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局就要凉?云芷是在一阵剧烈的绞痛和难以呼吸的憋闷中恢复意识的。
喉咙像是被火烧过,胃里翻江倒海,全身软得连抬根手指都费劲。“啧,砒霜混合断肠草,
剂量还挺足。这原主死得是一点都不冤。”她心里默默吐槽,作为一名顶尖外科医生,
兼……嗯,前世的事了,总之,她对这症状熟悉得很。更熟悉的是,她“看”到自己身体里,
代表生机的莹莹绿光被大片污浊的黑气缠绕、吞噬,心脉处的光芒尤其黯淡,眼看就要熄灭。
这就是她穿越附赠的“金手指”——能看见人体的“生机脉络”与“病灶死气”。
她称之为【生命之触】。“刚来就要再死一次?这穿越体验卡也太短了吧!
”求生欲瞬间爆棚。她集中起全部精神,那玄之又玄的异能随着她的意念缓缓流动,
像最灵巧的手指,开始梳理、引导那所剩无几的生机绿光,
一点点地将盘踞在要害处的黑气逼退、稀释。过程缓慢而痛苦,汗珠从她额头滚落,
浸湿了身下硬邦邦的床板。“吱呀——”破旧的木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眼睛肿得像桃儿似的小丫鬟端着一个破碗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看到云芷睁着眼,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扑到床边:“**!您醒了!太好了!
奴婢……奴婢还以为……”小丫鬟叫青黛,是原主身边唯一忠心的仆婢。
“水……”云芷声音嘶哑。青黛连忙小心地扶起她,将碗里的温水一点点喂给她。
几口水下肚,云芷感觉喉咙舒服了些,异能运转也顺畅了不少,至少命是暂时吊住了。
她靠在床头,打量着这间四处漏风、家具破败的屋子,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永宁侯府庶女,亲娘早逝,爹不疼嫡母不爱,标准的受气包模板。
这次就是因为嫡母王氏所出的嫡姐云婉清想要她外祖母留给她的一块成色普通的玉佩,
原主不肯给,便被王氏寻了个由头罚跪,随后一碗“滋补汤药”送她上了西天,
也便宜了她这个异世来的灵魂。“呵。”云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专业医生,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的货色。“**,您怎么了?别吓青黛啊!
”青黛看着**脸上从未有过的神情,有些害怕。“没事。”云芷拍拍她的手,
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死不了,而且,以后谁也别想轻易弄死我们。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婆子尖利的声音:“三**呢?
夫人听说她身子不适,特地请了大夫来看!还不快开门!”青黛脸色瞬间煞白:“**,
是张嬷嬷!她……她肯定是来看您……您……”她不敢说那个“死”字。云芷眼神一冷。
来看她死没死透?顺便再补个刀?她深吸一口气,异能加速运转,
将体内残余的毒素强行压到四肢末梢,脸色反而透出一种病态的潮红。“让她们进来。
”门被粗暴地推开,王氏身边的得力张嬷嬷带着两个粗壮婆子走了进来,
眼神倨傲地扫过屋内,当看到不仅坐起来,还睁着眼看她的云芷时,
脸上那志在必得的笑容瞬间僵住。“三**……您,您醒了?”张嬷嬷干巴巴地说,
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那药……可是夫人亲自下的,份量十足,怎么可能还活着?
“托母亲的福,暂时还死不了。”云芷声音轻柔,却带着刺,“劳烦母亲挂心,
还特意请大夫。不过,我这病,寻常大夫怕是治不好。”她抬起眼,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
直直盯着张嬷嬷:“嬷嬷回去告诉母亲,我云芷福大命大,阎王爷不收。有些东西,
不该碰的别碰,不该拿的别拿,否则……容易折寿。”张嬷嬷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尤其是那句“折寿”,配上云芷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她脊背莫名一凉。这三**,
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三**说的什么话,老奴听不懂。”张嬷嬷强自镇定,
“既然**醒了,老奴就去回禀夫人了。”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青黛看得目瞪口呆:“**,您……您刚才好厉害!”云芷松了口气,一阵眩晕袭来。
强行**,果然伤身。她得尽快恢复,这个吃人的侯府,不是久留之地。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二章王爷,你这病,我能治!当晚,整个侯府气氛紧张。战功赫赫的靖王萧璟,
在回京途中旧疾突发,不得不暂借侯府休整。侯爷云宏斌亲自接待,将最好的客院腾了出来,
太医进进出出,却个个摇头叹息。“王爷中的是‘九幽噬心’,霸道无比,
下官……只能先用金针暂且压制,但每逢月圆,毒性便会猛烈反扑,
痛苦异常……”太医令的声音带着惶恐。云芷躺在自己破败的小院里,异能却悄然蔓延出去。
她“看”到客院方向,一股浓稠如墨、充满毁灭气息的黑气盘踞不散,
其中又夹杂着一道极其耀眼的紫金色光芒,那应该就是属于靖王萧璟的生机和……龙气?
只是那紫金之气,正被黑气不断侵蚀。“九幽噬心?”云芷来了兴趣。这毒在她“眼”里,
结构虽然复杂诡异,但并非无解。她的【生命之触】似乎对这种奇毒有着本能的反应,
跃跃欲试。“富贵险中求……”她低声自语。留在侯府,迟早被王氏弄死。这个靖王,
看起来是个粗大腿,而且……病得很对她的专业。她叫过青黛,低声吩咐了几句。第二天,
侯府上下因靖王的病情而愁云惨淡。忽然,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青黛,
“无意间”在客院附近与靖王的心腹侍卫凌风“撞”了一下,塞给他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一行娟秀却透着锋芒的小字:“王爷之疾,非寻常之法可解。若信,
请容小女一试。”凌风将字条呈给卧榻上的萧璟。萧璟脸色苍白,唇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即使病中,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他看着字条,
冷笑一声:“侯府庶女?云芷?倒是听闻她前几日病得快死了。”凌风低声道:“属下查过,
这位三**前日确实被王氏下毒,但不知何故,竟挺了过来,而且……似乎与以往大不相同。
”“有点意思。”萧璟指尖敲着床沿,“带她来。本王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当云芷被凌风“请”到客院时,所有太医和侯爷云宏斌都在场。王氏看着云芷,
眼神像是要活剥了她。“胡闹!你一个闺阁女子,懂什么医术?冲撞了王爷,你担待得起吗?
”云宏斌厉声呵斥。云芷却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床前,对上了萧璟审视的目光。这男人,
即使病弱,也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眉宇间带着久经沙场的煞气和属于上位者的矜贵。“王爷,
”云芷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可否让民女探一下您的脉息?”萧璟没说话,
只是伸出了手腕。云芷的手指搭上他的脉搏,触手一片冰凉。与此同时,
她的异能无声无息地探入。果然!那“九幽噬心”的毒性在她“眼”中无所遁形,
像无数黑色的毒虫,啃噬着他的心脉和内力源泉。太医院的金针之法,
只是强行将毒压在一处,如同筑坝拦洪,一旦爆发更加可怕。而她能做的,
是“疏导”和“净化”。用她的生机能量,引导那些狂暴的毒性变得温和,
并将其一部分分解、排出。虽然不能根治,但足以大幅缓解痛苦,甚至让他恢复部分功力。
“如何?”萧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审视。云芷收回手,抬眼,
目光清亮而自信:“太医们的金针渡穴,是在‘堵’,堵不如疏。民女有一套独门针法,
辅以特殊手法,可为王爷‘疏导’毒性,虽不能根除,但足以让王爷在下次月圆之前,
行动如常,内力恢复五成以上。”“狂妄!”一旁的太医令忍不住出声。
云芷淡淡瞥了他一眼:“大人若是有更好的法子,王爷此刻也不会躺在这里了。
”太医令顿时面红耳赤。萧璟眸色深沉地看着她:“你有几成把握?”“八成。
”云芷面不改色。实际上,有异能辅助,她有十成把握,但话不能说太满。“好。
”萧璟竟是直接应下,“需要什么?”“一套金针,一间静室,还有……”云芷顿了顿,
“请闲杂人等退避,包括我‘关心则乱’的父亲和母亲。
”她特意在“关心则乱”上咬了重音。云宏斌和王氏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萧璟挥挥手,
凌风立刻清场。静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云芷取出青黛不知从哪弄来的、质量一般的金针,
消毒后,神色凝重起来:“王爷,请放松。过程可能有些不适。
”她的手指拂过萧璟胸口的穴位,异能率先涌入,如同最精细的探针和润滑剂,
先将那些顽固的“毒块”松动。萧璟身体微微一颤,
感觉到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进入体内,所过之处,
那蚀骨的阴寒和绞痛竟真的在缓缓减轻!接着,云芷下针如飞,速度快得带起残影。
每一针落下,都精准地刺入被异能标记好的“节点”,
引导着那些被松动的毒性顺着特定的脉络缓缓流动、稀释。萧璟闷哼一声,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却越来越亮。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折磨他多年的枷锁,
正在一点点松动!半个时辰后,云芷起针,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全是汗。
这次治疗对她消耗不小。而萧璟,则缓缓坐起身,
感受着体内久违的轻松和重新流淌起来的内力,看向云芷的目光,彻底变了。
不再是看一个有趣的棋子,而是看到了……希望。“你想要什么?”他问得直接。
云芷擦擦汗,露出一个疲惫却狡黠的笑:“首先,把我从侯府这个火坑里捞出去。其次,
王爷暂时当我的靠山。作为回报,我定期帮王爷您‘疏导’,保证您活蹦乱跳。这笔交易,
王爷觉得如何?”萧璟看着她明明虚弱却强撑着的模样,
还有那双眼睛里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清醒和灵动,忽然低笑了一声。“成交。
”第三章王府日常,看病还是看戏?
云芷就这么被靖王殿下以“需要随身医师调理”的名义,带回了靖王府,
安置在了离主院不远的清幽院落——芷兰苑。侯府众人,尤其是王氏,气得几乎咬碎银牙,
却无可奈何。靖王府的日子,可比侯府舒服多了。吃穿用度皆是上乘,无人敢给她脸色看。
当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萧璟后院那几个皇帝或各方势力塞进来的美人,
可不是省油的灯。这日,一位姓柳的侍妾便端着亲手炖的“冰糖雪蛤”来看望云芷,
美其名曰联络感情。云芷刚打发走一个,正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恢复异能,看到柳姨娘进来,
眼皮都懒得抬。“云姑娘,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最是滋补不过。”柳姨娘笑容温婉,
将炖盅放在桌上。云芷的异能下意识地扫过那炖盅,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雪蛤里掺了东西,
一种能让人慢慢虚弱、精神恍惚的药物。手段不算高明,但胜在隐秘。她没接话,
反而上下打量了柳姨娘几眼,忽然道:“姨娘近来是否夜间多梦,易惊醒,且月事推迟,
小腹时有坠痛?”柳姨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你……你怎么知道?”云芷端起茶杯,
慢悠悠地道:“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三年前应该小产过一次,当时调理不当,
胞宫留有淤滞湿气,若再不及时诊治,恐难再孕。”柳姨娘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小产之事她瞒得极好,连王爷都不知道!这云芷竟一眼就看出来了?难道她真是神医?
“云……云姑娘,您……您能治吗?”柳姨娘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什么下药害人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在后院,没有子嗣傍身,终究是无根的浮萍。
云芷放下茶杯,看着她身上那代表病灶的灰黑色气息,点了点头:“能。不过,
我治病有个规矩。”“您说!什么规矩我都答应!”“第一,我的药,你得按时吃,
别自作聪明。第二,”云芷眼神锐利起来,“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你那碗雪蛤,
自己端回去喝了吧。”柳姨娘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饶命!妾身知错了!
再也不敢了!”“出去吧。想清楚了,明日再来找我开方子。”云芷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柳姨娘连滚爬爬地跑了,那碗加了料的雪蛤自然也端走了。
一旁的青黛看得两眼放光:“**,您太厉害了!都不用出手,她就吓成这样!
”云芷打了个哈欠:“治病不如治心。以后这种‘病人’,不会少。”果然,没过几天,
又有一位仗着是宫里德妃娘娘侄女、向来嚣张的李侧妃前来挑衅,
暗示云芷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医师,别妄想攀高枝。云芷正在整理药材,
头也不抬:“侧妃肝火过旺,目赤口苦,夜里丑时易醒,且……胸胁胀痛否?建议少动气,
否则易生瘿瘤(甲状腺结节)。”李侧妃被戳中痛处,又惊又怒,
但看着云芷那淡定自若、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到底没敢再撒泼,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