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军区大院,没人不知道秦疏月。
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女团长,能力强,模样更是俊俏,身姿高挑,英姿飒爽,军装一穿,清冷美艳的面容,不知是多少男儿心里的梦。
可偏偏,秦团长有个怪病,对男人过敏,三米之内,雄性勿近!
因为这个,沈书言能被组织安排入赘给她,成了全院最让人羡慕,也最让人同情的存在。
羡慕的是,他得了这么个出色的女人;同情的是,这女人,看得,碰不得。
新婚夜,红烛高烧,沈书言怀着新婚的羞涩和满腔爱慕,小心翼翼地去碰妻子的手,可指尖还没触到,手腕就传来钻心的剧痛——
她竟直接掰断了他的手!
秦疏月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我不喜欢男人靠近。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那一夜,沈书言捂着被掰断的手腕,在冰冷的婚房里独自熬到了天亮。
可他爱她,从第一次在军区汇演上,看到台下那个身姿高挑、眉眼冷冽的年轻女军官,他就陷进去了。
他想,没关系,只要守在她身边,貌合神离的婚姻他也认了。
这活寡,一守就是三年。
牵手、拥抱、接吻、同房……普通夫妻最寻常的亲密,于他都是奢望,他像个虔诚的信徒,守着一座永不融化的冰山。
直到这天下午。
沈书言从文工团排练完,骑着自行车回家,下个月的军区汇演,他依然是领舞,心情正好。
拐弯处,一辆军用吉普车猛地冲出来,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声同时炸响!
沈书言连人带车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更可怕的是,吉普车的前轮,直接从他的小腿上碾了过去!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冲破喉咙。
剧痛席卷全身,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腿骨碎裂的声音。
“我的腿……我的腿!”他疼得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湿透了练功服。
驾驶门打开,一个穿时髦夹克的俊美青年慌慌张张跑下来,看到沈书言血肉模糊的双腿,吓得脸色煞白,哇的一声叫出来。
“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青年蹲在原地,六神无主。
沈书言强忍剧痛,声音发抖:“送……送我去医院……快!”
青年却只是慌乱,拼命摇头:“这种事情我处理不好……我要找我对象来帮忙!”
说着竟不管沈书言,转身跑向公用电话亭。
血不断从腿间涌出,意识开始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和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
他艰难睁眼,看见那个撞他的青年,正扑向一个穿军装的高挑女人。
“疏月姐!吓死我了!”青年哭得可怜兮兮,紧紧抱住女人的腰。
而那个女人轻拍他的背,语气是沈书言从未听过的温柔:“景然别怕,我在这里。伤着没有?”
沈书言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个女人,是秦疏月!他的妻子!
她不是对男人过敏吗?三米之内连只公蚊子都不能近身,可现在却任由那个青年紧紧抱着,还用那种他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哄着?
“我……我没事……”陆景然抽噎着伸出食指,上面只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红痕,“就是手被方向盘磨了一下,好疼……”
秦疏月立刻捧起他的手,毫不犹豫地低头含住那根手指,轻轻吮吸后抬头问道:“还疼吗?”
陆景然撒着娇,“疼。”
“那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乖,别怕。”
这一刻,沈书言只觉得天旋地转,如遭雷击。
“团长,”旁边的女警卫员小声提醒,指了指地上几乎要昏厥的沈书言,“这位男同志……伤得很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