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微低着头，生怕多看顾明川一秒，眼中的泪就要落下来。

“好。”

顾明川惊喜万分：“小微，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

看着苏晓晴欢喜扑进顾明川怀中的场景，姜书微的心脏被苦涩浸满。

为她付出真心的那十年，也为她冤死在除夕夜的孩儿。

翌日早晨，大雪初停，姜书微却是被厨房中传来的叮当声吵醒的。

她走出房间，只见厨房中的两道身影挨得极为相近，苏晓晴剥开一个水煮蛋递到顾明川嘴边，待顾明川咬下一口后，娇羞地吃下剩下半边。

灶台上的喜字像银针般刺入姜书微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姜书微觉得新婚夫妻是顾明川和苏晓晴。

“小微，你醒啦？”顾明川余光瞥见姜书微，立刻挪开一步，与苏晓晴保持距离。

苏晓晴眼中闪过一丝不爽，但立刻用可爱的笑意掩盖：“嫂子，我今天要去学堂了，哥哥特地起早给我做了早餐，你能嫁给哥哥真是太幸福了，我以后也想找一个像哥哥这样的男人。”

顾明川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人小鬼大，都调侃道你哥头上了。”

苏晓晴做了个鬼脸，然后舀了满满一碗热粥向姜书微走过来：“来，嫂子，我来伺候你吃早餐。”

这个用词让姜书微皱起了眉：“不用了，谢谢。”

苏晓晴却听不懂话似的硬要往她面前凑，那碗滚烫的热粥几乎要怼到姜书微脸上，她不得已往一旁偏了一下。

下一刻却听见哐当一声，那碗热粥全洒在了地上。

苏晓晴立刻捂着脚踝哭了起来。

顾明川听到声音，先是冲到了姜书微身前，着急地查看她有没有伤到。

姜书微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苏晓晴抢了先：“嫂子，我好心给你端粥，你不想吃跟我说就好了，推我干什么呀？”

这话一出顾明川的脸色陡然一变。

“我什么时候推你了？”姜书微莫名其妙地看向她。

苏晓晴咬牙，泪眼汪汪地抬起头：“嫂子，你若是没推我，难不成我还自己掀了碗烫伤我自己吗？”

“什么？你烫伤了？我看看。”顾明川立刻将苏晓晴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在椅子上，只见双腿的脚踝都已经被烫得红肿一片。

苏晓晴挨着顾明川的肩膀，啜泣道：“哥哥，我疼。”

顾明川满眼心疼地说：“不怕，哥哥带你去医院。”

就在他抱着苏晓晴跑出门的那一刻，脚步猛然一顿，回头望向站在原地的姜书微，语气复杂地说道：“地上的粥，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语气中的疏远，是姜书微两辈子都未曾感受过的，让她不由得一滞。

姜书微揪着胸口的布料，想要缓解心脏的闷痛，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腹部的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