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笙漫坐在咖啡馆的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已经凉透的拿铁。窗外,四月的樱花正盛,
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极了五年前她与祁屿舟初遇的那个春天。“漫漫,
”祁屿舟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低沉而疲惫,“今晚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公司临时有个重要会议。”温笙漫轻轻“嗯”了一声,甚至没有问他几点能结束。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次临时取消约会了。她挂断电话,目光落在窗外那棵最大的樱花树上,
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大学时代的祁屿舟,那个曾经会为了给她送早餐而跨越半个城市的少年。
“再来一杯热拿铁吗?”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温笙漫抬头,
对上了咖啡馆老板苏岳迩关切的目光。他是这家“樱花咖啡馆”的主人,
两个月前刚搬到这个城市时,温笙漫偶然走进了这里,之后便成了常客。“不用了,谢谢。
”她勉强笑了笑,“我该回去了。”“等等,”苏岳迩转身从柜台取来一个小纸盒,
“这是新研制的樱花饼干,带回去尝尝吧。看你今天心情不太好,甜食或许能帮上点忙。
”温笙漫接过礼物,心头一暖。这已经不是苏岳迩第一次这样细心体贴了。
有一次她感冒没来咖啡馆,第二天他竟然熬了姜茶专门留给她。这种不着痕迹的关怀,
与祁屿舟最近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对比。回到家,空荡荡的公寓里寂静无声。温笙漫打开灯,
将樱花饼干放在桌上,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茶几上那张她与祁屿舟的合影。
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灿烂,那时的祁屿舟眼里全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大约是一年前祁屿舟升职后吧。他越来越忙,加班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起初温笙漫还体贴他的辛苦,每天为他准备宵夜,等他到深夜。可渐渐的,
祁屿舟连解释都懒得给了,有时候甚至夜不归宿,只说是在公司休息室睡了。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沈书帷”的名字。她是祁屿舟的助理,年轻漂亮,名校毕业,
对祁屿舟的崇拜显而易见。“温姐,祁总让我告诉你,今晚的会议延长了,可能通宵,
你不用等他了。”沈书帷的声音甜得发腻,背景音里隐约传来西餐厅的爵士乐。
温笙漫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她不是傻子,
早就察觉到了祁屿舟与沈书帷之间不寻常的气氛。
不经意间沾染的女士香水;手机里那些以工作为借口的深夜联络......她深吸一口气,
拨通了祁屿舟的号码。“漫漫,怎么了?我正在开会。”祁屿舟的声音压得很低,
背景确实很安静,不像是在嘈杂的会议中。“在哪个会议室?我刚好路过公司,
给你送点夜宵。”温笙漫平静地问。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不用了,会议很快就结束,
我回家吃。”“祁屿舟,”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们认识五年了,
你觉得我听不出来你现在根本不在公司吗?”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一声叹息,“漫漫,
别闹,我真的很忙,回家再聊好吗?”“不必了。”温笙漫闭上眼,两行泪无声滑落,
“我们结束了。”说完这句,她挂断电话,关了手机。五年感情,原来结束只需要五个字。
那一晚,温笙漫收拾了祁屿舟留在她公寓里的所有物品,打包成箱放在门口。
然后她坐在沙发上,一夜无眠,看着窗外的天色由漆黑转为灰白。清晨六点,门铃响了。
温笙漫开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祁屿舟,他眼中布满血丝,西装皱巴巴的,身上带着酒气。
“漫漫,对不起,我昨晚......”他伸手想碰她,却被她轻轻避开。
“你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温笙漫指了指门口的箱子,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钥匙请留下,你可以走了。”祁屿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温笙漫会如此决绝。“漫漫,
别这样,我和沈书帷真的没什么,昨晚只是陪客户吃饭,
她也在场而已......”“多少次了?祁屿舟,”温笙漫抬眼看他,眼中已无泪水,
只剩疲惫,“多少次你以工作为借口,实际上和她在一起?我看起来就那么傻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我的助理,我们......”“我们结束了。
”温笙漫打断他,声音虽轻却坚定,“请你离开。”祁屿舟看着她,
似乎终于意识到这次不同于以往的争吵。他深吸一口气:“好,你先冷静一下,
我过几天再来找你。”门关上后,温笙漫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五年的感情,从大学校园到职场社会,他们曾经那么相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门在祁屿舟面前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隔绝了一个世界。他盯着那扇熟悉的门板,
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温笙漫从未如此决绝过。以往的争吵,无论多激烈,
她总会给他解释的机会,总会因为五年的感情而心软。
酒精和一夜未眠的疲惫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他弯腰搬起那箱属于自己的东西,
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电梯。回到车上,他将箱子扔在后座,颓然地靠在驾驶椅上。
车内还残留着昨夜餐厅的香水味,混合着酒气,让他一阵烦躁。他扯开领带,试图理清思绪。
“冷静一下?”他喃喃自语,随即嗤笑一声,带着一丝尚未消散的自信,“也好,
让她冷静几天。她离不开我的。”五年的感情,早已融入骨血,他笃定温笙漫只是一时气愤,
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最终还是会回到他身边。他甚至开始构思几天后该如何哄她,
买哪款她心仪已久的项链,订哪家她喜欢的餐厅。对于自己的行为,
他内心深处并非毫无愧疚,
那份愧疚很快被“应酬所需”、“逢场作戏”、“男人事业上升期的无奈”这些借口所掩盖。
沈书帷的崇拜和年轻鲜活让他享受,但他从未想过因此离开温笙漫。
他只是……有些迷失在突如其来的鲜花掌声和暧昧游戏里。他发动汽车,
决定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再处理这些“麻烦事”。之后的日子,温笙漫请了一周假,
整天待在公寓里谁也不见。直到第四天,闺蜜简曦强行把她拖出了家门。
“为了个渣男折磨自己值得吗?”简曦一边给她化妆一边说,“今晚跟我去个派对,
好多优质单身男士,保准你忘了祁屿舟是谁!”温笙漫本想拒绝,但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
突然生出一股不甘。她才二十四岁,为什么要为一段已经死去的爱情陪葬?派对上,
温笙漫勉强自己社交,笑着喝酒,却感觉灵魂抽离在外,仿佛在看另一个人的表演。
直到她不经意间转头,看见了站在阳台上的苏岳迩。他独自一人倚在栏杆上,
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温笙漫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苏岳迩看到她,微微惊讶地笑了,“还好吗?
你看起来的脸色不太好。”温笙漫没有回答,只是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不太适应太热闹的场合。”他笑了笑,“开咖啡馆的人反而更喜欢安静,有点讽刺是吧?
”两人就这样靠在阳台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像与祁屿舟在一起时那样**四射,
但与苏岳迩相处让她感到莫名的平静和安心。那晚之后,
温笙漫开始更频繁地光顾樱花咖啡馆。有时苏岳迩不忙,会坐在她对面聊一会儿。
他们发现彼此有许多共同点,都喜欢同一类型的电影和书籍,都热爱美食和旅行。
苏岳迩从不打探她与祁屿舟的事,只是默默在她需要时递上一杯热茶或一块甜点。
他的存在像春风,温柔地抚平着她心中的伤痕。与此同时,祁屿舟的挽回攻势越来越猛烈。
他每天发送无数条信息,从道歉到回忆往昔,从承诺到哀求。几天后,
当祁屿舟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和满腹草稿的道歉再次联系温笙漫时,他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电话、V信、甚至ZF宝好友,所有渠道都被切断。他这才真正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