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界1937

医界1937

主角:顾时归林杏
作者:想要躺平的美少女

医界1937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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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一、午夜急诊上海,凌晨一点。瑞金医院急诊大厅的日光灯如同一把寒光凛冽的手术刀,

将每个人的面容映照得惨白如纸。顾时归完成最后一例胸腹联合伤的缝合收尾,

抬眼望向电子钟——01:57。他摘下沾染血迹的手套,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桌边的咖啡,

指尖却触到纸杯冰凉的内壁,早已凉透。“顾老师,120又送来一名车祸伤员。

”实习医生林简抱着病历夹快步冲进来,声音带着急促,“肝脾破裂,血压测不到。

”顾时归低应一声,随手将凉咖啡扔进垃圾桶,语气沉稳:“通知手术室,准备创伤切口包。

”这是他本周第三台急诊肝切除手术。二十八岁的他,博士毕业便被破格聘为急诊副主任,

当同龄人还在规培轮转时,他已能在无血术野下,

用三十分钟精准完成Pringle手法阻断。医院同事私下称他“顾三刀”——三刀落定,

必能锁定出血点。手术进程顺利,可就在关腹的瞬间,

一阵尖锐的耳鸣骤然刺穿顾时归的耳膜。无影灯骤然闪烁,似电压不稳般明暗交替,紧接着,

整个天花板开始旋转,世界天旋地转。“顾老师?”林简的声音仿佛隔着厚重的水幕,

模糊不清。顾时归想应声,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

将他与手术台一同吞没。二、失速黑暗中,一条笔直的光带骤然显现,

宛如高速公路延伸的中央标线。顾时归感觉身体在光带中疾驰,

耳边回荡着尖锐的刹车声与金属撕裂声——那是他三个月前夜班后,追尾大货车的记忆碎片。

原来死亡并非终点,竟是一条无限延展的急诊通道。“检测到生命体征归零,绑定程序启动。

”一个机械女声在意识深处响起,“战地医院系统激活,宿主编号1937-A。

”顾时归心底泛起一丝荒诞的笑意,暗忖这是什么中二设定。可下一秒,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光带尽头传来,将他猛地拽出,重重抛入一个灼热的夏夜。

三、七月七日的月光硝烟与芦苇的混杂气息扑面而来,耳膜被连绵的爆炸声震得发麻。

顾时归睁开眼,月光如碎裂的水银,倾泻在一座石桥上。桥栏残缺,

远处炮口焰一次次划破夜空,将天幕染成血色。“大夫!有没有大夫!

”嘶哑的北方口音在夜色中嘶吼。顾时归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着撕裂的急诊刷手衣,

脚上是破旧的洞洞鞋,右手还紧攥着一把持针器。有人猛地将他扛起,跌跌撞撞拖进桥头堡。

昏暗的油灯下,一名满脸煤灰的士兵紧抱着同伴,那人的小腿如折断的麦秆,

白骨从皮肉中刺出,动脉血喷涌而出,溅得天花板点点猩红。“按住股动脉!

”顾时归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这里没有无菌手术台,没有电刀,

更没有吸引器。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竟触到一卷被汗水浸得发软的粗丝线——寻常的缝衣线。

深吸一口气,他用持针器夹住弯三角针,俯身开始缝扎。血柱渐渐减弱,

伤兵的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救活了?”身旁的士兵愣愣地问道。

顾时归摇头:“只是止血,必须截肢。”“截肢?在这儿?”士兵们面面相觑,

眼神里满是震惊。炮声骤然逼近,头顶的灰土簌簌落下。顾时归抬头,

瞥见墙缝中塞着一张泛黄的日历: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七日。心脏猛地收缩——卢沟桥事变。

四、时空裂缝半透明的系统界面悄然浮现在视野右上角,

1(含纱布、碘伏、丝线、弯针、**3支)本月补货:0/10(信任值)提示:救一人,

得一值;值满可升级。」顾时归用意念点击“基础急救包”,掌心骤然一沉,

一只帆布医药包凭空出现。士兵们瞪大双眼,仿佛见到神迹。他无暇解释,迅速拆开**,

给伤兵静脉注射半支。没有止血带,便扯下自己的鞋带扎在股中段,

用芦苇杆充当夹板固定伤肢。“把他抬到后方,找水,烧开消毒。”他发出指令,

声音逐渐沉稳,“谁能带我去见你们长官?

”一个戴圆框眼镜的年轻人站出来:“我是29军110旅司务长赵振声,跟我来。

”顾时归迈步走出桥头堡,月光洒在永定河面上,水面漂浮着一层血色油膜。他忽然想起,

三个月前在急诊室抱怨的“内卷”“夜班费”“SCI指标”,此刻都成了奢侈的笑话。

在这里,只有两条路:救人,或是一同死去。五、第一例死亡他们沿着残墙潜入宛平城。

城内火光冲天,临时救护所设在关帝庙,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伤兵。顾时归刚踏入庙门,

浓郁的血腥味混着草灰气息便扑面而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小兵腹部被弹片贯通,肠子外露,

正用破布慌乱地往回塞。“让开!”顾时归跪地,用生理盐水冲洗肠管,试图还纳腹腔,

却发现结肠已被弹片削去半截。没有肠钳,没有吻合器,

甚至连丝线都已用尽——急救包的耗材在第一台手术时便消耗殆尽。

小兵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微弱如风中残烛:“哥,疼……给我个痛快。

”顾时归僵在原地。他想起第一次宣告死亡时,上级曾告诉他:医生不是神,

要学会接受无力。可此刻,“接受”便意味着亲手终结一条年轻的生命。“**?

”他低声询问系统。「剩余2.5支,剂量不足。」小兵的手渐渐冰凉,瞳孔缓缓散大。

顾时归用纱布擦去他脸上的灰尘,轻轻合上那双年轻的眼睛。他在心底默默记下:死亡时间,

1937年7月8日02:17,无名氏,编号001。系统提示弹出:「救治失败,

信任值-1。」负值如一根细针,刺痛了他的自尊。他骤然明白,

这里的规则从不是“尽力就好”,而是“必须成功”。六、林杏天快亮时,炮火暂时停歇。

顾时归蹲在井边洗手,井水一遍遍冲刷指缝间的血迹,却仿佛永远洗不干净。“你是大夫?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带着北平口音的温婉。他回头,

看见一位穿阴丹士林布旗袍的姑娘,短发齐耳,杏仁眼明亮,

怀里抱着一只漆有红十字的木箱。她裤脚沾满污泥,额头却干净得发亮。“林杏,

燕京大学医预科辍学,现在算是……战地护士。”她的自我介绍像递交报告般干脆,

“听说你会西洋手术?”顾时归苦笑:“会一点。”林杏放下木箱,

揭开盖子——里面整齐码放着碘酒、纱布,还有几支国产磺胺。

“我昨晚在广安门外收治伤员,遇到赵司务长,他说你是神仙下凡。”她抬眼,

目光带着审视,“神仙?”“普通人。”顾时归指了指自己的洞洞鞋,“只是恰好路过。

”林杏嘴角微弯,似笑非笑:“那这位普通人,能不能帮我给伤员换药?”她侧身让开,

露出担架上的人——大腿中段截肢,断面被烙铁烫得焦黑,却奇迹般没有感染。

顾时归蹲下身检查,心中暗惊:烫烙止血,虽是土法,却精准有效。他忽然意识到,

这个姑娘绝非娇弱花瓶,而是能在废墟中扎根生长的人。“你学过外科?”他问道。“没有,

但见过先生做实验。”林杏语气平淡,“兔子腿断了,用烙铁封住血管,照样活蹦乱跳。

”顾时归想笑,鼻尖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来苏水味,心底某根弦悄然拨动。

他伸出手:“合作愉快,林护士。”林杏轻轻回握,掌心带着薄茧:“合作可以,

但别拖我后腿,顾大夫。”东方泛起蟹壳青的微光,远处再次传来炮声。顾时归深吸一口气,

将负一的信任值抛在脑后。此刻,他有了第一个盟友,也有了必须守护的“软肋”。“走吧,

”他说,“天亮了,该开工了。

无麻醉一、太阳照常升起七月的太阳如烧红的铜镜,一经升起便将宛平城烤得滚烫。

关帝庙前的空地上,三块破门板被支起,成了临时手术台。顾时归用井水煮沸纱布,

自制“无菌包”;林杏将磺胺片碾成粉末,分装在空墨水瓶中。伤兵们排着长队,

有人扶着断臂,有人用草绳勒住大腿止血,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顾时归身上,

宛如望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系统提示音不断弹出:「救治成功,信任值+1」「救治成功,

信任值+1」……数值缓慢攀升,到正午时才攒至6点。顾时归的刷手衣早已被汗水浸透,

染成深浅不一的暗红。林杏递来一块湿布:“歇口气,你脸色比伤员还白。”他刚要开口,

庙外突然传来骚动。四名士兵抬着一块床板狂奔而入,上面躺着一位三十出头的汉子,

右腿从膝下被炸得粉碎,白骨狰狞外露,断端血肉模糊。更令人揪心的是,他双目圆睁,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已处于休克前期,濒临疼痛极限。

“大夫,救救我们排长!”抬床的小兵带着哭腔,语气却透着狠劲,“他要是没了,

我们全连就散了!”顾时归快速评估伤情:股骨开放性粉碎骨折,伴动脉损伤,

必须立即高位截肢,否则坏疽与感染双重夹击,撑不过今晚。可眼下,没有麻醉剂,

没有电锯,连一把像样的骨锯都没有。“有酒吗?”他问道。“只剩半坛烧刀子,

度数怕是有六十。”赵振声飞奔而来,手里提着个青花瓷坛,“够用吗?”“给他灌两口,

剩下的给我。”顾时归挽起衣袖,看向林杏,“找根粗木棍,让他咬着。

”林杏犹豫:“这样会活活疼死的。”“不锯,他必死无疑;锯了,还有一半生机。

”顾时归声音低沉而冷静,“这就是战争里的生存法则。”二、三刀床板被抬到树荫下,

阳光透过叶隙,在伤兵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顾时归用井水冲洗断肢,绑上止血带,

口中默念:“股动脉、股静脉、坐骨神经……”他端起酒坛,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一路滚进胃里。接着,他捏住伤兵的下巴,强行灌下两口。

汉子剧烈呛咳,血沫顺着嘴角滑落。“按住他。”顾时归沉声说。

四名士兵分别按住伤兵的肩、手、膝。林杏将木棍横在他齿间,轻声道:“兄弟,咬紧了。

”顾时归从医药包里取出最大号的弯三角针,穿上粗丝线,在断端上方两指处环扎一圈,

用力打结——这是他从兽医书上看到的“环扎止血法”,从未想过会用在人身上。随后,

他接过赵振声递来的木工锯——锯条锈迹斑斑,齿口残缺不全。“锯口对准我画的线,

一次到底,别犹豫。”他像是对助手交代,又像是在自我鼓劲。第一刀,锯条咬进骨头,

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伤兵身体猛地弓起,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一声惨叫被木棍堵在喉咙里,化作沉闷的呜咽。第二刀,锯条卡在骨髓腔中,

顾时归拼尽全力推动,汗水滴进眼睛,刺痛难忍。他想起医学院的电动摆锯,

十秒便能完成切割,而此刻,每一秒都被无尽的疼痛拉得漫长。第三刀,“咔嚓”一声脆响,

骨头终于断裂,断肢如一截枯木滚落在地。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溅了顾时归满脸,

温热而黏腻。他迅速收紧环扎线,拿起烧红的烙铁烫灼断面,空气中弥漫起人肉焦糊的气味。

伤兵头一歪,昏死过去。林杏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活着。”顾时归瘫坐在地,

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系统提示弹出:「救治成功,信任值+3」他忽然笑出声,

笑声却比哭声更显悲凉——三点信任值,换一条腿,换半条命。三、感染傍晚,乌云压城,

如一口倒扣的铁锅。顾时归刚端起粥碗,庙外突然炸开了锅:锯腿的排长高烧至四十度,

创面流出黄绿色脓液,腥臭刺鼻。“气性坏疽。”顾时归心头一沉,

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没有高压氧,没有广谱抗生素,仅剩半瓶磺胺粉。他蹲在床板旁,

用井水冲洗创面,稍一触碰,腐肉便脱落下来,露出蜂窝状的肌肉组织。排长牙关紧咬,

瞳孔开始涣散。“锯得不够高。”林杏低声说,“得再往上截。”“再截,

他的心脏能承受住吗?”顾时归反问。“不截,他撑不过今晚。”林杏抬眼,

目光冷静得近乎残忍,“这是你教我的战争法则。”顾时归沉默片刻,

起身道:“准备第二台手术。”夜色渐浓,关帝庙前的油灯被风吹得摇曳不定。

顾时归用酒漱口,权当消毒,再次举起那把锈迹斑斑的锯条——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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