是否又精进了……”沈砚辞眉头紧蹙,

看向林疏影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嘴唇微动,似乎想斥责一句。然而,话未出口,

林疏影已猛地捂住心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沈砚辞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他转而对我叹了口气,

语气带着惯常的疲惫与无奈:“清欢,疏影她……不是故意的,你别多想。”说完,

他转身快步走到林疏影身边,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坐下,甚至亲手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递到她手中。我看着他那递水的手,此刻却如此自然地照料着下毒之人。那一刻,

我心头的微暖彻底冰凉,只觉得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触动,可笑至极。

我原本到了嘴边的疑问,关于那本蓝布册子,关于那被压在底下的婚书,

都在他对着林疏影的瞬间,溃不成军,只能狼狈地咽回肚里,化作一片苦涩。林疏影走后,

他终是开始查验那点心,用银针,用特制的药粉,神情专注,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末了,他取来专门的器皿,将点心上的毒蕊小心刮下,又转身走向书房,

想必是去配制解药了。自始至终,他没有再看我一眼。花厅里只剩下我,

和那残留着诡异甜香的食盒。我默默上前,收拾他方才验毒时留下的些许残渣。这样的问候,

月月不缺,从未间断。而他也次次如此,认真地接招,细致地化解,然后将关于她的一切,

小心地记录在那本蓝布册子里,珍藏于心底。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又闷又痛,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我扶着桌沿,缓缓吸了口气,却只觉得满室甜香,皆成窒碍。

03月事迟了半月有余。心下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宣之于口,怕又是一场空欢喜。

终是寻了个由头,瞒着沈砚辞,请了谷外相熟的老嬷嬷来诊脉。“恭喜少夫人,是喜脉!

”嬷嬷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巨大的喜悦如同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我下意识地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这里,竟然真的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我和他的……孩子。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告诉他。我想看他得知为人父时的表情,是惊,

是喜?我想象着他或许会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全然开怀的笑容。我亲自去了厨房,避开旁人,

按照嬷嬷给的温补方子,细细熬了一碗安胎汤。汤色清亮,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碗汤,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希望,走向他的书房。他正在翻阅医书,

眉宇间带着惯常的凝思。我将汤碗轻轻放在他书桌上,

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微颤与期待:“夫君,你尝尝这个。”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没有多问,很给面子地端起碗,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汤匙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而,只是片刻,他脸色骤变!“噗——”他猛地将口中还未咽下的汤吐了出来,动作之大,

溅湿了他自己的衣袖和前襟。“这汤你从哪里来的?!”他厉声问我,眼神锐利如刀,

方才的平静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凶狠的警惕。

我被他吓得后退半步,茫然无措:“是……是我自己熬的……”他一把夺过汤碗,

凑到鼻尖仔细嗅了嗅,又用手指蘸了一点残汁,放在舌尖尝了尝,脸色愈发难看。“断嗣散!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我,“专伤胎儿,无色无味,

混在温补药材里极难察觉!说,这方子是谁给你的?”我浑身冰凉,

像是骤然被浸入了数九寒天的冰窟里。断嗣散……伤胎儿……林疏影。除了她,还有谁?

沈砚辞显然也想到了。他猛地站起身,甚至来不及擦拭嘴角的汤渍,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衣袂翻飞间带着决绝的怒气。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脚步虚浮,心跳如擂鼓。

我躲在林疏影院外的月洞门后,看见他站在那儿,

对着那个倚在门边、一身素衣、楚楚可怜的女子。“林疏影!你竟敢将手伸到清欢身上!

还是这种阴毒之物!”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拔高。林疏影先是一愣,随即眼圈瞬间就红了,

泪珠儿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声音哽咽着,满是委屈:“师兄……你,你竟然为了她凶我?

从前……从前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沈砚辞握紧了拳,

身体绷得僵硬。我看着他那因愤怒而挺直的背影,心里竟可悲地生出一丝微弱的希望。

这一次,他总该看清了吧?总该……有个了断了吧?她扯着沈砚辞的衣袖,

泪珠滚落:“师兄,你是否只对嫂夫人好了?疏影只有你了……”她哭得肩膀颤抖。下一瞬,

我看见他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了。他往前走了一步,非但没有继续斥责,

反而……伸出手,握住了林疏影那只曾调制过无数毒药、此刻却微微颤抖的手。距离有些远,

我听不清他具体说了什么。只看到他微微俯身,侧脸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下来,

对着林疏影低语了几句。那姿态,不像质问,倒像是……安抚。最后,

风送来了他一句清晰了些的话语,带着无奈的叹息:“下次……莫要再牵连清欢了。

”没有质问为何下此毒手,没有追究她谋害他子嗣的罪过,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下次别牵连清欢”。仿佛我,和他的孩子,

都只是他们师兄妹博弈间,不小心被牵连的无辜。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冷得没有一丝知觉。

看着他安抚好林疏影,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发现躲在阴影里的我。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后院的。荷塘里,残荷枯立,在渐起的秋风中显得萧索凄凉。我低头,

看着手中那碗已经凉透的、承载过我所有喜悦与希望的安胎汤。然后,我抬手,将整碗汤,

尽数倒进了冰冷的荷塘里。04自那晚的断嗣散事件后,我与沈砚辞之间,

仿佛也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冷的东西。他睡在书房的时候多了起来,

不知是真的在钻研医术,还是仅仅不知该如何面对我。偶尔同桌用膳,

席间也只闻碗筷轻碰之声,沉默得令人窒息。他看向我时,眼神里似乎多了些什么,是愧疚?

还是那惯常的心怀愧疚的疲惫?我看不真切,也不想再去分辨。

心头那点曾因孩子而燃起的微火,已被彻底浇熄,只剩一片湿冷的灰烬。这日傍晚,

我正对着窗外发呆,沈砚辞却罕见地来到了我的房中。他站在门边,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带着几分踌躇。“清欢,”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们……谈谈。”我转过身,

安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他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却又像是被烫到般迅速移开,最终定格在窗棂上。“安胎汤的事……”他顿了顿,

仿佛在斟酌词句,“疏影她……确实做得过分了。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他停顿片刻,

像是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可她……你也知道,她当年因我之故,跳崖重伤,心脉受损,

身子一直不好。加之她父母早亡,性子难免偏激了些……其实她本性不坏,

只是……只是缺乏安全感,行事才会如此极端。”我看着他,

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的恶行寻找着看似合理的借口,

看着他眉宇间那熟悉的、因林疏影而起的无奈与沉重。“清欢,”他的声音放软了些,

带着一丝近乎恳求的意味,“你素来识大体,性子也宽厚。她……她终究是我师妹,

与我相识于微时,又有那样的过往。我无法对她置之不理。你……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

莫要与她计较?多担待她一些?”多担待?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要我担待的,是什么?

是害死我孩子的毒药?还是他一次次因她而起的忽视与偏袒?他见我不语,以为我有所松动,

语气愈发温和,却字字如刀:“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疏影她……真的很可怜。这世上,

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我了。若连我都弃她于不顾,她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清欢,

你就当是……全了我这份不得不尽的责任,可好?”我望着他,望着我这个名义上的夫君。

他在为那个伤害我们至深的女人求情,要求我大度,要求我担待,

要求我为了他那份所谓的责任和愧疚,继续吞下所有的委屈与苦楚。原来,在他心里,

我的痛苦,我失去的孩子,都比不上林疏影的“可怜”,

比不上他内心那份沉甸甸的“愧疚”。我不该如何回应他的道歉。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

沈砚辞一位多年不见的旧友,姓韩的侠医到访。他像是找到了解脱的借口,

匆匆结束了这场令人窒息的谈话:“此事……日后再说。韩兄来了,你随我一同去见见吧。

”酒宴上,我以女主人的身份作陪,强打精神,应对得体。酒过三巡,韩大夫已是满面红光,

话也多了起来,拍着沈砚辞的肩膀,口齿有些不清地感慨:“砚辞啊砚辞,

想不到你小子如今也成了家,立了业,守着这偌大的药王谷……哈哈,挺好,挺好!

总好过当年,你跟疏影那丫头片子,说什么要共研毒医、超脱世俗,

差点没把你们师父气得提前仙去!”他兀自笑着,并未察觉沈砚辞瞬间僵硬的神色,

和我骤然握紧的手。“那丫头,性子是真烈啊……天赋也是真高,就是走岔了路……唉,

你说她,怎么就敢拿流民试毒呢?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韩大夫摇着头,又灌下一杯酒,

“你与她决裂,本是应当。可谁能想到,她竟那般决绝,

转头就跳了悬崖……”“……虽说是被救了回来,捡回一条命,可这心疾、这身子骨,

算是彻底毁了。”韩大夫长长叹息一声,“唉,

也难怪你如今……”后面韩大夫还说了些什么,我已听不真切。原来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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