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们认错人了!”
戚见月强装镇定地对围拢过来的混混说道。
为首的黄毛嗤笑一声,吐掉嘴里的烟蒂:
“戚见月,是叫这个没错吧?留的就是你的名!欠了我们那么多赌债,还想赖账?今天要么还钱,要么,哥几个就只能按规矩,打断你一条腿回去交差了!”
赌债?戚见月心里猛地一沉,她从没沾惹过赌博,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她目光扫过这几个混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根本没赌过,不可能欠你们赌债,你们先回去调查清楚!”
黄毛却冷笑一声,一挥手,几个混混便慢慢逼近。
看来今天不拿钱是走不开了。
可戚见月现在的钱都被纪寒洲严格管控,她只能颤抖着手拨通了纪寒洲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什么事?”纪寒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纪寒洲,我遇到了麻烦,现在需要一笔钱……”
“戚见月,”他的声音骤然变冷,“你母亲尸骨未寒,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又要拿钱去干什么?”他甚至没有问她缘由,便直接做了决定:
“我不能任由你胡闹,从现在起,你名下所有账户,全部停用。”
电话那头却在此刻清晰地传来许南瑶含笑的声音,距离很近,仿佛就依偎在他身旁:
“寒洲哥,谢谢你为我拍下那套翡翠,我真没想到你会为我点天灯……”
电话迅速被挂断。
戚见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纪寒洲却正在拍卖会上为许南瑶一掷千金。
那几个混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戚见月摸向颈间的项链,那是母亲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也是她手头最值钱的东西了。
她咬牙,猛地扯下项链,朝黄毛扔了过去:“这个够了吗?”
黄毛接过项链,对着路灯仔细看了看,咧嘴露出满意的笑:
“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
他掂了掂项链,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戚见月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还没喘口气,许南瑶就迎了上来,一脸慌乱:
“见月,你回来得正好,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项链?就是寒洲哥送我的那条,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戚见月冷冷地看着她演戏。
这时,赵婉便拿着那条眼熟的项链从楼上下来,语气夸张:
“南瑶,你的项链怎么会在见月的梳妆台上啊?”
许南瑶接过项链,眼圈瞬间就红了:“见月,你如果喜欢,跟我说一声,我不是不能送你,可你怎么能……”
戚见月目光冷冽,直直盯着许南瑶,“你自导自演这出戏,累吗?”
许宏业怒气冲冲站起身,给许南瑶撑腰:
“你自己偷了东西还想怪南瑶?戚见月,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纪寒洲听到吵闹声走来,许南瑶先一步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寒洲哥,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给我买项链闹得姐姐不高兴,这些我都不要了,只要姐姐别生气……”
纪寒洲轻声安抚了她几句,抬头再看向戚见月时,眼里一片冰冷:
“戚见月,你过来给南瑶道歉!”
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戚见月忽然笑了。
她不再辩解,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当着纪寒洲的面,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
包括之前纪寒洲送她的那个陶瓷摆件,曾经被她好好珍藏着,现在也被她扫进垃圾桶,摔得四分五裂。
“偷她的项链?笑话!她碰过了的东西,我都嫌脏!”
戚见月声音冷冽,带着一股决绝。
纪寒洲看着地上的狼藉,面色骤然阴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戚见月,你闹够了没有!”
戚见月直视着他,只是眼里一片死寂。
纪寒洲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一慌。
他松开手,最后扔下一句“你好好冷静冷静”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戚见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再和他们有任何交流。
她仔细翻阅从母亲办公室拿回来的文件,把有用的线索都发给了林姨。
直到纪寒洲再次敲响她的房门。
“明晚的酒会,你去给南瑶当助理,就当为之前的事情赔罪。”
戚见月没有拒绝,她正好也需要去酒会。
酒会当天,许南瑶特意给戚见月选了一件颜色艳俗的礼服。
又长时间和纪寒洲交谈,把戚见月晾在一边,任由她端着沉重的礼盒直到双手发颤。
最后更是精准地把酒泼在戚见月胸前。
“哎呀!”许南瑶轻呼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姐姐,真对不起。你快去后台整理一下吧,这样子实在不雅。”
戚见月浑身黏腻,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僵硬地走向后台休息室。
刚走到僻静的走廊,一个身影便堵住了她的去路,是当初在学校被她当众拒绝过的一个纨绔。
“哟,这不是我们的戚大**吗?”
纨绔眼神轻佻地在她狼狈的衣衫和苍白的脸上打转:
“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要不你跟了我,哥哥我护着你。”
他说着,手就不老实地来摸戚见月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