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联姻，我被选中迎娶死对头家的女儿。传闻她刁蛮任性，私生活混乱，
是个不折不扣的交际花。婚礼当晚，她穿着火红的敬酒服，醉醺醺地把我推倒在床上，
眼神迷离。「说，你是不是也跟外面那些男人一样，只是图我们家的钱？」我看着她，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我是个哑巴。她愣住了，随即疯狂地大笑起来，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好一个哑巴！正好，有些秘密，说出来太脏，做出来，刚刚好。
」她一边说，一边开始解我的衬衫纽扣。1.我叫陆宴，是个哑巴。此刻，
我正被我的新婚妻子沈若压在身下。她身上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混在一起，
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罩住。她那句「做出来，刚刚好」仿佛一根毒刺，
扎进我的耳膜。我能感受到她微凉的指尖在我胸口划过，
一颗、两颗……衬衫的纽扣被她笨拙又急切地解开。我的身体因为这陌生的触碰而僵硬，
但我没有反抗。因为反抗，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十年前，
我亲眼看着父亲的公司被沈家吞并，母亲病重不治，父亲一夜白头。而我，
因为目睹了那场肮脏的交易，被人灌下毒药，坏了嗓子，成了哑巴。十年后，
陆家仅剩一个空壳，为了保住祖宅，父亲卑微地接受了沈家的「恩赐」——让我入赘，
迎娶他们家声名狼藉的大**，沈若。一个哑巴，配一个交际花。在所有人眼里，
这都是一场绝配的笑话。沈若的手顿住了，她似乎终于从酒意中清醒了些许，撑起身体，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婚房里明亮的灯光，将我胸口那道狰狞的旧伤疤照得一清二楚。
那是十年前，为了保护父亲，我替他挡下的一刀。沈若的眼神，从迷离到震惊，
最后化为一丝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她脸上的疯狂笑意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嘲弄。「呵，还是个有故事的哑巴。」她从我身上起来，
踉跄地走到桌边，拿起一份文件摔在我脸上。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
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签了它。」她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捡起文件，是婚前协议。不，更像是一份主仆契约。协议规定，在婚姻存续期间，
我必须扮演好一个深情丈夫的角色，对外配合她的一切演戏。私下里，我们是室友，
互不干涉。我不能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作为回报，沈家会注资陆氏，
保住我父亲最后的尊严。每一条，都充满了施舍与羞辱。我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
在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陆宴。我的顺从，似乎又一次取悦了她。
沈若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黑卡，丢在我面前。
「这是给你的零花钱，密码六个八。记住，做好你该做的，别妄想你不该想的。
我们沈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浴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坐在床上，看着那份协议和那张黑卡，平静无波的内心，第一次泛起了涟漪。沈若，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你错了。我想要的，是让你们沈家，血债血偿。2.第二天清晨，
我被一阵手机**吵醒。沈若不在房间，床上她睡过的那一侧冰冷，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我拿起手机，是父亲打来的。我接通，放到耳边，
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喜悦。「阿宴，
沈家……沈家真的注资了！今天一早，五千万就到账了！你……你昨晚，
和沈**相处得还好吗？她没有为难你吧？」我无法回答，只能听着父亲在那头絮絮叨叨，
言语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我未来的担忧。我默默挂了电话，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花园里，沈若正和她的父亲沈雄站在一起。沈雄，这个把我全家拖入地狱的男人，
此刻正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而沈若，却是一脸的冷漠与疏离。他们似乎在争执什么，
沈若的情绪有些激动，而沈雄只是皱着眉，说了几句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沈若独自站在原地，晨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看起来竟有几分孤寂。吃早餐时，
气氛压抑得可怕。长长的餐桌，主位上坐着沈雄，他的左手边是继室刘婉，
右手边是他们的儿子，沈澈。我和沈若坐在他们对面。「若若，昨晚睡得好吗？」
刘婉笑得一脸温婉，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还行。」沈若头也不抬，
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姐夫怎么不说话？是看不上我们家的早餐吗？」
沈澈阴阳怪气地开口，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他早就知道我是个哑巴，
此刻不过是故意羞辱我。我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沈若却突然放下了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昨晚着凉了，嗓子不舒服。」她冷冷地瞥了沈澈一眼，「你那么闲，
不如多关心一下你上个季度亏掉的两千万，想想怎么跟爸交代。」
沈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沈若你！」「够了！」主位上的沈雄沉声喝止，
「吃饭的时候吵什么！」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刀叉碰撞的细微声响。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沈若一眼，她为什么要帮我？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眼，
冷漠地与我对视。她的眼神在说：别多想，我只是讨厌沈澈。饭后，
沈雄把我单独叫进了书房。他坐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像一个审判者。「陆宴，」
他吐出一口雪茄的烟雾，「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父亲的公司能起死回生，全靠我们沈家。
所以，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当我的女婿。」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
「若若被我们惯坏了，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但最重要的一点，是管好她，
别让她在外面给我丢人。尤其是，离那个叫江川的戏子远一点。」江川？我记下了这个名字。
沈雄的话，像是在敲打，又像是在暗示什么。他似乎笃定，我这个哑巴，掀不起任何风浪。
我垂下眼，做出顺从的姿abe。走出书房，迎面撞上了沈澈。他拦住我，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哑巴，我警告你，离我姐远一点。
你不过是我们沈家买来的一条狗，别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脸，
力道不重，侮辱性却极强。「听懂了吗？狗就要有狗的样子。」我看着他，缓缓抬起手。
沈澈以为我要反抗，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露出兴奋又残忍的笑容。他似乎很期待我动手，
这样他就有理由好好「教训」我。但我只是伸出食指，轻轻弹了弹被他碰过的地方，
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然后，我绕过他，径直离开。沈澈的脸色，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3.按照规矩，婚后第三天要回门。父亲早早地就在陆家老宅门口等着，看到我们的车，
他脸上堆满了局促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若。「沈……沈**，快请进。」
父亲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叫我若若就好，爸。」沈若却一反常态，
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甚至主动伸手扶住了我父亲的胳膊。她演得很好，
像一个温柔孝顺的儿媳。父亲受宠若惊，连忙把我们迎进屋。陆家老宅虽然旧，
但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父亲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几乎倾其所有。饭桌上，
沈若表现得无可挑剔，对我父亲嘘寒问暖，甚至还亲手为他盛了一碗汤。
父亲感动得眼眶都红了。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心里却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她越是表现得完美，就越说明她内心的疏离。吃完饭，沈若借口去花园散步，
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客厅。父亲坐到我身边，叹了口气。「阿宴，
沈**……若若她是个好孩子，你以后要好好待她。我们陆家欠她的。」
我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心中一阵酸楚。我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给他看。「爸，我会的。
您别担心。」父亲拍了拍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欣慰。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你妻子真正的秘密吗？来南郊仓库。」短信下面，
附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沈若正和一个男人亲密地拥抱在一起。那个男人，我认得，
正是前几天沈雄提到的那个男明星，江川。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酒店的走廊。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这是威胁。对方不仅知道我和沈若的关系，甚至还知道我们的回门宴。
我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父亲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阿宴，怎么了？」我对他摇摇头，
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南郊仓库，废弃已久，是本市出了名的混乱地带。对方约我来这里，
意图不言而喻。我赶到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仓库里空无一人，
只有风吹过破旧窗户发出的呜咽声。「陆宴，你还真敢来。」阴影里，走出一个男人，
是沈澈。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我姐呢？」我拿出手机打字，举到他面前。
沈澈嗤笑一声，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一个哑巴，
还学人英雄救美？我告诉你，我姐现在正快活着呢。倒是你，今天恐怕要躺着出去了。」
他挥了挥手，那几个混混狞笑着向我逼近。「给我打！打到他跪下求饶为止！哦，我忘了，
他是个哑巴，不会求饶。」沈澈笑得无比猖狂。拳头雨点般地落在我身上，我没有反抗，
只是护住了头。我知道，反抗只会激起他们更残暴的**。疼痛让我几乎麻木，
但我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似乎打累了，停了下来。沈澈走到我面前，
蹲下身，用脚踩着我的脸。「哑巴，滋味怎么样？记住，你就是一条狗，敢惹我不高兴，
我就让你生不如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在我眼前晃了晃。「这里面，
是我姐和那个戏子开房的完整视频。你说，如果我把它发给爸，或者发到网上去，会怎么样？
」他笑得像个魔鬼。「不过呢，我今天心情好，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
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我就考虑放你一马。」4.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是伤，
嘴角满是血腥味。沈澈的皮鞋，就停在我的眼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皮革味。
他身后的混混们发出了哄笑声。「快钻啊，哑巴！」「钻过去，澈哥就放过你了！」羞辱，
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我慢慢地抬起头，看向沈澈。我的眼神，一定很可怕。
因为沈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你……你看什么看！
一个废物！」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我没有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就在沈澈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仓库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沈澈！
**在干什么！」是沈若的声音。她冲了进来，当她看到我满身是伤地躺在地上时，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想要扶我，却又因为我身上的伤而不敢下手。
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沈若，你来得正好！」沈澈回过神来，
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你看看你这个哑巴老公，多有骨气啊。
我让他钻个裤裆，他都不肯。」沈若猛地站起来，转身就给了沈澈一巴掌。「啪」的一声，
清脆响亮。所有人都愣住了。「你敢打我？」沈澈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若。
「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杀了你！」沈若的眼睛里，燃着熊熊怒火，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近乎毁灭的疯狂。她一步步逼近沈澈，「U盘呢？给我！」「什么U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澈眼神躲闪。「我再说一遍，给我！」沈若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突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抵在了沈澈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
让沈澈瞬间白了脸。「姐，姐……你疯了！为了一个哑巴，你要杀我？」「他不是哑巴，
他是我丈夫。」沈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动他，就是动我。沈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几个混混早就被这阵仗吓傻了，一个个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沈澈怕了，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那个U盘。「给你，给你……」沈若一把夺过U盘，看也不看，
直接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狠狠碾碎。然后，她拉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们走。
」她的力气很大，几乎是拖着我往外走。走出仓库，冷风一吹，我才感觉脸上一片湿润。
是血，也是……沈若的眼泪。她哭了。她把我塞进她的跑车里，一言不发，油门踩到底，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回到沈家别墅，她扶着我走进我们的房间，把我按在沙发上。
然后，她拿出医药箱，沉默地开始为我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和我印象中那个刁蛮任性的交际花，判若两人。酒精棉擦过我嘴角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很疼吗？」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眶还是红的。我摇了摇头。
她低下头，继续为我上药，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颤抖。「对不起。」我愣住了。
「沈澈那个**，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她咬着牙说，「还有，江川的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张照片，是P的。」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以为我不信，
急切地解释道：「我跟江川只是朋友！那天在酒店，是参加一个剧本围读会，很多人都在！
沈澈他就是故意要……」我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拿着棉签的手。她的手很凉。她停了下来，
不解地看着我。我拿起我的备用手机，缓缓地打下一行字。「我信你。」沈若看着那三个字，
愣住了。长久的沉默后，她突然扔掉手里的东西，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
哭得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脆弱和无助。我僵硬地抬起手，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背上。5.沈若哭了很久，直到哭声渐渐平息，
才从我怀里抬起头。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妆也花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却比她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实了许多。「谢谢你。」她哑着嗓子说。我摇摇头，
用手机打字：「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看着屏幕上的字，沉默了片刻。「我们是夫妻，
不是吗？」她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是假的，但在他们面前，我们必须是真的。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她站起身，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今天的事，不要告诉爸。
他不会为了你惩罚沈澈，只会觉得你是个麻烦。」我点了点头。「你早点休息吧。」她说完，
转身就要离开。「沈若。」我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回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指了指她被匕首划伤的手心，那里有一道细长的血痕。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去。「小伤，不碍事。」她走进了浴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睡衣，
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一晚，我们依旧分床而睡，但空气中，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接下来的几天，沈澈没有再出现。
听说他被沈若送去了国外的分公司，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刘婉因此对我更加没有好脸色，
在餐桌上总是含沙射影地指责我这个「扫把星」挑拨他们姐弟的感情。
沈若每次都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把刘婉气得脸色发青。而沈雄，
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仿佛我们这些人在他眼里，都只是跳梁小丑。
我和沈若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我们依然是协议夫妻，在人前扮演恩爱，
人后互不打扰。但她不再对我冷嘲热讽，甚至偶尔会关心一下我的伤势。
我会默默地在她熬夜工作时，给她泡一杯热牛奶。她会在我被刘婉刁难时，
不动声色地替我解围。我们像两个在黑暗中抱团取暖的刺猬，小心翼翼地靠近，
又怕刺伤对方。这天晚上，沈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商业酒会。作为沈家的女婿，我必须出席。
沈若为我挑选了一身高定的西装，还亲自为我打上领带。镜子里，我们站在一起，
看起来郎才女貌，无比登对。「记住，今晚不管发生什么，跟紧我，别说话，微笑就好。」
她叮嘱道。我点了点头。酒会冠盖云集，衣香鬓影。我跟在沈若身边，像一个精致的挂件，
沉默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和打量。那些人的眼神里，有好奇，有同情，
但更多的是轻蔑。一个入赘的哑巴，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笑话。「若若，好久不见。」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气质儒雅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很有亲和力的英俊。看到他，沈若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赵叔叔。」沈若的笑容有些勉强。赵叔叔？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这位就是陆宴吧？果然一表人才，
和我们若若真是天生一对。」男人笑着看向我，眼神却让我感到很不舒服。那是一种黏腻的，
带着审视和占有欲的目光。他就是赵峰，沈雄最重要的生意伙伴，也是沈澈口中，
那个觊觎沈若的男人。「赵叔叔过奖了。我先生他……不太会说话。」
沈若不动声色地往我身边靠了靠，试图挡住赵峰的视线。「年轻人，害羞嘛，我懂。」
赵峰笑呵呵地说，然后伸出手，看似亲昵地拍了拍沈若的后背。他的手，停留的时间，
超过了正常社交的范畴。我清楚地看到，沈若的脸色，白了一分。她的身体，
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凝固了。原来，沈澈没有骗我。原来，
她新婚之夜说的那些秘密，那些疯狂，那些绝望，都源于此。赵峰的手，还在她的背上，
甚至意有所指地向下滑动。周围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的肮脏。沈若的指甲，
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我端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一杯红酒，向前一步，像是脚下不稳，
直直地撞向了赵峰。哗啦一声。暗红色的酒液，尽数泼在了赵峰那身昂贵的白色西装上，
狼狈不堪。「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赵峰的助理尖叫起来。
赵峰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阴沉地看着我。周围的宾客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沈若也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我低下头，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停地鞠躬，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赵总！
我先生他不是故意的！」沈若立刻反应过来，挡在我身前，连声道歉。「哼，一个哑巴，
毛手毛脚的。」赵峰厌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污渍，「沈总就是这么管教女婿的？」他的话，
让闻讯赶来的沈雄脸色一沉。「赵总，实在抱歉，小孩子不懂事，我替他向您赔罪。」
沈雄嘴上说着抱歉，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身上。「爸，陆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想帮我拿杯酒……」沈若还在试图解释。「够了！」沈雄厉声打断她，
「还不快带他去给赵总道歉！」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像在看一场好戏。我被沈若拉着，走到了赵峰面前。「赵叔叔，对不起。」沈若低声说。
赵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挂上了那副虚伪的笑容。「算了，若若都开口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陆先生，」他话锋一转，看向我，「这杯酒，你总得赔我吧？」
他从侍者托盘里拿起一瓶没开封的威士忌，和一只空杯子。「不多，喝完这杯，今天的事，
就当没发生过。」他把那只巨大的杯子，倒得满满的，然后递到我面前。所有人都知道，
这是故意刁难。这么一杯烈酒下肚，不进医院也要脱层皮。沈若的脸色，彻底白了。
「赵叔叔，他不会喝酒……」「不会喝？那可不行。」赵峰打断她，笑得意味深长，
「作为沈家的女婿，连这点酒量都没有，以后怎么在生意场上帮你父亲？来，陆宴，
我亲自教你。」他端着酒杯，一步步向我逼近。6.赵峰的眼神，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黏腻又阴冷。他把酒杯塞进我手里，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喝吧，
大家都在看着呢。别让沈总和若若没面子。」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沈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刘婉和沈澈（他不知何时已经回国）的脸上，则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只有沈若，
紧紧攥着拳头，脸色苍白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力。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一个被推上刑场的囚犯。我端着那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我抬起头，看向赵峰，然后，我笑了笑。我举起酒杯，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然后仰头，
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我的喉咙，像一团火在燃烧。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赵峰。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哑巴，竟然如此干脆。我喝完，
将空杯子倒置，然后对着他，再次笑了笑。周围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喝彩声。
「好酒量！」「看不出来啊，沈家这个女婿，真人不露相。」赵峰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大概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好，很好。」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陆先生这么海量，
那我们可要好好喝几杯。」他说着，又要去拿酒。「赵叔叔。」沈若突然开口，声音清冷，
「陆宴他胃不好，医生嘱咐过不能多喝。今天这杯，是给您赔罪。您大人有大量，
就别和他一个晚辈计较了，好吗？」她说着，端起一杯果汁，递到赵峰面前。「这杯，
我替他敬您。」赵峰看着沈若，眼神闪了闪，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杯果汁。
「既然若若都这么说了，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一场风波，看似就这么平息了。
但我和沈若都知道，这只是开始。酒会结束后，回到房间，沈若立刻倒了一杯温水给我。
「你怎么样？难不难受？」她焦急地问。我摇了摇头，那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拿出手机，打字问她：「赵峰，他一直都这样吗？」沈若的身体僵住了。她沉默了很久，
才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厌恶。「从我十八岁开始。」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十八岁。整整五年。一个女孩最美好的五年，都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那你父亲……」
我打出的字，有些颤抖。「他知道。」沈若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他需要赵峰的公司，
需要赵峰的资金。所以，他选择牺牲我。」难怪，她会那么绝望，那么疯狂。难怪，
她会选择我这样一个「无害」的哑巴，作为她的挡箭牌。「陆宴，」她突然看着我，
眼神无比认真，「今晚，谢谢你。」这是她第二次对我说谢谢。「但是，
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她继续说道，「赵峰不是沈澈，他心狠手辣，你斗不过他。
你今天让他丢了面子，他不会放过你的。」我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心中一暖。
我打字告诉她：「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沈若看着屏幕上的字，愣住了。她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早点休息吧。」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
我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雨夜。大火，浓烟，父亲的哀嚎，母亲的哭泣，以及，
沈雄和赵峰那两张在火光中扭曲的脸。「陆总，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太碍事了。」「放心，
你的儿子，我们会‘好好’照顾的。」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窗外，天还没亮。
我转过头，看到沈若睡在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呼吸平稳。我悄悄起身，走到她的床边。
