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你入夜

拥你入夜

主角:于燃慕遥
作者:刘易斯发酵小年糕

拥你入夜第18章

更新时间:2025-08-11

“嗒。”

指纹锁开启的轻响,如同惊雷在死寂中炸裂!

慕遥瞬间僵直!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那个梦…那个预感…成真了!她手忙脚乱地将照片塞回领口暗袋,动作仓皇得近乎狼狈,甚至来不及擦掉脸上纵横的泪痕。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回来了!

沉重的门被推开,又被无声地合上。一股混合着冷冽夜风、高级烟草、雪松须后水以及……一丝沙漠干燥尘埃的气息,瞬间强势地侵占了公寓恒温的空气。那是一种熟悉的、带着绝对掌控力的、令人窒息的味道,属于那个她血缘上的“哥哥”,于燃。

沉稳、冰冷、带着碾压力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慕遥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末梢上。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叩击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无限放大,敲打着她的恐惧。

脚步声,停在了她蜷缩的书房门口。

黑暗中,慕遥死死捂住嘴,身体紧贴着冰冷的门板,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蝶,连呼吸都停滞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门外那具高大身躯散发出的、带着夜露寒意的体温,感受到那穿透门板的、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门外的人沉默着,那沉默比任何质问更令人窒息。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哼。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慕遥最后的伪装。

他知道!他知道她在这里!知道她刚才的崩溃!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是朝着客厅沙发——她刚刚藏匿平板和崩溃的地方——的方向,渐行渐远。

慕遥瘫软在门边,后背被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门板上。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但在这恐惧的深处,竟诡异地生出一丝尘埃落定的麻木。该来的,终究来了。那个在梦里嘶吼着让她“看清楚他是谁”的“哥哥”,回来了。

书房厚重的门被无声推开。

于燃站在门口那片流动的幽暗里,高大的身形如山峦,挡住了外界所有的光。他刚从一场横跨大洋的资本厮杀中抽身,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身上只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深灰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和清晰的喉结。他身上带着一丝夜航的疲惫,更多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更加内敛也更具压迫感的冰冷。

那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穿透昏暗,牢牢锁定了蜷缩在沙发角落阴影里的慕遥——

那个在梦境与现实边缘折磨着他的存在。

没有开灯,他迈步走了进来。锃亮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轻响。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混合着烟草、雪松和冰冷夜露的气息越发浓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将慕遥紧紧包裹。

他停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阴影中的她,目光像扫描仪,扫过她苍白透明得近乎脆弱的脸颊,扫过她微微红肿、显然刚哭过的眼眶,最终,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落在了她披散在肩头的、如瀑般的乌黑长发上。

“亚当,”于燃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远途归来的疲惫或情绪,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过去三百六十五天,慕**的‘阅读’记录,重点标注异常访问时段及内容源。”他的目光依旧黏在她的长发上,仿佛在确认某种失而复得的“藏品”。

“指令确认,主人。”亚当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立刻在空旷的客厅响起,“正在生成报告。关键词触发警报共计三十七次,主要集中于加密金融论坛‘深潜者’、中东**基金相关产业新闻及……”

慕遥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藏在睡裙暗袋里的指尖瞬间掐进了掌心。他果然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自己这一年小心翼翼凿出的缝隙,自以为隐秘的窥探,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被全程围观的拙劣表演!巨大的羞辱感如同岩浆般冲上头顶,烧得她耳膜嗡嗡作响,连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她感觉自己在于燃面前,彻底**,无所遁形。

亚当的报告还在冰冷地继续,列举着她每一次“越界”的时间、访问的路径、甚至尝试破解的加密层级……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她摇摇欲坠的尊严上。

于燃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头发。他仿佛对亚当的报告充耳不闻,缓缓地,朝她伸出了手。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在幽暗的光线下仿佛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慕遥下意识地想躲,身体却如同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离她越来越近。冰冷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她垂在肩侧的一缕发丝。

触感像冰,又像电流。慕遥浑身猛地一颤,几乎要弹起来。梦里的禁锢感与现实重叠。

于燃的指尖却极其自然地顺着那缕发丝滑了上去,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亵玩的缓慢。

他的指腹轻轻捻过她柔顺的发梢,然后向上,穿过她浓密的发丛,指节若有若无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廓和冰凉的后颈肌肤。

慕遥僵硬如石,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屈辱和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那点微弱的温热,反而更凸显了他整个人的冰冷,以及这动作背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母亲遗物的迷恋。

他像是在把玩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品,又像是在确认某种属于“苏晚晴”的印记。他的目光低垂,专注地落在指间缠绕的乌黑长发上,那眼神幽深得可怕,仿佛透过这发丝,在凝视着另一个时空的幻影,那个他永远无法触及的母亲。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与触碰中,于燃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几乎是贴着她的耳际,带着灼热的气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叹息的沙哑:

“这三百六十五天的游戏……”

他的指尖缠绕着她一缕长发,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迫使她的脸微微偏向巨大的落地窗,“玩得开心吗,慕遥?”

光洁如镜的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他们两人此刻的身影——她被禁锢在沙发角落,姿态脆弱而屈辱,一缕长发缠绕在他冷白的指间。

而他,于燃,微微俯身贴近她,侧脸的线条在霓虹映照下如同冰冷的雕塑。

慕遥的瞳孔骤然收缩!

玻璃映出的那双眼睛——深邃、锐利,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薄雾,穿透镜面,牢牢地、近乎贪婪地锁在……她影像的头发上!

那眼神里没有算计,没有复仇的冰冷,只有一种沉溺于遥远时光的恍惚迷离,一种带着巨大空洞的眷恋。

他痴痴地描摹着玻璃倒影中那头乌黑浓密、如瀑般垂落的长发,指尖无意识地在她真实的发丝上轻轻捻动,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如同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一件……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遗物。

他看的不是她!

他看的,是二十年前,实验室灯光下,那个同样有着乌黑长发的年轻女子﹣﹣他们的母亲!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慕遥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的绞痛和灭顶的屈辱。她只是一个容器,一个盛放他对母亲无尽思念与追悔的替代品。

她想扭开头,想挣脱这令人作呕的触碰,身体却因巨大的悲哀和无力而僵硬。一滴滚烫的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顺着苍白透明的脸颊无声滑落,砸在她紧攥着睡裙的手背上。

镜中,于燃的目光似乎被那滴坠落的泪珠牵引,微微动了一下。他缠绕她发丝的手指也随之一顿。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是困惑?

是瞬间被拉回现实的茫然?

还是…一丝被那脆弱眼泪猝然刺中的、微不可查的刺痛?

亚当冰冷的报告声还在无情地继续,列举着她每一次"越界"的细节,像鞭子抽打着她仅存的尊严。这声音似乎也惊扰了于燃的凝视。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回头,目光终于从玻璃倒影上移开,落在了真实的慕遥脸上。

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眶红肿,泪水无声地流淌,脆弱得像下一秒就要碎裂的琉璃。

她被迫仰着头看着他,眼中盛满了被彻底看穿的屈辱、巨大的悲伤,还有一丝认命般的绝望。那眼神,不再有之前的尖锐或嘲讽,只剩下纯粹的、令人心碎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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