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得眼冒金星，揣着介绍信，抖抖索索地敲响了军区大院里最气派的一栋小楼。

开门的是个警卫员，说首长正在开会，让我直接去做饭。我刚把一盘炒白菜端上桌，

门就开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肩章上的星星在灯下闪着金光，

一张脸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冷。他眼神扫过我，像刀子一样，我手一抖，

盘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连个盘子都端不稳？”他声音冷得掉冰渣。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道歉。当天晚上，累瘫的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坐在饭桌前，

还是那张冷峻的脸，却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勺一勺地喂我吃饭，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瑶瑶，乖，再吃一口，看你瘦的。”我傻了。这到底是惊吓过度，还是我疯了？

1.我叫宋瑶，是个倒霉的穿越者。上一秒还在电脑前敲代码，

下一秒就穿成了七十年代一个同名同姓的孤女，原主饿死在了逃荒的路上。我醒来时，

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介绍信，是原主过世的爹托战友，

给她找了个去军区首长家当保姆的活儿。为了活命，我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可我没想到，

这位首长，顾沉毅，简直就是个活阎王。摔了盘子后，他一整个晚上都没再跟我说一句话，

只是坐在桌边，面无表情地吃完了我重新炒的一盘菜。那顿饭，我吃得胆战心惊，

感觉自己嚼的不是米饭，是玻璃渣子。晚上我被安排在院子角落的一个小偏房里，

床板硬得硌人，可我实在是太累了，头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然后，就做了那个离奇的梦。

梦里的顾沉毅，穿着和我白天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军装，但那张脸上的冰霜却融化得一干二净。

他把饭碗端到我面前，用勺子舀起一勺晶莹的米饭，混着香喷喷的肉末茄子，递到我嘴边。

“瑶瑶，尝尝这个，今天特地让炊事班做的。”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

像大提琴的弦在我心上轻轻拨动。我呆呆地张开嘴，那口饭菜的味道真实得不像话。

梦里的我好像被宠坏了，哼哼唧唧地抱怨：“不好吃，茄子太油了。”他非但不生气，

反而立刻把碗放下，紧张地问：“那你想吃什么？糖醋排骨？红烧肉？我明天就让他们学。

”我迷迷糊糊地被他哄着，喂着，吃得肚皮滚圆，最后还被他抱起来，

轻轻放在一张柔软得不像话的大床上，给我盖好被子。“睡吧，我的瑶瑶。

”他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那个吻的触感，真实到我一个激灵，猛地从梦中惊醒。

我腾地一下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吃撑了的肚子。一切都那么真实。

可偏房里，依旧是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窗外只有清冷的月光。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

不是梦中梦。我一定是饿疯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一定是这样。

一个白天能用眼神杀人的活阎王，怎么可能在梦里对我这么温柔？我拍了拍自己的脸，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躺下。可这一夜，我翻来覆去，再也无法入眠。2.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厨房做早饭。厨房里食材不多，白面馒头，一小块咸菜，

还有几个鸡蛋。在这个年代，这已经算是顶好的伙食了。我蒸了馒头，想了想，

又炒了一盘葱花鸡蛋。正忙活着，顾沉毅晨练回来了，一身汗，穿着白色的背心，

露出结实流畅的手臂线条。他看见我，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怎么起这么早？

”“首、首长好。我……我习惯了。”我被他看得有点紧张，结结巴巴地回答。

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进了屋。很快，他冲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军装常服，

坐在了饭桌前。我把早饭端上去。他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然后筷子伸向了那盘金灿灿的炒鸡蛋。我屏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吃了一口，

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完了，是不是太咸了？还是太淡了？还是葱花放多了？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被扫地出门的悲惨场景。就在我准备好接受审判的时候，

他却淡淡地开口了：“以后早上就这么做。”我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夸我？“是！首长！”我激动得差点原地敬个军礼。他没再理我，

安静而迅速地吃完了早饭，然后拿起军帽，对我吩咐道：“今天把院子里的杂草除了，

衣服洗了。中午我不回来，晚饭等我回来再做。”“好的，首长！”他迈开长腿，

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

这个活阎王也不是那么难伺候。至于昨天晚上那个荒唐的梦，肯定就是个意外。

我决定把它彻底忘掉。3.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衣服也洗得飘着肥皂的清香。傍晚，我看着厨房里仅有的一点食材发愁。一块豆腐，

几根青菜，还有一点点猪肉。我绞尽脑汁，做了一个麻婆豆腐，一个青菜肉片汤。

顾沉毅是踩着饭点回来的。他脱下军帽，挂在衣架上，解开领口的风纪扣，

露出一小截坚实的锁骨。“首长，可以吃饭了。”我小声说。他点点头，在桌边坐下。

我给他盛好饭，然后自己也盛了一小碗，准备等他吃完，我再回自己屋里吃。他看了我一眼，

沉声道：“坐下一起吃。”“啊？这……这不合规矩。”我受宠若惊。“没有那么多规矩。

”他语气不容置喙。我只好战战兢兢地在他对面坐下。气氛再一次降到冰点。

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我偷偷抬眼看他，他吃饭的样子很斯文，但速度极快，

一看就是部队里养成的习惯。他似乎很喜欢那道麻婆豆腐，一盘菜有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吃完饭，我抢着收拾碗筷，他也没拦着，只是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等我把厨房收拾干净出来，他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灯光下，

他的睡颜少了几分白天的凌厉，显得有些疲惫。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是真好看。我看得有点呆了，直到他眉头微皱，

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

我默默祈祷，今天可千万别再做什么奇怪的梦了。然而，事与愿违。4.我又梦到他了。

梦里的场景，是在一个繁花盛开的花园里。顾沉毅穿着一身白衬衫，

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喷壶，正在给一丛玫瑰花浇水。

我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像只小蝴蝶一样扑到他背上，大声喊：“顾沉毅！我回来了！

”他被我撞得一个趔趄，非但没生气，反而满脸宠溺地把我从背上接下来，

抱在怀里转了个圈。“慢点，我的小祖宗，摔了怎么办？”梦里的我，胆子大得没边，

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得意洋洋地问：“想我了没有？”“想。”他抱着我，

在我耳边低语，“每时每刻都在想。”我被他梦里这不要钱的情话，臊得脸颊发烫，

哪怕是在梦里，也感觉心跳快得要命。然后，他拉着我的手，指着那片玫瑰花说：“瑶瑶，

你看，这是我为你种的。”我看着那片开得绚烂的玫瑰，心里甜得冒泡。梦里的我，

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这个吻，温柔又缠绵，带着玫瑰花的香气……“唔！

”我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了起来，心跳如雷。完了完了完了！这个梦比昨天的还离谱！

还过分！我捂着发烫的脸，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梦里还那么主动……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更让我崩溃的是，第二天早上，

我去院子里晾衣服，竟然在墙角发现了一株……玫瑰花苗。那花苗很小，像是刚种下去不久，

叶子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只是个巧合吧？对，一定只是个巧合！

我拼命地给自己洗脑，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难道说……我的梦，

和现实是有关联的？这个荒唐的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5.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决定做一个实验。中午顾沉毅不回来，

晚饭就成了我唯一的实验机会。我翻遍了厨房，找到了一些辣椒。

顾沉毅虽然喜欢吃麻婆豆腐，但我观察到，他几乎不怎么碰辣椒。我猜，他可能不太能吃辣。

于是，晚饭我做了一道水煮肉片，里面放了足足一大勺的干辣椒。

红彤彤的辣椒漂在油汪汪的汤里，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顾沉毅回来的时候，

看到桌上那盆“杀伤性武器”，英挺的眉毛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今天……换口味了？

”他问。“嗯！”我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首长，您尝尝，这是我老家的特色菜。

”我紧张地盯着他，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些探究，

但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他夹起一片沾满了辣椒的肉片，放进了嘴里。一秒，两秒，

三秒……他的脸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咀嚼的动作，

似乎比平时慢了一些。他面不改色地把肉咽了下去，然后又夹了一筷子青菜。全程，

连口水都没喝。我有点失望。难道是我的猜想错了？还是说，他其实特别能吃辣，

只是平时不表现出来？又或者，我放的辣椒还不够多？这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

顾沉毅倒是把那盆水煮肉片吃掉了小半，剩下的都被我倒掉了，太辣了，我实在是吃不下。

晚上，我躺在床上，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梦境的降临。迷迷糊糊中，

我又进入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这一次，场景是在一间书房里。顾沉毅坐在书桌前，

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却半天没翻一页。他的嘴唇红得有些不正常，

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搪瓷缸子，他时不时就端起来猛灌一口。我悄悄地走过去，

梦里的我好像自带“撒娇”技能。“顾沉毅，你怎么了？不理我？”我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

他放下文件，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无奈和一丝丝委屈。“瑶瑶，”他开口，

声音都有点哑了，“你今天是不是想谋杀亲夫？”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被你辣的。”说完，他又灌了一大口凉水。

我看着他被辣得通红的嘴唇，和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他不是能吃辣，而是在硬撑！白天在我面前装得那么云淡风轻，

结果晚上就在梦里跟我诉苦。这个男人，也太爱面子，太可爱了吧！“谁让你都吃了？

”我笑着戳了戳他的脸颊。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你做的，

再辣也得吃。”我的心，瞬间被这句话击中了。一种又酸又甜的情绪，在我心底蔓延开来。

梦里的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我。第二天早上，我特意煮了清淡的小米粥，

配上爽口的小咸菜。顾沉毅从房间出来，黑眼圈比我的还重，脸色也有些憔悴。

他看到桌上的小米粥，愣了一下。我假装不经意地问：“首长，您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要不要喝点粥养养胃？”他深邃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他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就在我快要绷不住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好。”那一刻，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我的梦，

和他的现实，是相通的。或者说，我能梦到他的潜意识。白天发生的一切，

都会影响到他晚上在梦里的状态和情绪。这个发现，让我既兴奋，又害怕。

6.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乐此不疲地进行各种“梦境实验”。我发现，

白天我哼唱的流行歌曲，晚上他就会在梦里笨拙地学给我听。白天我无意中说喜欢向日葵，

晚上他就会在梦里为我种下一大片向日葵花田。白天我不小心切菜割破了手，

晚上他就会在梦里捧着我的手，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一边给我吹伤口，一边碎碎念，

说要没收掉家里所有的刀。这种感觉很奇妙。白天的顾沉毅，依旧是那个不苟言笑，

威严冷峻的军区首长。他对我说话，永远是命令式的简洁语气。“宋瑶，倒杯水。”“宋瑶，

把我那件军大衣拿去洗了。”“宋瑶，晚饭我想吃面。”而晚上的顾沉毅，

却是我一个人的专属忠犬。他会抱着我，一遍遍地叫我“瑶瑶”，

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我面前，会说尽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这两个极致反差的形象，

每天在我脑海里反复横跳，让我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我对他，也从一开始的惧怕，

慢慢变成了好奇，再到后来的……一丝丝心动。我知道这很危险。他是高高在上的首长，

而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保姆。我们之间隔着天堑。可感情这种东西，越是压抑，

就越是疯长。尤其是我能窥见他那冰冷外表下，最炙热、最真实的内心。

我开始贪恋梦里他的温柔，也开始期待，白天他那张冰山脸上，能偶尔出现一丝裂缝。

7.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天。那天雨下得特别大，顾沉毅开会回来得晚，浑身都湿透了。

我赶紧找了干净的毛巾给他，又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首长，

喝点姜汤驱驱寒吧。”我把碗递给他。他接过来，仰头一口气喝完，喉结滚动，

说不出的性感。“谢谢。”他看着我，忽然说了句。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谢谢”。

我愣了一下，脸颊有些发烫：“不……不客气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他没再说什么，

转身进了浴室。我收拾完厨房，准备回房睡觉，却听到浴室里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我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敲门：“首长？首长您没事吧？”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我急了，

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用力一推，浴室的门竟然开了。只见顾沉毅靠在墙边，脸色苍白，

额头上全是冷汗。“首长，您怎么了？”我吓坏了，赶紧过去扶他。触手一片滚烫。

他发烧了！“我没事，”他声音虚弱，却还在硬撑，“老毛病了。”我这才注意到，

他的左边肩膀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枪伤。“不行，您得去医院！”我焦急地说。

“不用，”他固执地摇头，“睡一觉就好了。”我拗不过他，只能把他扶到床上，

给他盖好被子。我又找了退烧药，倒了水，想让他吃下去。可他烧得迷迷糊糊的，

根本不配合。我急得团团转，最后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用毛巾蘸了冷水，

一遍遍地给他擦拭额头和手心，物理降温。折腾到后半夜，他的体温总算降下去了一些，

呼吸也平稳了。我累得精疲力尽，趴在他的床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8.这一觉，

我又做梦了。梦里的场景，是在一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年轻的顾沉毅穿着沾满血污的军装，

为了掩护战友撤退，左肩中了一枪，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他死死地咬着牙，一声不吭，

直到最后一个战友安全撤离，他才力竭地倒在地上。画面一转，

我来到了一个简陋的战地医院。他躺在病床上，因为伤口发炎，高烧不退，一直在说胡话。

我坐在床边，握着他滚烫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梦里的我，好像认识他很久很久了。

“顾沉毅，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我哭着喊他的名字。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

缓缓地睁开眼，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瑶瑶……”“我在！”我赶紧凑过去。

“别哭……”他用尽力气，抬起手，想为我擦眼泪，可手臂却重得抬不起来。“我不哭，

我不哭……”我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快点好起来，我等你。

”“好……”他虚弱地笑了笑，又昏睡了过去。……我从梦中惊醒，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原来，我真的哭了。再看床上，顾沉毅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定定地看着我。他的眼神，

不再是平日里的冰冷和疏离，而是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震惊，

又像是……心疼。“我……”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

我梦见了他的过去吧？他的目光，落在我还抓着他没放的手上。我像是被烫到一样，

闪电般地缩回了手。“对不起，首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语无伦次地解释。

“为什么哭？”他打断我，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我没哭，是……是烟。

”我胡乱找了个借口。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天亮了，去做早饭吧。

”他淡淡地说，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哦，好。”我狼狈地从他房间里逃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小屋，我的心还在“怦怦”狂跳。他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9.那次发烧事件之后，

我和顾沉毅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对我，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冷了。虽然话还是很少，

但偶尔会在我看报纸的时候，问我认不认识字。在我洗衣服的时候，会提醒我水凉。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我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我知道，这都是梦境的功劳。我在梦里，

一点点地了解了他的过去。他出身名门，却毅然参军。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立下赫赫战功。

他看似冷漠，其实内心比谁都渴望温暖。他不是不爱笑，只是把所有的柔情，

都留给了梦里的我。而我，也开始利用梦境，悄悄地“改造”他。我知道他不爱吃胡萝卜，

就在梦里撒娇，说吃胡萝卜对眼睛好，让他陪我一起吃。第二天，饭桌上的胡萝卜炒肉丝，

他虽然皱着眉，但还是吃得干干净净。我知道他因为工作压力大，睡眠不好，

就在梦里给他唱催眠曲。第二天，他的黑眼圈就明显淡了很多。

我知道他有个关系疏远的妹妹，就在梦里劝他，说亲人是最宝贵的财富。没过几天，

我就看到他往家里寄了一封信，收信人是他妹妹的名字。我们的关系，

在现实和梦境的交织中，以一种奇异的方式，飞速地拉近。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觉得我们就像一对正在谈恋爱的普通情侣。白天，我们相敬如宾。晚上，

我们在梦里缠绵悱恻。我沉溺在这种甜蜜的错觉里，无法自拔。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打破了这一切。10.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晒被子，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时髦连衣裙的女人，烫着一头**浪卷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她一下车，就用挑剔的目光，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就是顾沉毅新请的那个乡下保姆？”她开口，语气高高在上。我愣了一下，点点头。

“我是李娟，”她扬起下巴，自我介绍道，“是看着沉毅哥长大的，

我父亲是沉毅哥的老领导。”原来是她。李娟这个名字，我曾在梦里听顾沉毅提起过。他说，

那是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他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躲都来不及。没想到，

她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李**好。”我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李娟却根本不理我，

径直走进屋里，像女主人一样，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她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嘴里不停地发出嫌弃的声音。“啧啧，这桌子怎么擦的？还有灰。”“这茶杯，

一看就是便宜货，沉毅哥怎么能用这种东西？”“还有你，”她最后把矛头指向我，

“穿得土里土气的，站在这里都影响市容。”我被她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辣的。

我承认，我穿的是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比起她光鲜亮丽的连衣裙，确实是一个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