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婆婆说是"生儿子吉兆"的红痕,成了林晓噩梦的开端。
当她发现每天被迫喝下的"安胎药"竟是致命毒药,当丈夫的背叛与闺蜜的算计浮出水面,
温柔顺从的她开始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这是一场关于母爱与求生的抗争,
看她如何从绝望主妇蜕变为坚韧母亲,在背叛的废墟上重建自己的人生。
第1章孕痣我握着验孕棒的手在微微发抖。屏幕上,清清楚楚的两道红杠。“老公!
”我声音发颤地朝门外喊。李强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的,他盯着验孕棒,眼睛瞬间亮了,
一把将我抱起来转了个圈:“太好了晓晓!我要当爸爸了!妈!妈!你快来!
”婆婆张桂兰系着围裙,举着锅铲就从厨房小跑了进来,脸上堆满了期待:“怎么了怎么了?
是不是……有了?”李强把验孕棒递过去,语气是压不住的炫耀:“妈,您看!双杠!
您要抱大孙子了!”婆婆接过验孕棒,凑到眼前,手指在那两道红杠上摩挲着,
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哎呦!哎呦!祖宗保佑!我们老李家有后了!”她猛地放下锅铲,
双手合十,朝着天花板拜了又拜。那股由衷的喜悦感染了我,
之前因为婆婆催生而产生的一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也许,有了孩子,
我们这个家会变得更稳固、更温馨。“走走走,赶紧出来,别在卫生间站着,晦气。
”婆婆小心翼翼地搀着我的胳膊,把我扶到客厅沙发坐下,那架势,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晓晓啊,从今天起,你什么都别干,好好养胎,给妈生个大胖小子!”她坐在我身边,
眼睛在我脸上、肚子上来回逡巡,像是在审视一块珍贵的土地。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笑了笑:“妈,这才刚怀上呢,是男是女都好。”“呸呸呸!童言无忌!”婆婆立刻板起脸,
轻轻拍了下我的嘴,“这头一胎啊,最是关键,一定是儿子!我们老李家的种,错不了!
”她说着,目光突然定格在我**的手臂上。昨晚睡觉压着胳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有些大,指甲掐得我微微蹙眉。
“你们快看!”她指着那道红痕,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神秘的兴奋,“看见没?这叫‘孕痣’!
”我和李强都愣住了。“孕痣?”李强凑过来,好奇地看。“对!老话讲,
怀儿子才会长这个!颜色越红,儿子越壮实!”婆婆的手指用力在那道红痕上按了按,
眼神灼灼,“瞧瞧我们晓晓这‘孕痣’,多红!准是个大胖小子!”我心里一阵无语,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道睡觉压出来的印子,怎么就成生儿子的吉兆了?“妈,
这就是睡觉压的,一会儿就消了。”我试图抽回手。“你懂什么!”婆婆不容置疑地打断我,
紧紧攥着我的手,“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比你们那机器还准!强子,你说是不是?
”李强搂住我的肩膀,笑着打圆场:“妈说有就有,反正不管是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他嘴上这么说,眼神里却明显对他妈那套说法更感兴趣。婆婆满意地笑了,
又盯着我的肚子念叨了几句“乖孙”,这才起身去了厨房。晚饭后,
我正靠在沙发上翻看育儿书,婆婆端着一个碗从厨房出来了。那是一只厚重的陶瓷碗,
里面盛着浓黑如墨的液体,还没靠近,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苦涩和某种腥气的味道就钻进了我的鼻孔,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晓晓,来,把这个喝了。”婆婆把碗递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慈爱。
我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心里直发毛:“妈,这是什么?”“安胎药!”婆婆语气笃定,
“这可是我托了好多关系,从老家一个老神医那里求来的秘方!女人怀头胎,最是伤元气,
喝了这个,保你母子平安,顺顺当当给我生个大孙子!”安胎药?
我产检时医生没说需要喝药啊。“妈,我身体挺好的,医生也说宝宝很健康,不用喝这些吧?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是药三分毒,万一……”“万一什么万一!
”婆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老神医的方子,还能有错?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
我还能害我亲孙子不成?”她把碗又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我的嘴唇:“快,趁热喝,
凉了药效就差了!”那刺鼻的味道让我一阵恶心,我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头,
求助地看向坐在旁边的李强。李强正低头刷着手机,感受到我的目光,才抬起头,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他妈手里那碗药,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妈,”他放下手机,
语气带着点无奈,“晓晓是现代人,讲究科学育儿,您这土方子……”“科学?
科学能保证生儿子吗?”婆婆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声音陡然拔高,眼圈说红就红,
“我起早贪黑,跑前跑后,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我们老李家!
我这片心,到头来还成了驴肝肺了是吧?”她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举着碗的手微微颤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李强立刻慌了,赶紧站起来扶住她:“妈,
您看您,说着说着怎么还哭上了?晓晓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让咱们家好,
想让我的大孙子好,我有什么错?”婆婆靠着儿子,哭得更伤心了。李强为难地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恳求:“晓晓,妈也是一片好心,你看妈为了这药,忙活一下午了……要不,
你就喝一口?意思一下?”喝一口?意思一下?我看着那碗来历不明、气味诡异的东西,
心里堵得厉害。这是喝药,不是喝汤!婆婆见我不说话,突然一把端起碗,
仰头“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被那苦涩呛得咳嗽了几声,红着眼圈把碗递回来:“你看!
妈都喝了!没毒!妈能害你吗?”我震惊地看着她。她竟然自己先喝了?
李强也像是找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案,连忙附和:“对啊晓晓,妈都喝了,就是安胎的,没事。
你就喝了吧,别让妈伤心。”那一刻,我看着咄咄逼人的婆婆,和只会和稀泥的丈夫,
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不喝,就是我不懂事,不领情,不孝顺,
枉费了婆婆的一片“苦心”。那碗黑药在我眼前晃动,像一个小小的、深不见底的漩涡。
婆婆期待地看着我,李强无声地催促着我。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我。我闭了闭眼,
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恶心和心里的委屈,伸手接过了那只沉甸甸的碗。碗壁滚烫,
那热度却暖不透我发凉的指尖。在李强如释重负和婆婆满意的目光中,我屏住呼吸,
将碗沿凑到嘴边。浓烈的怪味直冲脑门,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张口喝下了一大股难以形容的苦涩。药汁滑过喉咙,
留下火烧火燎的灼痛感和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久久不散。婆婆终于笑了,接过空碗,
拍了拍我的手:“这才对嘛,好孩子。以后啊,每天早晚各一碗,妈给你熬。
”每天……早晚……各一碗?我僵在原地,嘴里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和婆婆这句轻飘飘的话,
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扎进了我的心口。第2章温柔的囚笼那碗药的苦涩味,
在我喉咙里盘踞了一整夜,连梦里都是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第二天一大早,
我是被厨房传来的动静吵醒的。看了看身边空着的位置,李强应该已经去上班了。走到客厅,
我发现整个家都变了样。茶几上我常看的几本时尚杂志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生男生女秘诀》、《孕期宜忌大全》。阳台上我养的多肉被搬到了角落,
摆上了一盆盆我不认识的绿植。婆婆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看见我,
立刻堆起笑脸:“晓晓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你可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早餐是浓稠的小米粥,煮鸡蛋,还有一碟……黑乎乎的什么菜。“妈,这是什么?
”我用筷子拨了拌。“这是木耳炒猪血,补铁的!老神医说了,你身子骨弱,得好好补!
”婆婆热情地给我夹了一大筷子,“快,多吃点,为了我大孙子。
”我看着那团黑糊糊的东西,胃里又开始翻腾。勉强喝了几口粥,鸡蛋实在没胃口。“妈,
我吃不下了。”“那怎么行!”婆婆立刻板起脸,“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不吃东西孩子怎么长?强子赚钱多辛苦,你不能浪费啊!”又是这样。我放下筷子,
心里一阵烦躁。下午,闺蜜张薇约我出去逛街散心。我们约在常去的咖啡厅,
我一坐下就忍不住跟她倒苦水。“你都不知道,那药味道有多怪,我差点当场吐出来。
还有那猪血,我看着就难受……”张薇搅拌着面前的果汁,叹了口气:“老人家嘛,
思想是陈旧了点,但心是好的。你硬碰硬,不是让你老公难做吗?”“那我怎么办?
我真喝不下去。”“简单啊,”张薇凑近一点,压低声音,“你傻啊,不会阳奉阴违吗?
她让你喝,你端进去,倒马桶里冲掉不就行了?大家都开心。”我愣住了。撒谎?欺骗?
这……“晓晓,婚姻就是这样,有时候需要点小聪明。”张薇拍拍我的手,
“总比天天吵架强吧?”回到家,我发现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少了好几瓶。我心一紧,
赶紧拉开抽屉,我最贵的那套精华和面霜果然不见了。“妈,我梳妆台上的东西呢?
”婆婆从卫生间探出头,手里正拿着我的神仙水往垃圾桶里倒!“你说这些啊?
都是化学东西,对胎儿不好!妈给你收起来了,等生完了再用。
”我眼睁睁看着那大半瓶神仙水消失在垃圾桶里,心都在滴血。“妈!那很贵的!
”“贵什么贵!再贵能有我大孙子贵?”婆婆不以为意地擦擦手,“以后洗脸用清水就行,
天然!”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晚上李强回来,我把他拉进卧室,
红着眼眶跟他抱怨。“老公,妈把我护肤品都扔了!那是我攒了好久钱买的!
”李强脱下外套,满脸疲惫:“妈也是为你好。那些化妆品确实有化学成分,妈说得也没错。
”“可她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扔了!”“哎呀,一点小事,别斤斤计较了。
”李强不耐烦地打断我,“妈每天伺候你吃喝不容易,你就不能让让她?”我看着他,
心一点点沉下去。在他眼里,我所有的委屈和不快,都只是“斤斤计较”。这时,
婆婆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熟悉的黑药。“晓晓,来,该喝药了。
”那味道瞬间勾起我昨天的噩梦,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妈,
我……我今天能不能不喝?我闻着就想吐。”婆婆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想吐?
那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越是这样越要喝,喝了才能压下去!”她看向李强:“强子,
你看看你媳妇!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李强皱紧眉头,语气带着责备:“晓晓,
你怎么又不听话?妈辛苦熬的,快喝了!”又是这样。永远都是我不懂事,我不听话。
我看着那碗药,又看看一脸不耐的丈夫和咄咄逼人的婆婆,想起张薇的话。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淹没了我。我默默接过碗。这一次,我没有喝。我端着碗走进卫生间,
锁上门,看着漆黑的药汁,咬了咬牙,手腕一翻,尽数倒进了马桶里。按下冲水键,
看着漩涡将那些液体卷走,我心里没有一丝轻松,反而像破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我走出来,把空碗递给守在门口的婆婆。婆婆接过碗,往里看了一眼,
脸上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意有所指地说:“哎,这就对了嘛。早这么听话多好。
”她转身走向厨房,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李强也松了口气,搂住我的肩膀:“看,
喝了不就没事了?别整天想东想西的。”我看着他们,脸上努力挤出一个顺从的笑,
心里却一片冰凉。晚上睡觉前,婆婆拿着李强的工资卡走了进来,
笑眯眯地塞到我手里:“晓晓啊,以后强子的工资卡就交给你保管了。你现在怀了孩子,
用钱的地方多,妈帮你管着家,你们年轻人手松,别乱花了。”我捏着那张冰冷的卡片,
突然明白了。这个家,从来都不是我的家。第3章身体的警报从那天起,
我开始了我的表演。每天早上和晚上,我都会准时从婆婆手里接过那碗黑漆漆的药,
然后端着它走进卫生间。马桶冲水的声音,成了我每日的固定配乐。
婆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甚至在饭桌上会主动给我夹菜,
虽然依旧是那些宣称能“转胎”的古怪食物。李强也觉得家里“和谐”了,
对我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像个蹩脚的演员,
在自己家里上演着令人作呕的默剧。但身体的变化,却是真实的。那天在超市,
我只是想弯腰拿一瓶最下层的酸奶,眼前突然一阵发黑,无数金色的小星星乱窜,
我赶紧扶住货架,才没栽倒。“晓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同行的张薇吓了一跳,
赶紧扶住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我摆摆手,心却跳得厉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近我总是莫名其妙地头晕,浑身乏力,像是被人抽走了筋骨。而且,我换内衣时发现,
**上偶尔会沾着几缕淡淡的褐色血迹。我心里隐隐不安。产检时,医生明明说我一切正常。
“你啊,就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张薇挽着我的胳膊,轻声安慰,
“天天在家跟你婆婆斗智斗勇,能不累吗?要我说,你就放宽心,反正药也没真喝。
”真的是这样吗?我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把到了嘴边的疑问又咽了回去。晚上,
婆婆又端来了药。看着那浓稠的黑色液体,我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妈,
我最近老是头晕,还有点……见红。”我试探着开口,“会不会是孕期正常的激素变化?
这药能不能先停几天看看?”“见红?!”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脸上甚至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哎呦!这是好事啊!
”我愣住了。好事?“老话讲,‘十男九漏’!”婆婆把药碗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
语气斩钉截铁,“怀儿子才会这样!这说明我大孙子在里头长得好,有力气!这药更得喝了,
就是固胎的!快,趁热!”她盯着我,眼神灼热得吓人。我端着碗,手指冰凉。
“十男九漏”?我从未听过这种说法。那褐色的血迹,和她脸上近乎狂喜的表情,
像两根冰冷的针,刺得我脊背发寒。我机械地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
头晕,乏力,见红……这些真的是怀孕的正常反应吗?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这一次,
我没有立刻把药倒掉。我看着马桶里清澈的水,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拧开一瓶没用完的保湿水,把里面透明的液体小心地倒进马桶,
然后将那碗黑得发亮的药汁,慢慢倒进了我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密封玻璃瓶里。
黑色的液体在玻璃瓶壁上留下粘稠的痕迹,像凝固的血。
我把瓶子藏进衣柜最角落的毛衣下面。端着空碗走出去时,婆婆照例检查了碗底,
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听妈的,准没错。”李强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随口问:“妈,
什么没错?”“我说晓晓这胎,肯定是儿子!反应都对上了!”婆婆得意洋洋。李强笑了,
看向我:“是吧,我就说妈有经验。”我看着他们母子俩如出一辙的笃定笑容,
胃里那股恶心感再次翻涌上来。我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是我的孩子。
如果婆婆的经验是错的呢?第4章裂痕那个装着药汁的玻璃瓶,像一块寒冰,
藏在我衣柜深处,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冷气。头晕和乏力的感觉越来越频繁。
有一次在阳台收衣服,我差点因为一阵突来的眩晕从矮凳上摔下来。
**上那恼人的褐色血迹,也像幽灵一样,时隐时现。婆婆把这称为“好迹象”,
变本加厉地给我进补,各种油腻的汤汤水水,喝得我反胃。我看着她忙碌而兴奋的背影,
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我必须知道那碗药里到底有什么。化验需要钱。
可我的工资卡在李强那里,说是“统一管理”,家里的开销现在全是婆婆在操持。
我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重点保护对象”。我翻箱倒柜,终于在旧钱包的夹层里,
找到了一张几乎被遗忘的银行卡。那是我工作后办的第一张卡,里面应该还有几千块钱,
是我最后的私房钱。希望像微弱的火苗,重新燃起。我小心翼翼地把卡藏进手机壳里。晚上,
李强加班回来得很晚。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就去洗澡了。我走过去,
想帮他把外套挂起来。手刚碰到布料,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他的钱包。鬼使神差地,
我打开了它。里面除了几张钞票,还有一张对折的、颜色鲜艳的小票。我把它抽出来,展开。
是附近那家高端母婴店的购物小票。日期是上周。买的是一瓶进口的孕妇复合维生素,
还有一盒DHA。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给我买的?他怎么从来没提过?
一丝微小的暖意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被小票最下方那行字冻僵了。会员姓名:张薇。
收款人签名那里,也是一个清晰秀丽的签名——张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去,留下彻骨的冰凉。张薇?怎么会是张薇?
李强为什么会用张薇的会员卡买孕妇维生素?还签了她的名字?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浴室的水声停了。我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把小票塞回原处,
将钱包放好,手脚冰凉地坐回床边。李强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我,随口问:“还不睡?
”“等你。”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搂我,
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愣了一下,眉头微皱:“怎么了?又不高兴?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那张小票像一根刺,扎在我眼里,
扎在我心里。“没什么,”我垂下眼,努力不让声音发抖,“就是有点累。”他也没再多问,
掀开被子躺下,背对着我,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躺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毫无睡意。
张薇安慰我的话语,她教我“阳奉阴违”的“聪明”,
她看着我时那偶尔闪过的、让我不舒服的眼神……无数个被忽略的细节,
此刻汇聚成一股寒流,将我彻底淹没。信任的基石,在这一夜,轰然坍塌。第二天,
我找了个借口独自出门,直奔金店。毫不犹豫地卖掉了结婚时李强送我的那枚金戒指。
当铺老板称重、验货,最后递给我一叠钞票。那点重量,轻飘飘的,却像卖掉了我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