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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你还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最近几天,发给她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他无奈到轻揉眉心:“事情已经过去,你被停职也好,再也不用为工作拖出一身病。”
“今天颂颂出院,我以后不会让她出现在你面前,你再忍两年,她那个身体状况,我总得对她负责。”
沈柔茵逼回眼底的湿润,“靳修白,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忍?你就不怕我......”
可“离婚”二字还未说出口。
身后猛然传来一阵骚动——
“沈柔茵,你不配做医生!你就是个杀害病患的人渣!”
突然出现的中年女人歇斯底里,端着满壶的热水势要泼过来。
也是那一秒,旁边传来孟知颂害怕的轻唤:“靳先生!”
不过短短三个字,挡在沈柔茵身前的靳修白竟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而没了他的遮挡,沈柔茵甚至来不及闪躲,滚烫的热水便直直泼了过来......
好痛!
那一刻,被烫伤的除了她的皮肤,还有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沈柔茵愣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任凭伤害她的女人扑过来,对她咒骂着拳打脚踢。
“沈柔茵,是你不肯把试药名额给我的孩子!是你害死了他!”
她当然记得眼前的女人,一位肿瘤儿患的母亲。
因为已经晚期扩散,不符合试药标准,沈柔茵不得已拒绝了她的申请。
那一天,她甚至自掏腰包,为她付清了拖欠的医药费。
而伴随着那封污蔑她的通报文件,女人便将丧子之痛推到了她身上。
很快,眼前的闹事者被保安制服带走。
沈柔茵烫伤的皮肤上起了一层水泡,额角烫到红肿。
可就在距离她两米的地方,她的丈夫没看她一眼,只抱着另一个毫发无损的女人。
沈柔茵再也忍不住眼泪。
忽然好累,好累......
等处理完烫伤,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沈柔茵给恩师预交好医药费,又请来一位护工,这才放心离开。
熟悉的迈巴赫停在医院外,靳修白正站在车前等她:“茵茵,你有没有事,我刚刚......”
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声音沉了下去:“你知道的,颂颂那个身体,没办法受一点伤。”
沈柔茵自嘲一笑:“没关系,是我活该。”
是我活该认识你,活该爱上你,才会落入今日这副田地......
车子很快驶回了别墅。
下车时,沈柔茵讥讽地看向为她打开车门的男人。
“怎么,不去陪她吗?不是说要亲自给她做饭?”
她的冷嘲热讽,让靳修白欲言又止,可犹豫过后他仍是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刚包扎好的伤口,被这样大力按压,沈柔茵忍不住痛呼出声。
可赶时间的男人仿佛没有听到:“公司确实有点急事,我没法陪你吃饭了。”
他说着,从身后的助理手中接过一份文件。
“茵茵,你看,京郊的那套园林别墅环境比较清雅,适合病人修养,我总得给颂颂找个住的地方......”
沈柔茵就这样愣住了。
原来,他去医院接她,陪她回家,小心翼翼的态度不过是为了孟知颂?
“听话,你把这套别墅转让合同签了,等过几天,我托人给你看一套更大更好的。”
靳修白不由分说的将文件递过来,沈柔茵险些笑出眼泪。
为什么?
他当初明明说过的,那套房子不一样!
因为站在那栋别墅的最顶层,可以看到江城日益改建的棚户区,那里......曾是沈柔茵的家。
“茵茵,如果有一天你想家了,就来阁楼看看,我会永远陪着你。”
那些真切的誓言,他都忘了吗?
沈柔茵拼命眨着眼,佯装冷静地签下名字:“不用了,我不想要了。”
因为就连你,靳修白,我也一并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