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竹眼眸一冷,像刀子似的刮过向婉。
“你想多了,一副以我为原型的画,受人指指点点,我觉得恶心。”
向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薛允泽那种人实在是不值得。”
“我先回去了,那群人说的恭维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何安竹没动,靠着栏杆。
淅淅沥沥的雨,使眼前的风景都不太真切。
何安竹不由想起我跟她分手那天的场景。
我对她向来是温柔的,可分手时,我脸上全是漠然。
我说:“何安竹,大学谈恋爱玩玩就算了,你不会想跟我有以后吧?”
我说:“何安竹,你一无所有,难道要我为我们的未来拼命?”
我说:“何安竹,走出这个校门,你我天各一方,永远不见!”
我口中吐出的字字句句,全成了何安竹这些年忘不掉的梦魇。
想到这,何安竹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
没一会,助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何总,《烬》的转交手续已经办好了。”
“画展主办方为了感念您的善举,说可以满足您一个合理的要求。”
何安竹沉默了两秒,冷淡道:“那就让这幅画的作者亲自来感谢我吧。”
挂断电话,何安竹抬头,只见外面雨势渐猛。
她忽然想起我曾在大雨天拉着她去山野找灵感的模样。
我浑身湿透,一双墨眸却满眼星河的看着她说——
“何安竹,你是第一个愿意陪我这样发疯的人,我真的好喜欢你。”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何安竹心里窜起莫名的烦躁。
她沉沉吐出一口气,给班长发消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机一直在门口等候,何安竹弯腰坐进车里,淡声道:“回家。”
雨幕笼罩天地,随着车子的移动,一栋独栋别墅在何安竹的眼中逐渐清晰。
要是我还在,一定会认得出,这是大学时我租住的别墅。
但现在这栋别墅的户主,是何安竹。
何安竹推开门,就见薛恩宇穿着居家服,从厨房出来。
他将手里的白瓷杯递给何安竹,声音温柔:“外面雨大,把这个喝了。”
何安竹接过,一股甜腻刺鼻的红糖味让她顿时眉头紧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