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堂嫂,坚持科学无菌养娃。谁的话都不听,结果侄子在堂嫂多年的精心养育下,
因为一个屁崩进了ICU……01午夜十二点,手机的震动像是贴着我的骨头在尖叫。
刚从一台八小时的手术台下来,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屏幕上“姑姑”两个字疯狂跳动,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时间点,绝不会是好事。“月月,
月月你快来啊!豆豆不行了!”姑姑的声音被哭泣撕扯得支离破碎,每一个字都像碎玻璃,
扎进我的耳朵里。我猛地从休息室的行军床上弹起来,
来不及换掉身上带着消毒水味的白大褂,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市三甲医院的ICU门口,
午夜的走廊空旷得能听见回声,冷白色的灯光照得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姑姑和姑父瘫坐在冰冷的长椅上,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此刻像被风霜打蔫的植物,
老泪纵横,满脸都是无法言喻的绝望。我冲过去,手脚冰凉。透过ICU厚重的探视窗,
我看到了我的小侄子,豆豆。那个才五岁的孩子,小小的身体陷在巨大的病床里,
几乎要被那些闪烁着红绿光点的仪器和交错纵横的管子吞没。他的脸是灰白色的,
嘴上扣着呼吸机面罩,随着机器的节奏,小小的胸膛微弱地起伏。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
波动的曲线微弱又急促,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我心上划一刀。堂哥李浩,豆豆的父亲,
像个失了魂的木偶,靠在墙边,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嘴里反复喃喃着一句话。
“怎么会呢……就是一个屁啊……他就是放了个屁,喊肚子疼,
怎么就成这样了……”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就在这时,ICU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是堂嫂周静。她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那眼神不是悲伤,
而是一种狂热的、偏执的光。她一把抓住我的白大褂,力气大得惊人,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江月!你来了!你是个医生,你快去跟他们说!
”她不是在求我,是在命令我。我看着她,心里的担忧被一股荒谬的怒火顶了上来。
她指着ICU里面,声音尖利地控诉:“这里的环境太脏了!细菌太多了!
”“你看看那些仪器,多少人用过?”“豆豆需要绝对无菌的环境!
你让他们给豆豆换一个无菌病房!”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孩子在里面生死未卜,她关心的竟然是这个?我气到浑身发抖,甩开她的手,
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周静!你看清楚!豆豆现在是脓毒性休克!”“肠梗阻!
随时可能没命!**的还在想你的无菌?”我的粗口让她愣了一下,
随即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就是因为不干净!
一定是在外面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她猛地转头,怨毒的目光死死盯在哭泣的姑姑身上。
“都怪你!肯定是你!你上周带他出去,偷偷给他喂了什么脏东西!你这个老东西,
你害了我的儿子!”她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扑向我姑姑。姑姑本就摇摇欲坠,被她这么一指,
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厥过去。姑父赶紧扶住她,气得嘴唇哆嗦,指着周静,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胡闹什么!”ICU的主治医生,我的同事老刘,
板着一张脸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周静,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患者家属!请你保持安静!
”“患者目前病情极其危重,多器官功能出现衰竭迹象,我们正在全力抢救!
”“你再在这里闹,就请你出去!”周静却像没听见一样,不管不顾地开始撒泼。
“你们这些医生懂什么!你们的治疗方案全是错的!”“我要带我儿子走!
我要去真正的无菌康复中心!”她嘶吼着,竟然真的试图往ICU里面闯。
两个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将她架住。她还在拼命挣扎,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骂医生是刽子手,骂我们全家都是想害她儿子的凶手。我看着眼前这出荒诞到极致的闹剧,
看着那个在保安臂弯里疯狂扭动的女人,心里的愤怒一点点冷却,
最后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彻骨的失望。我这个堂嫂,已经疯了。而豆豆,
就是她这场疯狂的“科学育儿”实验里,最无辜的牺牲品。02抢救室的红灯,
像一只不祥的眼睛,在死寂的走廊里无声地闪烁。等待的时间被拉得无限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姑姑靠在姑父的肩膀上,早已哭不出声音,
只剩下无声的抽噎。堂哥李浩蹲在墙角,抱着头,像一尊绝望的雕塑。而周静,
被保安警告后,总算安静了下来,但她只是坐在离我们最远的椅子上,拿出手机,
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着什么。我瞥了一眼,看到她在好几个微信群里,
发布着配着豆豆病危照片的小作文。“伟大的母爱,
正在经历最残酷的考验……”“无知的家人,落后的医疗,谁能拯救我可怜的孩子?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记忆的闸门,在这一刻轰然打开,
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荒诞又令人窒息的过往,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脑海。
周静的“无菌养娃”理念,不是从豆豆出生才开始的,而是从她怀孕那一刻起,
就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我记得豆豆一岁生日宴,
我特意从德国带回来一套口碑极好的婴儿磨牙棒,想着孩子长牙期肯定用得上。
我把包装精美的礼物递给周静,她接过去,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礼貌又疏离的微笑。
“谢谢你啊,月月,有心了。”下一秒,当着我们所有亲戚的面,她转身,
将那个未拆封的礼盒,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客厅的垃圾桶。动作流畅,没有一丝迟疑。
我愣在原地,全家人都愣住了。她仿佛没看到我们错愕的表情,
从她的“妈妈包”里拿出一瓶消毒喷雾,对着自己的手仔仔细细喷了一遍,
然后慢条斯理地解释:“这种暴露在空气里的工业制品,从生产线到商店,再到你手上,
不知道沾了多少万种细菌和化学残留。豆豆的口腔黏膜太娇嫩了,
不能接触任何有风险的东西。”那一刻,空气尴尬得能拧出水来。我憋着一口气,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后来又有一次家庭聚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包厢里。菜还没上,
周静就从她的装备库里,掏出了一盏手持式的便携紫外线灯。她戴上护目镜,
像个进行生化实验的科研人员,对着包厢里所有的餐具、桌椅、甚至墙角,
进行了一场长达十分钟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消毒”。
幽蓝色的光线在豪华的包厢里诡异地扫来扫去,服务员端着菜进来,直接看傻了眼。
同桌的亲戚们面面相觑,连筷子都不敢拿。堂哥李浩在一旁,非但没有制止,
反而一脸骄傲地向大家科普:“小静这都是为了孩子好,你们不懂,现在的环境污染多严重,
病菌都是变异的,普通消毒根本没用。”他看我的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炫耀,
仿佛在说:看,我老婆多有文化,多科学,比你这个当儿科医生的都懂。我只觉得荒唐。
最让我揪心的,是豆豆的状态。到豆豆三岁的时候,这个本该活蹦乱跳的年纪,
我却从未见他下地走过一步。每次见到他,他不是在婴儿车里,就是在周静的怀里,
或者是被固定在专门的“无菌游戏围栏”里。周静的理由是:“地板是最大的细菌培养皿,
人类90%的疾病都来源于脚底接触的病菌。
”我不知道她从哪个地摊文学里看来的歪理邪说。我只看到,豆豆的眼神总是怯懦的,
闪躲的,他不敢和任何人对视,小手总是紧紧攥着衣角。他的皮肤白得不正常,
是一种缺乏阳光照射的病态的白。他的双腿纤细无力,完全不像一个三岁男孩该有的样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作为一名儿科医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被这样毁掉。
我专门打印了十几篇权威医学期刊上关于“卫生假说”的论文,
里面详细论述了儿童早期接触适度的微生物环境,
对于建立正常免疫系统和肠道菌群的极端重要性。我把那一叠厚厚的论文递给周静,
试图用最专业的角度去说服她。“嫂子,你看,
这是《柳叶刀》和《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的研究。”“过度清洁,
反而会让孩子的免疫系统失去‘学习’和‘锻炼’的机会,”“将来更容易过敏,
甚至患上自身免疫性疾病。”周静接都没接。她只是轻蔑地扫了一眼,
然后从她的平板电脑里,调出一篇色彩鲜艳、标题耸动的公众号文章,甩到我面前。
“过时了,江月。”她轻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对我的怜悯。“你那套都是老黄历了。
现在国际最前沿的育儿科学,”“讲究的是‘精准防护’和‘零污染内环境’。
”“你一个临床医生,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知识体系早就该更新了。
”她指着屏幕上一个穿着白大褂、背景是P出来的国外大学的“专家”头像。“看看,
这才是真正的专家,哈佛的博士后。人家说了,人类完全可以实现‘无菌生存’。
”站在她旁边的李浩,立刻像个最忠诚的捧哏,在一旁大力附和:“就是就是!
小静看的都是国外专家的最新研究,翻译过来的第一手资料。月月你那个,
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理论了。”我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
感觉自己像个闯入邪教组织试图唤醒信徒的傻子。我最后一次,也是最激烈的一次和她争吵,
是为了疫苗。豆豆到了该接种疫苗的年纪,周静却拒绝给孩子打任何一针。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所谓的“疫苗危害”的资料,
坚信疫苗是“资本和**联合起来毒害人类的阴谋”,是“将毒素直接注入血液”。
我听到这个消息,直接从医院冲到了他们家。“周静!你疯了吗!那是一类苗!
是国家强制要求接种的!麻疹、脊灰、百白破,这些病哪一个不是致命的?
”我气得声音都在抖。她把豆豆紧紧抱在怀里,像一只护崽的母兽,
用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才是他妈!我比任何人都爱他!
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把毒素打进我儿子的身体里!”“江月,我警告你,离我的孩子远一点!
你的思想已经被你那个落后的医疗体系彻底洗脑了!”“我的孩子,我自己负责!
”她尖叫着,把门在我面前“砰”的一声摔上。“负责?”回忆的碎片戛然而止。我抬起头,
看着ICU抢救室那盏刺眼的红灯,嘴里泛起一阵无法抑制的苦涩。
这就是她所谓的“负责”。把一个健康的孩子,亲手“负责”到了生死边缘。这世上,
再没有比这更绝望的讽刺了。03凌晨三点,ICU的门再次打开。老刘摘下口罩,
满脸疲惫,但眼神里总算有了一丝缓和。“命暂时保住了。”他一开口,
姑姑和姑父“扑通”一声就软倒在了地上。李浩也腿一软,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一半。“但是,”老刘的语气又沉了下去,“情况依然非常凶险。
”“患者的肠道几乎完全不蠕动,腹腔内感染严重,脓毒血症的指标还很高。
”“我们做了最紧急的探查和引流,但根本原因没有解决,随时可能再次恶化。”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周静身上。“我们刚刚拿到了最新的检验报告。
”老刘举起一张单子,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惋惜。“患者的肠道菌群检测结果出来了。
”“种类单一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几乎检测不到任何常见的有益菌,
比如双歧杆菌和乳酸杆菌。“他的肠道屏障功能几乎为零,免疫功能已经几近崩溃。
”他盯着周静,一字一句地说:“这是典型的‘无菌宝宝’才会出现的极端情况。
”“我当了二十年儿科ICU医生,从来没见过这么离谱的报告!”我内心猛地一沉。
最坏的预想,成了冰冷的现实。周静的脸色瞬间煞白,但仅仅一秒,
她就恢复了那种神经质的亢奋。她一把抢过那张检验报告,尖声叫道:“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我的豆豆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宝宝!是你们!
”“是你们医院的仪器有问题!”“是你们给他插管子的时候,用了不干净的管子,
让他感染了!”她突然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对着老刘的脸就开始拍。
“大家快来看啊!无良医院草菅人命!”“伪造报告推卸责任!我要曝光你们!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丑恶嘴脸!”她就像一个抓到救命稻草的疯子,
开始在走廊里大声嚷嚷,试图煽动围观者的情绪。几个在旁边等待的家属,
果然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老刘被她这番操作气得脸色铁青,但碍于身份,
又不好跟她直接对骂。我再也忍不了了。我上前一步,从她手里夺过那张报告单,
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她疯狂的眼睛。“周静,你闹够了没有?
”我指着报告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用我这辈子最冷静、也最残忍的语气,
向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她,开始了我的“科普”。“肠道菌群,
相当于我们人体免疫系统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重要的训练师。
”你把这支军队的训练场给废了,”“不让他们接触任何‘敌人’,甚至连自己人都认不全。
他们的战斗力,就是零!”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在寂静的走廊里。
“一个正常的屁,带来的仅仅是肠道内压力的轻微变化。”“但对豆豆来说,
他那脆弱得像纸一样的肠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最基本的生理活动!”“于是,
肠道不蠕动了,这是肠梗阻!”“肠道里的食物残渣排不出去,”“开始腐烂发酵,
滋生了大量他那可怜的免疫系统从未见过的、最普通的细菌!
”“这些细菌轻易就穿透了他毫无防备的肠道壁垒,进入了血液!这就是败血症!
”“败血症引发了全身性的炎症风暴,导致了脓毒性休克,多器官衰竭!”“这一切的源头,
就是一个屁!和一个被你亲手摧毁的、毫无抵抗力的免疫系统!”我每说一句,
周静的脸就白一分。我一条一条地列举,为什么他会肠梗阻,为什么会迅速发展成败血症,
为什么会休克。我把那些复杂的医学名词,翻译成了最简单、最直白、最血淋淋的因果关系。
周围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家属们,此刻都安静了下来,听懂了。他们看着周静的眼神,
从好奇,变成了震惊,最后是无法掩饰的鄙夷和愤怒。周静被我的话逼得节节败退,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那些从公众号看来的“理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她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最后只能重复那句苍白无力的话:“你胡说……你胡说!
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把孩子养得比你好!”李浩也慌了,他跑过来,拉着我的胳膊,
声音带着哀求:“月月,
月月你少说两句吧……现在是救孩子要紧啊……”我冷冷地甩开他的手,
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然后转向周静。“如果不是她,孩子根本就不会躺在这里!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到极点的怒火。“现在要救孩子,第一步,
就是让她这个亲手把他推下悬崖的‘凶手’,给我闭嘴!”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了李浩和周静的脸上。周静的撒泼打滚戛然而止,她呆呆地看着我,
仿佛第一次认识我。李浩也僵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羞愧、难堪、还有一丝被我说中的恐慌,在他脸上交织。整个走廊,死一般的寂静。
04“我们目前的建议,是立刻进行‘粪菌移植’。”老刘看准时机,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抛出了最后的救命方案。“简单来说,
就是将健康人粪便中的功能菌群,移植到患者的肠道内,
”“帮助他快速重建一个健康的肠道微生态系统。”“这是目前看来,
唯一能从根源上救他命的办法。”“什么?”周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眼睛瞪得像铜铃。她尖叫起来,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粪菌移植?你们要给我儿子灌大便?
你们是人吗?你们是魔鬼!我绝对不同意!!”她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还要激烈一万倍。
在她那个“纯净”的世界里,这无异于让她亲手把儿子推进最肮脏的粪坑。“这是医学!
这是科学!”老刘被她气得血压飙升,“这是国际上已经非常成熟的治疗方案!
不是你想的那么……”“我不听!我不听!”周静捂住耳朵,疯狂地摇头。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喂?是‘天使宝贝’康复中心吗?
”“对,是我,豆豆妈妈!我儿子现在在市三甲,被他们治得快不行了!
”“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从瑞士进口的‘无菌细胞营养液’?”“可以直接静脉注射,
修复身体所有功能的那个?”“好好好,我马上带他过去!你们一定要给我留一张床位!
”电话那头,那个所谓的“康复中心”不知道又用什么话术忽悠了她。挂了电话,
周静眼中重新燃起了那种狂热的光芒。她真的开始动手收拾姑姑带来的小包袱,
嘴里念叨着:“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这里到处都是病毒和愚昧……只有去那里,
豆豆才能得救……”她竟然真的要去给豆豆办出院手续!我的血,瞬间凉透了。
以豆豆现在的情况,别说转院,就是挪动一下病床,都可能因为血压波动而心脏骤停。
把他带出ICU,就是让他立刻去死。“周静!你给我站住!”我一个箭步冲上去,
死死拦在她面前。“你现在带他走,就是谋杀!你亲手杀了你儿子!
”我的声音因为焦急而颤抖。一向冷静自持的我,此刻真的怕了。我怕我拦不住这个疯子。
“让开!”周静疯了一样推我,指甲在我胳膊上划出几道血痕,“我的儿子我做主!
你这个刽子手的帮凶,给我滚开!”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偏执而扭曲的脸,
看着她眼里的疯狂和愚昧,我知道,任何语言都已经是徒劳。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后退一步,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掏出手机,按下了110。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我开了免提,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喂,你好,我要报警。
”“我所在的位置是市三甲医院ICU门口。““这里有一位患儿家属,周静,
在患儿生命垂危的情况下,““拒绝有效治疗,并试图强行将患儿带离ICU,
““转去一家没有任何资质的所谓‘康复中心’。”“我,江月,作为患儿的亲属,
”“同时也是本院的一名儿科医生,以我的双重身份,
”“实名举报周静的行为已经严重延误患儿治疗,涉嫌虐待和故意伤害!”我的话音刚落,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周静推搡我的动作停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
李浩傻了。姑姑和姑父也傻了。连老刘都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警察来得很快。
当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走廊尽头时,场面瞬间凝固。周静彻底慌了,
她开始语无伦次地辩解:“不是的,警察同志,她胡说!她是我小姑子,她嫉妒我,
她想害我的孩子!”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我冷静地走到警察面前,
将我的医生工作证递了过去。然后,我拿出我的手机,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周静,
你这是在害他!”“我才是他妈!我的孩子我自己负责!”那是我和她因为疫苗问题争吵时,
留下的录音。我当时只是觉得她太偏执,怕以后有纠纷,下意识录了下来,
没想到今天成了救命的证据。“警察同志,这是我之前劝说她给孩子打疫苗时的录音。
”“她一直拒绝一切现代医学,包括疫苗和常规体检。”“我已经多次以专业身份警告过她,
她的行为会造成严重后果。”我转向老刘:“刘主任,请你以主治医生的身份,
向警察同志说明一下豆豆的病情,以及强行出院的后果。”老刘立刻会意,
用最严肃、最官方的口吻,将豆豆的病情、粪菌移植的必要性和强行出院百分之百的死亡率,
清晰地陈述了一遍。警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姑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她冲过去,
没有打周静,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儿子李浩的面前。“浩子!妈求你了!
那是你的亲儿子啊!是你的骨肉啊!”“你不能再听这个疯女人的话了!
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去死吗!”姑父也老泪纵横地抓住李浩的胳膊,声音都在抖:“浩子,
醒醒吧!你快醒醒吧!”李浩的身体,像一根被不断施压的木棍,终于到了临界点。
他看看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母亲,看看ICU里那个被管子包围的儿子,
再看看那个还在跟警察狡辩、说我们全家都在演戏给她看的妻子。他的世界,在这一刻,
轰然倒塌。“啊——!”他发出一声压抑了太久的、野兽般的嘶吼。他冲到周静面前,
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那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懦弱和顺从,只剩下滔天的愤怒和绝望。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哭着,吼着,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墙上,指关节瞬间血肉模糊。
“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儿子死!你才甘心!”周静彻底愣住了。她大概从没见过李浩这个样子。
这个一直以来对她言听计从、把她的“科学理论”奉为圣经的男人,第一次,
用如此憎恨的眼神看着她。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惨白。警察走上前,
严肃地对周静说:“这位女士,根据医生和家属的证词,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的行为正在危害儿童的生命安全。”“请你配合医院的治疗,
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周静站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我赢了。用最极端的方式,为豆豆赢得了活下去的机会。
05粪菌移植的捐献者筛选很快就有了结果。不出所料,
作为一名作息规律、饮食健康、并且热爱运动的医生,我的肠道菌群健康状况最好,
与豆豆的配型度也最高。“我来。”我没有一点的犹豫。在准备手术的过程中,
ICU的门口难得地清静了下来。警察的介入和李浩的爆发,像两座大山,
终于压住了周静的疯狂。她不再吵着要出院,只是每天像个幽魂一样,坐在走廊的角落里,
抱着她的平板电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我以为她总算认清了现实,开始反思了。但我错了。
我严重低估了她那颗被偏执和自负填满的心。手术前一天,沉寂已久的家庭微信群突然炸了。
周静,在群里疯狂地@我,以及所有亲戚。她先是发了一篇标题耸动的文章:《震惊!
粪菌移植的十大后遗症,无知家属竟拿亲人当小白鼠!
》紧接着又是一篇:《医院为了创收有多黑?竟然让病人吃屎,天理何在!》发完文章,
她开始发布她精心撰写的长篇小作文。文字凄婉动人,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孩子、对抗整个愚昧世界的悲情母亲。“我的心在滴血,
我可怜的豆豆,”“不仅要承受病痛的折磨,还要被他最亲近的人,当成实验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