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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喊声此起彼伏,侍从们跪倒一片,许怀舟再也忍受不住。
他死死盯着林晚棠,眼眶通红:“林晚棠!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们都是无辜的!”
“我只知道,现在,我是这公主府的主人!”
许怀舟沉默了,泪水在心头翻涌。
他终于认命地走到陆景和身边,缓缓跪下:“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他们......”
陆景和眼底划过一丝快意,却还是故作惊慌地去扶他:“怀舟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害你很棠棠吵架了......”
“不要管他!”林晚棠骤然发怒,快步上前推开许怀舟,“阿和,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负!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许怀舟抬起头,望着面前这对璧人,红了眼眶。
心脏仿佛被凌迟,许怀舟看着这个曾经不顾一切要嫁给他的女人,满心悲凉。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林晚棠拉着陆景和转身离开。
许怀舟跪坐在地,像被彻底遗忘一般,无人问津。
其他侍从见此情景,也纷纷作鸟兽散。
手上和背上的伤因为无人医治而反复感染,许怀舟连续几天高烧不退。
直到这天,他强撑着起身想倒杯水喝,却不慎打翻茶盏,碎片划破手腕,鲜血直流。
这时,下人却来通报。
“陆公子思乡成疾,公主特命你去做一道糯米糍以解相思之苦。”
许怀舟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凄然一笑。
这双手曾是用来拉小提琴的,那时林晚棠听完一曲,总会深情地拥着他说:“怀舟,你这双手天生就是用来演奏的!”
后来他们来到这里,为了能让林晚棠吃到可口的饭菜,他苦心钻研厨艺。
可她每次都不让他靠近灶台。
她总是一脸心疼地说:“怀舟,我舍不得你受一点伤。”
可现在她却要他用这双伤痕累累的手,为陆景和做糕点。
许怀舟苦笑出声,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却由不得他拒绝。
很快,他被带到膳房。
这里的工具有限,**糯米糍的步骤又极其繁琐,可是林晚棠却连一个下手都不曾安排。
他只能一个人忍着伤痛和高烧,独自在灶台前忙活了整整一天。
直到糯米糍终于出炉,热气熏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可他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被侍卫带到了前厅。
糯米糍散落在地,就像许怀舟的心碎成了一半一半。
林晚棠震怒的声音从主位上传来:“许怀舟,你竟敢下毒?!”
许怀舟这才发现,陆景和竟双眼紧闭躺在她怀里,嘴角似有血迹。
“我没有。”许怀舟无力的辩解。
但终究无济于事。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林晚棠的声音冷的像冰,“除了你,谁还会做糯米糍?”
“公主殿下!”这时,太医匆匆赶来,“陆公子所中之毒极为罕见,需用六十六种药材配制而成,稍有不慎便回天乏术,除非......找人试药。”
许怀舟浑身一震,颤抖着看向林晚棠,他不信林晚棠会如此绝情。
可很快,林晚棠的话像最后的宣判。
“那就让他试!”
许怀舟绝望地闭上眼,他死死咬住牙关,直到尝到血腥味。
侍卫很快把药端了过来,漆黑的药汁泛着苦气。
许怀舟不肯张嘴,林晚棠就亲自捏住许怀舟的下巴,强行灌了进去。
药汁入喉的瞬间,许怀舟想起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还有些难以适应,频繁的生病让他开始抗拒吃药,只因他最讨厌药汁苦涩的味道。
每当这时林晚棠就会横跨过三条街,去买他最爱的蜜饯。
而此刻,林晚棠却亲手给他灌药,不顾他的死活,逼他试药。
泪水从许怀舟的眼角滑落,林晚棠浑身一震,不自觉松开了手。
药碗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棠棠......”这时一旁的陆景和却突然发出声音,“你别怪怀舟......是我自己命不好......”
林晚棠赶忙上前,将他抱在怀里,满眼疼惜:“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她转头,看向许怀舟的眼神再次冰冷无比:“继续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