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霍华川的气息又重了几分,夹杂着一声模糊的闷哼。没等她回应,电话被仓促挂断,只剩一串忙音。
站在初秋的街头,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茫然转身,想逃回那个所谓“家”的方向。
就在这时,刺耳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一辆失控的摩托如同黑色的闪电,猛地撞向她侧腰。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整个人抛起,又重重摔落在地。
剧痛在身上炸开,身下温热的液体不受控的涌出。
……
沈月然躺在急诊病床上,小腹的坠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有只手在里面无情地撕扯。
“见红了!有明显的流产先兆!”护士检查后声音紧绷,“医生!快叫医生来!”
护士长记得团团转:“医生呢?医生怎么还不来!”。
一个小护士跌跌撞撞跑进来,脸色发白:“是霍军长,他带来一位腹痛的周小姐,他把所有妇科的医生都调去给那位小姐诊治了……”
“不许胡说!霍军长最是公私分明!当年他爱人为了救他,身中数刀,血都快流干了,血库有存血他都不用,坚持先给更危重的群众,硬是等到外调血浆来!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滥用职权的事!”
说罢,护士长冲了出去:“我去找霍军长说明情况,他肯定会让医生过来的!”
几分钟后,护士长回来了,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
“那位周小姐……妊娠六个月,胎象基本稳固。只是房事激烈导致的外阴轻微撕裂出血,对胎儿根本没有影响!我请霍军长分给我这边一个医生,可他却说谁也没有周小姐重要,还让他的警卫把我赶了出来!”
最后一丝微弱的光,在沈月然眼中熄灭了。
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下坠般的绞痛,紧接着是某种空洞的剥离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流失了。
周围的嘈杂瞬间褪去,变成模糊的背景音。她闭上眼,坠入无边的黑暗。
再醒来时,病房里安静得可怕。护士满眼怜悯的告诉她,孩子没保住。
护士同情地劝她节哀时,沈月然的大哥大再次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