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烧尽了恩爱夫妻,也烧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场大火烧尽了恩爱夫妻,也烧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主角:楚曼丽温玉尘顾远
作者:雪上加霜的刘则

一场大火烧尽了恩爱夫妻,也烧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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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温玉尘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是痴心妄想。一个商贾之家的**,

配不上他这个前朝破落贵族的“阔少爷”。哪怕他是入赘。他们叫我“傻媳妇”。

因为我木讷,不会说话,任凭婆婆刁难,丈夫冷眼。我的闺蜜楚曼丽来抱我,说我太可怜了。

我看着她领口上,跟我丈夫袖扣一模一样的纹样,点了点头。后来,温家败了。生意破产,

家产查封,丑闻传遍全城。温玉塵一身狼狈地抓住我,猩红着眼问我为什么。我看着他,

第一次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笑。我说,温玉尘,你有没有想过。你娶的,

根本就不是白家大**。你和我拜堂那天,我就在想,这温家的灵堂,什么时候才能搭起来。

1我嫁进温家的第一天,头上的凤冠重得像一块石头。压得我抬不起头。

温玉尘掀开盖头的时候,动作很轻。但我知道,他眼里没有光。只有审视,

还有一点点藏不住的嫌弃。他大概觉得,我配不上他。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之女,

嫁给他这个前朝翰林的独子。即便他家已经败落,他是入赘,

可那份读书人的傲气还在骨子里。“若微。”他开口,声音像冷玉。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手心里全是汗。“嗯。”我只能发出这么一个字。他没再说话。喜娘在旁边说着吉祥话,

屋子里挤满了人,很热闹。可我只觉得冷。那股冷意,从他掀开盖头的那一刻,

就钻进了我的四肢百骸。第二天敬茶,婆婆坐在太师椅上,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跪在地上,

双手举着茶杯,举了很久。手臂开始发酸,茶水的热气也渐渐没了。她才慢悠悠地接过去,

用杯盖撇了撇茶叶沫子,却一口没喝。“我们温家是书香门第,规矩大。

”她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瓷器碰撞的声音很刺耳。“既然进了门,就要守温家的规矩。

相夫教子,孝顺公婆,不许再像个商户女一样,抛头露面,失了体统。”我磕头。

“儿媳记下了。”我的额头碰到冰冷的青石地砖,很疼。但我不出声。温玉尘就站在旁边,

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身姿挺拔。他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好像跪在地上的,

只是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家里的佣人看我的眼神,也都是轻视的。

她们大概都在背后议论,说白家是花了多少钱,才把女儿嫁进这个空有门楣的温家。

说我这个新少奶奶,是个不会说话的木头美人。是个傻子。我确实不爱说话。他们说什么,

我就听着。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婆婆让我日日去她院里立规矩,

我就天不亮就过去,站到她用完早饭。她嫌我做的饭菜油腻,是“暴发户”的口味,

我就让厨房顿顿清粥小菜。她嫌我带来的嫁妆俗气,全是些金银俗物,我就把单子交给她,

让她全权处理。她拿到那一箱箱嫁妆的钥匙时,嘴角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说:“你倒还算懂事。这些东西放在你手里也没用,你丈夫如今要重振家业,

处处都要用钱。我先替你们收着,也免得你乱花。”我说:“全凭母亲做主。

”温玉尘的书房,我从不进去。他睡在书房的次数,比睡在婚房的次数多。偶尔回来,

我们之间也隔着楚河汉界。他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还有另一种很浅的、陌生的花粉味。我知道那是什么味道。那是楚曼丽最喜欢用的那款香粉,

叫“暗香疏影”。楚曼丽是我的闺蜜,从小一起长大。她家境不如我,但人长得漂亮,

嘴也甜,很会讨人喜欢。我出嫁后,她来温家看过我几次。每一次,都抱着我,眼圈红红的。

“若微,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你可是白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她替我打抱不平,

骂温家人都是一群伪君子,披着书香门第的皮,吸你的血。**在她肩上,不说话。

她身上的“暗香疏影”,味道又浓了一些。她大概是刚从某个地方过来,来不及换掉衣服。

她说:“玉尘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对你?我得去找他好好聊聊,让他珍惜你。

”我说:“别去了。他忙。”她拍拍我的背,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傻了。”是啊。

他们都觉得我傻。一个任人拿捏的、空有美貌的傻媳妇。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

就是坐在窗前发呆,或者修剪院子里的花草。温玉尘偶尔路过,会停下脚步看一眼。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怜悯,有不耐烦,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

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的怅然。我知道他在看谁。他看的,是那个本该嫁给他,

却在出嫁前夕“病逝”的,真正的白家大**。而我,只是个顶着她名字嫁过来的,替身。

没人知道这件事。这是白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我走进温家这座牢笼,唯一的目的。那天晚上,

温玉尘喝了酒。他回了婚房。他身上有酒气,还有楚曼丽的香粉味。他看着我,

眼神有些迷离。“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像她?”他喃喃自语。我心里一紧,手脚冰凉。

他说的“她”,是我的**。他见过**的画像。他说的是性子。**性子刚烈,爱憎分明,

不像我,像一团没有脾气的棉花。我垂下眼。“我……我就是我。”他忽然笑了,

笑声里带着悲凉。“是啊,你就是你。”他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他的手指很冷。“一个用钱买来的妻子。”他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酒的辛辣。

“你最好安分守己。白家给的钱,我会加倍还回去。等我还清了,你我之间,就两清了。

”说完,他松开我,转身摔门而去。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站了很久。

下巴上还留着他手指的温度,冰凉刺骨。两清?我慢慢走到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温玉尘,我们之间,拿命都还不清。2楚曼丽来得更勤了。

她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些小点心,或者时兴的话本子。她会坐在我身边,

叽叽喳喳地说着城里的新鲜事。哪家的**烫了新潮的卷发,

哪家的少爷为了一个**一掷千金。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生机和乐趣。而我,只是这座灰色宅院里,一株快要枯萎的植物。

“若微,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握着我的手,眉头紧锁。“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温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得为你自己打算啊。”我说:“我能怎么打算?”“离开他!

”她斩钉截铁地说,“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你还年轻,长得又这么美,离开温家,

还怕找不到更好的?”我抽出自己的手,摇了摇头。“我不能。”“为什么不能?

就因为那可笑的婚约?”楚曼丽的声音有些激动,“若微,现在是民国了,

不兴从一而终那一套了!”我看着她。她的脸上写满了为我好的急切。演得真好。

要不是我知道她的底细,我差一点就信了。“曼丽,谢谢你。但是……这是我的命。

”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认命的无力。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呀……真是个傻瓜。

”她又一次说我傻。她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出去散散心。“整天闷在家里,人都闷坏了。

我们去百货公司逛逛,我给你买新衣服。”婆婆是不许我出门的。她说温家的少奶奶,

就该安分待在家里。但我知道,楚曼丽有办法。果然,她去找了温玉尘。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半个时辰后,温玉尘派人来传话,说允许我出去一个下午。

楚曼丽得意地朝我眨眨眼。“你看,我就说有办法吧。”坐上黄包车,穿过几条街,

外面的世界喧嚣热闹。小贩的叫卖声,汽车的喇叭声,行人的说笑声。一切都和我无关。

我像一个木偶,被楚曼丽牵着,走进了金碧辉煌的百货公司。她给我挑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料子很软,领口有一圈精致的蕾丝。“若微,你穿这个肯定好看,像个仙女。

”她把我推进试衣间。镜子里的我,穿着那条裙子,脸色苍白得像纸。确实像个仙女。

一个没有魂魄的仙女。换好衣服出来,楚曼丽拉着我,去了三楼的咖啡馆。她说走累了,

要歇歇脚。咖啡馆里放着靡靡的西洋音乐。楚曼丽点了一杯咖啡,给我点了一杯热牛奶。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褐色液体,状似无意地开口。“若微,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她咬着嘴唇,一脸的为难。“我……我前几天,

好像看到玉尘了。”“在哪?”“在……在新开的仙乐斯舞厅。”她说完,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他……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穿得很时髦,

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我握着牛奶杯的手,收紧了。杯子很烫。

“你看清那个女人是谁了吗?”我问。楚曼丽摇了摇头,眼神躲闪。“天太黑了,我没看清。

不过……我看身形,有点眼熟。”她顿了顿,补充道。“若微,你别多想,可能是我看错了。

玉尘他……他不是那样的人。”她越是这么说,就越是坐实了这件事。我低下头,

肩膀微微颤抖。我开始“哭”。没有声音,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楚曼丽慌了。

她连忙抽了纸巾给我擦眼泪。“哎呀,你别哭啊。都怪我,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你快别哭了。”她一边安慰我,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咖啡馆的另一角。我知道,

温玉尘就在那里。这整件事,都是他们两个合谋演给我看的一出戏。他们想干什么?

逼我主动提出离婚吗?好让他名正言顺地摆脱我这个“傻媳妇”,然后娶他心爱的曼丽?

真是好算计。我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冷笑。我的眼泪,让楚曼丽更加手足无措。

她不停地道歉,说自己多嘴了。然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若微,你等着,

我去找他对质!我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说完,她就起身,气冲冲地朝那个角落走去。

我没有拦她。我看着她的背影,婀娜多姿。她走到那个卡座前,弯下腰,

似乎在和里面的人说着什么。很快,温玉尘从卡座里站了起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和愠怒。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跟着楚曼丽,走出了咖啡馆。

我一个人坐在原地,慢慢地喝完了那杯已经变凉的牛奶。眼泪早就停了。

脸上只有冰冷的泪痕。我拿出小镜子,补了补妆,确保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温顺,

又有点呆滞。然后,我才起身,离开咖啡馆。下楼的时候,我在楼梯的拐角,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是楚曼丽的声音,带着娇嗔。“玉尘,你刚才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呢。”然后是温玉尘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你呀,

演得太过了。万一她真信了怎么办?”“信了才好呢。最好让她闹起来,闹得越大越好。

到时候,伯母肯定会站在我们这边,逼她离婚。”“她那个性子,会闹吗?”“她不会,

白家会啊。白家最重脸面,要是知道自家女儿受了这种委屈,肯定会出头的。到时候,

就由不得她了。”“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是自然。玉尘,你答应我的,等事成之后,

一定要娶我。”“嗯。”温玉尘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在拐角处站着,浑身冰冷。

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原来,他们是想利用白家的势力,来逼我离婚。离婚之后,

温家既能摆脱我,又能顺理成章地吞掉我的嫁妆。而楚曼丽,

就能如愿以偿地成为温家的少奶奶。一箭三雕。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没有出去。

等他们走远了,我才慢慢地下楼。回到温家,天已经黑了。婆婆看我回来晚了,

又是一顿训斥。我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温玉尘也在。他坐在旁边,翻着手里的报纸,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楚曼丽的那出戏,是演给白家看的。所以在他面前,

我必须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还活着。

她穿着一身红嫁衣,坐在梳妆台前,笑着问我。“阿微,你怕不怕?”我说:“**,

我不怕。”她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那就好。记住你答应我的,

让他们……血债血偿。”梦醒了。窗外,月光惨白如霜。我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帐幔,

一夜无眠。血债,是要用血来偿的。3日子照旧。楚曼丽演完了那出戏,

便不再提起舞厅的事。她只是更频繁地来温家,陪我解闷。她会拉着温玉尘一起,

三个人坐在花园里喝茶。她巧笑倩兮,和温玉尘谈论着诗词歌赋,西洋哲学。温玉尘的脸上,

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而我,就坐在旁边,像一个多余的摆设。偶尔,

楚曼丽会cue我一下。“若微,你觉得呢?”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们。

“我……我听不懂。”楚曼丽和温玉尘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笑意。那是对傻子的,

居高临下的怜悯。婆婆对楚曼丽倒是越来越满意。她觉得楚曼丽知书达理,家世虽然差了点,

但胜在有才情,会说话,比我这个木头强多了。有好几次,我甚至听见她对楚曼丽说。

“当初玉尘要是娶了你,该多好。”楚曼丽会娇羞地低下头。“伯母,您别这么说,

若微会不高兴的。”“她?她懂什么叫不高兴吗?”婆婆冷哼一声。我的身体越来越差。

时常觉得头晕,乏力,嗜睡。婆婆请了城里有名的中医来给我看。老中医捻着胡须,

给我把了半天脉,最后开了个方子。说是气血两亏,需要好生将养。婆婆倒也大方,

让人按着方子抓了药,每天都让下人熬了给我喝。除了汤药,每天还有一盅上好的血燕窝。

她说:“你身子太弱,这样下去,怎么给我们温家开枝散叶?赶紧给我调理好,明年开春,

我可要抱孙子。”我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还有那盅晶莹剔س的燕窝。什么都没说,

端起来就喝。药很苦,燕窝很甜。喝下去之后,我睡得更沉了。有时候,一睡就是大半天,

醒来时,头重脚轻,像踩在云彩上。楚曼丽来看我,见我病恹恹的样子,心疼得直掉眼泪。

“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温家的水土不养你?”她握着我的手,我的手冰凉。

“我让玉尘再给你找个西医看看吧。西医见效快。”我说:“不用了,婆婆请的王大夫,

是城里最好的中医了。”“中医太慢了。”她坚持道。她说服了温玉尘。第二天,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西医被请进了温家。他给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抽了血,

最后得出的结论和王大夫差不多。只是营养不良,身体虚弱。他开了一些西药,

说是维生素之类的,可以配合着中药一起吃。婆婆对西医向来不信,

但这是楚曼丽和温玉尘坚持的,她也没多说什么。于是,我每天要喝的药,

又多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药片。我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差。我开始掉头发,

皮肤也失去了光泽,变得蜡黄。整个人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看起来像个女鬼。

镜子里的自己,让我觉得陌生。温玉尘看我的眼神,嫌弃之外,又多了几分烦躁。

他大概觉得,娶了我这么个药罐子,很晦气。他回房的次数,彻底变成了零。

他宁愿在书房的硬榻上将就,也不愿踏进这间充满药味的婚房。只有楚曼丽,

对我一如既往地“好”。她天天都来。亲自监督我喝药,给我喂燕窝。她会给我读报纸,

念话本,想方设法地让我开心。有时候,她会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幽幽地叹气。“若微,

你这样,我真为你难过。”她说:“一个女人,要是没了健康,就什么都没了。”那天,

她又端着燕窝进来。今天的燕窝,似乎比往日的更香甜一些。她说:“今天的燕窝里,

我特意让厨房加了些上好的蜂蜜。你尝尝,会不会喜欢。”我看着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曼丽,你对我真好。”“我们是好姐妹嘛。”她舀起一勺,递到我嘴边,“快趁热喝了。

”我张开嘴,含住了勺子。燕窝滑进喉咙,带着一股异样的甜。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

慢慢地把那碗燕窝都喝完了。喝完之后,我躺了下去。“我有点困,想睡了。”“好,

你睡吧。我守着你。”她温柔地替我盖好被子。我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

我就感觉腹中一阵绞痛。那股疼痛,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里面搅动,越来越剧烈。

我猛地睁开眼。额头上全是冷汗。楚曼丽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她的脸上,

没有了往日的担忧和心疼。只有一种冰冷的、残忍的快意。“肚子疼吗?”她轻声问。

声音温柔得像魔鬼。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蜷缩起来,死死地抓住床单。“若微,别怪我。

”她俯下身,在我耳边说。“要怪,就怪你不该占着温家少奶奶的位置不放。”“你知道吗?

你每天喝的药,吃的燕窝里,我都加了东西。”“那是一种从西域传过来的慢性毒药,

无色无味,能一点点地掏空你的身子。”“本来,我想让你慢慢地死。

死得像一场普通的疾病。”“可是,我等不及了。”“玉尘也等不及了。”“所以,

今天这碗燕窝里,我加大了剂量。”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疼痛感却越来越清晰。我能感觉到,

生命力正在从我的身体里飞速流逝。“你……为什么……”我用尽全力,挤出几个字。

“为什么?”楚曼丽笑了。“因为我爱玉尘啊。我们才是天生一对。而你,

不过是你父亲用来攀附权贵的一颗棋子。”“等你死了,玉尘就会娶我。”“你的嫁妆,

你的一切,都会变成我的。”“白若微,你这个傻子,你斗不过我的。”她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就安心地去吧。我会和玉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说完,

转身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帮我关上了门。房间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躺在床上,

感受着身体里的剧痛。痛到极致,反而不觉得痛了。我只是觉得冷。我慢慢地,慢慢地,

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我用颤抖的手,打开纸包,

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了嘴里。那是催吐的药。是我让外面的人,偷偷给我送进来的。

从我喝下第一口“药”开始,我就知道,那里面有东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药的成分。

因为,给我**下毒,让她“病逝”的,也是这种药。只不过,下毒的人,是温玉尘的母亲。

我趴在床边,剧烈地呕吐起来。吐出来的,除了那碗燕窝,还有一些黑色的血块。

我吐了很久,直到胃里空空如也。我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但我知道,我活下来了。楚曼丽。温玉尘。温老夫人。你们都别急。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4我“大病”了一场。昏迷了三天三夜。

所有人都以为我熬不过去了。连棺材都备好了。温玉尘和婆婆的脸上,没有半点悲伤,

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楚曼丽日日守在我床前,演着姐妹情深的戏码。她大概很奇怪,

为什么我中了那么大剂量的毒,还能吊着一口气。三天后,我醒了。醒来的时候,

楚曼丽正坐在我床边,拿着一块湿毛巾,给我擦脸。见我睁开眼,她先是一愣,

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若微!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她扑过来,

紧紧地抱着我,声音里带着哭腔。身体却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我虚弱地看着她。“曼丽……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中毒了!”她义愤填膺地说,“医生说,是有人在你的饮食里下了慢行毒药!若微,

这个家里太可怕了,他们竟然想害死你!”她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温家。当然,

她不会说是她自己下的毒。她只会引导我,去怀疑婆婆,或者家里的某个下人。

我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中毒……是谁……”“还不知道。”楚曼丽摇了摇头,

眼里闪着恶毒的光,“不过你放心,玉尘已经报了巡捕房,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报巡捕房?这是要做戏做**了。他们笃定,我这个“傻子”,什么都查不出来。最后,

只会随便找个下人当替罪羊,不了了之。而经过这一次,我这个少奶奶的身体,

算是彻底垮了。离死,也就不远了。巡捕很快就来了。在温家上上下下盘问了一圈。最后,

在厨房一个烧火丫头的床底下,搜出了一个包着毒药的纸包。那丫头吓得魂飞魄散,

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她说不是她干的,她是被人陷害的。但没人信她。婆婆当着巡捕的面,

勃然大怒。“好你个贱蹄子!竟然敢谋害主子!我们温家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她让人把那丫头拖下去,用家法狠狠地打。那丫头被打得皮开肉绽,最后还是“招了”。

她说,是嫉妒我这个少奶奶过得好,一时糊涂,才起了歹心。巡捕们记录了口供,便收了队。

一场谋杀案,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结束了。那个可怜的丫头,

被婆婆叫人牙子卖去了最下等的窑子里。据说,不出半年,就染了病,死了。这件事之后,

温家的下人看我的眼神,更加敬畏和疏远。他们大概觉得,我这个少奶奶,命硬,克人。

婆婆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嫌弃,而是多了一丝忌惮。她大概也怕,

下一个被当成替罪羊的,就是她自己。只有楚曼丽,依旧对我“关怀备至”。

她甚至搬进了温家,说是要贴身照顾我,直到我身体痊愈。温玉尘和婆婆,都默许了。于是,

我们三个人,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白天,她是我的好闺蜜,是温玉尘的红颜知己。晚上,

她就溜进温玉尘的书房。我躺在冰冷的婚床上,都能听到隔壁院子里,隐隐传来的笑声。

我的身体,在我的“精心调理”下,慢慢地“好”了起来。我不再喝那些汤药。

我让信得过的人,从外面给我带了真正的补药。楚曼丽和温玉尘,

大概以为我的身体已经是个空壳子,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他们放松了警惕。

这也给了我机会。温家的生意,主要是丝绸和茶叶。靠着我带来的嫁妆,

温玉尘盘下了城南的几家店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很得意。常常在饭桌上,

意气风发地谈论着他的生意经。婆婆听了,满脸的骄傲。仿佛温家的复兴,

全靠她儿子一个人的本事。他们好像都忘了,那些本钱,是谁的。我有一个远房表哥,

在租界的洋行里做事。这是**生前,为我铺下的一条路。我托他,帮我办一件事。

我把我名下,所有陪嫁的商铺、田产,都悄悄地做了抵押。换来了一大笔钱。我用这笔钱,

在市场上,掀起了一场风暴。我让人大量地囤积生丝。同时,又散布消息,

说江南一带遭了水灾,今年的茶叶会大面积减产。温玉尘很快就听到了风声。他一向自负,

觉得自己商业嗅觉敏锐。他没有怀疑,立刻将手头所有的资金,都投了进去。不仅如此,

他还从钱庄,借了一大笔钱。他想趁这个机会,大赚一笔,彻底奠定他在商界的地位。

他甚至开始计划,等赚了钱,就买下城东的另一处大宅子,然后风风光光地把楚曼丽娶进门。

这一切,都是楚曼丽在我耳边,假装无意中说漏嘴的。她说的时候,脸上带着幸福的憧憬。

我听着,心里只有冷笑。那段时间,温玉尘和楚曼丽都很忙。他们忙着做他们的发财大梦。

也就没空来管我这个“药罐子”了。这让我行事,更加方便。我等了一个月。

等温玉尘把所有的身家,都砸进去之后。我让我表哥,把我之前囤积的生丝,

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全部抛了出去。同时,江南茶叶丰收的消息,也一夜之间,

传遍了全城。生丝和茶叶的价格,一落千丈。温玉尘,血本无归。他还欠着钱庄一大笔钱。

利滚利,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钱庄的人,开始上门催债。起初还算客气。后来,

见他还不上钱,就开始用些不光彩的手段。他们在温家大门上,泼红漆,写大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温家的声誉,一落千丈。往日里那些巴结奉承的生意伙伴,

如今都对他避之不及。温玉尘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他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酒,

摔东西。婆婆急得病倒了。请了医生来看,说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家里一片愁云惨淡。

只有我,和平时一样。修剪花草,看书,发呆。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楚曼丽来找我。她瘦了,也憔悴了。没有了往日的容光焕发。“若微,

你……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温家要是倒了,你怎么办?”我抬起头,看着她。

“我能怎么办?我是个妇道人家,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我的语气,还和以前一样,

平淡,甚至有点呆。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她好像怀疑到了什么。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那个念头。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机和手腕。催债的人,

上门越来越频繁。他们开始砸东西,恐吓家里的佣人。温玉尘被打了一顿,打断了一条腿。

他躺在床上,像一滩烂泥。婆婆的病,更重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当了。可那点钱,

对于巨额的债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温家,是真的要完了。那天晚上,月黑风高。

我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我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火光冲天。是书房的方向。我没有喊人。

我只是静静地,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火势很大。把半个天空都映红了。我看到楚曼丽,

疯了一样地往火场里冲。“玉尘!玉尘!你在里面吗?”她被人拦腰抱住,死死地拖了出来。

她挣扎着,哭喊着,状若疯魔。我站在阴影里,冷冷地看着。这场火,烧得真旺。是啊,

地狱里来的火,怎么会不旺呢?温玉尘,这是我为你铺好的,第一段黄泉路。你走好。

5大火被扑灭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书房被烧成了一片废墟。黑漆漆的,

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巡捕在废墟里,找到了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从身上佩戴的玉佩来看,是温玉尘。巡捕房的结论是,温玉尘不堪债务压力,

在书房纵火自焚。这个结论,所有人都接受了。包括楚曼丽。她看到那具焦尸的时候,

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整个人都痴痴傻傻的。时而哭,时而笑。

嘴里不停地念着温玉尘的名字。医生说,她是受了太大的**,疯了。婆婆听到儿子的死讯,

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偌大的温家,几天之内,就倒了。树倒猢狲散。

佣人们拿了遣散费,都走了。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宅子,还有我这个名义上的未亡人,

和一个疯了的楚曼丽。温家的丧事,办得很潦草。没什么人来吊唁。大家都怕沾上晦气。

我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跪在灵堂里,给温玉尘和婆婆烧纸。我的脸上,没有表情。

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像一个精致的纸人。楚曼丽也穿着孝服。她不安分。

一会儿跑到棺材前,想去掀开棺材盖。一会儿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扫把星,克死了玉尘。

我由着她闹。等她闹累了,自然就有人把她拖下去。办完丧事,钱庄的人就上门了。

他们是来收房子的。温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抵押给了钱庄。我收拾了一个小小的包袱。

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的牌位。我走出温家大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那块“书香门第”的牌匾,已经被摘了下来,扔在墙角。朱红的大门上,贴着白色的封条。

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我带着疯了的楚曼丽,在城南租了一间小小的院子。

很多人都不理解。说我傻,说我以德报怨。楚曼丽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竟然还收留她。

我说:“她怪可怜的。”他们听了,都摇头叹息。说我真是个傻得没救的女人。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留着楚曼丽,自然有我的用处。我每天都亲自照顾她。给她喂饭,

给她擦洗身子。她清醒的时候少,疯癫的时候多。疯起来的时候,会砸东西,会打我。

我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但我从不还手。有一天,她难得清醒了一会儿。她抓住我的手,

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若微,我好怕。”她说:“我总是梦见玉尘,他浑身是火,

来找我索命。他说,是他放的火,他不想一个人死,他要带我一起走。”我拍着她的背,

安抚她。“别怕,那只是个梦。”“不是梦!”她尖叫起来,“是真的!那天晚上,

我去找他,我劝他跟我一起走,远走高飞。可是他不肯,他说他什么都没了,活着没意思。

他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书房已经着火了……”她说着,又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火……好大的火……玉尘,不要烧我……”我抱着她,直到她重新陷入疯癫。

我看着她呆滞的眼神,心里一片平静。温玉尘是自焚的。但,是我逼他自焚的。那天晚上,

我去过书房。我告诉他,我早就知道他和楚曼丽的私情,也知道他们给我下毒的事。

我告诉他,是我把他逼上绝路的。我让他死。我说,他要是不死,我就把他做的那些脏事,

全都捅出去,让他身败名裂,让他死了都进不了温家的祖坟。他看着我,像是第一天认识我。

眼神里,从震惊,到恐惧,最后变成了绝望。他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你该死。

”他最后,选择了那把火。他大概是想,拉着楚曼丽一起死吧。只可惜,楚曼丽命大,

被下人救了。不过,活着,有时候比死了更痛苦。现在的楚曼丽,就是一个活死人。

我把她留下来,不是因为我善良。而是因为,还有些账,没跟她算清楚。我要让她,

在无尽的恐惧和疯癫中,慢慢地耗尽她的一生。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的生活,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着做些针线活,勉强维持着我和楚曼丽的生计。

我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没有寄信人。

只有一件东西。是一支簪子。一支白玉兰花簪。那是**最喜欢的簪子。是她“病逝”后,

我亲手放进她的棺材里的。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握着那支簪子,手抖得厉害。

簪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等我回。”字迹很熟悉。是**的字。

**……没死?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子。我冲进房间,

打开那个我从温家带出来的,唯一的小包袱。我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的牌位,

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牌位的夹层里,掉出了一封信。一封我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信。

我颤抖着,捡起那封信。信封上,写着“阿微亲启”。我拆开信。里面的内容,

让我如遭雷击。信是**写的。她在信里说,她知道温家母子的狠毒。她知道,

她要是嫁过去,绝对没有好下场。所以,她和父亲,演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戏。她假死,

然后远走他乡。而我,她最信任的阿微,是她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她要我,代替她,

嫁进温家。不是为了承受苦难。是为了……复仇。为我那被温家害死的亲生父母复仇。

信的最后,她说。“阿微,你不是我的丫鬟。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当年我们家遭难,

父母双亡,是白家收留了我们。父亲把你当丫鬟养大,是为了保护你。温家害死的,

不是我的父母,是我们的父母。”“姐姐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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