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表情在震惊、错愕、荒诞和一种极力压制的抽搐之间飞速变幻。他的目光先是被赵铁柱头顶那个巨大、焦黑、散发着糊味的爆炸头牢牢吸住,接着缓缓下移,落在他屁股后面拖着的、那根沾满泥巴的鱼竿,以及鱼线尽头钩在裤子口袋上的鱼钩……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怪响。旁边的年轻辅警小王更是不堪,...
赵铁柱家那间低矮的土坯房里,此刻静得能听到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昏黄的灯泡悬在屋顶,光线摇曳,将两个并排坐在炕沿上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赵铁柱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带着鱼钩小洞的罚单和那份盖着鲜红公章的协议书,
手心里的汗都快把纸浸透了。他喉咙发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墙上的一道裂缝,
仿佛那里写着发言稿。“那个……李妹子……”他吭哧了半……
天刚擦亮,晨雾还没散尽,
通往西山果园的那条老机耕路上就响起了“嘎吱嘎吱”的车轮声和“哞——”的悠长牛叫。
李寡妇赶着老黄牛板车,车斗里装着半车砂石料。赵铁柱下巴的痂已经硬了,虽然还有点疼,
但他精神头十足,扛着一把大铁耙跟在车旁,脚步踩得路面咚咚响。
赵小虎则像只勤快的小蚂蚁,在板车前后跑来跑去,把散落的小石子踢回路中间。
王大爷……
赵家沟的夜晚,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赵铁柱家那小小的院子里,
临时拼凑起来的几张破桌子板凳坐满了人。
马灯、蜡烛、还有几支从村小教室“借”来的白炽灯泡,把院子照得亮堂堂,
也把一张张因为兴奋和酒意而泛红的脸映得格外生动。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炖鸡香、劣质白酒的冲鼻味儿、汗味、泥土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来自院门口那台彻底安静下来的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