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成真千金后,我这破烂爹她不要了

养女成真千金后,我这破烂爹她不要了

主角:江晚张董陈念念
作者:寒芦渡月

养女成真千金后,我这破烂爹她不要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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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爸,他们来接我了。”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林薇薇,

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昂贵连衣裙,站在我那间破旧的出租屋门口。她身后,

停着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车门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神情倨傲。我叫陈锋,

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父亲。手里还沾着给客户修补旧家具时留下的木屑,

我有些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薇薇,这是……”林薇薇没有回答,

那个中年男人却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这位就是陈先生吧,

我是江家的管家。十八年前抱错的孩子,我们今天来,是接我们家大**,江晚,回家的。

”江晚。原来我的女儿,叫江晚。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林薇薇,不,

现在是江晚了,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爸,对不起,我也是刚知道……”“没事,没事。

”我强扯出一个笑,“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你找到亲生父母了。”屋里,

我亲生的女儿陈念念闻声跑了出来,她比江晚小两岁,手里还拿着一根冰棍。“姐姐,

你要走了吗?”江晚看着陈念念,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就被冰冷的漠然所取代。

她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信封,直接递到我面前。“陈叔叔,这里是二十万。

感谢你这十八年对我的养育之恩。”一声“陈叔叔”,像一把冰冷的刀,

瞬间捅进了我的心脏。我愣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十八年的父女情分,

就值这二十万,和一句冷冰冰的“陈叔叔”?“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

”陈念念急了,一把将冰棍丢在地上,挡在我身前,通红着眼眶瞪着江晚。

“爸爸为了给你凑大学学费,大夏天顶着太阳去工地搬砖,中暑了都舍不得买一瓶水!

你忘了吗!”“爸爸为了你那条一千块的裙子,把自己的旧手机卖了,跟工友借钱才凑够,

你忘了吗!”“你现在……你怎么能这样!”陈念念的每一句质问,都像是在撕扯我的记忆。

那些辛苦又温馨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江晚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但仅仅是一瞬。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拔高了八度,尖锐而刺耳。“够了!”“陈念念,

你以为我愿意过这种日子吗?”“你知道我每次穿着你爸给我买的地摊货去学校,

被同学嘲笑的时候有多难堪吗?”“你知道我看着别人用最新款的手机,吃着高档餐厅,

而我只能挤在这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闻着满屋的油漆味,是什么感受吗?”她指着我,

指着陈念念,指着这个我们生活了十几年的家,脸上满是嫌恶。“我受够了!

我一天都不想再待在这个穷酸的地方!”“从今天起,我叫江晚,是江家唯一的大**。

跟你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儿,只觉得荒唐。原来,我倾尽所有,为她遮风挡雨的家,

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令人作呕的牢笼。我默默地,将那个装钱的信封推了回去。“钱,

我们不要。”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你既然觉得我们这个家让你恶心,那这十八年,就当我陈锋眼瞎,养了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念念,我们进屋。”我拉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陈念念,转身就要关门。“等等!

”江晚突然叫住我。她从自己的香奈儿包里,又掏出一张银行卡,直接甩在了肮脏的地面上。

“嫌少是吗?这里面有五十万。”她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密码是你那个宝贝女儿的生日。够了吧?别再来烦我,你们的穷酸样,只会让我觉得丢脸。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车门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看着地上的那张银行卡,再看看哭倒在我怀里的陈念念。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

我死死地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当场倒下。轿车绝尘而去,带走了我十八年的心血,

也带走了我身为一个父亲最后的尊严。我缓缓蹲下身,没有去捡那张卡,

而是捡起了陈念念掉在地上的那根,已经融化得不成样子的冰棍。黏糊糊的糖水,

沾了我一手。就像我这十八年的人生,一塌糊涂。第2章江晚走后的第一个晚上,

家里死气沉沉。陈念念哭肿了眼睛,晚饭一口没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坐在客厅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缭绕中,

墙上那张全家福显得格外刺眼。照片上,江晚和陈念念一左一右地靠着我,笑得灿烂。

那年江晚考上重点大学,我高兴得三天没睡着觉,特意带着她们去照相馆拍了这张照片。

现在看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起身,默默地将那张照片取了下来,反扣在桌上。眼不见,

心不烦。可心怎么可能不烦?十八年,就算养只猫养只狗,也有感情了。

何况那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工作室。

那是我租的一个小门面,专门帮人修补些老旧家具,做些木工活,勉强维持生计。一整天,

我都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被刨子伤到手。傍晚,陈念念来到工作室找我,

手里拿着一张缴费单。是她的美术辅导班,下个学期的费用,三千块。我看着那张单子,

心里一阵发苦。为了供江晚上大学,家里的积蓄早就空了。这个月接的活不多,工钱还没结,

手头紧得厉害。“爸,要不……这个辅导班我不上了吧。”陈念念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声音小得像蚊子。“反正我也没姐姐那么有天分。”她总是这样,懂事得让人心疼。

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先让着江晚。江晚说要学钢琴,我就砸锅卖铁给她买了一架二手的。

陈念念也喜欢,却只敢在江晚练完后,偷偷地在琴键上摸一摸。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凭什么我的亲女儿,要受这种委屈?“胡说什么!”我板起脸,“这个班必须上!

钱的事你别管,爸来想办法。”我把她赶回家,一个人在工作室里发愁。拿起手机,

翻遍了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能借钱的人。人穷,亲戚朋友都躲着你。

这是我早就明白的道理。烦躁间,我的目光落在了墙角一块蒙着灰布的木头上。

那是一块金丝楠木的老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一直没舍得用。以前总想着,

等以后手头宽裕了,给两个女儿一人打一套嫁妆。现在看来……我长叹一口气,走过去,

掀开了灰布。木头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隐隐有金丝流动。是块好料。

我拿出尘封已久的雕刻刀,深吸了一口气。这门手艺,是爷爷手把手教的。他说过,

我们陈家的男人,手上得有活,走到哪都饿不死。后来为了赚钱养家,

我把这门费时费力的手艺放下了,改做些简单快捷的家具修补。已经很多年,

没有好好静下心来雕个东西了。我闭上眼,脑子里构思着图样。既然是为了念念,

那就雕一个她最喜欢的吧。她属兔,从小就喜欢兔子。刀尖落在木头上,

发出“簌簌”的轻响。木屑纷飞,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静了下来。那些烦恼,那些伤痛,

似乎都在这一刀一刀的雕刻中,被慢慢剥离。我忘了时间,忘了饥饿,整个人都沉浸了进去。

直到最后一刀落下,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卧在我的掌心。

它微微蜷缩着身体,长长的耳朵耷拉着,神态安详,仿佛正在沉睡。

木头的纹理恰到好处地形成了兔子的毛发,金丝在灯光下流转,让它看起来像是有生命一般。

我自己都看呆了。这么多年没动刀,手艺竟然没生疏,反而比以前更好了。或许,

这就是天赋吧。我小心翼翼地将木雕兔子包好,第二天带到了市里最大的古玩市场。

我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在市场里转了一圈,找了个相熟的店主,

把东西递了过去。店主姓王,是个懂行的人。他接过兔子,只看了一眼,眼睛就亮了。

“老陈,你这是从哪淘换来的宝贝?”他拿起放大镜,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啧啧称奇。

“这刀工,这神韵……绝了!看这料子,还是金丝楠的老料,价值不菲啊!”我心里一喜,

试探着问:“王老板,你看这东西,能值多少?”王老板放下放大镜,沉吟了片刻,

伸出五根手指。“五万?”我心头一跳。王老板笑了,摇了摇头。“五十万。”他看着我,

一脸认真。“老陈,这还是保守价。这东西要是拿去拍卖,遇到真心喜欢的藏家,

价格还能往上翻。”我彻底懵了。我只是想给女儿凑三千块的学费。现在,有人告诉我,

我随手雕的一个小玩意儿,值五十万?这钱,来得太突然,也太不真实了。

我恍恍惚惚地走出古玩店,捏着口袋里那张五十万的支票,感觉像在做梦。阳光刺眼,

街上人来人往。我突然觉得,老天爷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似乎,真的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而江晚,或许就是我命中注定要关上的那扇门。第3章有了钱,

第一件事就是把陈念念的学费交了。剩下的钱,我没乱动,先去银行存了个定期。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好了些。我把工作室重新装修了一下,

添置了更好的工具,开始专心做木雕。王老板那边给我介绍了不少客户,都是些不差钱的主。

我的名气,在那个小圈子里,渐渐传开了。他们叫我“陈师傅”,对我客客气气。

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这天,我正在工作室赶一个订单,

王老板突然打来了电话。“老陈,有个大活,你接不接?”电话那头,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是瑞祥集团的董事长,姓张。他家有一套黄花梨的明代老家具,

其中一张罗汉床的围板坏了,想找人修复。他看了你那个金丝楠的兔子,指名道姓要你来做。

”瑞祥集团,本市的龙头企业,资产上百亿。能给这样的人干活,不仅是钱的问题,

更是对我手艺的一种肯定。我没有犹豫,当即就答应了。第二天,我带着工具,

按地址找到了张董事长的别墅。那是一栋坐落在半山腰的豪宅,气派非凡。我报上姓名,

佣人恭敬地把我领了进去。客厅大得像个足球场,装修得金碧辉煌。

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应该就是张董事长。我刚想上前打招呼,

目光却被他身旁的一个身影吸引了。江晚?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穿着一身名牌套装,

化着精致的妆容,正端着茶盘,小心翼翼地给张董事长倒茶。那副样子,

和我当初在她亲生父母家门口见到的,判若两人。没有了大**的骄傲,

反而多了几分卑微和讨好。她也看到了我,端着茶壶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洒了出来,

烫得她“嘶”了一声。“毛手毛脚的!怎么做事的!”张董事长旁边,

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妇人立刻厉声呵斥。“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晚连忙道歉,脸上血色尽失。妈?这个贵妇人,是江晚的亲生母亲?我这才想起来,

瑞祥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好像就是姓江。所以,江家是靠着瑞祥集团,才发的家?

江夫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在这碍眼,赶紧下去换身衣服。

”她看着江晚的眼神,没有一丝心疼,只有满满的嫌弃。“张董,不好意思,

这孩子刚从乡下接回来,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

”江夫人转头又对张董事长赔笑。江晚咬着嘴唇,低着头,狼狈地退了下去。从头到尾,

她没敢再看我一眼。我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富贵生活?看起来,

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光鲜。“您就是陈师傅吧?”张董事长站了起来,主动向我伸出手,

态度很和善。“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朴实无华。”他似乎在斟酌用词,

最后还是选了个比较委婉的。我明白他的意思。我这一身沾着木屑的工装,

跟这栋豪宅确实格格不入。但我不在乎。我凭手艺吃饭,干干净净。“张董客气了。

”我跟他握了握手,“我们还是先看看家具吧。”张董事长把我领到一间专门的收藏室。

那张需要修复的罗汉床,就摆在正中央。我仔细查看了损坏的部分,心里有了数。

修复的难度不小,但也不是不能完成。“陈师傅,有把握吗?”张董事长问。“问题不大。

”我点头,“不过需要点时间。”“时间不是问题,钱也不是问题。”张董事长很爽快,

“只要能修得跟原来一样,价格你开。”我们谈好了修复方案和价格,我便开始着手工作。

张家给我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工作间,就在收藏室旁边。接下来的几天,我吃住都在别墅里。

江晚偶尔会过来送饭,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她总是把饭盒放下就走,一句话也不说,

甚至不敢抬头看我。我能感觉到,她在躲着我。也好,我也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这天中午,

我正在专心打磨一块木料,江晚又来送饭了。她把饭盒放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有事?”我淡淡地问。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陈……陈师傅,吃饭吧。

”她放下饭盒,仓皇地跑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打开饭盒,

里面是我最喜欢吃的红烧肉,还有一碗冬瓜排骨汤。这是以前在家里,我每次干活累了,

江晚都会给我做的。她还记得我的口味。可那又怎么样呢?我默默地盖上饭盒,

把它推到一边,然后继续低头干活。这顿饭,我一口没动。有些东西,过去了,

就再也回不去了。傍晚,我收工的时候,江夫人突然找到了我。她递给我一张卡。“陈师傅,

这是预付的定金,五十万。密码是六个八。”她笑得一脸和善,

跟我那天见到的样子判若两人。“辛苦您了,等家具修好了,我们还有重谢。

”我看着那张卡,觉得有些讽刺。又是五十万。上一次,是她的女儿,

用五十万买断我们十八年的父女情。这一次,是她,用五十万来请我这个“乡巴佬”干活。

这钱,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亲生女儿变得冷漠,也能让高傲的贵妇人变得谦卑。我接过卡,

面无表情。“多谢江夫人。”就在这时,江晚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换了一身漂亮的晚礼服,

应该是要出门参加什么宴会。她看到我和她母亲站在一起,脚步顿了一下。

江夫人回头看到她,立刻招了招手。“晚晚,快过来,跟张伯伯他们一起去参加晚宴,

多跟人家学学。”然后,她又转头对我笑。“陈师傅,您也一起去吧,您是我们江家的贵客,

就当是去吃顿便饭。”我愣了一下。我一个干粗活的木匠,去参加那种上流社会的晚宴?

这江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没来得及拒绝,江晚却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小,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妈,还是别了吧,陈师傅他……可能不习惯那种场合。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难堪,仿佛我的出现,

会让她在那个圈子里抬不起头。这一刻,我心里最后那点可笑的念想,也彻底熄灭了。

第4章江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大概没想到,自己一向“听话”的女儿,

会当着外人的面反驳她。她看了一眼江晚,又看了一眼我,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晚晚,

怎么跟陈师傅说话呢?”江夫人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警告。“陈师傅是我们家的贵客,

也是张董事长点名要请的人,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她说完,

又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对着我。“陈师傅,您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您一定要赏光,

张董事长那边,我都已经说好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拒绝,就显得不识抬举了。而且,

我也很好奇。这对母女,到底想干什么。“好。”我点了点头。江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晚宴的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楼宴会厅。

金碧辉煌,衣香鬓影。我穿着一身借来的西装,站在人群里,像个误入天鹅湖的土拨鼠,

格格不入。周围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股票、项目和并购,

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江夫人带着江晚,

像一只花蝴蝶,穿梭在各个大佬之间,笑脸相迎,八面玲珑。江晚跟在她身后,

像个提线木偶,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一遍遍地向人敬酒。我找了个角落坐下,

自顾自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这里的牛排,味道还不如我楼下小饭馆的炒面。“一个人?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回头,是张董事长。他端着一杯红酒,在我旁边坐下。

“不习惯这种场合吧?”他笑了笑。我点了点头:“确实。”“我刚开始也不习惯。

”张董事长抿了一口酒,“不过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他看着宴会厅里那些虚伪的笑脸,

眼神里有一丝疲惫。“其实,我更喜欢跟你们这些手艺人打交道。简单,纯粹。

”我们聊了一会儿,从木头的材质,聊到雕刻的技法。张董事长是个真正的同好,

我们聊得很投机。不远处,江晚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我们这边。

当她看到我和张董事长相谈甚欢时,眼神里的惊讶和不解,几乎要溢出来。或许在她眼里,

我这个又穷又土的养父,根本不配和张董事长这样的大人物平起平坐。宴会进行到一半,

是惯例的慈善拍卖环节。主持人拿上来的第一件拍品,就让我愣住了。那是一只木雕兔子。

金丝楠木的料子,在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那只兔子,我再熟悉不过了。

就是我卖给王老板的那一只。“这件拍品,是由著名木雕大师‘陈师傅’亲手雕刻的,

金丝楠木‘安睡兔’摆件。起拍价,八十万!”主持人的声音,

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宴会厅。现场一片哗然。“一个木头兔子,起拍价八十万?疯了吧!

”“你懂什么,这可是金丝楠的老料,而且你没听见吗,是‘陈师傅’的作品!

”“哪个陈师傅?很有名吗?”“你连陈师傅都不知道?最近在咱们市收藏圈里火得很!

听说他轻易不出手,一件作品千金难求!”我听着周围的议论,感觉像在听天书。

我什么时候成“大师”了?我什么时候“千金难求”了?王老板这家伙,也太能吹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江晚。她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的那只兔子,脸上的表情,比我还要精彩。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她眼中一文不值的“破木头”,会被当成宝贝,在这里公开拍卖。

“八十五万!”“九十万!”“一百万!”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一百万。

我看着那个不断攀升的数字,心跳也跟着加速。这时,江夫人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一百二十万。”她声音不大,却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这是……想干什么?

买下我雕的兔子,然后送给我,以示拉拢?还是说,她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我,

她江家不差钱,连我这种“穷师傅”的东西,也看得上?我正想着,旁边,

张董事长也举起了牌子。“一百五十万。”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江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还是继续加价。“一百六十万。”“两百万。”张董事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全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为了一个木头摆件,花两百万?江夫人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她狠狠地瞪了张董事长一眼,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放下了牌子。最终,这只兔子,

被张董事长以两百万的价格拍下。拍卖结束后,张董事长拿着那只兔子,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兔子递给了我。“陈师傅,这件作品,我非常喜欢。”他顿了顿,

又补充了一句。“宝剑赠英雄,好玉赠佳人。这件作品,我觉得只有它的创作者,

才配拥有它。”“我买下来,是为了物归原主。”“就当是我修复那套家具的,

一点小小的定金。”我彻底傻眼了。周围的人,也都傻眼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身上。羡慕,嫉妒,不解,震惊……而江晚,她站在人群中,脸色煞白如纸。

她看着我手里的兔子,看着我身边的张董事长,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她大概终于意识到,她当初随手丢弃的,究竟是什么。她以为她攀上了高枝,飞上了枝头。

却不知道,她丢掉的那个“穷酸”的养父,正在凭着自己的双手,

一步步走进她挤破了头也想进入的圈子。甚至,比她站得更高。我拿着那只失而复得的兔子,

心里百感交集。我没有去看江晚。我只是对着张董事长,深深地鞠了一躬。“张董,这份礼,

太重了。”“不重。”张董事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那一刻,

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又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建立。晚宴结束,

我婉拒了张董事长派车送我的好意,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很凉,吹在脸上,

却让我感觉无比清醒。刚走到楼下,一个身影突然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是江晚。她没有了宴会上的光鲜亮丽,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爸……”她哽咽着,

叫出了那个久违的称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伸手想来拉我的胳膊,

被我侧身躲开了。“江**,你认错人了。”我看着她,眼神冷漠。“我不是你爸,

我只是个修家具的穷木匠。”第5章“爸,你别这样……”江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不断往下掉。“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不该说那些话……”她哭得梨花带雨,

看起来可怜极了。换作以前,我早就心疼得不行了。可是现在,我看着她这张脸,

只觉得无比陌生和虚伪。“江**,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上楼了。

”我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爸!”她急了,一把抓住我的衣袖,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回家,我想回家……”回家?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的家,不是在那半山腰的豪宅里吗?”我甩开她的手,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这十几平米的出-租屋,又小又破,满是油漆味,怎么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我把她当初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江晚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我当时只是……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uto?”我冷笑,“我看你糊涂得很清醒。

清醒地知道钱比亲情重要,清醒地知道荣华富贵比我这个穷爹重要。”“江晚,你走吧。

从你拿着钱砸在我家门口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了。”我绕过她,

径直往楼上走。“爸!”她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喊着。“你是不是因为那个陈念念?因为她,

你才不要我了?”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黑暗中,她的脸因为嫉妒而显得有些扭曲。

“你别忘了,她才是外人!我才是跟你生活了十八年的人!

”我简直要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江晚,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念念是我亲生的女儿,血浓于水。而你,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以前,

我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甚至比疼念念还要疼。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对你好,

你总会记在心里。”“但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人,天生就是白眼狼,喂不熟的。

”“跟你比起来,我的念念,比你懂事一百倍,善良一千倍。”“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不是穷,不是累,而是当初瞎了眼,把你抱回了家,让我自己的亲女儿,

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江晚的心上。

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没有再回头,径直上了楼。回到家,陈念念还没睡,

正在灯下画画。看到我回来,她连忙放下画笔,给我倒了杯热水。“爸,你回来啦。

宴会好玩吗?”“不好玩。”我接过水杯,在她身边坐下,“都是些假模假样的人。

”我看着她画纸上的作品,是一片向日葵花田,金灿灿的,充满了生命力。“画得真好。

”我由衷地赞叹。陈念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随便画画。”“等爸再赚点钱,

就送你去最好的美术学院进修。”我摸了摸她的头。“爸,不用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她懂事地说。我看着她,心里一阵酸楚。我的念念,值得拥有全世界最好的。从今以后,

我会把亏欠她的,一点一点,全部都补回来。第二天,我把张董事长的罗汉床修好了。

他来验收的时候,围着家具转了好几圈,脸上满是惊喜和赞叹。“陈师傅,神乎其技,

真是神乎其技啊!”“这修复得天衣无缝,比原来还要有神韵!

”他当场就让财务给我结了尾款。整整三百万。我拿着那张支票,手都有点抖。这笔钱,

足够我和念念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陈师傅,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上班?

”张董事长突然向我发出了邀请。“我准备成立一个文化艺术品部,专门做古董收藏和修复。

想请你来当首席顾问,年薪你开。”我愣住了。去瑞祥集团当首席顾问?这对我来说,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我几乎没有犹豫,就拒绝了。“多谢张董厚爱。但我闲散惯了,

不喜欢被约束。”我只想守着我的小工作室,陪着我的女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那些上流社会的纷纷扰扰,我不想再参与了。张董事长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强求。“也好。

那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东西,我再来找你。”送走张董事长,我刚准备关门,

一辆车又停在了我的工作室门口。车上下来的人,是江夫人。她今天没有了之前的和善,

脸上挂着一层冰霜。“陈锋。”她连“陈师傅”都懒得叫了,“我女儿呢?”“我怎么知道。

”我淡淡地回答。“她昨天晚上来找过你,到现在还没回家!手机也关机了!

”江夫人的语气很冲,像是在审问犯人。“她一个大活人,自己有腿,去哪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江夫人气得脸色发青,“陈锋,我警告你,你别得意!

别以为有张董事长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看着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江夫人,你女儿是死是活,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问问你自己,问问你们江家,是怎么对她的。

”“是不是只有在她能给你们带来利益的时候,她才是你们的女儿?一旦她失去了利用价值,

你们就弃之如敝履?”江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很显然,我戳中了她的痛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色厉内荏地喊道。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王老板打来的。“老陈,不好了!出事了!”电话那头,他的声音焦急万分。

“江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举报我们市场里好几家店卖假货,现在工商的人来查封了,

连我的店也被封了!”“我打听了一下,他们这是冲着你来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江家了?

”我挂了电话,眼神冷了下来。冲着我来的?好啊。我看着眼前的江夫人,慢慢地笑了。

“江夫人,看来,我们之间,真的要没完了。”第6章江家的报复,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

也更狠。王老板的古玩店被查封只是一个开始。很快,我工作室的房东就找上门来,

说是不租给我了,让我立刻搬走。我托朋友去打听,才知道我工作室所在的这片区域,

马上要被江家的地产公司开发。房东是收了江家的好处,才故意刁难我。紧接着,

之前跟我合作的那些客户,也纷纷打来电话,取消了订单。言辞闪烁,但意思很明确,

他们不敢得罪江家。短短几天时间,我从一个炙手可热的“陈师傅”,

变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家寡人。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似乎在一夜之间,

就要土崩瓦解。陈念念看我整天愁眉不展,也很担心。“爸,要不我们搬家吧?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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