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死证明我爱你,沈少却哭到失明

用死证明我爱你,沈少却哭到失明

主角:林晚沈寒州苏清
作者:玄清子

用死证明我爱你,沈少却哭到失明第2章

更新时间:2025-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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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房间在二楼。”

穿着灰色制服的中年女佣微微躬身,语气恭敬,眼神却像尺子一样上下打量着林晚,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林晚知道,自己这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羽绒服,在这个地方显得多么格格不入。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跟着女佣踏上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旋转楼梯。脚下柔软的地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墙壁上挂着的那些油画里的人物,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她这个闯入者。

房间很大,大得让人心慌。整体是柔和的香槟**调,中央摆放着一张挂着纱幔的公主床,梳妆台上摆满了她不认识的瓶瓶罐罐,一整面墙的衣柜,旁边还有一个宽敞的露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雅的香气,不是花香,更像是某种昂贵的木材的味道。

一切都完美无瑕,像是杂志上精心布置的样板间,没有一丝烟火气。

“夫人吩咐了,您先休息,熟悉一下环境。晚餐会有人来请您。”女佣说完,便安静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林晚一个人。

她缓缓走到房间中央,环顾四周。这里比她整个福利院的房间加起来都要大。她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是一个精心打理过的花园,即使在冬季,也有常绿的植物点缀着,远处还能看到一片结着薄冰的湖。

很美,但美得没有温度。

她松开手,窗帘落回原处,隔断了外面的光线,房间内重新变得昏暗。她走到那张柔软的床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羽绒服的下摆。文件夹还紧紧攥在手里,像一块烙铁。

她必须开始看了。

深吸一口气,她打开文件夹,强迫自己进入“苏清”的世界。

资料详细得令人发指。不仅有苏清从小到大的经历、就读的每一所学校、获得的每一个奖项,甚至还有她的人际关系图谱,标注了哪些是需要亲近的“朋友”,哪些是需要维持表面的“熟人”,以及……需要特别注意的“未婚夫”——沈寒州。

看到这个名字和旁边打印出来的模糊照片时,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照片上的少年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站在领奖台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即使隔着纸页,也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清冷和疏离。资料里对他的描述很简单:沈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智商超群,性格……难以捉摸。是苏清名义上的未婚夫,但两人关系似乎并不密切。

“难以捉摸……”林晚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怵。

她甩甩头,继续往下看。苏清的饮食习惯、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态、甚至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有详细的描述和照片参考。她就像在啃一本枯燥无比却又至关重要的说明书,每一个字都必须嚼碎了咽下去。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当她感觉眼睛有些发酸,抬起头时,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柔和的光线洒满每个角落。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晚餐准备好了,夫人请您去餐厅。”

来了。第一场戏。

林晚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镜子里的人,穿着廉价的衣服,脸色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忐忑和不安。这根本不是苏清。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努力回想资料上苏清的照片,试图模仿那种微微抬着下巴,眼神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神态。她练习了几次微笑,却只觉得脸部肌肉僵硬。

不行,还差得远。

但她没有更多时间了。她脱掉羽绒服,里面是一件半旧的米色毛衣,这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她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房门。

女佣还在外面等候,看到她,依旧是那副恭敬的姿态:“**,请跟我来。”

餐厅在一楼,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闪亮的银质餐具和水晶杯。主位上坐着一位穿着深紫色旗袍的**,她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浓郁的哀愁,脸色也有些苍白。这就是苏夫人,她即将要“欺骗”的对象。

苏夫人看到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思念,向她伸出手:“清清,快过来,坐到妈妈身边来。”

那声“妈妈”像一根针,轻轻扎了林晚一下。她努力维持着镇定,走过去,在苏夫人指定的位置坐下,学着资料里说的,轻声叫了一句:“妈……妈。”

声音有点干,有点涩。

苏夫人却仿佛没有察觉,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瞬间就红了:“好,好,回来就好。你看看你,都瘦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询问她“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林晚按照背熟的资料,含糊地应答着,说自己只是受了点惊吓,有些事记不太清了。这是苏家为她准备好的“失忆”说辞。

晚餐很丰盛,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佣人端上来。林晚食不知味,她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餐桌礼仪,不能出错。苏夫人不断地给她夹菜,都是资料上写的“苏清”爱吃的东西。

“来,尝尝这个鹅肝,你以前最喜欢的。”苏夫人将一小块煎得恰到好处的鹅肝放到她盘子里。

林晚看着那块油脂丰腴的食物,胃里隐隐有些不适。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口感。但她还是拿起刀叉,小心地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细腻柔滑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带着浓郁的香气,但她却感觉像是在嚼蜡。

“好吃吗?”苏夫人期待地看着她。

林晚努力咽下去,点了点头,挤出一个微笑:“嗯,好吃。”

苏夫人满意地笑了,又给她盛了一碗汤:“多喝点,补补身子。”

这顿饭吃得林晚精疲力尽。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需要在脑子里过一遍,确认是否符合“苏清”的身份。她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无数看不见的线牵引着。

晚餐后,苏夫人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多是回忆苏清小时候的趣事。林晚只能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心里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直到苏夫人露出倦容,被佣人扶回房间休息,林晚才得以回到那个属于“她”的豪华卧室。

她瘫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床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仅仅是几个小时,她已经觉得心力交瘁。未来的日子,每一天都要这样度过吗?

她想起赵姨。陈律师说过,赵姨已经被顺利接走,明天就会开始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和专家会诊。想到这个,她心里的沉重才稍微减轻了一点。

至少,她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第二天,陈律师来了,带来了新的任务——入学。

苏清原本就读于本市最顶尖的私立贵族学校,圣樱学院。因为“意外”和“失忆”,她休学了一段时间,现在“身体恢复”,需要回去继续学业。

“学校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大家都知道你因为受惊失忆,所以不会有人刻意追问你过去的事情。”陈律师递给她一套崭新的、裁剪精致的圣樱学院制服,“但是,学校里的人际关系复杂,你需要尽快重新融入。尤其是……”

她顿了顿,看着林晚:“和沈寒州少爷的关系。他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也是学校里最受关注的人物。如何与他相处,至关重要。资料里有提到,你们之前的关系……比较冷淡。维持原样即可,不必过分亲近,但也不能显得太过陌生,引人怀疑。”

沈寒州。

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像一道无形的压力。

林晚换上那身昂贵的制服,看着镜子里瞬间变得矜贵起来的女孩,感觉更加陌生了。司机将她送到圣樱学院气派的大门口,看着那些穿着同样制服,却气质卓然、三两成群谈笑风生的学生,林晚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书包带子。

她的新战场,到了。

开学典礼在学校的豪华礼堂举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台下坐满了家世显赫的学生。林晚按照指引,坐在了属于“苏清”的位置上。周围投来各种目光,好奇的、探究的、友善的、也有……不那么友善的。

她尽量目不斜视,看着台上。

校长冗长的讲话结束后,是学生代表致辞。当那个身影走上台时,整个礼堂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沈寒州。

他穿着圣樱学院的定制西装,身姿挺拔,步履从容。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将他本就出色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刻。他拿着演讲稿,却似乎并不需要看,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礼堂,低沉,清晰,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静和魄力。

他讲述着对新学期的展望,对学术的追求,语调平缓,却莫名地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林晚看着台上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天生就是焦点,是站在云端的人。

然而,就在他的发言接近尾声,目光无意间扫过台下时,恰好与林晚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林晚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的眼神,和照片上感受到的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极其锐利的、带着穿透力的审视,冰冷,没有任何温度,仿佛能轻易撕开她所有的伪装,直抵她内心最不堪的角落。

林晚的心脏猛地收紧,手下意识地攥住了裙摆。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移开视线,躲开这令人无所遁形的目光,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躲。“苏清”不会害怕沈寒州。

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甚至试图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符合资料描述的、略带疏离的礼貌微笑。

但她的笑容肯定很僵硬。

沈寒州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大约两秒。那两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好奇,没有疑问,甚至没有对待“未婚妻”该有的丝毫暖意,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打量。

然后,他就像看到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一样,极其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平静地结束了发言,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下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后台,林晚才缓缓松开了攥得发白的手指,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太可怕了。

那个人……他的眼神,比苏家这冰冷的豪宅,比陈律师公事公办的语气,比周围所有审视的目光加起来,都要让她感到恐惧。

她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她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扮演一个富家千金,还要在这个洞察力可怕得如同神明般的少年眼皮底下,完成这场注定会被拆穿的骗局。

而她,在他面前,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

典礼结束后,学生们陆续离开礼堂。林晚低着头,想尽快融入人群,离开这里。

“苏清?”

一个略带惊讶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林晚身体一僵,停下脚步,转过身。叫住她的是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女生,长相明艳,妆容精致,此刻正挑着眉,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真的是你啊?听说你回来了,还失忆了?”女生走近几步,语气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徐丽雅,我们以前……可是‘好朋友’呢。”

林晚迅速在脑海里搜索。徐丽雅,资料里提到过,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是苏清的塑料姐妹花之一,关系时好时坏,喜欢攀比和搬弄是非。

按照设定,苏清对徐丽雅的态度应该是表面客气,但骨子里并不太看得上。

林晚定了定神,学着资料里苏清可能有的语气,淡淡地说:“徐丽雅?抱歉,很多事情我记不太清了。”

徐丽雅“哦”了一声,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忽然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失忆了也好,免得想起来伤心。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寒州哥哥可是和音乐班的那个林微微走得很近呢。大家都说,他可能要换未婚妻了。”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这不在资料里!陈律师没说过这个!

她该怎么反应?真实的苏清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生气?不屑?还是根本不在乎?

就在她大脑飞速运转,却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时,一个冷淡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徐丽雅,你很闲?”

林晚和徐丽雅同时转过头。

沈寒州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眼神淡漠地看着徐丽雅。他甚至没有看林晚一眼,仿佛她不存在。

徐丽雅的脸瞬间白了白,有些慌乱地挤出一个笑容:“寒州哥哥,我……我就是跟苏清开个玩笑……”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沈寒州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以后,离她远点。”

徐丽雅咬了咬嘴唇,不敢再多说一句,狠狠地瞪了林晚一眼,匆匆离开了。

周围隐约投来的目光更多了。

沈寒州这才将视线转向林晚,那目光依旧冰冷,带着审视。

“能走了吗?”他问,语气像是在对待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

林晚愣愣地点了点头。

沈寒州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他的步子很大,林晚需要稍微加快脚步才能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礼堂外的走廊上,谁也没有说话。

林晚看着前方那个挺拔冷漠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麻。

他刚才……是在帮她解围?为什么?是因为“未婚夫”的身份,觉得徐丽雅的话冒犯了他?还是……

她不敢深想。

她只知道,这个叫沈寒州的少年,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还要难以应付。而她的扮演生涯,从踏入圣樱学院的第一天起,就充满了未知的荆棘。

她抬头,望向走廊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这场戏,比她预想的,要难演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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