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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禾没有反应,坐着轮椅被江临渊推着进门,目光扫过客厅。
沙发上搭着林苏月的米白披肩,茶几中央摆着她的雏菊陶瓷杯,连玄关柜上,自己的婚鞋旁都挤着双沾了泥渍的粉色拖鞋。
这些画面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先坐会儿,我去倒温水。”
江临渊的声音温柔,伸手想扶她起身,夏星禾却轻轻偏了偏手,避开了。
她没看他,视线落在卧室方向,声音淡得像一层薄纱。
“我的东西,放哪儿了?”
江临渊的动作顿了顿,神色有些局促。
“苏月住这儿方便养病,你的东西我收起来了,之后给你买新的,比原来的好。”
夏星禾没接话,转动轮椅往卧室去。
推开门,看到衣柜底层揉成一团的婚纱、被挤到角落的护肤品,还有敞着口的婚戒盒里躺着林苏月的钻戒时,她的指尖只是轻轻攥了攥轮椅扶手,没说话。
“星禾姐,你怎么回来了?”
林苏月穿着她的家居服走出来,语气关切,伸手想碰轮椅,被江临渊不动声色地挡开。
她见状,又红了眼眶,转而去抱夏星禾的护肤品。
“我以为你还要在医院住一阵,这就还给你......”
话音未落,东西“哗啦”摔在地上,珍珠发簪断了尖,精华液淌了一地。
林苏月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过去。
江临渊立刻扶住林苏月,眼底的慌乱不像作假。
但是很快,他意识到夏星禾在场,忙转头对夏星禾说。
“星禾,苏月身体不好,手滑了,你别往心里去。”
夏星禾看着地上的狼藉,目光落在江临渊护着林苏月的胳膊上,心疼到难以呼吸。
“好。”
她说。
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就好像她丧失了感情表达能力一样。
江临渊没来由的心里有些慌乱。
林苏月躲在江临渊身后,带着哭腔说。
“星禾姐,我从小没家人,临渊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不是想抢你的......”
看着林苏月娇滴滴的模样,很快他便将刚刚的慌乱抛之脑后。
江临渊眉头轻皱,对夏星禾说。
“星禾,你先住客房,苏月身体差,不能搬。”
夏星禾慢慢转动轮椅,看向门口,有些释然地笑了笑。
“不用了。这房子,你们住吧。我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