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箬眼前发黑,她吃力抬眼,傅寒声正专注把阮绵绵搂在怀里哄着:「不怕了。」
她忽而笑出声来,悲怆刺骨。
为了救她被混混捅十几刀的少年仿佛消散在了风里,再无处可寻了。
傅寒声看向她,眼底森冷:「绵绵帮你,你却动手打她,去地下室面壁思过吧。」
「不要……」
沈箬身体颤栗着后退,眼底满是抗拒与惊恐。
傅寒声一直都知道,她小时候被爸爸家暴关禁闭,惊恐发作几乎死在房间里。
为了缓解她的幽闭恐惧,他煞费苦心地在婚房里安装了落地窗,花了几百万的心理咨询费。
可现在,他却为了阮绵绵,拿她最怕的事来惩罚她。
「阿箬,你犯了错就要受罚。来人,把她拖下去!」
眼底的光寸寸死寂,女人像木偶一样任由自己被粗暴拖走。
傅寒声见她这样,突然心口突然一痛。
阮绵绵忽然一晕:「阿声,我好像被吓到了。」
他顿时紧张起来,「我抱你回床上。」头也不回地离去。
被暴力扔到地下室后,门砰地关上。
最后一丝亮光熄灭。
地下室闷热且窒息,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动静悄然逼近。
炙热地吐着气。
沈箬瞬间不寒而栗,她害怕地低下头。
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灰色老鼠!
她近乎崩溃地嘶叫,疯狂拍门:「救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声音再大,也无人理会。
老鼠越来越多,逐渐爬上她的脚,往上,越来越多。
她拼命挥手,可老鼠咬破她的肉,死死不放。
一只,两只,直到身上爬满了老鼠,她轰然倒地。
终于,老鼠吃饱了,嘶鸣着离去。
女人身上遍布青紫的咬痕,惊惧骇人。
一楼房间内的声音传入了地下室。
肉体碰撞的暧昧声响、女人的娇喘以及男人的闷哼声清晰入耳。
「阿声,别浪费套了,都弄进来吧,这样环保。」
二人耳鬓厮磨了会,摇床声愈发激烈。
「绵绵,如果有了孩子别怕,生下来,我会负责。」
男人的承诺声坚定郑重。
沈箬眼底涣散。
心死了,泪也彻底流尽了。
她缓缓闭眼,拿出手机:「林先生,我要离婚。」
那头,男人声音清越: 「好。」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你知道错了吗?」
沈箬唇色灰白,讥讽一笑:「我是错了。」
如果早知道害得外婆去死,她宁可不遇见傅寒声。
的确是错得离谱。
傅寒声低头看去,顿时皱起眉:「你怎么被咬成这样?」
「快喊医生来。」
灯一亮,女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咬伤看得更触目惊心。
沈箬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替自己擦药,喉间一涩:「我们离婚吧。」
同时手机响起。
傅寒声看到提示栏,迅速急切地起身:「绵绵肚子痛,我先陪她去医院,有什么事回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