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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月那一推,害得周寒川直接撞上了本就脆弱的胃部,直接胃出血。
他自己一个人输完液,才浑浑噩噩地回家。
他到时,别墅里没亮灯,静谧得可怕。
可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婴孩的啼哭声骤然炸开,直接刺入他的耳膜。
灯光被按开,周寒川浑身一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江照月的嗓音已经阴沉响起:
“回来了?”
周寒川不明所以:“嗯,怎么了?”
江照月双眸阴沉,一字一顿:“孩子交给你照顾,现在却严重过敏,你不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吗?”
周寒川望向一旁的摇篮,两个孩子全身红肿,哭得抽巴,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不由皱起眉头:“我需要解释什么?”
“江总,您别怪周先生,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宋冷聿满脸心疼地哄着俩孩子,语气无奈,“周先生毕竟没照顾过孩子,不知道婴儿都脆弱得很,大概是有哪些方面没注意到吧。”
可他话音刚落,一旁的保姆突然浑身一抖,直接跪了下去。
“江、江总,和我真的没有关系!”
“是周先生!是先生让我给两个孩子都喂了花生酱——”
宋冷聿浑身一震,失声道:“你说什么?周先生,我不是给您发了短信,让您千万不要给孩子碰花生吗?”
“他们做了过敏源测试,对花生严重过敏......”
看着眼前这场大戏,周寒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冲着他来的。
周寒川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之色,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所以,江照月,你觉得是我故意想要害死两个孩子?”
江照月的双眼阴沉得可怖,面色更是铁青:
“证据确凿,你难不成还要否认?”
“周寒川,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不想接受这两个孩子,我理解,毕竟他们不是你亲生的。”
“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会要了他们的命!”
孩子的啼哭声和窗外雷电交加的暴雨声交织在一起。
惊雷照亮周寒川那张苍白又平静的脸。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江氏被泄露商业机密,岌岌可危。
所有证据都指向周寒川。
江照月确坚定地站在周寒川面前,替他挡去所有风雨:“寒川,我信你。”
可眼前,不过因为宋冷聿三两句挑拨,她便毅然决然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说他要杀人害命。
周寒川的心口处,像是被豁开了一个极大的口子,凛冽寒风不断灌入。
他疲惫不堪,甚至生不出挣扎的力气,甚至笑了笑:
“那你们想怎么样?”
“江总......”宋冷聿低声道,“孩子们差点死了!”
江照月深吸一口气:“周寒川,做错了事,自然该道歉受罚。”
“今夜,你便跪在门口受罚。”
“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让他进来!”
“砰”的一声!周寒川被江照月的保镖强行按在别墅前的碎石路上,膝盖处泛开绵密的剧痛。
从前,别墅庭院里,全都是这样的石子路。
周寒川嫌踩在上面硌脚,江照月便吩咐人铲了石子,填平道路,只在花园旁留下这一小块石子路。
她那时说,舍不得他吃疼。
现在却让他在这石子路上,淋着暴雨,受着寒风,跪了整整一夜!
后半夜,周寒川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本就没好全的胃部,又在叫嚣着。
疼,好疼。
可他无论怎么呼叫,房间都没有开过一条小d缝!
就这样,周寒川痛苦地跪了整整一夜,跪得双腿血肉模糊。
黎明破晓时,他终于接到江爷爷打来的电话。
“寒川啊,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给你搞定了。”
“机票也买好了。”
周寒川沙哑着嗓音:“好,谢谢爷爷。”
“七天后,我就离开。”
房门在此时被人突然推开。
江照月皱紧眉头,看着他,似乎要看进他的心里:
“什么离开?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