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妈妈给我找了最好的医生,治疗很有效。我现在每天吃药,做心理治疗,还参加了一个绘画班。****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也许明年春天,我就能回去了。****北京很大,很繁华。但我还是想念三江,想念柳林巷,想念你们的院子。****特别是那缸荷花。冬天了,它们还好吗?****妈妈说,等春天,她陪我一起回去,当面...
当晚**没回阁楼。
他在娱乐城工地找了个角落,铺开从刘三姐那儿顺来的硬纸板,躺下了。蚊子嗡嗡地绕,他点起一盘蚊香,青烟袅袅地升,融进墨蓝的夜空。
睡不着。掏出那个蓝塑料封皮的日记本,借着远处路灯的光写:
**1999年7月12日晴**
**签了人生第一个大合同。八万六,能在三江城买个小卫生间了。**
**老邓说我要当老板了。其实老板……
柳林巷在老城区,挨着穿城而过的三江河。这一片还保留着青瓦平房,巷子窄得两人并肩都勉强。**推着自行车进去时,各家各户正在做晚饭,炒辣椒的炝味混着煤球炉的烟气,飘得满巷子都是。
47号很好找——整条巷子最大的一棵柳树,枝条垂到墙头,在晚风里慢悠悠地晃。
院门虚掩着。**敲了敲,里头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
女人站在昏黄的光里。白衬衫,蓝布裙,头发松……
又名《油膏与荷花》
作者:晓锦源
BB机在腰间震动时,**正趴在娱乐城三楼的斜屋顶上。
七月的日头毒得像泼滚油,黑色防水油膏在铁皮桶里咕嘟冒泡,那股子沥青混着化学剂的臭味,裹着热浪直往鼻孔里钻。他手里那柄木刮板已经软得发黏,每刮一下,油膏就在水泥面上摊开一片乌亮的膜。
“陈娃子!有传呼!”
楼下有人扯着嗓子喊。是三轮车夫老邓,他每天……
后来他们一起在建筑工地拌水泥,晚上挤在十块钱一晚的大通铺。她睡最里头,他睡靠门的位置,半夜给她挡风。她发工资那天,给自己买了条黄裙子,在工棚里转圈:“建国,好看不?”
好看。像朵迎春花。
再后来,她认识了那个开桑塔纳的包工头。最后一次见面,她说:“建国,我们这种人,光靠吃苦是爬不出去的。”
自行车刹在医院门口。**摸遍全身,把老李那里没喝完的半瓶啤酒卖了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