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日,两人讪讪归来。
祁让一醒来,就见姜晚渔与祁留守在床边。
看他一眼,姜晚渔立刻殷勤开口。
“让儿,你醒了!我亲手为你准备了早膳,快来尝尝!”
说完,不等祁让同意,将他拖到桌前。
看着桌上各色重油重辣菜品,祁让心脏隐隐作痛。
他口味清淡,从来不食重口食物,碰一次便浑身不适。
只偏爱这种食物的人,只有乔瀚海。
姜晚渔浑然不觉,将咸粥与辣椒放在祁让面前。
见他半晌不动,面上露出几分尴尬,还将粥捧到他面前。
“让儿,怎么不吃?”
祁让袖中双手紧攥,喉咙发紧:“我吃不得辣,你这早膳,原是为谁准备?”
话一出,姜晚渔愣住,霍然起身。
整碗滚烫的粥泼洒在祁让身上。
他闷哼一声,手腕瞬间红肿。
姜晚渔连忙为他擦拭,慌乱解释。
“定是这几日忙昏了头,我这就为你重做!”
祁留趁乱附和:“是我近来口味重,娘亲才会记错!”
仿佛一桶凉水当头浇下,祁让心凉半截。
祁留对辣椒严重不适,根本不会食用!
她果然也站在乔瀚海那边,联合母亲欺骗自己!
刚要开口,侍从跨入屋中,将一条腰带送还。
“乔公子今晨发现这个,想来是殿下之物,特来归还。”
见到那熟悉的腰带,祁让呼吸一滞。
姜晚渔眼疾手快一把将腰带抢过,藏在袖中。
“让儿,你听我解释......”
祁让强忍翻涌的情绪,声音低沉:“你如何解释?”
连贴身腰带都能落在他处,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他等着姜晚渔能给他什么解释,可她半晌没能开口。
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说:“我的确与瀚海有情。”
祁让一怔,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什么。
姜晚渔将心一横:“瀚海性格柔顺,我怜他孤苦伶仃,故而将他收入房中,免受欺凌。”
祁留同样道:“娘亲贵为长公主,三夫四侍也是寻常,能为你信守诺言,至今未多纳已是恩赐!爹爹可不要犯糊涂!”
原本还想争辩,听到此话,祁让只觉浑身力气消失。
原来这才是她们真实想法!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哄骗他的谎话!
甚至连自己亲自教导出的女儿,也丝毫不站在自己这边!
他心中疲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半晌冷冷开口。
“你们既然喜欢乔瀚海,又何必来我这里!去陪着乔瀚海便是!”
谁知祁留闻言,兴高采烈拽着姜晚渔双手,将她往屋外拉。
“太好了娘亲,我们这便去陪瀚海哥哥!”
姜晚渔竟真的就头也不回,跟着祁留离开。
整整三日,一刻未归。
祁让每日听闻长公主的消息,皆与乔瀚海有关。
今日挖了后院平地养金鱼,昨日砍掉百年老树做新床。
人人都在议论,认为驸马地位不保。
祁让的心仿佛被火灼烧。
哪有什么不保,从头至尾,他根本不曾得到这个位置......
冷落祁让三日后,珍宝流水般抬进他屋中。
送礼宫人声音尖细:“驸马,殿下说,望您切莫再生她的气。”
祁让手指抚上冰冷珍宝,眼底毫无波澜。
他最想要的,如今早已不再属于他......
下一刻,姜晚渔揽着乔瀚海光明正大踏进屋中。
“让儿,本宫已决定,将瀚海抬为侧君,正式迎入公主府!”
祁让笑容瞬息消散,喉间苦涩沙哑。
他就知道,姜晚渔绝不会放弃乔瀚海。
他声音低沉:“殿下想以什么身份迎他入府?”
姜晚渔尚未开口,乔瀚海从她身后探出头,受到惊吓般泪眼婆娑。
“哥哥放心,我只愿留在殿下身边,瀚海孤苦,绝不会对你地位产生威胁!”
说着说着,竟潸然落下泪来。
祁让心中冷笑,不为所动。
乔瀚海已是圣旨钦定驸马,他如今说这种话,只会让祁让觉得荒谬!
姜晚渔却将乔瀚海一把搂入怀中,低头吻他发丝。
“瀚海放心,我必不会让你无名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