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耳环,牵出顶流的罪与罚

一枚耳环,牵出顶流的罪与罚

主角:顾晏尘苏清瑶苏念
作者:吟风辞月

一枚耳环,牵出顶流的罪与罚第3章

更新时间:2025-09-24

温软那双含泪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将我所有的得意和自以为是尽数吸了进去。苏清瑶的妹妹。这五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钥匙,打开了一扇我从未想象过的门,门后是足以将我冻僵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花了足足三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也找回了身为助理的“本能”。我扶住情绪激动、身体摇摇欲坠的温软,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无措:“软软姐,你……你别激动,是我胡说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小助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的道歉和示弱似乎起到了作用。温软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你今天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林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敢把‘妹妹’这两个字透露出去半个字,顾晏尘不会放过你,苏家更不会。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的威胁冰冷而真实,再也不是那个温温柔柔的女明星。我看到她眼底深藏的恐惧,那是一种牵涉到更大利益和更可怕后果的恐惧。

“我明白,我明白!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我拼命点头,像个被吓坏了的鹌鹑。

她终于松开了我,转身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妆容。镜子里的她,眼神依旧惊魂未定,但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那副无懈可击的温柔面具。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洗手间,回到那个喧嚣浮华的宴会厅。顾晏尘依然站在原地,正侧耳听着一位导演说话,他察觉到我的回归,朝我这边瞥了一眼,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短暂停留,随即又波澜不惊地移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现。

那一刻,我只觉得后背发凉。他真的什么都没察觉到吗?还是说,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暗流涌动,并精于用冷漠来掩饰一切?

那一晚剩下的时间,我如同行尸走肉。我的大脑被“苏清瑶的妹妹”这几个字彻底占据,疯狂地运转着,试图将所有碎片化的信息重新拼凑起来。

回到家,我第一时间打开了电脑。作为曾经的CP粉大粉头兼娱乐小编,我电脑里储存的关于顾晏尘和苏清瑶的资料,比任何一家媒体的数据库都要齐全。

我首先搜索了所有关于苏清瑶家庭背景的公开报道。她的父亲是知名企业家,母亲是舞蹈家,家境优渥。所有的官方资料、深度采访、人物传记里,都明确无误地写着:苏清瑶,独生女。

一个被整个家族刻意隐藏起来的妹妹。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是私生女的豪门恩怨?还是有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隐疾?

公开渠道走不通,我只能求助于我的“私人宝库”。那是我耗费了无数个日夜,从互联网的边边角角搜刮来的、超过100G的图片和视频资料。我开始了一项浩大的工程:重新审视他们过往的每一个瞬间,寻找那个被忽略的“幽灵”。

我像一个偏执的疯子,将一张张照片放大到像素级别。他们的机场照、路透图、剧组花絮、朋友聚会的合影……我以前只看得到他们之间的甜蜜互动,现在,我的眼睛却像X光一样,穿透主角,扫描着他们身边的每一个背景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由黑转白。就在我的眼睛酸涩到几乎要流泪的时候,我停住了。

那是一张三年前的旧照片,是某个粉丝在游乐园偶遇他们时,用手机远远拍下的。照片的清晰度很差,焦点也有些虚。顾晏尘和苏清瑶并肩走着,苏清瑶笑得灿烂,手里拿着一个米老鼠气球。当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他们手上那对情侣腕表上。

但现在,我看到了。

在他们身后约两三米远的地方,跟着一个女孩。她看起来比苏清瑶小几岁,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手里也拿着一个同款的气球。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真切。但在照片放大到极限时,我依然能从那模糊的轮廓和下颌线上,看出与苏清瑶有几分相似。

最关键的是,在她被头发遮掩的耳垂上,有一点银色的反光。

我立刻将那枚耳环的照片调出来,与这一点反光进行对比。形状、大小、反光的质感……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另一只银杏叶耳环!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

找到了!我找到了她!

她不是幽灵,她真实地存在过,就活在他们光鲜亮丽的影子里,像一个沉默的、不被允许拥有姓名的随从。

可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她现在又在哪里?

新的问题接踵而至,比之前的谜团更加庞大,也更加危险。

带着这个巨大的秘密,我第二天回到顾晏尘的公寓,感觉自己脚下踩的不再是坚实的地板,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

顾晏尘今天没有通告,难得地待在家里。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面前摊着一本书和一台平板电脑。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神情专注,少了平日里的疏离,多了几分书卷气。

我轻手轻脚地准备去给他泡咖啡,他却忽然叫住了我。

“林晓。”

“在的,顾老师。”

他抬起头,指了指平板电脑上的画面,那似乎是一个手语教学视频。“你会手语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大学时选修过,懂一点基础的。”这是实话,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很好,”他似乎松了口气,“我下部戏的角色是个后天失聪的钢琴家,有些手语我一直掌握不好。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动作。”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木质香气,很好闻。我看着视频,又看了看他有些笨拙的手势,指出了其中一个细节的错误。

“这里,手指应该再弯曲一点,代表的是‘思念’的情绪,而不是单纯的‘想’。”我一边说,一边自然地伸出手,轻轻调整了一下他的指节。

我的指尖触碰到他手背的瞬间,我们两个人都僵了一下。他的手很凉,骨节分明。我像触电一样迅速收回了手,脸上有些发烫。“抱歉,顾老师。”

“没事。”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耳根却不易察觉地红了。他按照我说的,重新做了一遍那个手势,果然流畅了许多。

“谢谢。”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那种审视和冰冷,而是一种纯粹的、认真的探究,“你比我想象的,懂得要多。”

“只是运气好,正好学过。”我谦虚地回答,心里却因为他这句无心的夸奖而泛起一丝奇异的涟漪。

那天上午,我就陪着他一起练习手语。公寓里很安静,只有平板里老师的讲解声和我们偶尔的交流声。气氛不再是主仆间的紧绷,反而有了一种……类似同学般的平和。

我发现他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学生,举一反三,学得很快。而且他极其认真,一个简单的手势会反复练习上百遍,直到形成肌肉记忆。那一刻,我抛开所有八卦和偏见,不得不承认王姐那句“他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并非虚言。

练习的间隙,他忽然用手语比划了几个动作,然后看着我,眼神带着询问。

那是一组连贯而优美的动作,像一段无声的诗。

我辨认着他的手势,一个词一个词地在脑中翻译。

“S-U……N-I-A-N……”

我下意识地将拼出来的音节轻声念了出来:“苏……念?”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顾晏尘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在一秒之内消失殆尽。那短暂的温和、专注、平和,像是被狂风吹散的沙画,了无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几乎可以称之为“破碎”的神情。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昨晚的温软还要白。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起巨大的悲伤和痛苦,像一座沉寂了千年的火山,一瞬间就要喷发,却又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死死地压抑在胸腔里,只剩下焚心蚀骨的灼痛。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助理,而是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勾起了他所有不堪回忆的魔鬼。

“你……怎么会……”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碾碎了再挤出来的。

我被他这个样子吓得魂飞魄散,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我只是以为他在练习一个普通的名字,一个剧本里角色的名字,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竟然是一道深可见骨的、绝不能触碰的伤疤!

苏念。

原来她叫苏念。

我找到了她的名字,却也同时引爆了埋在他心底最深处的那颗炸弹。

“我……我不知道……顾老师,我只是照着您的手势翻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语无伦次地辩解。

他没有再听我解释。他猛地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扶住了身后的沙发。他没有看我,只是失魂落魄地、像是梦游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一声巨响,像是给我和这个公寓,都判了死刑。

我一个人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完了。

我的卧底生涯,可能要在我刚刚触碰到真相核心的时候,就此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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