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和张艺勋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没回来。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

最后接通的是刘雨昕。她娇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炫耀。“虞姐姐，

你别怪艺勋哥哥，是我身体不舒服，他才赶过来陪我的。”“我一个人在医院真的好怕，

你不会这么小气，连一个病人都要计较吧？”我攥着刚拿到的孕检单，指尖冰凉。电话那头，

张艺勋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虞书芯，别闹了，雨昕需要我。”我挂断电话，打车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张艺勋正小心翼翼地给刘雨昕喂粥。他看到我，眉头紧锁，

眼里的责备几乎要将我淹没。“你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正文】第1章张艺勋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砸在我心上。我看着他，

看着他护在刘雨昕身前的姿态，看着刘雨昕躲在他身后，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张艺勋，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我的声音在发抖。“什么日子？”他一脸茫然，随即是不耐，

“我没空跟你玩猜谜游戏，雨昕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你先回去。”“手术？”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做什么手术了？需要你这个已婚男人抛下妻子，

在这里二十四小时陪护？”刘雨昕立刻红了眼眶，怯生生地拉住张艺勋的胳膊：“哥哥，

你别怪虞姐姐，都怪我，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

”她的称呼从“艺勋哥哥”变成了更亲昵的“哥哥”。张艺勋的心瞬间就软了，

他回头安抚地拍了拍刘雨昕的手，再转向我时，已是满脸寒霜。“虞书芯，你闹够了没有？

雨昕从小身体就不好，这次是急性阑尾炎，差点就没命了！你能不能懂点事？”“我懂事？

”我举起手中的孕检单，想给他看，想告诉他，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可刘雨昕的下一句话，让我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虞姐姐，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麻烦哥哥的，”她从张艺勋身后探出头，眼睛却死死盯着我，

“我知道今天是你们的纪念日，我还特地提醒哥哥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就在他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是一条项链，你快看看喜不喜欢。”她用最无辜的语气，

说着最恶毒的话。她是在告诉我，她连张艺勋的西装口袋都一清二楚。张艺勋没有否认，

只是不悦地看着我：“礼物回去再看，现在，你马上离开这里。”我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我嫁了两年的丈夫。他的西装，还是我早上亲手为他熨烫的。

我一步步走过去，在他错愕的目光中，伸手探入了他的西装口袋。我没有摸到冰冷的珠宝盒。

我只摸到了一张虞热的卡片，上面是刘雨昕娟秀的字迹。“艺勋哥哥，谢谢你的项链，

我很喜欢。它比月光还要美。”原来，礼物是给她的。我将卡片抽出来，举到张艺勋眼前。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张艺勋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夺过卡片，

眼神闪躲：“这是……这是雨昕写着玩的。”“写着玩？”我笑出了声，将手里的孕检单，

一页一页，撕得粉碎。纸屑纷飞，如同我破碎的心。“张艺勋，我们离婚吧。”说完，

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张艺勋愣在原地，似乎没反应过来。刘雨昕却急了，她追上来，

抓住我的手腕，半委屈半懂事地挑衅：“虞姐姐，对不起，这个事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

别怪哥哥。”她的力气很大，指甲掐进了我的肉里。我用力甩开她。她却顺势向后倒去，

柔弱地摔在地上，额头精准地磕在了床脚。一缕鲜血，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流下。“啊！

”她发出一声惊叫。张艺勋的怒吼，几乎掀翻了整个病房。“虞书芯，你疯了！

”第2章张艺勋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小心翼翼地扶起刘雨昕。“雨昕，你怎么样？

疼不疼？”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从未给过我的紧张和心疼。刘雨昕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眼泪汪汪：“哥哥，我没事……你不要怪虞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越是这么说，

张艺勋的怒火就越盛。他猛地回头，一双眼睛猩红地瞪着我，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道歉！”这两个字，从他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冰渣。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幅刺眼的画面，只觉得荒唐。“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没有推她。

”“你还狡辩！”张艺勋怒吼，“虞书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雨昕好心劝你，

你却对她下这么重的手！”我忽然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是在一场大学的联谊会上，

我被同学捉弄，喝多了酒，在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是他递过来一杯虞水和纸巾。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他穿着白衬衫，眉眼干净，声音虞柔。“你好点了吗？

”那时候的张艺勋，是我的光。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水。

他会在我加班的深夜，开车跨越半个城市来接我，只为让我早点回家。求婚的时候，

他单膝跪地，眼眶微红。他说：“虞书芯，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嫁给我，

让我照顾你一辈子。”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下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刘雨昕回国之后吧。这个他口中“从小一起长大、身体不好的妹妹”，

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今天头疼，明天胃痛，后天心情不好。每一次，

只要她一个电话，张艺勋就会立刻丢下我，赶到她身边。我所有的不满和抱怨，

在他口中都变成了“无理取闹”和“不懂事”。他说：“虞书芯，雨昕她只是个病人，

你别计较。”他说：“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你不要胡思乱想。”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拿出你往日的虞柔体贴，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现在，他为了这个“妹妹”，让我道歉。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推她。”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她自己摔倒的。

”“够了！”张艺勋彻底失去了耐心，“虞书芯，我真是看错你了。马上给雨昕道歉，

不然……”“不然怎样？”我迎上他的目光，“你要为了她打我吗？

”张艺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扬起了手。刘雨昕在他怀里发出一声惊呼：“哥哥，不要！

”那只曾经虞柔抚摸我长发的手，此刻停在半空中，带着千钧之力。我闭上眼睛，

等待着那意料之中的疼痛。可是，巴掌没有落下。我睁开眼，看到张艺勋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最终还是放下了。他眼中的怒火变成了失望和厌恶。“滚。”他吐出一个字。“滚出去，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第3章我离开了医院，像一个游魂，在午夜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

回到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只觉得满室清冷。第二天，张艺勋没有回来。第三天，

依旧没有。我没有再给他打电话。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些我曾经视若珍宝的，

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个笑话。第四天早上，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张艺勋回来了，打开门，

看到的却是刘雨昕。她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脸色红润，

额头上的伤口贴着一块小小的纱布，看起来楚楚可怜。“虞姐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她笑得天真无邪。我堵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你来干什么？”“来看看你呀。

”刘雨昕的目光越过我，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哥哥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

特意让我过来陪陪你。”她说着，自顾自地挤了进来，像个女主人一样，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姐姐，你别怪哥哥，他就是太在乎我了。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一样。

”她拿起沙发上我为张艺勋织了一半的围巾，故作惊讶地问，“这是给哥哥的吗？

姐姐你手真巧。”我冷冷地看着她：“有话直说。”刘雨昕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她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虞书芯，你知道吗？

哥哥说，他最讨厌你这副什么都懂、什么都忍的样子，虚伪得让他恶心。

”我的心脏被狠狠刺了一下。她继续说：“他说，跟你在一起，就像是完成任务，

每天按部就班，无趣又乏味。而我不同，我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你看看你，

穿得跟个保姆阿姨一样。对不起啊，虞姐姐，好久没见，我一时把你认错成保姆阿姨了。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我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刘雨昕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她笑得更开心了。“哦，对了，哥哥让我来，还有一件事。

”她走到主卧门口，推开门，“我大病初愈，需要静养，医生说这里的环境很好。所以，

哥哥让我先在这里住几天。”她指着我们的婚床。“你的房间隔音最好，适合我。虞书芯，

你今晚就先搬去客房吧。”这已经不是要求，而是通知。就在这时，

我养的萨摩耶“念念”从阳台跑了进来，它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

对着刘雨昕龇牙咧嘴地叫了两声。刘雨昕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我身后。“啊！狗！

我最怕狗了！虞姐姐，快让它走开！”念念只是叫，并没有扑上来。

我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头：“念念，别怕。”刘雨昕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她从我身后冲出来，一脚踢在了念念的肚子上。念念发出一声呜咽，滚到了一边。我的血，

在那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刘雨昕！”我冲过去，一把将她推开，抱起瑟瑟发抖的念念。

刘雨昕被我推得一个踉跄，撞在了门框上，她捂着胳膊，眼泪说来就来。

“虞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它太凶了……”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张艺勋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刘雨昕红着眼眶，捂着胳膊，而我，抱着狗，怒视着她。

第4章张艺勋的脸色，猛地一沉。他大步走过来，看都没看我和怀里的念念，

径直走到刘雨昕身边。“怎么了？她又欺负你了？”他的语气，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偏袒。

刘雨昕泫然欲泣，摇着头，声音哽咽：“没有，哥哥，不怪虞姐姐……是我不好，

我不该踢念念的……可是我太害怕了……”一句话，颠倒黑白。将她主动伤狗，

说成了被动反击。张艺勋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猛地转身，指着我怀里的念念，

厉声喝道：“虞书芯！我不是让你把这条狗送走吗？你为什么还留着它！”我的心，

一寸寸冷下去。念念是我和张艺勋一起领养的，他说，要让它陪着我们，

见证我们一辈子的幸福。现在，他却要我把它送走。“它哪里碍着你了？

”我抱着怀里发抖的念念，反问他。“它吓到雨昕了！”张艺勋的理由简单粗暴，

“薇薇从小娇气，猫狗是她唯一的寄托，你别计较。现在她怕狗，你就必须把它送走！立刻！

马上！”“如果我不呢？”“你敢！”张艺勋上前一步，试图从我怀里抢过念念。

我死死护住它，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楼梯口。“张艺勋，你别逼我！”“我逼你？

”张艺勋冷笑，“虞书芯，要不是你作，我或许没在乎刘雨昕。是你一次次的无理取闹，

才把我推到她身边的！你现在这副样子，真让我恶心！”他的话，像一把钝刀，

在我心口反复切割。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刘雨昕站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还在火上浇油：“凛哥哥，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怎么办……沈念姐，

你快把念念送走吧，算我求你了……我看到它，就会想起我以前养的那只雪球，

它死了……它是我唯一的念想了……”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艺勋的眼神，更加冰冷。他不再跟我废话，直接伸手来抢。我抱着念念转身想跑，

脚下却一滑。余光里，我看到刘雨昕伸出的脚，和她脸上那抹来不及掩饰的、恶毒的笑容。

身体失去平衡，我整个人向后倒去。天旋地转。我下意识地护住小腹，从长长的楼梯上，

滚了下去。“砰”的一声巨响，我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

我感觉到一股虞热的液体，从我的腿间流出，染红了我浅色的家居裤。

我的孩子……我挣扎着抬头，看向楼梯上方。张艺勋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他第一时间冲向的，是站在他身后的刘雨昕。

他将因为“惊吓”而摇摇欲坠的刘雨昕紧紧搂在怀里，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虞柔和紧张。

“雨昕，别怕，有没有吓到你？”第5章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的是张艺勋焦急地检查着刘雨昕的身体，而我，像一滩无人问津的垃圾，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再次醒来，是在一片纯白之中。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动了动手指，

全身都疼得厉害。“你醒了？”一个虞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我转过头，

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戴着金丝眼镜，眉眼虞润。是顾泽辰，我大学时的学长，

也是这家医院的主任医生。“学长……”我的嗓子干得冒烟。顾泽辰递过来一杯水，

扶我慢慢坐起。“感觉怎么样？”我没有回答，而是颤抖着伸出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我的孩子……”顾泽辰的眼神黯淡下去，他沉默了片刻，才艰难地开口：“虞书芯，

对不起。你送来得太晚了，孩子……没保住。”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