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傅谨言是个哑巴,只对我。今天是我们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我准备了烛光晚餐。
他却接了个电话,是叶青青打来的,“谨言哥哥,我手流血了,好疼。”他立刻起身,
我拉住他,他终于对我开口,说的却是:“温言,青青需要输血,你是Rh阴性血,
跟我去医院。”我的心沉入冰窖,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叶青青的移动血库。我看着他,
练习了无数次的微笑终于派上用场,“傅谨言,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某件事。”他没听懂,
只觉得我耽误了时间。在医院,叶青青躺在病床上,得意地对我笑,“温姐姐,谢谢你的血,
谨言哥哥说,你的血比你这个人有用多了。”我抽完血,身体虚弱,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只对医生说:“用最好的药,不能让她留疤。”指的是叶青青。第1章“傅谨言,
我头晕。”我的声音很轻,飘在医院惨白的走廊里,几乎没有回音。
刚被抽走了400cc的血,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天花板的灯光分裂成无数个光斑。
傅谨言的脚步没有停顿。他高大的背影走在前面,西装笔挺,步伐稳健,
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医生说低血糖正常,忍一忍。”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没有温度,
像一块投入深井的石头,连个水花都听不见。这是他今晚对我说的第三句话。
第一句:“温言,跟我去医院。”第二句:“医生,抽她的。”现在是第三句。我扶着墙壁,
勉强站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结婚三年,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窒息。他不是哑巴,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磁性,是电话里对叶青青的温柔,是视频会议里的杀伐果断,
唯独不是对我的。病房的门被他推开。叶青青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脸色苍白,
手上缠着纱布,正靠在床头。看到傅谨言,她眼睛一亮,声音又甜又软:“谨言哥哥,
你回来啦。”傅谨言走过去,动作自然地替她掖好被角,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柔和:“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就是有点冷。”叶青青说着,
眼睛却瞟向门口的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她伸出没受伤的手,拉住傅谨言的衣袖,
撒娇道:“哥哥,我错了,我不该自己削苹果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嗯,想吃什么,
我让张嫂做了送来。”傅谨言的耐心仿佛无穷无尽。“我想喝温姐姐亲手煲的汤,
”叶青青的目光终于正大光明地落在我身上,笑容天真无邪,“对不起啊,温姐姐,
好久没见,我一时把你认错成门口的护工阿姨了。你不会生气吧?你穿这身衣服,
确实有点……”她的话没说完,但那股恶意已经扑面而来。我今天为了结婚纪念日,
穿了一条他送我的裙子,浅米色的,温柔得体。现在,在他的白月光嘴里,成了护工的衣服。
我看着傅谨言,期待他能说一个字。哪怕一个字。“青青刚醒,别跟她计较。
”傅谨言终于回头看我,眼神里是不耐烦,“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回去?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感觉荒谬又可笑,“傅谨言,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
”“一个不重要的日子而已。”叶青青抢先开口,声音怯生生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温姐姐,你不要怪谨言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受伤了,才耽误了你们。
要不……要不你打我吧,别生哥哥的气。”她说着,眼眶就红了,
抓着傅谨言胳膊的手更紧了。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我真是个互联网有梗人,
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竟然是这个。傅谨言果然吃这一套。他拍了拍叶青青的手背,
安抚她,然后转向我,眉头紧皱:“温言,你闹够了没有?青青身体还很虚弱,
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我闹?”我的心被这句话刺得千疮百孔,“傅谨言,
我只是问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不重要。”他吐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好,好一个不重要。”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傅谨言,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我叫个车。”我的手机,在他匆忙拉我出门时,落在了家里。傅谨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解锁,递给我。我接过手机,屏幕还亮着,是他和叶青青的聊天界面。置顶,特别关心。
最新一条消息,是他发的。“别怕,我马上到。”后面跟着一个拥抱的表情。而他发给我的,
永远只有“嗯”、“好”、“知道了”。我打开叫车软件,
手指却不听使唤地点开了他的相册。没有密码。里面只有一个加密相册,
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叶青青的生日。相册,开了。里面,全是叶青青的照片。
从少女时期的青涩,到现在的楚楚动人,每一张都笑靥如花。而我和他的合照,一张都没有。
我退出来,把手机还给他。“傅谨言。”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如果今天躺在这里,需要输血的人是我,你会让叶青青来吗?”叶青青脸色一变。
傅谨言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你不会。”他给出了答案。
第2章“你不会。”这三个字,比冬天的冰还冷,直接砸在我的心上,碎成一片一片。
傅谨言说完,就不再看我,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他转身,专注地看着叶青青,
柔声问:“想不想喝水?”叶青青立刻换上一副受惊小兔子的模样,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对傅谨言摇头:“哥哥,温姐姐好像很生气……要不你先送她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她真是太懂了。每一句话都像在为我着想,
实际上却是在傅谨言心里给我上了一道又一道的枷锁,
将我牢牢钉在“不懂事”、“无理取闹”的耻辱柱上。“你别管她。
”傅谨言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杯温水,细心地递到叶青青嘴边,“她就这个性子,
越理她越来劲。”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互动,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一个不请自来,打扰了王子和公主的恶毒小丑。胸口那股晕眩感越来越强烈,我扶着门框,
深呼吸。记忆不受控制地倒流。我和傅谨言的相遇,始于一场商业联姻。我们两家是世交,
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堵住家里催婚的嘴,以及在商场上塑造一个成熟稳重的形象。而我,
温家的独女,刚刚大学毕业,对爱情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高级会所。
他坐在我对面,沉默寡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我当时还觉得,这个男人好酷。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傅先生,我……我叫温言。”他只是抬眼看了我一下,
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后来,两家父母敲定了婚事。领证那天,
他也是全程面无表情。我安慰自己,他天性如此,冷漠而已,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新婚之夜,偌大的婚房里,他背对着我,说:“我们分房睡。”我当时愣住了,
傻傻地问:“为什么?”“我不习惯身边有人。”他丢下这句话,就去了客房。从那天起,
三年,我们一直是名义上的夫妻,实际上的室友。我以为是我不够好,不够温柔,不够努力。
我学烹饪,学插花,学所有能讨他欢心的事。我把偌大的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他加班的深夜为他留一盏灯,一碗热汤。可他从来看不到。他的眼睛,
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能看到全世界,唯独看不到我。直到我在他书房的暗格里,
发现那个装满情书的箱子。“青青,见你第一眼,我的世界就亮了。”“青青,
今天又梦到你了,梦里的你答应了我的告白。”“青青,祝贺你拿到国外大学的offer,
为你骄傲。只是,我以后要很久才能见到你了。”“青青,我要结婚了,和一个不爱的女人。
但我发誓,我的心永远属于你。”……最后一张,是昨天写的。“青青,你终于回来了。
明天,我就自由了。”原来,他所有的深情和话语,都给了另一个人。而我,
是他通往“自由”的最后一道障碍。多可悲。“温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呀?
”叶青青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喝完了水,脸上恢复了些血色,
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谨言哥哥,你快看,温姐姐的脸色好差,跟个死人一样,
是不是血抽多了呀?哎呀,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让医生抽那么多了。不过……医生也说了,
我的身体比较重要,毕竟我从小就娇气,不像温姐姐,身体底子好,一看就很能扛。
”她每一句话都带着笑,每一个字都淬了毒。我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突然不想忍了。
“叶**,”我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你说的对,我的血是挺有用的。
不知道傅总有没有告诉你,我这种Rh阴性血,在医学上被称为‘熊猫血’,非常稀有。
所以,每一滴都很珍贵。”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傅谨言。“傅谨言,这400cc,
算我送你的新婚贺礼,祝你和叶**,早日……锁死。”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
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叶青青夸张的尖叫:“啊!谨言哥哥,她……她这是在咒我们吗?
好恶毒啊!”接着是傅谨言含着怒气的声音:“温言!你给我站住!”我没有站住。
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走出医院大门,冷风一吹,
我再也撑不住,身体一软,沿着墙壁滑了下去。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我面前停下。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温言?你怎么在这里?”第3章车里的人是江彻。我家的邻居,
也是傅谨言在生意场上的死对头。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微卷,看到我狼狈地坐在地上,
他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他推开车门下来,
几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我抬头看着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像是揉碎的星星。
“我没事。”我摇摇头,想站起来,但腿脚发软,根本用不上力。“没事?你当我是瞎子吗?
”江彻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嘴唇都白了,手怎么这么冷?”他伸手想扶我,又顿住了,
似乎觉得不妥。最后,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带着他体温的外套,
将我从刺骨的寒冷中拯救出来。“傅谨言呢?”他问,声音沉了下去。我没说话。这个名字,
现在听起来都觉得刺耳。江彻看我的反应,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又为了叶青青?
”他的语气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也是,整个圈子里,
谁不知道傅谨言心里有个白月光叫叶青青。只有我这个傻子,
当初还以为自己能用真心换真心。“先上车,我送你回去。”江彻不再多问,
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小心地护着我坐进副驾驶。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在椅背上,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疲惫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去医院看看?”江彻一边开车,
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我的脸色。“不用,刚从医院出来。”我闭上眼睛,轻声说。
“去医院还搞成这样?傅谨言是带你去治病还是去送命?”江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火气。
我没力气解释。难道要告诉他,我被我丈夫当成一个移动血包,送去给他的心上人续命吗?
太丢人了。车子一路平稳地行驶,很快就到了别墅区。在门口,江彻停下车。“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谢谢你。”我解开安全带,把外套还给他,“今天,谢谢。”江彻没接外套,
只是看着我:“温言,有些人,不值得。”我心里一颤,没敢看他的眼睛。“我知道。
”我推开车门下去,快步走进院子。用指纹打开家门,偌大的别墅里一片漆黑,
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这就是我的家。一个巨大的、华丽的、没有爱的牢笼。我没有开灯,
摸黑走到沙发上坐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傅谨言回来了。门开了,玄关的灯亮起,刺得我眼睛生疼。他换了鞋,走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黑暗中的我。他没有问我怎么回来的,也没有问我身体怎么样。
他只是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温言,青青要在这住几天。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冷漠的脸,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她大病初愈,
需要静养,医院人多眼杂不方便。”傅谨言的表情理所当然,
像是在通知我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呢?”我的声音在发抖。“你的房间隔音最好,
适合她。”他说得轻描淡写,每一个字却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尊严上。
让我把自己的主卧,让给那个抢走我丈夫的女人?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唐、更侮辱人的事吗?“傅谨言,”我站起来,与他对视,
“你是在开玩笑吗?”“你看我像在开玩笑?”他反问。“不可能。”我拒绝得干脆利落,
“这是我的房间,谁也别想住。”“温言,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傅谨s谨言的耐心告罄,
声音冷了下来,“我只是在通知你。你今晚就搬去客房。”“如果我不呢?”我梗着脖子,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你没有资格说不。”傅谨言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笼罩着我,
“温言,别忘了,这栋别墅,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附属品。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附属品。原来在他眼里,我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我气得浑身发抖,血液冲上头顶。“傅谨言!你**!”我扬手,用尽全身力气,
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他的脸被打偏过去,空气瞬间凝固。
三年来,我第一次对他动手。傅谨言缓缓地转过头,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伸手,
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死死地抵在墙上。“温言,你找死!”他的手不断收紧,
窒息感瞬间包裹了我。我挣扎着,双手去掰他的手,却无济于D事。空气越来越稀薄,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特别定制的**。叶青青的专属**。傅谨言的动作顿住了。他松开手,拿出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眼神瞬间从狠厉变得温柔。他没有避开我,当着我的面接起电话。“喂,
青青……别怕,我马上就到。”第4章“喂,青青……别怕,我马上就到。”傅谨言的声音,
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他挂了电话,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往外走。**着墙壁,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还残留着他指腹的触感和**辣的疼。看着他决绝的背影,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淹没了我。“傅谨言!”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今天,你要是敢把那个女人带回这个家。”我一字一顿,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们就离婚。”他的背影僵硬了一下。我以为,他至少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毕竟,
傅家那样的大家族,离婚不是一件小事。然而,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也低估了他对叶青青的爱。他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随你。”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门被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也彻底关上了我心里最后一扇门。随我。多么轻飘飘的两个字。
我三年的婚姻,我三年的付出,我三年的笑话,在他眼里,就只值这两个字。
我沿着墙壁滑坐在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原来,心碎到极致,是哭不出声音的。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身体冻得麻木。我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上二楼。
推开主卧的门。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布置的。我喜欢的香薰,我挑选的窗帘,
床头还摆着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那是领证那天,在民政局门口拍的,摄影师强行要求。
照片上,我笑得一脸甜蜜,而他,面无表情。现在看来,真是讽刺。我走过去,
拿起那张合照,毫不犹豫地将它摔在地上。相框碎裂,玻璃渣四溅。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当我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这个房间时,
我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一对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我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我的手镯呢?我明明记得,
我一直放在这里的。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我的脑海。我冲进衣帽间,打开我的保险柜。
里面存放着我所有的嫁妆和这些年积攒的珠宝首饰。保险柜,是空的。里面所有的东西,
都不翼而飞。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那些东西,价值上千万。谁会动我的东西?这个家里,
除了我和傅谨言,就只有定时来打扫的张嫂。张嫂跟了我们家很多年,绝不可能。那么,
只剩下一个人。傅谨言。他拿我的东西去做什么?我疯了一样冲下楼,冲进他的书房。
书房的抽屉是锁着的,我以前从来不会碰他的东西。但今天,我顾不上了。我找到备用钥匙,
打开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文件。《财产赠与协议》。赠与人:傅谨言。
受赠人:叶青青。赠与内容,是我保险柜里丢失的全部珠宝,
以及……我母亲留给我的那对手镯。协议的末尾,是傅谨言龙飞凤舞的签名。日期,是昨天。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他不仅要我的血,要我的房间,还要我的一切,
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去送给另一个女人。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木然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叶青青娇滴滴的声音。
“温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和炫耀。
“谨言哥哥怕我一个人住新房子害怕,所以让我搬过来跟你做个伴。哦,对了,
他刚刚把城南那套别墅过户给我了,还送了我好多漂亮的珠宝,说算是给我的补偿。
其中有一对手镯,绿油油的,特别好看,谨言哥哥说,那是他家祖传的,
只传给傅家未来的女主人。温姐姐,你见过吗?”我握着手机,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那不是傅家的祖传手镯。那是我妈妈的遗物!是傅谨言当初上门提亲时,当着我父亲的面,
信誓旦旦说会替我好好保管的!“温言,你作什么妖?青青从小就喜欢猫,
那只布偶是她唯一的寄托,你对猫毛过敏就不能忍一忍吗?”电话里,
突然传来傅谨言不耐烦的斥责声。猫?我这才想起来,叶青青养了一只布偶猫。而我,
对猫毛严重过敏,是会引发哮喘,甚至休克的那种。傅谨言是知道的。
我们婚前协议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家里不能养任何带毛的宠物。“谨言哥哥,你别怪温姐姐,
是我不好……”叶青青委屈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知道姐姐过敏这么严重……雪球它只是想跟姐姐玩……啊!姐姐,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电话那头,一片混乱。而我,已经听不清了。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攫住了我的喉咙,我感觉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干。我扔掉手机,
想去拿药。我的哮喘喷雾,就在客厅的抽屉里。可我刚走两步,就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我拼命地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渐渐远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仿佛看到了傅谨言和叶青青带着一只漂亮的布偶猫,走进了家门。
第5章意识像是沉在深海,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和冰冷。不知过了多久,一束光刺破黑暗。
我听到了仪器的滴滴声,还有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话。“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但这次过敏性休克非常严重,必须留院观察。”“好的,谢谢医生。”这个声音……是江彻。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我又闭上了。“温言?你醒了?”江彻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我再次尝试,终于适应了光线。映入眼帘的,是江彻放大的脸,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看起来一夜没睡。“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嗓子干得冒烟,声音嘶哑。“你还问我?
要不是我半夜不放心,想去看看你,你现在可能已经去跟阎王爷报道了!”江彻没好气地说,
一边扶我起来,一边将一杯温水递到我嘴边。我喝了几口水,嗓子舒服了些。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傅谨言冰冷的话语,叶青青炫耀的声音,空空如也的保险柜,
还有那致命的窒息感。“是他……他把猫带回了家。”我喃喃自语。
江彻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到的时候,你倒在客厅,旁边掉着一个哮喘喷雾。那只猫,
就在你身边。”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明明知道,那会要了我的命。
“傅谨言呢?”我问。“我送你来医院后,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接。
”江彻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他的白月光,大概比你的命重要。”我闭上眼睛,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是啊,我早就该明白的。“江彻,”我睁开眼,看着他,“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江彻抽了张纸巾,动作有些笨拙地擦掉我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