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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回春堂内。
赵副将的伤势已好转大半。虞纾晚为他换药时,他低声道:"**,老奴查到一件事。林绍每月十五都会秘密去城西的一处宅院。"
"可知去见谁?"
"不清楚。但那宅院守卫森严,不似寻常地方。"
虞纾晚若有所思。十五...就是后天。
"赵叔,你继续养伤。这事我来处理。"
傍晚回到靖王府,虞纾晚发现听雪轩外多了两名侍卫。周景珩给的解释是"保护",但她明白,这也是监视。
"晚娘姑娘。"小桃匆匆跑来,"王爷请您过去。"
书房内,周允珩正在看一封信。见虞归晚进来,他示意她坐下。
"本王头痛又犯了。"他揉着太阳穴,"你那药...还有吗?"
虞纾晚取出药囊:"此药不可多用。不如让民女为王爷针灸,治本而非治标。"
周允珩点头同意。施针过程中,他突然问:"你听说过'蛛网'吗?"
虞纾晚手微微一抖,很快恢复平稳:"民女孤陋寡闻,不曾听闻。"
"一个神秘组织,专门收集朝中大臣的把柄,进行勒索操控。"周景珩闭着眼,仿佛在闲聊,"最近他们盯上了兵部。"
兵部...正是林绍的地盘。虞纾晚心跳加速:"王爷为何告诉民女这些?"
周允珩睁开眼,目光如炬:"因为你看起来...很感兴趣。"
针尖微微一偏,周允珩"嘶"了一声。虞纾晚连忙调整:"王爷多心了。民女一介琴师,哪懂这些朝堂之事。"
"是吗?"周允珩似笑非笑,"那为何你每日去回春堂,打听的都是朝中官员的动向?"
虞纾晚指尖冰凉。他一直在监视她!
"王爷既然知道了,为何不揭穿民女?"她索性停下手中银针,直视周允珩。
"因为..."周允珩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本王很好奇,一个琴师为何对镇北侯府的旧事如此执着?"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虞纾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着药草的苦涩。
"民女只是..."
"别再说谎了。"周允珩声音低沉,"你是谁?"
就在这紧张时刻,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爷!太子殿下急召!"
虞纾晚松了一口气。
周允珩松开手,神色恢复如常:"此事容后再议。"他起身整理衣袍,"明日太后寿宴,你随我入宫。"
虞纾晚愕然:"民女身份低微..."
"以璟王府琴师的身份。"周允珩头也不回地走出门,"还有,那杯毒酒是针对本王的,你只是被牵连。以后我的饮食,由你亲自验看。"
门关上后,虞纾晚长舒一口气。她抚摸被周允珩握过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温度。他到底知道多少?是敌是友?
更让她心惊的是——如果毒酒是针对周允珩的,那么想杀他的人,很可能与害死她父亲的是同一伙人!
城西槐花巷,虞纾晚身着便衣,头戴帷帽,蹲在一棵老槐树上已经两个时辰。从这个位置,她能清楚看到对面宅院的一举一动。
月过中天,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终于驶来。车上下来一个披着斗篷的男子,警惕地环顾四周后,快步走进宅院。虽然遮住了脸,但那走路的姿态虞纾晚一眼就认出来了——兵部侍郎林绍,白氏的表兄,也是害死她父亲的主谋之一。
"每月十五..."虞纾晚轻声自语,"赵叔的情报果然没错。"
她轻盈地跳下树,绕到宅院后方。围墙高耸,但对在隐世门派修炼三年的她来说不算什么。几个起落间,她已经伏在了屋顶上。
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片瓦,下面的谈话声清晰传来。
"...这批军械必须尽快处理。"一个沙哑的男声说道,"太子那边已经有所察觉。"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是林绍的声音,"就混在下个月运往北疆的粮草中。只是璟王最近总往兵部跑,实在碍事。"
"那个纨绔王爷?"第三人嗤笑道,"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胡作非为罢了,能成什么气候?"
"不可大意。"沙哑声音警告道,"他最近收了个琴师,来历可疑。'蛛网'正在调查。"
虞纾晚呼吸一滞。他们竟然已经注意到她了!
"一个低贱琴伎罢了。"林绍不以为然,"倒是镇北侯那件事,最近又有人翻出来查。赵副将还没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