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跳!还能跳就好!
沈书言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只要还有希望,再苦再难的复健他都不怕!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秦疏月走了进来。
她显然听到了医生的话,目光落在沈书言脸上,没有任何关切,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
“医生的话我都听到了。”她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景然不是故意撞你的,他年纪小,不懂事,受了惊吓,既然你也没事,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追究责任了。”
沈书言的心,像是被她的话狠狠刺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这个他爱了多年的妻子,声音沙哑地问:“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秦疏月沉默了片刻,似乎并不打算隐瞒,坦然道:“是我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简单的四个字,像一把重锤,砸得沈书言头晕眼花,心脏抽搐般地疼。
“他是你喜欢的人?”他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那我呢?秦疏月,我算什么?”
“我嫁给你,只是因为组织要求,无关情爱。”她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做工作报告,“而且,当时我和你结婚的时候,并没有遇到景然。如果我先遇到了他,我绝不会嫁你。”
她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继续道,语气里甚至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冷漠:“我也是因为遇到了景然才发现,我对喜欢的男人,是不过敏的。”
“沈书言,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嫁给你。”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得沈书言体无完肤。
他看着她冰冷的眉眼,想起新婚夜被她冷漠掰断的手腕,想起这些年他小心翼翼维持的三米距离,想起自己无数个深夜独自吞咽的委屈和爱慕……
原来,一切不过是因为,她不喜欢他。
所以,他的靠近是污染。
所以,他的爱慕是负担。
所以,他的梦想,他的腿,在陆景然那一点点破皮面前,都可以被轻易牺牲!
心,疼得快要裂开。
秦疏月似乎懒得再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做出了最后的宣判:“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嫁给你,我也会对你负责。我不会和你离婚,每月的津贴也会准时给你。”
她话锋一转,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但仅此而已。我会把所有爱给景然,你也不要想着来干涉我和他,更不要想着去伤害他,不然……”
她俯下身,冷冽的气息逼近,一字一句,敲碎他最后一丝幻想。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如同潮水,将沈书言淹没。
他甚至哭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也跟着那双腿一起死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又被轻轻推开。
陆景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书言哥,你醒了?我刚才才知道,你原来是疏月姐的丈夫……真是抱歉。”
沈书言抹去眼泪,冷冷地看着他:“你要是真感到抱歉,就不会明知她是有夫之妇,还和她纠缠不清,更不会在刚才,让医生先给你处理那点微不足道的伤,延误我的救治!”
陆景然脸上的歉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恶毒:“看来,你对疏月姐心里都是我这件事,意见很大啊。”
“只可惜,疏月姐爱惨了我。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杀了你,她不仅不会帮你,还会帮我埋尸。”
沈书言心头一凛:“你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