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玩“大冒险”,邝薇被起哄和初恋接吻。“靳砚管这么严?玩不起别来啊!
”满场哄笑中,她仰头灌下烈酒。凌晨三点,酒店监控拍到她刷开1808房门。
朋友圈疯传的视频里,林珊配文:“替靳总验货,技术生疏,差评!”我截下图,
把玩着手术刀笑了。当邝薇哭着求我放过姘头时,我捏住她下巴:“急什么?
你的游戏才刚开始。”第一章浴室的水声停了。邝薇裹着浴巾出来,
带着一身湿漉漉的热气和沐浴露的甜香,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
嗡嗡的噪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靳砚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杂志,
目光却落在邝薇光洁的后颈上。那里曾经有一个小小的、淡褐色的痣,他吻过无数次。现在,
被浴巾的边缘遮住了。“晚上高中同学聚会,在‘鼎盛’。
”邝薇的声音混在吹风机的轰鸣里,有点模糊,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孙炜组织的,
好多年没见了,非让去。”靳砚翻过一页杂志,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孙炜?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那个高中时追你追得全校皆知的?”吹风机的声音顿了一下,
又响起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提他干嘛。”邝薇对着镜子拨弄着头发,没回头,
“就是老同学聚聚,吃个饭,唱唱歌。林珊她们都去。”“嗯。”靳砚应了一声,
目光重新落回杂志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图表,“几点结束?我去接你。”“不用!
”邝薇立刻回答,声音拔高了一点,随即又放缓,“还不知道闹到几点呢,
一帮人喝起来没完。我自己打车回来就行,你明天不是还要飞南城开会?早点休息。
”靳砚没再坚持,只是淡淡地说:“少喝点。”“知道啦,啰嗦。”邝薇关掉吹风机,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她转过身,脸上带着笑,走到床边,
俯身在靳砚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老公最好了。”那笑容明媚,眼神却有些飘忽,
没敢看靳砚的眼睛。靳砚抬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邝薇却已经直起身,走向衣帽间。
“我找找晚上穿什么。”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点雀跃。靳砚的手停在半空,慢慢放下。
他看着衣帽间透出的光,眼神沉静得像深不见底的古井。杂志上的数字在他眼前模糊成一片。
他想起昨晚,邝薇接电话时压低的声音,还有那声带着娇嗔的“讨厌”。电话那头,是孙炜。
鼎盛酒店顶层的“皇冠”包间,喧嚣震天。巨大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
空气里混杂着昂贵的香水味、酒气和食物的油腻气息。十几年没见的老同学,借着酒精,
迅速撕开了时间带来的隔膜,或者,只是撕开了虚伪的矜持。邝薇坐在一群女同学中间,
身上是一条新买的酒红色吊带裙,衬得皮肤很白。她脸上带着笑,
听着林珊眉飞色舞地讲着某个明星的八卦,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酒杯。目光偶尔会飘向主位,
那里坐着孙炜。孙炜胖了不少,肚子微凸,手腕上的金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他新拿下的一个**项目,周围几个男同学谄媚地附和着。“哎,邝薇!
”林珊突然用手肘捅了捅她,声音带着酒后的亢奋,压低了却更显尖锐,“你看孙胖子,
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当年可是你的头号粉丝啊!为了给你送早餐,
寒冬腊月能在你家楼下站俩小时,冻得跟孙子似的,记得不?
”周围几个女同学吃吃地笑起来,目光在邝薇和孙炜之间暧昧地扫来扫去。邝薇脸上有点热,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饰着尴尬:“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怎么不能提?
”孙炜显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端着酒杯晃了过来,脸上堆着笑,
眼神却直勾勾地落在邝薇低开的领口,“薇薇现在可是越来越有味道了。靳总好福气啊!
”他故意把“靳总”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和挑衅。“那是,
我们薇薇当年可是校花!”林珊起哄,站起来,一把将邝薇也拉了起来,推到孙炜面前,
“孙总,现在机会来了,不表示表示?重温一下旧梦?”“对对对!亲一个!亲一个!
”旁边几个喝高了的男同学立刻拍着桌子跟着起哄,包间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变得灼热而混乱。邝薇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撞进孙炜怀里。孙炜顺势扶住她的胳膊,
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油腻的脸上笑容更盛:“这…不太好吧?
靳总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怕什么!”林珊尖声笑着,唯恐天下不乱,
“同学会嘛,玩的就是开心!靳砚又不在,薇薇,你不会这么玩不起吧?就亲一下脸,
意思意思!大家说是不是?”“是!亲一个!亲一个!”起哄声浪更高了,
带着酒精催化的疯狂。邝薇的脸涨得通红,心脏怦怦直跳。她看着周围一张张兴奋扭曲的脸,
看着孙炜近在咫尺、充满欲望的眼睛,看着林珊那副看好戏的刻薄表情。
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羞耻感涌上来,但在这震耳欲聋的起哄声里,
另一种莫名的、被压抑许久的躁动也悄然滋生。凭什么?
凭什么她邝薇就要永远活在靳砚的影子里,做个循规蹈矩的靳太太?
她不能有自己的“尽兴”吗?“靳砚管这么严?”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陌生的尖锐和挑衅,甚至盖过了周围的喧嚣。
她猛地抓起桌上不知谁喝剩的半杯烈酒,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也烧掉了最后一丝犹豫。她把空杯往桌上重重一磕,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挑衅地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孙炜脸上,嘴角勾起一个近乎妖异的弧度:“玩不起?
谁玩不起?来啊!”包间里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狂热的欢呼和口哨声。“薇薇牛逼!
”“孙胖子,上啊!”“快!手机准备好!”孙炜脸上的肥肉激动地抖动着,
眼中射出贪婪的光。在无数手机的镜头和疯狂的起哄声中,他咧开嘴,带着浓重的酒气,
朝着邝薇那涂着艳丽口红的嘴唇,狠狠地压了下去。闪光灯亮成一片。第二章混乱的吻,
像一场拙劣的闹剧,在口哨和哄笑声中草草收场。邝薇用力推开孙炜,
用手背狠狠擦着自己的嘴唇,口红被蹭花了一片,狼狈又刺眼。胃里翻江倒海,
烈酒的后劲混合着刚才的屈辱感,让她一阵阵眩晕恶心。“切,这就完了?”林珊撇撇嘴,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邝薇耳朵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鄙夷,“没劲。”“就是,
孙总你这也不行啊!”旁边有人跟着起哄。孙炜被推得后退一步,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看着邝薇那副失魂落魄又强撑的样子,眼中反而燃起更浓的邪火。他舔了舔嘴唇,
回味似的,凑近邝薇,压低声音,热气喷在她耳廓:“薇薇,刚才…没尽兴吧?这才哪到哪?
我知道附近有个好地方,安静,音响一流,咱们…换个场子,接着玩?就咱们几个玩得好的,
保证比这有意思多了。”他特意强调了“玩”字,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邝薇起伏的胸口。
邝薇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看着孙炜那张油腻的脸,胃里一阵翻腾,
几乎要吐出来。她想立刻逃离这里,逃离这些让她窒息的目光和声音。回家?
回到那个安静得可怕、只有靳砚在的房子里?
靳砚…他如果知道了刚才的事…邝薇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敢想下去。“薇薇,去嘛!
”林珊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亲热地挽住邝薇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这才十点多,
回家多没意思!孙总都安排好了,顶级会所,一般人可进不去。咱们姐妹也好久没一起嗨了,
今天不醉不归!”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孙炜。“是啊,薇薇,给个面子。
”另一个平时还算要好的女同学也劝道,“刚才闹着玩的,别往心里去。换个地方,
喝点好的,放松放松。”酒精在血管里燃烧,刚才被强行点燃又被粗暴打断的“尽兴”感,
像毒瘾一样啃噬着她的神经。回家面对靳砚的沉默?还是…继续这场疯狂的逃离?
林珊的怂恿,孙炜那志在必得的眼神,还有周围人看似劝解实则推波助澜的话语,
像无数只手,把她往深渊边缘推。“好…好吧。”邝薇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就…再玩一会儿。”“这就对了嘛!”孙炜大喜过望,
脸上的肥肉都舒展开,“走!车就在楼下!”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想揽邝薇的腰。
邝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侧身躲开,快步走向门口,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
林珊嗤笑一声,快步跟上,亲昵地挽住她,在她耳边低语:“装什么清高,刚才亲都亲了。
放心,孙胖子有钱,亏待不了你。”那声音像毒蛇的信子,冰冷滑腻。邝薇身体一僵,
没有反驳,只是加快了脚步。逃离,此刻成了她唯一的念头。几辆车呼啸着驶离鼎盛酒店,
融入城市的霓虹灯海。目的地是城东一家新开的顶级私人会所,“云顶”。门面低调奢华,
门口站着穿着考究的侍者。孙炜显然是常客,熟稔地打着招呼,
带着一行人直接上了顶层一个巨大的VIP包间。包间里灯光迷离,巨大的环形沙发,
顶级的音响设备,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道。桌上早已摆满了各色洋酒、果盘和小食。
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将人包裹。“来来来,都坐!别客气!今晚我请!”孙炜豪气地挥手,
一**坐在主位,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目光灼灼地盯着邝薇,“薇薇,坐这儿!
”邝薇犹豫了一下,在林珊半推半搡下,还是坐了过去,身体僵硬地贴着沙发扶手,
尽量离孙炜远点。林珊则紧挨着邝薇坐下,拿起酒瓶就开始倒酒。“光喝酒多没意思!
玩游戏!玩游戏!”一个男同学嚷嚷着,从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国王游戏!
敢不敢玩大的?”“玩就玩!谁怕谁!”林珊第一个响应,挑衅地看向邝薇,“薇薇,
刚才在鼎盛你可是放话了,别这会儿怂了啊!”“我…”邝薇想拒绝,
但看着周围人兴奋的目光,尤其是孙炜那毫不掩饰的期待,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
酒精让她的脑子越来越混沌,一种“豁出去”的冲动再次占了上风。
她不想再当那个被靳砚“管”着的乖顺妻子,她要“尽兴”,她要证明自己“玩得起”!
她端起林珊刚倒满的一杯酒,仰头灌下大半杯,辛辣感直冲头顶,她重重地把杯子顿在桌上,
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玩!谁怂谁是孙子!”“好!”一片叫好声。游戏开始了。
规则简单粗暴,抽到国王牌的人可以命令任意两个号码牌做任何事。
尺度在酒精和荷尔蒙的催化下,迅速失控。“红桃3和黑桃7!法式深吻!一分钟!
计时开始!”一个男同学兴奋地喊道。被点中的一男一女在哄笑声中扭捏地抱在一起。
“方块K和梅花5!隔着纸巾传吻!纸巾掉了就重来!”林珊尖声笑着发布命令。
纸巾在两张嘴之间传递,薄如蝉翼,形同虚设,引来更疯狂的尖叫。邝薇的心跳得飞快,
手心全是汗。她既害怕被抽中,又隐隐期待着什么。每一次命令都像在挑战她的神经极限。
她不停地喝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也给自己壮胆。终于,孙炜抽到了国王牌。他咧开嘴,
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全场,最后牢牢钉在邝薇身上,
带着**裸的占有欲。“黑桃皇后!”孙炜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变调,“和…红桃A!
”他亮出自己的牌,正是红桃A。“嘿嘿,国王命令,黑桃皇后,坐到我腿上来!
喂我喝一杯酒!要嘴对嘴的!”“哇哦——!!!”“孙总牛逼!”“薇薇!上啊!
”口哨声、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手机镜头,瞬间聚焦在邝薇身上。
林珊更是激动地推着她:“快啊薇薇!国王的命令!玩不起啊?”邝薇的脸红得滴血,
大脑一片空白。坐到他腿上?嘴对嘴喂酒?这比刚才那个吻过分一百倍!她下意识地想逃,
想拒绝。但“玩不起”三个字像魔咒一样箍住了她。她看着孙炜那势在必得的眼神,
看着周围人疯狂起哄的嘴脸,看着林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股邪火猛地窜了上来。
凭什么她要怕?凭什么她要被靳砚的影子困住?她偏要玩!玩个大的!酒精彻底烧毁了理智。
在震耳欲聋的“上啊!上啊!”的声浪中,邝薇猛地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
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朝着主位上的孙炜走去。她无视了孙炜伸出的手,
带着一身酒气和浓烈的香水味,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放纵,
一**坐到了孙炜那肥厚的大腿上。孙炜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油腻的手立刻环住了她的腰,
把她往自己怀里用力按了按。浓重的体味和酒气熏得邝薇一阵反胃。“酒!
”邝薇的声音嘶哑,带着命令的口吻,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林珊立刻殷勤地递过来一杯倒得满满的琥珀色烈酒。邝薇接过,手微微发抖。
她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又抬眼看了看孙炜那张近在咫尺、写满欲望的脸。她闭上眼,
仰头含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在口腔里翻滚。然后,她睁开眼,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挑衅,
猛地俯身,将自己的嘴唇狠狠印在孙炜的嘴上!酒液顺着两人紧贴的唇缝溢出,流到下巴,
滴落在昂贵的衣服上。孙炜贪婪地吮吸着,发出令人作呕的啧啧声,
一只手甚至不安分地在她背上乱摸。闪光灯疯狂闪烁,记录着这糜烂的一幕。林珊举着手机,
拍得最起劲,脸上是扭曲的兴奋。邝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的东西翻涌着冲上喉咙。
她猛地推开孙炜,捂着嘴,跌跌撞撞地冲出包间,冲向洗手间。身后,
是孙炜得意的大笑和更加疯狂的起哄声。“呕——”冰冷的洗手间里,
邝薇趴在豪华的盥洗台上,吐得天昏地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精致的妆容彻底花了。
冷水拍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点。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眼神空洞的女人,巨大的悔恨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在干什么?她疯了吗?她想回家。立刻,马上。扶着冰冷的墙壁,
邝薇摇摇晃晃地走出洗手间,只想找到自己的包,立刻离开这个地狱。走廊里灯光昏暗,
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她扶着墙,辨认着方向。“薇薇?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刻意的温柔。邝薇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
孙炜不知何时跟了出来,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笑容,
手里还拿着她的包。“不舒服了?看你吐得厉害。”孙炜走近几步,把包递给她,
手指却趁机在她手背上暧昧地蹭了一下,“包给你拿来了。别急着走啊,这才哪到哪?
好戏…还在后头呢。”他凑得更近,浓重的酒气和口臭喷在邝薇脸上,眼神像黏腻的毒蛇,
“我在楼上开了间房,1808,总统套。上去…醒醒酒?我保证,让你…‘尽兴’到底。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极重,带着**裸的暗示。邝薇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抽回手,
抱紧自己的包,惊恐地后退一步:“不…不用了!我要回家!”“回家?
”孙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拒绝的恼怒和阴鸷,“回靳砚那儿?
让他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让他知道你刚才在包间里是怎么坐在我腿上,
怎么嘴对嘴喂我酒的?”他冷笑一声,步步紧逼,“邝薇,别给脸不要脸。
你刚才那股骚劲儿呢?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上了我的船,还想干干净净下去?
”他的话像淬毒的针,一根根扎进邝薇的心脏。恐惧和羞耻感几乎将她淹没。
她看着孙炜那张扭曲的脸,想起包间里那些手机镜头,
想起林珊那条刻毒的朋友圈…如果靳砚知道了…她不敢想那个后果。
“我…我…”邝薇浑身发抖,语无伦次。“1808。
”孙炜把一张冰冷的房卡强硬地塞进邝薇手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自己上去。
别让我用强的,那可就不好看了。放心,就‘聊聊’,我孙炜说话算话。
”他拍了拍邝薇冰凉的脸颊,眼神阴冷,“想想靳砚,想想你的‘靳太太’身份。上去,
今晚的事,我保证烂在肚子里。不上…呵,明天头条见。”说完,他不再看邝薇惨白的脸,
转身,哼着不成调的歌,晃晃悠悠地走回了那个喧嚣震天的包间。邝薇像一尊石雕,
僵立在昏暗的走廊里。手里那张薄薄的房卡,重逾千斤,冰冷刺骨。
震耳的音乐声从包间门缝里泄出,像魔鬼的嘲笑。
她看着房卡上那四个猩红的数字:1808。那是地狱的门牌号。回家?
靳砚…他会杀了她的。上去?孙炜…那个畜生…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她。
酒精带来的那点虚假的勇气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冰冷。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包间门,仿佛看到林珊她们嘲弄的眼神。她不能回去,她没脸回去。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她死死攥着那张房卡,尖锐的塑料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最终,
在极致的恐惧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驱使下,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电梯。手指颤抖着,按下了通往18楼的按钮。
电梯门合上,镜面映出她惨白如鬼、泪痕交错的脸。她闭上眼,不敢再看。
第三章凌晨三点十七分。城市沉睡在浓重的夜色里,
只有零星几盏灯火在远处的高楼上孤独地亮着,像窥探的眼睛。靳砚坐在书房宽大的皮椅上,
没有开灯。黑暗像粘稠的墨汁,包裹着他。只有面前巨大的曲面显示器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照亮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和毫无波澜的眼睛。屏幕上,是鼎盛酒店18楼的监控画面回放。
高清摄像头,无声地记录着一切。时间戳跳动。03:01:15。电梯门在18楼打开。
邝薇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她低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身上还是那件酒红色的吊带裙,只是肩带滑落了一边,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她脚步虚浮,
踉踉跄跄,像喝醉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所有力气。她扶着冰冷的墙壁,
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她孤独而狼狈的身影,
被顶灯拉得长长的,扭曲变形。她停在了1808号房门前。
猩红的房号在监控画面里异常刺眼。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绝望的雕塑。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那只手,
在监控画面里显得格外苍白纤细,抖得厉害。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卡片。
“嘀——”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死寂的书房里被无限放大的电子音响起。
那是门锁识别房卡的声音。1808的房门,应声弹开了一条缝隙。
里面透出暖黄色的、暧昧的光。就在门开的瞬间,
一只属于男人的、粗壮的手臂猛地从门缝里伸了出来!那只手带着一种急不可耐的粗暴,
一把抓住了邝薇**的肩膀!用力之大,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指印的深陷。
邝薇的身体被那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了进去!像一片被狂风卷走的落叶,毫无反抗之力。
酒红色的裙角在门缝里一闪而逝。“砰!”厚重的房门被狠狠关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猩红的“1808”在冰冷的监控画面里,像一个狰狞的烙印。
屏幕的光映在靳砚的脸上,一片死寂的冰冷。他放在鼠标上的手,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颤抖着。
书房里只剩下他压抑到极致的、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像濒死的野兽。
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所有的风暴都被强行压入冰层之下。他移动鼠标,
精准地截取了邝薇被拽入房门那一瞬间的画面。然后,他点开了手机。朋友圈的界面弹出。
最顶端,林珊的头像旁,那个刺眼的视频和那行淬毒的文字,依旧高高挂着。
点赞和恶毒的评论还在不断增加。
靳砚的目光落在林珊的头像上——一张在整形医院拍的、角度完美的**,
重点展示着她那傲人的、新做的胸部。他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冰冷,锋利。
他点开林珊的头像,进入私聊界面。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敲击,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林**,听说你最近在‘伊美’做的项目很成功?恭喜。
”信息发送成功。屏幕的光暗了下去。靳砚向后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沉入更深的黑暗里。
他拿起书桌上的一样东西。那是一把手术刀。极薄,极锋利,
冰冷的金属在窗外透进的微光下,流转着幽暗的、致命的寒芒。他修长的手指,
以一种外科医生般稳定而精准的姿态,轻轻捏着刀柄,缓缓转动。刀锋切割着稀薄的空气,
发出几乎听不见的、令人牙酸的细微嘶鸣。黑暗中,
只有刀锋的寒光和他眼底同样冰冷的幽芒,在无声地对话。第四章伊美整形医院,
本市最顶级的私立医美机构,
以高昂的价格和“绝对保密”的承诺吸引着众多追求完美的阔太名媛。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香氛混合的奇特味道,背景音乐轻柔得近乎催眠。
林珊躺在VIP休息室宽大舒适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绒毯。
她刚做完一次昂贵的胸部护理,正享受着术后舒缓**。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懒洋洋地拿起来,看到靳砚发来的那条私信。“林**,
听说你最近在‘伊美’做的项目很成功?恭喜。”林珊愣了一下,
随即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带着一种扭曲的得意和报复的**。靳砚?
那个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靳总?他竟然主动联系自己?还特意提到她的“项目”?
看来邝薇那个**出轨的视频,效果拔群啊!连靳砚这种人都坐不住了?是来质问?
还是…想求她删掉视频?无论是哪种,都让林珊感到一种病态的满足。她飞快地打字回复,
语气带着刻意的炫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靳总消息真灵通呀!(可爱表情)是呀,
在伊美做的,张院长亲自操刀,效果确实超满意!(**图片)怎么,靳总也有兴趣?
还是…替你家邝薇打听的?
(偷笑表情)”她特意附上了一张精心挑选的、凸显身材优势的**,眼神挑衅。
信息发出去,林珊心情大好,把手机丢到一边,闭上眼睛,
想象着靳砚看到信息后可能出现的愤怒或难堪的表情。她甚至开始盘算,
如果靳砚真的来求她删视频,她该开个什么价码才够本。**师的手法很专业,
林珊舒服得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林**?
”一个穿着护士服、笑容甜美的年轻女孩探进头来,“张院长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关于您术后的一些…细节,需要再跟您沟通确认一下。”林珊皱了皱眉,
有些不耐烦:“什么细节?不是都恢复得很好吗?”她对自己的新胸无比满意,
容不得半点质疑。“是张院长特别交代的,说很重要,关系到您长期的…形态稳定和健康。
”小护士语气恭敬,但态度很坚持。林珊心里咯噔一下。“形态稳定和健康”?
这几个字让她有点不安。她坐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毯子:“行吧,带路。
”张院长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街景。
张院长本人五十多岁,保养得宜,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权威专家的派头。此刻,
他脸上却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林**,请坐。”张院长示意她坐下,
双手交叉放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语气严肃,“有个情况,需要跟您紧急沟通一下。
”林珊的心提了起来:“张院长,您别吓我,到底怎么了?我恢复得不是挺好的吗?
”“您先别急。”张院长推了推眼镜,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我们刚刚收到您最新的术后跟踪检测报告,包括最新的影像学资料。
”他指着文件上几张复杂的图像,“这里,还有这里…我们发现了异常。”林珊凑过去看,
那些黑白影像在她眼里如同天书,只看到一些模糊的阴影和线条。“这…这是什么意思?
”“初步判断,”张院长的声音低沉下去,
“您植入的假体…可能出现了极其罕见的、早期破裂渗漏的迹象。而且,渗漏的硅胶物质,
已经引起了周围组织的轻微炎症反应。”“什么?!”林珊如遭雷击,猛地站起来,
脸色瞬间煞白,“破裂?渗漏?炎症?这怎么可能!我才做了多久?
你们用的不是最好的材料吗?张院长,你们伊美可是保证过绝对安全的!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声音都变了调。“林**,冷静!请冷静!”张院长连忙安抚,
但眼神里的凝重并未减少,“我们使用的确实是目前国际最高标准的顶级假体,破裂率极低。
但任何医疗行为都存在个体差异和不可预知的风险。您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当务之急,是必须立刻进行手术探查和修复!刻不容缓!
否则一旦炎症扩散或者硅胶移位,后果不堪设想!轻则组织坏死、严重变形,
重则…可能危及生命!”“手术?现在?”林珊腿一软,跌坐回椅子上,浑身冰凉,
“不…不行!我…我还没准备好!我…”“林**!”张院长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这不是您准没准备好的问题!这是紧急医疗事件!每一分钟的拖延,
都在增加您不可逆损伤的风险!我们已经为您安排了最快的手术室,最好的专家团队!
费用方面您不用担心,我们会承担此次修复手术的全部费用,并给予您最大程度的补偿!
但前提是,您必须立刻签字,接受手术!
”张院长将一份厚厚的《紧急手术知情同意书》推到林珊面前,
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和触目惊心的风险提示,像一张催命符。林珊看着那份同意书,
又看看张院长那张不容置疑的脸,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想起了靳砚那条莫名其妙的“恭喜”信息,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是巧合吗?
怎么可能这么巧!她刚炫耀完,就被告知假体破裂要紧急手术?
“是…是他…一定是他…”林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几乎拿不住笔。
“林**?您说什么?请尽快签字!”张院长催促道,眼神锐利。林珊猛地抬头,
看着张院长,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对方只有专业性的严肃和急切。
她环顾这间豪华的办公室,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
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陷阱。她无处可逃。
在极致的恐惧和“保命”的本能驱使下,林珊抖着手,在同意书的末尾,
签下了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最后一笔落下,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
眼泪汹涌而出。什么得意,什么报复的**,此刻都化作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悔恨。很快,
她被推进了冰冷的手术室。无影灯惨白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麻醉剂注入血管,
意识开始模糊。在彻底失去知觉前,她仿佛看到靳砚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在惨白的灯光后,
冷冷地注视着她。还有那把在黑暗中转动的手术刀,寒光一闪。第五章孙炜最近春风得意。
邝薇那晚在“云顶”的顺从,尤其是最后被他半胁迫着进了1808房间,
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征服欲。虽然邝薇在房间里像块木头,哭哭啼啼,
最后也没让他真正得逞,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孙炜睡了靳砚的老婆!光是这个念头,
就让他浑身舒坦,走路都带风。他名下的“炜业建材”也似乎时来运转。
试试看态度去竞标的、位于新开发区的大型市政绿化项目——“翠湖公园”的景观石材供应,
竟然意外地中了标!合同金额大得让他心跳加速,足以让他的公司规模再上一个台阶。
“哈哈!老张,看到没?这就是实力!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孙炜挺着啤酒肚,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话那头的生意伙伴唾沫横飞,红光满面,“靳砚?哼,他算个屁!
他老婆还不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猥琐的笑声已经说明了一切。“孙总,
恭喜恭喜啊!”电话那头传来奉承,“拿下‘翠湖’这单,炜业可是要一飞冲天了!
晚上‘皇朝’,我做东,给孙总庆功!必须好好庆祝!”“好说好说!
”孙炜志得意满地挂了电话,哼着小曲,盘算着晚上怎么好好显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