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现代言情，虐文，婚恋，追妻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像天被捅破了窟窿。

原本精心布置的草坪婚礼现场被狂风撕扯得七零八落，白色纱幔缠在倒了半边的花门上，

泥水溅脏了第一排座椅上烫金的“囍”字。“这鬼天气！”程远他妈扯着嗓门喊，

声音在嘈杂的雨声和拥挤的人声里差点被吞掉，“早就说查黄历！非不信！这下好了！

”苏雯没吭声。她站在临时腾出来的酒店小宴会厅正中间，

身上那件耗费半年心血的婚纱成了一道沉重的、湿冷的枷锁。裙摆底下，

为了户外仪式特意穿的高跟鞋，鞋跟陷进地毯织绒里，**，留下一个浅浅的坑。

空气是黏腻的，一百多号人呼出的热气，混着雨水和头发定型水的味道，

闷得人太阳穴突突地跳。她的手被程远攥着，很紧，指节都有些发白。她能感觉他掌心的汗，

或者也许是雨水，湿漉漉地贴着她的皮肤。司仪拿着话筒，

试图用亢奋的语气调动气氛：“哎呀，真是风调雨顺啊！贵人出门招风雨！

这说明我们新郎新娘以后大富大贵——”底下传来几声干巴巴的、应景的笑，

很快被淹没在小孩的哭闹和人们抱怨湿衣服粘身的嗡嗡声里。香槟塔旁边，

两个服务员正手忙脚乱地擦拭被打翻的果汁杯留下的黏腻污渍。苏雯看着这一切。

视线有点模糊。她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每一个细节，

从手捧花的丝带颜色到宾客座椅背后蝴蝶结的系法，她都亲力亲为。

她想象过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白纱上跳跃的样子，想象过程远站在鲜花拱门下，

等她爸爸挽着她，一步步走过去的场景。现在，

只有头顶那盏硕大无比、亮得晃眼的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生硬的光。

把她眼底那点残存的、摇摇欲坠的期待，照得无所遁形。程远侧过头，

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低的，带着气声：“雯雯？”她没转头，嗯了一声。

喉咙发紧。“别这样，”他手指用力，捏了捏她的，“笑一笑。大家都在看。”“笑什么？

”她终于偏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有水光，但死死忍着，没掉下来，“笑我们像个笑话吗？

精心准备那么久，结果……就这样？”“仪式最重要，场地无所谓。”程远试图宽慰她，

拇指摩挲着她的虎口，“重要的是我们结婚了。”“不重要？”苏雯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一点，

又立刻压下去，变成一种尖锐的颤抖，“程远，你看着我！这跟我想要的完全不一样！

这满地狼藉，这乱糟糟的人群，这该死的吊灯！这算什么婚礼？这根本就是一场灾难！

”她胸口起伏着，婚纱束腰的铁丝勒得她喘不过气。旁边似乎有亲戚探头探脑，

程远他妈狠狠剜了她一眼。程远沉默地看着她。他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盛满了破碎的失望和强忍的泪水，

还有一丝他熟悉的、近乎固执的完美主义带来的痛苦。他看到她精心盘起的发髻有几缕散落，

湿湿地贴在颈侧。他看到她那顶小巧的珍珠冠冕，在惨白的灯光下，黯淡无光。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暴雨天。他躲进一家咖啡店的屋檐下，浑身湿透，

狼狈不堪。一转头，看见玻璃窗里，一个女孩安静地坐在那儿看书，侧脸柔和，

指尖捻着书页，仿佛外面的狂风暴雨都与她无关。那一刻，他心里莫名地就安静下来。

那个女孩，现在穿着湿重的婚纱，站在他面前，因为一个被毁掉的仪式，难过得像要碎掉。

他心脏猛地一抽，一种尖锐的疼密密麻麻地泛上来。司仪还在喋喋不休，

试图进行到交换戒指的环节。程远却突然松开了苏雯的手。在所有人，包括苏雯自己，

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弯腰，一手抄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牢牢箍住她的背，

打横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啊——！”苏雯短促地惊叫一声，手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婚纱繁复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仓促的弧线，扫倒了旁边立架上装饰的一个花瓶。

“哐当”一声脆响，碎片和水渍四溅。满场哗然。“程远！你干什么！”他爸怒吼。“儿子！

疯了吗你！快放下！”他妈尖叫。宾客们目瞪口呆，窃窃私语声浪潮一样涌起。

闪光灯胡乱地亮起，有人下意识举起了手机。程远谁也没看。他抱着苏雯，

转身就朝着宴会厅大门冲去。“程远！程远！”苏雯在他怀里挣扎，又惊又怒，

眼泪终于憋不住掉下来，“你放我下来！你带我去哪儿！大家都看着呢！”“让他们看！

”程远的声音斩钉截铁，被门外的风雨声瞬间吞没一大半。他抱着她，

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铺天盖地的暴雨里。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下来，瞬间打透了他的西装，

她的婚纱。重量陡增。苏雯被雨砸得睁不开眼，只能死死搂住他。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雨声、风声，还有自己失控的心跳。他在暴雨里狂奔。皮鞋踩在积水里，

溅起高高的水花。西装裤紧紧裹在腿上，沉重不堪。但他抱着她的手臂稳得像铁钳，

胸膛滚烫，热度隔着湿透的衣料传递给她。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白茫茫的水汽世界。

车辆开着双闪缓慢行驶，雨刮器疯狂摆动。苏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最初的震惊和愤怒被一种极度的茫然和无措取代。她缩在他怀里，冷得牙齿打颤，

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直到程远抱着她，拐过那个熟悉的街角，

猛地停在那家有着墨绿色雨棚和巨大落地窗的咖啡店门前。屋檐不算宽阔，

但足够暂时遮蔽狂风和一部分雨水。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双脚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两人都喘着气，浑身湿透，像刚从河里捞出来。咖啡店里有零星的客人，被这动静惊动，

好奇地望过来。“你……你带我来这里发什么疯！”苏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发颤，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珍珠头纱完全湿透，狼狈地贴在她的头发和脸颊上，

雨水顺着发梢下巴不断滴落。程远的头发也全湿了，耷拉在额前，

水珠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滚落。他看着她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却亮得惊人，

像有两簇火苗在暴雨里燃烧。“就这里。”他喘着气，抓住她的双手，

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模糊，却又异常清晰，“雯雯，我们在这里结婚。”苏雯猛地抬头，

愣住。程远抬手，极其温柔地，轻轻将她黏在脸颊上的湿透头纱拨开一点，

露出她完整的、写满惊愕和泪痕的脸。“记得吗？”他声音低下去，

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和笃定，“四年前，就是今天，这个时间，这场雨。我被淋成狗，

躲到这里。”他指了指脚下这块地砖，“一抬头，就看见你坐在那里。

”他指向玻璃窗内那个靠窗的位置。“你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在看书，

手边放着一杯冒热气的拿铁。外面雨那么大，那么吵，你那里却安静得不得了。我当时就想，

这姑娘……**好看。像画儿一样。”他顿了顿，拇指指腹摩挲着她冰冷的手背，

试图给她一点暖意。“我当时身上就剩下五十块钱，刚面试失败，觉得人生糟透了，

看不到一点亮。可看见你，我就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糟。

这世界总还有那么干净美好的角落。”苏雯怔怔地看着他，记忆被猛地拽回那个遥远的下午。

她记得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记得自己确实在这里消磨了一个下午。

但她完全不记得窗外那个淋得透湿、眼神却格外明亮的年轻男人。

“我……我不记得……”她喃喃道，雨水流进嘴里，带着微涩的咸味，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你不需要记得。”程远飞快地说，眼神灼灼，“我记得就行。

从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认识你，要追到你，要娶你。这地方，

”他用力踩了踩脚下的地砖，“是我程远这辈子幸运开始的地方！”他的声音大了起来，

盖过了哗哗的雨声：“今天这场雨，和那天一模一样！它把我们赶回这里了！雯雯，

这不是搞砸了，这是注定！注定我们要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把这件事做完！

”苏雯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疼得发麻。她看着他，

看着这个浑身湿透、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却眼神滚烫的男人。他所有的疯狂，所有的莽撞，

原来都是为了这个。为了把她带回他爱情开始的地方。“可是……没有司仪，没有戒指，

没有音乐……什么都没有……”她哽咽着，眼泪汹涌而出，和雨水混在一起。“有我在。

”程远握紧她的手，斩钉截铁，“有你在。还要什么？”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做什么重大宣告，面对着眼前狼狈不堪、哭得眼睛通红的新娘，

面对着玻璃窗后那些好奇张望的脸，面对着整个世界倾泻而下的暴雨。他大声地，

用尽力气地喊，仿佛要让天地都听见：“我！程远！”声音穿透雨幕，带着震颤人心的力量。

“今天！要娶苏雯！做我老婆！”他停顿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

砸在她的心上：“从今往后！老子疼她！宠她！护着她！天塌下来我给她顶着！

地陷下去我托着她！谁让她受委屈，我跟他玩命！”“吃火锅我先涮她爱吃的毛肚！

吃西瓜最中间那一口留给她！冬天给她捂脚，夏天给她扇风！生孩子要是疼，咱就不生！

她比什么都重要！”“赚的钱都归她管！吵架我先认错！她想工作我支持，她想在家我养她！

一辈子听她唠叨，给她当牛做马！绝无二话！”雨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往下淌，

分不清有没有掺杂别的液体。他的眼睛红得吓人，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目光灼热得像要把她点燃。“苏雯！”他吼着她的名字，“你就说！行！还是不行！

”苏雯早已哭得视线模糊，浑身抖得站不住。她张了张嘴，喉咙被巨大的情绪堵死，

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拼命地点头，用力地点头，点得珍珠头纱上的水珠四处飞溅。

程远看着她，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像个赢了全世界的孩子。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

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轻轻捧住她的脸。他的拇指，带着滚烫的温度，

温柔至极地擦过她的眼下，拭去那混合着雨水的温热泪水。然后，他低下头，无比珍重地，

吻上她湿漉漉的、还沾着雨滴的睫毛。咸涩的，冰凉的，却又滚烫的。

吻去那滴悬而未落的水珠。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贴着她的皮肤，发出一个低沉而清晰的气音，

裹挟着滚烫的爱意和如释重负的颤栗，精准地落入她耳中。“圆满循环。”四个字。

像一句咒语。瞬间击溃了苏雯所有的防线。她猛地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不顾一切地吻上他冰冷的嘴唇。雨水流进他们相贴的唇瓣间，

却冲刷不掉那种近乎悲壮的、深入骨髓的甜蜜和酸楚。咖啡店里，不知是谁先开始鼓掌。

一下，两下，然后连成一片。隔着被雨水模糊的玻璃窗，

那些陌生的面孔上带着善意的、感动的笑容。窗外，暴雨如注，天地混沌。狭窄的屋檐下，

他们浑身湿透，紧紧相拥。像两个世界弃儿，又像拥有了整个宇宙。所有的狼狈不堪，

所有的意外搞砸，所有的遗憾和委屈，在这一刻，都被那四个字奇妙地熨平了。循环至起点，

一切圆满。（雨声未歇，哗啦啦地冲刷着城市，也仿佛冲刷着过往所有的磕绊和不完美。

湿透的西装和婚纱成了一种奇特的婚服，紧紧相贴的身体是唯一的热源。额头顶着额头，

鼻尖蹭着鼻尖，喘息稍稍平复，交换着灼热而潮湿的气息。

）苏雯的手指还揪着程远后背湿透的西装布料，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好像一松手他就会被这瓢泼大雨冲走似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混着冰冷的雨水，

滚烫地滑过脸颊。但不再是委屈和愤怒，是一种被巨大的、汹涌的情感撑爆了心脏的酸软，

胀得发痛。“疯子……”她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

嘴唇蹭着他下巴上冒出的、扎人的胡茬，“程远你就是个疯子……”程远低低地笑，

胸腔震动，贴着她的。他的手在她背后上下用力地摩挲，试图给她一点可怜的暖意，

尽管他自己也冷得微微发抖。“就疯这么一回。”他侧过头，嘴唇贴着她的耳廓，

热气呵在她冰凉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一辈子的大事，不疯一次，怎么记得住？

”他稍微退开一点，捧起她的脸，拇指眷恋地擦过她红肿的眼皮：“刚才吓坏了吧？对不起，

雯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看不得你那样，好像天都塌了。我就想着，不行，

我得把这事儿给你圆回来，用我的方式。”苏雯摇头，眼泪又涌出来：“我以为你气疯了，

要把我扔雨里不管了……”“扔了谁也不能扔了你啊。”他抵着她的额头，

眼神认真得近乎虔诚，“揣兜里怕捂着了，含嘴里怕化了，我舍得扔？”土味的情话，

放在平时她肯定要笑他，可现在，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针，扎进心窝最软的地方，又甜又疼。

她吸吸鼻子，把脸埋进他湿漉漉的颈窝，

嗅到的全是雨水、淡淡的男士沐浴露和他本身令人安心的气息。

“可是……爸妈他们……还有那么多客人……”现实的问题慢半拍地钻进被浪漫冲昏的头脑，

她抬起脸，担忧地望向酒店的方向。雨幕厚重，早就隔绝了那边的喧嚣，

只剩下眼前这一方屋檐和怀里的人。“管不了那么多了。”程远浑不在意地撇嘴，

“司仪和老李他们会稳住场子的。大不了……大不了回去挨顿混合双打。反正婚结了，

他们还能把咱拆了不成？”他语气蛮横，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痞气，眼神却悄悄瞟了她一下，

观察她的反应。苏雯想象了一下公公婆婆铁青的脸和满厅宾客愕然又八卦的表情，

头皮一阵发麻，可看着程远这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德行，那点担忧又奇异地被压了下去。

甚至，生出一点叛逆的、不管不顾的痛快来。是啊，婚结了。用最出乎意料的方式。

“就是可惜了……”她低头，

看着自己身上这件价格不菲、如今却泡了水、沾了泥点、皱巴巴不成样子的婚纱，

还有歪掉的珍珠头冠，“衣服都毁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程远勾勾她下巴，

“回头给你买十件，天天换着穿，在家穿给我一个人看。”“谁要穿给你看！”苏雯脸一热，

捶了他胸口一下，没什么力道。雨势好像小了一点，

从砸在雨棚上的震耳欲聋变成了哗哗的声响。街道尽头有车灯划过，氤氲出一片模糊的光晕。

咖啡店的门从里面被推开，系着围裙的年轻店员探出头，手里拿着两条干净的大毛巾，

脸上带着善意的、有点腼腆的笑：“那个……老板说，送给你们。擦擦吧，别感冒了。

”两人都是一愣。程率先反应过来，接过毛巾，连声道谢：“谢谢谢谢！帮大忙了！

替我们谢谢老板！”店员摆摆手，飞快地缩了回去，玻璃门关上，

隔绝了里面那些好奇又温暖的目光。程远把一条毛巾整个罩在苏雯头上，

动作有点笨拙却异常轻柔地帮她揉搓湿透的头发。另一条毛巾，

他胡乱地擦着自己的脸和脖子。厚厚的毛巾吸走了部分寒意，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苏雯裹紧毛巾，看着程远头发被揉得竖起来，像个刺猬，忍不住破涕为笑。“笑什么？

”程远挑眉，手上没停。“笑你像只落水狗。”苏雯声音闷在毛巾里。“彼此彼此。

”程远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落水狗的新娘。”他又低下头，寻到她的嘴唇，

轻轻啄了一下。不同于方才那个激烈混乱的吻，这个吻短暂，温柔，

带着劫后余生的珍惜和确认。分开时，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冷吗？”他问，

手臂把她圈进怀里，用身体和毛巾一起裹住她。“好多了。”她靠着他，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安静了一会儿。雨声成了背景音。“程远。

”“嗯？”“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她声音很小，带着点不确定，“吃西瓜中间，

冬天捂脚，生孩子疼就不生……”程远手臂收紧，下巴搁在她头顶，语气斩钉截铁，

不容置疑：“句句属实。如有违反……”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毒誓。

苏雯抬手捂住他的嘴：“别乱发誓。”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

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那你就看着我。用一辈子时间监督我。看我能不能做到。

”苏雯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咖啡店透出的暖光，映着她狼狈却不再悲伤的脸。

她看到了四年前那个躲在屋檐下避雨的落魄青年眼里的光，看到了他一路走来的坚持，

看到了此刻他毫无保留的爱和决心。她重重地点头：“好。一辈子。

”又一阵风卷着雨丝吹进来，苏雯打了个哆嗦。“不行，得赶紧回去换衣服。”程远皱眉，

摸了摸她冰凉的手臂，“真要冻病了。”他拿出手机，屏幕湿漉漉的，勉强还能用，

叫了辆车。等待的间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在自己湿透的西装内袋里摸索了半天，

掏出一个同样湿透了的、深蓝色丝绒小盒子。盒子被雨水泡得颜色更深了。

他有点紧张地打开。里面并排躺着两枚铂金素圈戒指，简约低调，

内侧刻了他们名字的缩写和日期。幸好盒子密封性不错，戒指只是沾了点水汽，依旧光亮。

“差点把这正事儿忘了。”程远松了口气，拿出女戒，执起苏雯的左手，

声音不由自主地又放轻了，“苏雯女士，虽然流程乱套了，场地也换了，但这一步，不能省。

”他捏着那枚微凉的圆环，套向她无名指的指尖。苏雯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就在戒指即将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街角猛地冲过来一个人影，打着伞，跑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