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澈，天剑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唯一的爱好是研究本门历史。
尤其是关于被废黜的前代剑首，凌照师叔的一切。所有人都说她当年争位失败，
才被罚去后山思过崖，是个靠宗门余荫苟活的废物。但我从古籍的蛛丝马迹里发现，
真相根本不是那样。宗主六十大寿，一个背景通天的“仙二代”前来贺寿，
点名要见凌照师叔。他当着全宗门的面，说师叔占着后山灵脉是宗门的耻辱，
逼她滚出来给个说法。长老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们不知道，他们用宗门大义去逼迫的人，
才是天剑宗真正的大义。他们更不知道，自己即将唤醒一个怎样的存在。那天，我亲眼看见。
天塌下来，被她用一根手指头，顶了回去。1.那个女人，住在后山我叫方澈，
天剑宗内门弟子。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给后山思过崖送饭。这活儿，没人愿意干。
因为思过崖上，住着凌照师叔。一个被宗门遗忘的废人。他们都这么说。“方澈，
又去给那个废物送饭啊？”“你说她怎么还有脸活着，当年争剑首失败，丢尽了宗门的脸。
”“要不是宗主念旧情，早把她赶下山了，还占着后山那么好的地方。”我低着头，
拎着食盒，不说话。食盒里是三菜一汤，宗门外门弟子吃的标准。清汤寡水，没什么油星。
我知道，这是执事堂故意的。他们看不起凌照师叔。我也看不起他们。一群蠢货。
他们根本不知道，凌照师叔是谁。我从宗门的藏经阁里，翻过一本残破的卷轴。
上面记载着两百年前，魔道大军围攻天剑宗。护山大阵破碎，宗主战死。危急关头，
一个女人，一人一剑，堵住了山门。那一战，她杀了三天三夜。从山门杀到山脚，血流成河。
魔道十万大军，溃不成军。那个女人，就叫凌照。那一年，她十九岁。卷轴上只有寥寥数语，
很多字迹都模糊了。但“凌照”两个字，像是用血刻上去的，刺得我眼睛疼。
我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师父摸着胡子，叹了口气。“方澈，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凌照师叔她……唉，总之，你以后离她远点。”我没听。
我主动申请了去思过崖送饭的差事。我想亲眼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女人。第一次上山，
我很紧张。手心都是汗。思过崖在一片竹林深处，很安静。只有一座小小的竹屋。
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衣，坐在屋前，正在给一盆花浇水。她没有看我。
我把食盒放在石桌上，也不敢说话。她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传说中的杀气，
也没有绝世高手的风范。就像一个邻家的大姐姐。“放那吧。”她开口了，声音很平淡。
我点点头，转身就跑。一口气跑下山，心脏还在砰砰跳。之后的每天，我都会准时送饭。
她从来不多说一句话。有时候她在浇花，有时候她在看天，有时候她在发呆。但我知道，
她不普通。有一次下暴雨，山路塌方。一块千斤巨石滚下来，眼看就要砸到我。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结果什么都没发生。我睁开眼，巨石停在半空中。竹林里，
凌照师叔收回了手，继续给她的花浇水。从头到尾，她都没看我一眼。从那天起，
我更加确定。那些说她是废物的，才是真正的废物。宗门要举办宗主六十大寿了。
整个天剑宗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听说，中州第一仙门“**宫”的少宫主，言飞，也会来。
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宗主和长老们，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我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宫，
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霸道惯了。这次来，肯定没安好心。寿宴那天，
我照常去给凌照师叔送饭。她今天没在浇花，而是站在崖边，看着山下的灯火。“今天，
很热闹。”她忽然开口。我愣了一下，赶紧回答：“是，是宗主六十大寿。”她没再说话，
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很深，像是一潭古井，看不见底。我放下食盒，准备离开。
她突然叫住我。“方澈。”我浑身一震，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师叔，有何吩咐？
”“今天山下要是有什么事，你别掺和。”“躲远点。”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
真的要出事了。2.那个天才，前来找死天剑宗主殿，宾客满堂。宗主李玄坐在主位上，
满面红光。下手边第一位，坐着一个穿金戴玉的年轻人。他就是**宫少宫主，言飞。
言飞一脸傲气，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好像来天剑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天剑宗的长老们围着他，满脸谄媚。“言少主大驾光临，真是让我宗蓬荜生辉啊！
”“早就听闻少主是千年不遇的天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言飞端着酒杯，晃了晃，
没喝。他嘴角一撇，开了口。“李宗主，我这次来，除了给你贺寿。”“还有一件事。
”他声音不大，但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李宗主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少主有何指教？
”言飞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我听说，贵宗的后山思过崖，灵气充裕，
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我想借用一段时间，闭关修炼。”大殿里一片哗然。谁都知道，
后山是天剑宗的禁地。除了被罚的弟子，谁都不能上去。更重要的是，那里住着凌照。
虽然所有人都当她是个废人。但她毕竟是前代剑首。让她给一个外人腾地方，
天剑宗的脸往哪搁？李宗主的脸色很难看。“言少主，这……恐怕不合规矩。
”“后山是本门重地，而且……”言飞直接打断了他。“规矩？在我**宫面前，
你们天剑宗也配谈规矩？”他站起身，气势逼人。“我爹说了，只要你们答应，
就送你们三颗‘紫府丹’。”“紫府丹”三个字一出，所有长老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能助人突破瓶颈的圣药。一颗就价值连城。李宗主的呼吸都急促了。他犹豫了。
言飞冷笑一声，他知道，这事成了。“不过，我有个条件。”他指着后山的方向。“我听说，
那里住了个叫凌照的废人？”“我修炼的时候，不喜欢有闲杂人等在旁边。”“让她，
滚下来。”“滚下来”三个字，他说得又重又响。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李宗主身上。李宗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是**裸的羞辱。但是，
三颗紫府丹的诱惑太大了。一个长老站了出来，打圆场。“言少主息怒，
凌照师侄她……她毕竟是本门长辈。”“不如这样，我们让她搬到后山别处，
不打扰少主清修，如何？”言飞眼睛一瞪。“长辈？一个争位失败的废物，也配当长辈？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要么，她自己滚下来。”“要么，我亲自上去，把她扔下来！
”嚣张。太嚣张了。我站在大殿角落，拳头捏得死死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我看着宗主，
看着那些长老。我希望他们能有点骨气。但是，我失望了。李宗主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来人。”“去后山，把凌照……请下来。”他说“请”字的时候，
声音都在抖。我知道，天剑宗的脊梁，断了。两个执事弟子领了命，往后山走去。
言飞重新坐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像在庆祝自己的胜利。
大殿里的气氛很压抑。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等。等那个被羞辱的女人，自己走下来。
我心里很乱。我想起了凌照师叔对我说的话。“躲远点。”我现在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我悄悄退出了大殿。我不想看到师叔被羞辱的样子。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我刚走到殿外，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来了！她来了！”我身体一僵，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月光下，
一个青色的身影，正从后山的小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她走得很慢。但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上。她来了。凌照师叔。她真的来了。3.她一开口，
空气都安静了凌照师叔走得很慢。她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那两个去“请”她的执事弟子，跟在她身后，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她走进大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鄙夷。言飞翘着二郎腿，
用下巴指了指她。“你就是凌照？”凌照师叔没看他，目光扫过大殿里的每一个人。宗主，
长老，弟子。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主位上的李宗主身上。“李玄，你让我下来，有什么事？
”她直呼宗主的名讳。李宗主的脸抽搐了一下，显得很尴尬。“凌照师侄，
这位是**宫的言少主。”“他想借后山宝地闭关，你看……”凌照师叔打断了他。
“我问你，有什么事。”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李宗主被噎了一下，
半天说不出话。言飞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废什么话！”“老子看上你那块地了，
识相的赶紧滚蛋，别在这碍眼。”“听懂了吗？废物。”他走到凌照师叔面前，伸出手指，
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所有人都为凌照师叔捏了把汗。一些年轻的女弟子，甚至闭上了眼睛，
不忍心看。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我想冲上去，但我知道，我上去也没用。
凌照师叔终于正眼看了言飞一眼。就那一眼。言飞伸出的手指，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你……”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我知道。是凌照师叔。是她做了什么。
她甚至都没动。就一个眼神。一个千年不遇的天才，就吓成了这个样子。“聒噪。
”凌照师叔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言飞的身体，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在地。
他裤裆一热，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他被吓尿了。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宫的少宫主啊！
就这么……被一个眼神吓尿了？长老们都傻了。李宗主也傻了。他们看着凌照师叔，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这个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个废物的师侄。为什么会这么强？
凌照师叔不再看地上的言飞。她转过身，又看向李玄。“我再问一遍。”“叫我下来，
有什么事？”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意。李宗主浑身一颤，
像是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他不该听信传言。
更不该，为了三颗丹药，去招惹这个煞星。“没……没事了……”李玄的声音抖得厉害。
“师侄，这……这是个误会……”“误会？”凌照师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不是笑。
是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弧度。“他，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你，让你的弟子，
去‘请’我下来。”“现在，你跟我说，这是个误会？”她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
李玄和那些长老们，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他们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恐惧，
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们。他们终于想起来了。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是一个人，
一把剑，杀退了十万魔军的存在。他们怎么就忘了？他们怎么敢忘了？“凌照师侄，
我们……”一个长老想解释。“闭嘴。”凌照师叔冷冷地打断他。“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那个长老脸色涨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
连呼吸都困难。凌照师叔走到大殿中央。她停下脚步，环视四周。所有被她目光扫到的人，
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最后，她的目光回到了李玄身上。“李玄。
”“你这个宗主，当得很好。”“为了三颗丹药，就能把宗门的脸，放在地上让人踩。
”“天剑宗的祖师爷要是知道，怕是会从坟里爬出来，一巴掌拍死你。”李玄的脸，
已经白得像纸一样。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他知道，凌照说的是事实。
今天，他把天剑宗的尊严，卖了。而现在，报应来了。4.她一动手，
天才就碎了言飞还瘫在地上。他看着凌照，眼神里全是恐惧。他想不明白。情报不是说，
她只是个被废掉的剑首吗？为什么会这么强？一个眼神，就差点让他心神崩溃。这种实力，
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爹，**宫宫主来了，也未必能做到。他踢到铁板了。
一块比天还硬的铁板。他想求饶。但他发不出声音。身体也不听使唤。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照一步一步走过来。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他。“**宫？
”凌照师叔走到言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很了不起吗？”她抬起脚。轻轻地，
踩在了言飞的手上。“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言飞的右手手骨，被踩碎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抽搐，脸都扭曲了。但他还是叫不出声。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
大殿里的其他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没想到，凌照师叔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
下手这么狠。那可是**宫的少宫主啊！“李玄，你们怕他。”凌照师叔踩着言飞的手，
头也没回地对李玄说。“怕他爹。”“怕他**宫。”“所以，他让你们做什么，
你们就做什么。”“哪怕是让你们把祖宗的脸都丢尽。”李玄和长老们低着头，
羞愧得无地自容。“但我，不怕。”凌照师叔脚下微微用力。
“咔嚓咔嚓……”言飞整条右臂的骨头，寸寸断裂。像一根被碾碎的麻花。
言飞疼得眼睛都翻白了，口吐白沫，差点晕死过去。“住手！”一个**宫带来的长老，
终于反应过来。他壮着胆子，大喝一声。“凌照！你敢伤我家少主，**宫绝不会放过你！
”他想用**宫的名头，来吓住凌照。但他想错了。凌照师叔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你也配，跟我说话？”话音刚落。那个**宫长老的身体，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猛地往中间一挤。“嘭！”一声闷响。他整个人，直接爆成了一团血雾。
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血雾，溅了周围人一脸。温热的，带着腥味的液体。
让所有人都从震惊中，惊醒了过来。他们看着大殿中央那个青色的身影。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惊恐。而是，敬畏。像是在看一尊，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神。“还有谁，有意见吗？
”凌照师叔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没有人回答。剩下的几个**宫的人，吓得双腿发软，
直接跪在了地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她。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天剑宗的人，
更是鸦雀无声。他们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今天发生的一切，
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原来，那个被他们嘲笑了十几年的废物。才是宗门里，
最恐怖的存在。凌照师叔不再理会那些人。她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言飞。
言飞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嘴里不停地流着口水。“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
”凌照师叔淡淡地说。“你来找我麻烦，我就只能，把你解决了。”她抬起另一只脚。
对准了言飞的脑袋。所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要杀了他！
她真的要杀了**宫的少宫主！“师侄！手下留情！”李玄终于鼓起勇气，喊了一句。
他不是想救言飞。他是怕天剑宗被牵连。杀了言飞，**宫肯定会发疯的。到时候，
天剑宗就要承受灭顶之灾。凌照师叔的脚，停在了半空中。她回头看了李玄一眼。眼神里，
带着一丝……怜悯？“李玄，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你以为，我不杀他，
**宫就会放过天剑宗？”“他今天敢在这里耀武扬威，就代表，
**宫从没把天剑宗放在眼里。”“你们的退让和讨好，在他们看来，只是懦弱和可笑。
”“今天，就算我不出手。”“过不了几年，**宫也会找别的借口，吞并了你们。
”“因为，你们太弱了。”李玄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他只想着，息事宁人。却忘了，
弱小，本身就是原罪。“修仙界，从来都是用拳头说话的。”“你拳头不够硬，
就算跪在地上，别人也只会嫌你挡路。”凌照师叔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她脚下的言飞，
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开始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像是在求饶。“晚了。”凌照师叔轻轻吐出两个字。她的脚，缓缓落下。5.整个宗门，
都欠她一句道歉就在凌照师叔的脚即将落下的时候。一道金光，突然从言飞身上亮起。
金光形成一个护盾，把他笼罩了起来。同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何人敢伤我儿！”声音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是**宫宫主，言啸天！
他在儿子身上留下了保命的神念。李玄和长老们，脸色瞬间煞白。完了。最担心的事情，
还是发生了。言啸天的神念出现了。这下，事情彻底闹大了。言飞看到金光，绝望的眼神里，
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爹来了！他有救了！他怨毒地看着凌照，眼神像是在说：你死定了！
然而。凌照师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看着那个金光护盾，眼神里，甚至闪过一丝不屑。
“一道神念而已。”“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她的脚，没有停。继续往下落。“砰！
”脚尖和金色护盾接触。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像是气泡破裂的轻响。
那个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金色护盾。直接，碎了。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
“噗——”远在万里之外的**宫，一座密室里。一个正在闭关的中年男人，
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就是言啸天。他留在儿子身上的神念，被强行抹除了。他的脸色，
瞬间变得无比狰狞。“是谁！”“是谁敢毁我神念，伤我孩儿！”他怒吼着，冲出了密室。
……天剑宗大殿里。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言啸天的神念护盾。
就这么……被一脚踩碎了？这凌照，到底是什么怪物？言飞眼里的希望，瞬间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他最后的底牌，没了。凌照师叔的脚，落了下来。
踩在了他的丹田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终于从言飞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丹田，像是被一座山压爆了。所有的修为，所有的灵力，在这一瞬间，
化为乌有。他，被废了。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仙门天才，变成了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这种落差，比杀了他还难受。凌照师叔收回了脚。言飞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不停地抽搐。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把他，和这些垃圾，一起扔出去。
”凌照师叔指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几个**宫弟子，对李玄说。“告诉言啸天。”“他儿子，
是我废的。”“他要是不服，就让他亲自来天剑宗领死。”“我等着他。”说完，
她转身就走。从头到尾，她都没再看李玄和那些长老一眼。好像他们，只是空气。
她一步一步，走出了大殿。走进了月光里。留给所有人的，只有一个孤高而决绝的背影。
大殿里，一片死寂。过了很久。李玄才像是回过神来。他看着地上的言飞，
又看了看凌照师叔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了无比复杂的神情。有恐惧，有后悔，有茫然。
最后，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知道，凌照师叔说得对。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这个宗主，当得太失败了。一个长老，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宗主，现在……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废了**宫的少宫主，还杀了他们的长老。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宫，
绝对不会善罢甘甘休的。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还能怎么办？”李玄苦笑一声。
“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准备……迎战吧。”他说出“迎战”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里，
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反而，有了一丝……解脱？或许，凌照师叔的出现，
打碎的不仅仅是言飞的丹田。还有他们这些高层，心中那层懦弱的壳。是啊，修仙界，
靠的是拳头。既然躲不过，那就打！哪怕是死，也要站着死。天剑宗，不能再跪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