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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戎洲养了一只鹦鹉,它只会说一个词,就是叶戎洲初恋的名字。
苏卿儿虽然很介意,但叶戎洲的初恋早已去世多年,她只能劝自己大度。
直到叶戎洲生日那天,苏卿儿准备向叶戎洲求婚,慌乱中不小心弄掉鹦鹉的一根羽毛。
一向温柔体贴的叶戎洲,无视被伤到头破血流的苏卿儿,怒斥苏卿儿吓到了鹦鹉。
已经彻底失望苏卿儿,亲手把一个和叶戎洲初恋长相相似的女人送到他身边。
等着叶戎洲主动提出分手,然后彻底离开他的生活。
可苏卿儿走后,叶戎洲却后悔了,他满世界的找苏卿儿,只为了说一句爱她。
再次见面,苏卿儿身边站着她的初恋,叶戎洲再也没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
苏卿儿握紧手心里的戒指,深呼一口气,走到叶戎洲面前,鼓起勇气开了口。
“戎洲,我......”
苏卿儿话还没说完,头皮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鹦鹉尖利刺耳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沈鸢鸢!沈鸢鸢!沈鸢鸢!”
叶戎洲最宝贝的那只鹦鹉不知道什么时候逃出了笼子,飞到了苏卿儿头上。
鹦鹉尖锐的抓钩紧扣苏卿儿的头皮,苏卿儿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头顶上的鹦鹉,扯住它的翅膀,想把它拽下来。
鹦鹉被拽疼了,凄厉的惨叫了几声,低下头猛啄苏卿儿抓着它的手。
苏卿儿吃痛的松手,握在另一只手上的戒指盒掉落在地上。
苏卿儿顾不上指尖传来的剧痛,刚想去捡那枚自己准备了半年的求婚戒指。
就在苏卿儿的手指马上就要碰到盒子的时候,叶戎洲的脚不偏不倚的踢开了戒指盒。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慌张关心的声音,只是叶戎洲关心的对象并不是苏卿儿。
“阿鸢,怎么了?哪里疼?”
苏卿儿还在往前伸的手一顿,头皮上的剧痛蔓延进心口。
鹦鹉呜呜喳喳的对着叶戎洲撒娇,叶戎洲安抚的抚摸着它的翅膀。
“苏卿儿!你疯了么!阿鸢的翅膀受过伤,你怎么能拉它翅膀......”
叶戎洲责怪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苏卿儿和他对视的眼神太过绝望。
一条血痕顺着发丝,一直蜿蜒到苏卿儿的脸上,就像一道道血泪。
热闹的客厅几乎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苏卿儿有瞬间的眩晕,她撑住墙稳住身体。
“叶戎洲你疯了吗?!”
狄悦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把苏卿儿挡在身后,怪异的看着叶戎洲。
叶戎洲抱着鹦鹉的手有些僵硬,苏卿儿脸上的血痕很刺眼。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变的嘈杂,这让叶戎洲觉得有些丢脸。
突然叶戎洲发现,怀里的鹦鹉开始不安的发抖,这下叶戎洲完全顾不上周围的人群。
对着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苏卿儿说。
“阿鸢的状态不太对,快带它你们医院检查一下。”
“叶戎洲你是瞎了吗?看不到苏苏流血了?你眼里只有你那只破鸟?”
狄悦气愤的声音在客厅里显很突兀,叶戎洲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苏卿儿深深的看了叶戎洲一眼,抽出几张纸捂住了还在不停出血的伤口。
拿起自己的包,被狄悦扶着直接出了门,没有管身后面色各异的客人。
相恋三年的男朋友,眼里只看的到那只,和初恋同名的鹦鹉。
叶戎洲看着苏卿儿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今天是他的生日,来的大部分都是他的朋友。
他故作自然的招呼着大家,怀里还抱着那只颜色鲜艳的大鹦鹉。
苏卿儿和狄悦直接去了医院,捂在头上的一叠纸巾已经被血液浸透。
狄悦跑前跑后的帮她挂号,眉头一直皱的很紧。
在等待检查的时候,狄悦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苏苏,你......唉。”
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虽然她和苏卿儿是很好的朋友还是同事,
今天她也是知道,苏卿儿要求婚才来参加叶戎洲的生日聚会。
可这种私人感情问题,作为外人,她知道自己不该多说什么,即使她很讨厌叶戎洲。
苏卿儿仰着头靠在墙上,盯着惨白的灯光,眼泪终于流出了眼眶。
“放心吧,小悦,我不会让他再伤害我了。”
苏卿儿头皮上的伤口很深,好在创口不是很大。
她没有回那个和叶戎洲的家,在附近酒店开了一间房,把自己摔进床里。
头皮上的刺痛好像还没有退去,那只叫阿鸢的鹦鹉,好像还在她耳边鸣叫。
苏卿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明天有空吗?有个高薪工作,你感兴趣吗?”
刚挂了电话,叶戎洲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你现在在哪,这么晚还不回来,你又闹什么?
赶紧回来,带阿鸢去医院,它被你揪掉了一根羽毛,你必须和它道歉。”
苏卿儿盯着手机看了很久,试图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找到叶戎洲爱她的证明。
第二天一早苏卿儿去了宠物医院上班,她是一名宠物医生。
和叶戎洲认识也是因为他带着鹦鹉过来看病。
可明明是她和叶戎洲缘分的开始,苏卿儿和鹦鹉的相处却总是不太愉快。
身为宠物医生的苏卿儿,本身对小动物就很包容。
自从和叶戎洲住在一起,那只鹦鹉就经常把苏卿儿弄伤。
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可每一次,叶戎洲只会说一句。
“它就是只鸟,你和它计较什么,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直到苏卿儿听到了鹦鹉唯一会说的人话,还有它名字的由来。
苏卿儿的所有情绪都熄灭在叶戎洲的那句话里。
“鸢鸢已经去世十年了,你连死人的醋都要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