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长了绿毛的面包,被她笑着塞进我家冰箱

一袋长了绿毛的面包,被她笑着塞进我家冰箱

主角:周立王桂芳
作者:两片绿叶子

一袋长了绿毛的面包,被她笑着塞进我家冰箱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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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许然,一名执业营养师。我嫁给了跑腿小哥周立,他有个特别“会过日子”的妈。

她会把菜市场烂掉的菜叶子捡回来,说是“摘摘还能吃”。

她会把别人送的不合身旧衣服拿给我,说是“料子好,别浪费”。

她甚至会把过了保质期一星期的酸奶递到我面前,笑着说,“冰箱里的东西,

哪有那么容易坏。”我的丈夫周立总说,“我妈就是节约惯了,她没坏心。”我点点头,

没说话。直到那天,她提着一大包别人宴席上打包的、放了一夜的剩菜,

喜气洋洋地进了我家门。“然然,快看,妈给你们带好东西了!有鱼有肉!”她不知道,

作为一个营养师,我对变质食物里的细菌和毒素,看得一清二楚。这一次,我决定给她,

也给这个家,上一堂价值千金的营养课。1门开了。我婆婆王桂芳,像一阵风卷了进来。

她嗓门很大,人还没到客厅,声音先到了。“小立,然然,妈给你们送好东西来了!

”我从厨房探出头。她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块肉,看起来很正常。但她脚边,

还放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袋子敞着口,里面是烂糟糟的一堆菜叶子。几根蔫了吧唧的芹菜,

叶子黄了。半颗被挤得变了形的白菜,根部有点发黑。还有几个表皮皱缩的番茄。“妈,

你来了。”我擦了擦手,走出去。周立,我老公,一个跑腿小哥,刚下班回家,

正瘫在沙发上玩手机。他头都没抬,喊了一声,“妈。”王桂芳把鸡和肉塞进厨房,

然后宝贝似的拎起那个红色塑料袋。“然然,你看,多新鲜的菜。

”她把袋子在我面前晃了晃,一股不太新鲜的、植物腐烂前特有的味道钻进我鼻子。

“今天去菜市场,刚碰上人家收摊,这都是摊主不要的,我看着好,就给你们捡回来了。

”她一脸“我给你们占了大便宜”的表情。“这芹菜,叶子摘了,杆还能吃。这白菜,

外面扒几层,里面都是好的。省钱了!”我看着那堆东西。作为一个营养师,

我脑子里自动开始分析。蔫掉的蔬菜,维生素大量流失。腐烂的部分,可能产生亚硝酸盐。

这些东西,别说营养了,吃了都可能对身体有害。“妈,谢谢你。不过下次别捡了,

菜市场细菌多,不卫生。”我话说得很委婉。王桂芳的脸拉了下来。“怎么不卫生了?

我们那会儿,地里掉的都捡起来吃。”“你这孩子,就是太讲究。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能省就得省。”她说着,就要把菜拿去厨房。我伸手拦了一下。“妈,我来吧。

”我接过袋子,入手湿漉漉的,感觉很不好。周立这时候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许然,

妈说得对,摘摘就行了。我妈过日子,那是一把好手。”他完全没意识到问题在哪。

在他眼里,这就是节约。我没说话,拎着那袋菜进了厨房。王桂芳跟了进来,像个监工。

她指着水槽,“就在这儿弄,我看着你弄。”我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中,

我把那堆菜倒了出来。烂叶子,黑根,还有一股馊味。我当着她的面,把芹菜的黄叶子摘掉。

摘完,一根芹菜只剩下光秃秃的几根杆。我又去扒那颗白菜。扒掉一层,里面还是软的,

发黄。再扒一层,颜色不对。一直扒到菜心,只有拳头那么大一块,看起来还算正常。

那几个番茄,我用手一捏,一个直接烂了,流出黄色的汤水。王桂芳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这……今天的菜不太好。”她自己找补。我没接话,把所有烂掉的部分,

全都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最后,能用的,只有一小把芹菜杆,和一小颗白菜心。

我把那两样东西洗干净,放在盘子里。然后指了指那个快被塞满的垃圾桶。“妈,你看。

”“为了这点东西,我们花了水,花了时间,最后大部分都得扔掉。而且,

吃了还有生病的风险。”“生病了去医院,挂号、检查、拿药,得花多少钱?”我看着她,

语气很平静。“我们花十几块钱,能买一大捆新鲜的。那个划算?”王桂芳的嘴唇动了动,

没说出话来。她活了半辈子,没人跟她这么算过账。她一直以为,不花钱的,就是赚的。

我把垃圾袋系好。“妈,饭快好了,出去坐着等吧。”她“哦”了一声,

有点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她的“省钱大法”,多着呢。

2第二个回合来得很快。那是一个周末,我跟周立大扫除。门铃响了。周立去开门,

王桂芳又提着一个巨大的、白蓝相间的编织袋,挤了进来。那袋子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很沉。

“小立,快,搭把手。”周立赶紧接过去,袋子“砰”的一声落在地板上,扬起一阵灰尘。

“妈,这什么啊?”王桂芳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脸神秘。“好东西!”她献宝一样拉开拉链,

一股浓重的樟脑丸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我忍不住退后了一步。是一整袋的旧衣服。

有起了球的毛衣,有款式老旧的外套,甚至还有几件明显是小孩子穿的旧棉袄。

“这……这是?”我问。“咱们小区打扫卫生,从一个老邻居家清出来的。

他家孩子都出国了,这些衣服都不要了。”王桂芳说着,从里面掏出一件暗红色的高领毛衣。

毛衣的袖口已经磨得发亮,还沾着几块不明的污渍。“然然,你看这件,羊毛的,料子多好。

你穿肯定好看。”她不由分说,就往我身上比划。那股陈年的味道,熏得我头晕。

我赶紧躲开。“妈,我衣服够穿,不用了。”“什么够穿?我看你衣柜里就那么几件。

年轻人,多换换。”“再说,这不要钱!”她又强调了一遍。周立也凑过来看。

他拿起一件灰色的男士夹克,“嘿,这件不错,跟我爸那件差不多。”“就是嘛!

”王桂芳得到了儿子的支持,更来劲了。“这都是好东西,扔了多可惜。你们拿回去洗洗,

都能穿。”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尖锐。“妈,这些衣服,

我们不知道来源。也不知道原来的主人有没有皮肤病,或者别的传染病。”“旧衣物,

尤其是贴身的毛衣,可能会有螨虫、细菌。处理不好,很容易过敏。”我说的是专业常识。

王桂芳却觉得我小题大做。“哪有那么多病?太阳底下晒晒,什么细菌都杀死了!

”“你就是懒,不想洗。”她给我定了性。周立也在旁边帮腔,“许然,我妈说得对,

洗洗晒晒就行了。我小时候就穿我哥的旧衣服长大的,不也挺好?”我看着他。我忽然觉得,

我嫁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家庭的习惯。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们的世界里,

只有“浪费”和“不浪费”。我笑了笑。“行,妈,放这儿吧。我待会儿处理。

”我没有再争辩。王桂芳以为我妥协了,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嘛。我再去看看,

他们家还有好多旧家具呢,说不定有你们用得上的。”她心满意足地走了。她一走,

我立刻把那个编织袋拖到了阳台。周立不解地看着我。“你真要啊?”“嗯。

”我拿出口罩和橡胶手套戴上。然后,我当着周立的面,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对准了那堆衣服。“你干嘛?”他问。“录个视频,发个朋友圈。”我清了清嗓子,

用一种很专业的科普语气说:“大家好,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个生活小知识。

来源不明的旧衣物,可能存在哪些健康隐患呢?”“第一,螨虫和细菌。长时间存放的衣物,

是它们滋生的温床。第二,化学残留。我们不知道这些衣物用什么洗涤剂清洗过,

会不会引起皮肤过敏。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传染性疾病。虽然概率不高,

但一些皮肤病是可以通过衣物接触传播的。”“所以,为了您和家人的健康,

建议大家谨慎接受和使用来源不明的旧衣物。如果一定要用,请务必使用专业消毒液浸泡,

并长时间暴晒。”我说完,把镜头对准那件暗红色的毛衣,给了个特写。然后,

我把视频发了出去。分组可见。可见的人里,有周立,有王桂芳,还有我们家所有的亲戚。

做完这一切,我把那袋衣服原封不动地系好,拖到门口。周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你……你这是干什么?”“帮你妈处理啊。”我拿出手机,

找到了我们小区收旧衣物的公益组织的电话。“喂,你好。

我们这里有一大袋旧衣物需要捐赠,请问你们可以上门来取吗?”周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反击。我挂了电话,对他笑笑。“你看,这样不是更好吗?

既没有浪费,也献了爱心。妈知道了,肯定会夸我做得对。”他张了张嘴,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知道,他妈要是看到那个朋友圈,肯定不会夸我。但他也知道,

我说的,做的,全都没错。他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3朋友圈事件之后,家里安静了几天。

王桂芳没再送东西来,连电话都少了一个。周立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欲言又止,

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我以为,她可能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太天真了。一个人的习惯,

是刻在骨子里的。尤其是当这种习惯被她奉为圭臬,当成一种美德的时候。那天我下班回家,

王桂芳又在。她正坐在我们家餐桌前,手里拿着一板酸奶,在仔细研究。看见我回来,

她立刻堆起笑容,那笑容里有点不自然。“然然回来了。”“妈。”我换了鞋,走过去。

“妈,你看什么呢?”她把那板酸奶往我面前一推。是市面上很常见的那种水果味的酸奶。

“你看,这个,多好。”我瞟了一眼生产日期。然后,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保质期那一栏。

昨天到期。我的心沉了一下。她又来了。“妈,这个过期了。”我直接指了出来。“哎呀,

就过期一天,有什么关系!”王桂芳的语调立刻高了起来,好像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这不一直在冰箱里放着吗?冰箱里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坏!”她熟练地撕开一盒,

把吸管插好,递到我面前。“快喝,你上班累了,补补。这个可有营养了。”那架势,

仿佛我只要说一个“不”字,就是不识好歹,就是罪人。周立正好从房间里出来。

他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一下。王桂芳立刻向他求援,“小立,你来评评理。

这酸奶就过期一天,她就说不能喝了。这得是多浪费啊!”周立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他妈手里的酸奶。他皱着眉头,对我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就喝了吧,别惹妈生气。

我没理他。我看着王桂芳,很认真地问她。“妈,你知道保质期是什么意思吗?

”她愣了一下,“不就是吃到什么时候吗?”“不完全是。”我拉开椅子坐下,

决定今天必须把这个问题说清楚。“保质期,是厂家对消费者的一个承诺。在这个日期之前,

产品的风味、口感和安全性,都是有保障的。过了这个日期,厂家就不负责了。

”“这不代表它马上就变成了毒药,但是,它里面的菌群可能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

”我指着那盒酸奶。“尤其是酸奶这种乳制品,它本身就是活菌发酵的。过了期,

里面的有益菌会减少,有害菌,比如大肠杆菌、霉菌,会开始繁殖。”“喝了之后,

轻则拉肚子,重则可能会引起急性肠胃炎。”我说得很慢,很清晰,确保她每个字都听得懂。

王桂芳的表情很不屑。“你说的那么吓人,我们以前哪有这些。东西闻闻没坏,就吃了。

不也好好的?”“那是因为以前医疗条件不好,很多人吃了不舒服,也就扛过去了。

但现在我们有条件了,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呢?”“妈,为了一盒几块钱的酸奶,

去医院花几百块,还让自己受罪,你觉得值吗?”我把上次算经济账的方法又用了一遍。

这次,周立开口了。“许然,妈也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觉得扔了可惜。”他还在和稀泥。

“对,就是可惜!”王桂芳找到了靠山,“这都是钱买的!”“我知道是钱买的。

”我点点头,“所以,我们应该在它过期之前喝掉。而不是等到它过期了,

再来纠结要不要扔。”我的目光转向周立。“周立,我问你,

如果今天是我妈拿了一盒过期酸奶给你,你会让她喝吗?”他噎住了。“那……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就因为她是你妈,她的胃就是铁打的?”我步步紧逼。王桂芳看气氛不对,

把酸奶往桌子上一放。“行了行了,不喝就不喝!我喝!”她拿起酸奶,作势就要往嘴里送。

这是一种**,一种道德绑架。“妈!”周立急了,想去拦。我没动。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妈,你要喝也行。”我的声音很冷。“不过我得提醒你。万一你喝了之后,半夜肚子疼,

或者上吐下泻,别给我打电话。也别让周立送你去医院。”“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自己选择拿自己的健康去赌,那后果,就得自己承担。”王桂芳举着酸奶的手,

停在了半空中。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愕和一丝恐惧的表情。

她可能习惯了所有人都顺着她,哄着她。她没想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绝,这么不留情面。

客厅里一片死寂。那盒小小的酸奶,成了我们之间对峙的战场。

4王桂芳最终还是没喝那杯酸奶。她把它重重地放在桌上,涨红了脸,半天憋出一句,

“不喝就不喝!我拿回去喂猪!”我们家没猪。她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

然后她就气冲冲地走了。她走后,家里安静得可怕。周立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在头发里,

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气我不给他妈面子,气我把事情闹僵。我没去哄他。

有些事情,必须一次性掰扯清楚,不能和稀泥。我倒了杯水,坐到他对面。“你想说什么,

就说吧。”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看起来很疲惫。“许然,你至于吗?

”“为了一盒酸奶,你把我妈气成那样。她年纪大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怎么办?”他的逻辑,

还是老一套。把问题归结于我的态度,而不是问题本身。“周立,我问你,今天如果不是我,

是你老板,递给你一杯过期酸奶,让你喝。你喝不喝?”“那怎么能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因为她是你妈,所以她做错事,我就必须得忍着?”“她不是做错事,

她就是节约!”他还在嘴硬。“节约?”我冷笑一声,“那不叫节约,那叫无知,

叫对健康不负责任。不仅对她自己的健康不负责任,也对我们的健康不负责任。”我站起来,

走到他面前。“我再问你,我,是你的妻子。她,是你的母亲。我们俩,

因为一件明明是她错得离谱的事情发生了争执。你作为我们俩中间的男人,做了什么?

”“你让我忍。你让我喝了那杯酸奶,别惹她生气。”“在你心里,我的健康,我的原则,

都不如你妈一时的面子重要。对吗?”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钉进他心里。

周立的脸瞬间白了。他可能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他一直以为,他是在维持家庭和睦。

他不知道,他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和稀泥”,才是对我和这个家最大的伤害。

“我……我没有……”他辩解得有些无力。“你就有。”我打断他。“周立,我嫁给你,

是想跟你一起组建一个新的家庭。我尊重你妈,孝顺她,

但这不代表我要无条件接受她所有错误的习惯和观念。”“菜市场的烂菜,我扔了。

别人不要的旧衣服,我捐了。今天的过期酸奶,我拒绝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占着理。

你呢?”“你每次都站在她的那边,劝我‘算了’。你觉得,这个家,

是靠我一次次的‘算了’来维持的吗?”“如果我今天真的把那杯酸奶喝了,

然后拉肚子进医院。你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觉得,是你没有保护好我?

”周立彻底说不出话了。他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我知道,我的话戳中了他。

他不是个坏人,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听他妈的话,习惯了用他妈的方式去思考。

他这块“夹心饼干”,当得太久了。从来没人告诉他,他可以不当。我语气放缓了一些。

“周立,我们是夫妻。我们的家,应该由我们两个人来做主。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们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标准。”“妈的观念,是她那个年代留下来的。我不怪她,

但我不能接受她把那套用在我们的生活里。”“我需要你站在我这边。

不是让你去跟你妈吵架,而是当她做错的时候,你能跟我一起,用正确的方式去告诉她,

为什么错了。”“你能做到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挣扎,有愧疚,

还有一丝……松动。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最后,他抬起头,

声音很沙哑。“许然,对不起。”他说。“是我错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事情开始不一样了。我不再是一个人战斗了。这块夹心饼干,终于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

5周立的觉醒,让王桂芳的攻势停歇了一段时间。我猜,周立私下里肯定跟她谈过。

她再来我们家,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至少没再带那些“惊喜”了。

我以为生活会就此步入正轨。然而,我低估了她捍卫自己生活方式的决心。暴风雨前的宁静,

往往最迷惑人。那天晚上,王桂芳提着好几个打包盒,兴冲冲地来了。“小立!然然!

天大的好消息!”她把打包盒在餐桌上“啪啪啪”摆开。

一股油腻的、菜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你们猜怎么着?

咱们对门老刘家嫁女儿,在五星级酒店办的酒席!我跟他们家关系好,

特地给我留了好几桌的菜!”她打开盒子。一条吃了一半的清蒸鱼,鱼眼睛已经浑浊了。

一盘黑乎乎的红烧肉,在灯光下泛着奇怪的油光。还有一盘炒青菜,已经蔫成了菜干。

最夸张的,是一大盒米饭,上面还插着别人用过的筷子。“看看!这可都是硬菜!

平时你们哪舍得吃!”王桂芳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光辉。

仿佛她带回来的不是剩菜,而是什么稀世珍宝。周立的脸,瞬间就绿了。他看了一眼我,

那眼神里充满了求救的信号。上次酸奶事件后,他已经不敢轻易发表意见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位婆婆,真是锲而不舍。

常规的、小打小闹的过期食品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直接给我上了一道“鸿门宴”。“妈,

这……这都是别人吃剩下的?”我明知故问。“什么叫吃剩下的?这叫‘福包’!沾喜气的!

”王桂芳纠正我。“再说,好多菜都没怎么动过筷子,跟新的一样!酒店的菜多贵啊,

扔了不是造孽吗?”她的逻辑,永远都能自洽。我没有立刻反驳。我走到餐桌前,拿起手机。

“妈,您等一下。”我对着每一盘菜,从不同的角度,仔仔细细地拍了照片。

闪光灯“咔嚓咔嚓”地响。王桂芳被我这个举动搞蒙了。“然然,你干嘛呢?菜都凉了,

快吃啊!”周立也一脸不解。我拍完照,把手机收起来,然后对她笑了笑。“妈,菜是好菜。

就是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什么放了多久?中午办的酒席,我下午就拿回来了!

”王桂芳理直气壮。“哦,中午啊。”我点点头,“现在是晚上八点。也就是说,这些菜,

在没有冷藏的情况下,至少在室温里放了六七个小时。”“而且,

是在很多人用筷子翻动过之后。”我拉开椅子,示意他们都坐下。“来,妈,周立,

我正好给你们普及一下。我们口腔里,有大量的细菌。当我们的筷子接触到菜肴,

细菌就会转移过去。”“在合适的温度下,比如现在的室温,

细菌的繁殖速度是呈几何级数增长的。”“六七个小时,

足够这些菜成为一个完美的细菌培养皿。”我一边说,一边拿出我的平板电脑,

把我刚刚拍的照片传了上去。我点开一张清蒸鱼的特写。“你们看这个鱼的眼睛,

已经完全浑浊了,证明蛋白质开始变性。这种鱼肉吃下去,非常容易引起肠胃不适。

”我又点开那盘红烧肉。“这盘肉,反复加热的可能性很大。反复加热的肉类,尤其是肥肉,

会产生一种叫‘胆固醇氧化产物’的东西。这个,对心血管不好。”我的语气,

像是在做一个学术报告。冷静,客观,不带一丝情绪。王桂芳的脸色,从兴奋,到迷茫,

再到难堪。周立的头,越埋越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说的这些,还只是最基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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